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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师雄从地上起身,听到这个问题不由的心里一惊,他怎么把这个蔡温球给忘记了。蔡温球可是尚二当家的心腹,最近很得尚让的看重,已经升任了都知兵马使,跟他们一样的成为了厢主,拥有三千部下,还有二百骑兵。可现在,蔡温球却在救援虞城之时,被官军击败,不但三千兵马全部溃散,而且连他本人也被官军俘虏了。这事情是逃回来的弟兄亲口说的,而且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这事情是错不了了。现在折了蔡温球,王老大那关过了,只怕尚二哥这关不好过啊。
“都是那场该死的大雾,官军趁大雾直接杀到了城下,然后潜入城中打开了城门,弟兄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又不知道多少官军杀来,结果那些从军全都乱了,反冲敌了自家队伍。”曹师雄先给自己的战败找了个理由,先是大雾,后是从军乱了。所谓从军,就是那些跟随的青壮,他们不算是正规的草军,也没有什么武器,长棍大棒的乱拿着,打仗的时候跟在后面,也没有赏钱粮饷,能抢到多少就抢到多少,每天能管他们两顿稀的。
“先不说这些,官军到底有多少人?你总不会被官军打的晕头转身,连这些也不知道吧?”尚让脸色阴沉道。“到底是哪路官军,有多少人马,谁统兵?”
曹师雄见尚让如此脸色,脸上也僵了一下,讪讪道:“约有五千人马,他们趁雾杀入城中,领兵的我打探清楚了,就是那个李璟的六个门徒,号称镇国军六衙内,都十分年青但却很是了得。不过我们也没让他们讨的多少好处,虽然折了不少弟兄,可我们也至少杀了他们两千人,现在虞城,最多还有三千。大哥,咱们再杀回去,直接把这三千人灭了,捉了李璟的徒弟,让他把老蔡送回来。”
“胡闹!”不等尚让回答,王仙芝马上就发话了。现在他对官军十分的惊惧,对方五千人就夺了他的城,还击败了他三路一起上万人马。现在自己去攻城,这岂不是送死。打了半年多的仗,王仙芝起码还知道一点,那就是避实战虚,平时都是流窜劫掠,就是攻城,也都是攻那些没有兵守卫的城池。现在虞城有这么厉害的一支兵,他哪敢再去。
蔡温球的兄弟蔡温彦不敢说话,眼巴巴的看着尚君长了,他们兄弟都是尚君长的老兄弟,这个时候要救兄弟的命,也只有靠尚君长了。尚君长不由想起当初去沙门镇买盐,结果李璟二话不说就把他绑了送官,差点丢了姓命。想及此时他就火大,心中不由烦燥,一拍桌案,“战场上你怎么不把老蔡救回来?现在你看着我有什么?”
王仙芝见众人都黑了脸,也知道眼下如果见死不救,不但寒了老兄弟们的心,而且还有可能挫了军心士气。但话说出口了,又不好改口。
尚让站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连忙道:“大将军,我以为咱们可以打一下虞城,现在老蔡还在虞城之中,咱们至少得把老蔡救回来。”
“老子当然也想救老蔡,可是镇国军的大军距离虞城可就几十里路,一天就能到,弄不好,咱们老蔡没有救出来,到最后自己却要陷进去了。”王仙芝两眼瞪的和牛铃铛一样大,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个时候他不由的想到了黄巢,要是黄巢在这里,只怕有办法把官军击败,救出老蔡吧。
蔡温彦哭丧着脸站在那边,尚君长看的越加烦燥,“老蔡还没死呢,你就哭丧着个脸干什么?”说完转头对王仙芝道,“大哥,老蔡是我手下弟兄,他出了事,只要还没死,我就得去救他。想当初,我被李璟捉住送官差点要处斩之时,老蔡就跟着老大和各位兄弟一起来劫法场就我,当时老蔡还替我挡了一刀,如今他落入官军之手,我不能见死不救。”
看到尚君长的表现,王仙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避了,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带领众弟兄。当下看了眼蔡温彦和尚君长,“你们甭着急,老蔡不只是你们的兄弟,也一样是我王仙芝的兄弟,现在他落入官军之手,我一定把他救回来。”随后又将头转向其它弟兄,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各位厢主、营主立即回去整理队伍,能提刀上阵的,全给老子从窝棚里揪出来,各位厢主留下,咱们商量个万余之策。他娘的,敢捉我们的兄弟,那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王仙芝一把将剑拔出,斩下桌案一角,“把弟兄们都召集起来,今晚我们就连夜攻打虞城,救回老蔡。”
许多老兄弟看到王仙芝终于肯出兵,都大叫一声领命退下。等好些小头目们都退下了,王仙芝叹了口气,对着下面的厢主道:“老蔡也是为了咱们草军落在官军手里,咱们不能丢下他一人不管。”
曹师雄这时也听的有些愧疚,喊道:“老蔡是为了救我落入官军手中的,大当家下命令吧,我来打头阵!”这些人当初贩盐私时就已经是过命的交情,这个时候义气一起,连官军也不畏惧了。
王仙芝此时也是被逼到了墙上,草军声势越来越大,甚至连败天平军和泰宁军。但王仙芝心里有自知之明,上次他们一万多兄弟在梁父山下与七千来天平军对阵,结果没抵挡片刻就被官军大败。若不是后面有黄巢的伏兵和王彦温的堵截,哪里还有今天。这回又遇上了天下威名赫赫,刚从代北大败了沙陀军回来的镇国军,恐怕草军也难以敌手。可偏偏现在蔡温球落在敌手,他若是不肯发兵去救,下面的人心一散,这队伍可就真当了带了。
尚君长在众人中也长是比较有谋略的一人,这时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我们也并非就没有胜算,官军只怕了五千人,很有可能是轻敌自负,我们如果能抓住机会,便能在官军派出援兵前破了虞城,救回老蔡。”
“白确如此,官军既然瞧不起咱们,那咱们就给他个颜色瞧瞧。”刹那间,众票帅厢主们都是怒声道。这种情况下,王仙芝已经无需过多动员,用力拍了拍桌子,长身而起。“天平军、泰宁军不都也是败军,可还不是被咱们打的落花流水?镇国军虽有些名声,可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谁敢说我们就打不过镇国军?听说宋州城中,富户无数,粮食钱帛数都精不清,漂亮的娘们更多。咱们点兵出击,告诉弟兄们,死了卵朝天,不死,这花花江山,锦绣山河,大把的金钱,大把的女人,有老子的一份,就也能分他们一份,决不相忘。”
“苟富贵,勿相忘!”尚让跟在后面喊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满脸激动。
当晚,王仙芝点齐了兵马,除了还在汴河以东的几个厢主没到,这里已经聚起了草军两万,从军五万。这么多的兵马不可能一次姓摆上去,最后尚君长率八千草军为前锋,王仙芝自率八千为中军,另外让毕师铎率四千为后军,再由曹师雄等几人驱赶着从军跟上。
面对着那布满着大泽沿岸的从军,王仙芝只说了一句话在:“抢宋州去!”
抢宋州去,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流民们,一听到这话立即双眼放光。虽然每一次攻打城池,他们这些从军死的人最多,而且最后还得先让草军抢完他们才能进城抢上一点粮食钱财,可这也是他们眼下唯一能活命的机会了。
尚君长带着长锋趁夜直驱虞城,到达虞城之下时天还未亮,他立即围住全城,下令攻城。不过尚君长很狡猾,并没有拼命猛攻,而是趁黑进行佯攻,一来疲惫守军,二来消耗守军的箭支滚石擂木等物,并且观察守军的虚实。
快到天亮之时,尚君长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守军的实力,果然只有三千人左右,而且并不怎么精良。摸清了虚实,现在所等的只是后面大军的到来,直接用人海淹没这座小城。
不过当朝阳洒落之时,最先到达的不是草军而是从西面来的官军援兵。
官军人马并不多,只有两千人左右,看旗号,打的是镇国军的旗帜。听到了镇国军援兵到了,尚君长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令抽调了五千人马迎战。
双方战于虞城西面十里,一开始尚君长打的很小心,一点点的试探,可打了没多久,他终于发现这支威名赫赫的镇国军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厉害。一挥手,尚君长手下最精锐的家丁部队,一千骑兵从山丘后面突然杀出,侧击镇国军的侧翼,骑兵滚滚杀出,镇国军不堪一击,直接崩溃,草军大举掩杀,两千镇国军大逃而归,伏尸数十里,被草军斩杀千余。
尚君长传令收兵,大胜而归,这个时候王仙芝的中军终于到了。一赶到虞城下,就听到尚君长大败镇国军两千来援兵马,不由大喜,心中原本对于镇国军的恐惧不由的又变成了轻视。
午后,大量的从军终于赶到,将小小的虞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王仙芝连攻城器械都懒得制做,直接就让从军四面八方攻城,猛冲城门,架云梯蚁附攻城。
城上的守军拼死血战,眼看就要守不住时,突然西面又杀来一支镇国军援兵!
第500章 斩将夺旗
西边红霞满天,虞城上血洒城碟!
听闻镇国军居然又杀过来了,王仙芝冷冷一笑:“我看镇国军也没有长三头六臂嘛,还不是被咱们尚兄弟一阵冲杀就屁滚尿流而逃?现在居然还敢来,我看他们不但没有三头六臂,而且脑袋里还少根筋!”
“官军来了多少?”尚君长眉头紧皱,官军刚败,转眼就又来了,这事情有些反常。
“约五千!”探马报道。
“事情不太对劲,镇国军不应当如此不经打,而李璟更不可能犯这样的添油战术才对。大哥,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的尚君长对着王仙芝小声说道。
王仙芝摆摆头,“能有什么陷阱,咱们知道来救老蔡,那虞城里的还是李璟的六个门徒呢,他肯定要来救的。”
“可镇国军明明有两万人马,却一次派几千几千的上来,明显不太对劲啊。”
“李璟是有两万人马,可他还得守宋州呢。”王仙芝并不想听尚君长的话,直接一挥手道:“管他这么多,反正现在弟兄们都在,李璟就算真杀上来,咱们还怕了他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咱们还赚一个。”
“人死卵朝天,反正老子也痛快过了。”几位营主也在一旁叫道。
刚刚的那场胜利,让这些草军头目们把镇国军当成了天平军和泰宁军看待了。既然能败他们一次,就能败他们第二次第三次。
王仙芝还是头一次看到手下的弟兄们如此齐心,这样的情况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不由的哑然失笑,满怀大慰,大笑道:“好,既然兄弟们都想和镇国军干一干,那咱们就和他打上一仗,谁都不退,我亲自带大家打前阵!”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补平均!”一众草军大小头目们纷纷举起武器,高声大喊。
虞城西面,滚滚烟尘扬起,黄昏落曰之前,镇国军的又一路援兵赶到,这一次兵马更多,足足五千人马。
晚风吹拂,卷起镇国军的旗帜猎猎作响,旗帜下,赤红战袍的五千战士滚滚向前。周德威穿着一身普通的军士步兵皮甲,手执着一支旗枪,认真的打量着远处的一片黑色的人海。
“大帅,敌军兵马至少两万,另外还有那些辅从军至少五万!”只望烟尘,便能准确的判断出敌军的数量,这是周德威身怀的一项绝技,从未出错过。
“他们的布置呢?”一身队头装束的李璟同样手持着一把旗枪,问道。
“总共一万七千步兵,不过围在了虞城的四面,并不集中。而且,这在些草军的步兵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辅从军。”李维边说边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令李璟知道局势对他们很有利。“草军攻城完全没有功法,只是仗着人多进行四面围在,八方攻打,连基本的器械都没有,既没有投石车,也没有弩车,弓箭手也有限,只有简单的云梯和攻城槌,现在他们围着四面城墙,却还连濠沟都没有填平。这么多的兵马乱七八糟的围着虞城,这是他们唯一的方法,也将是他们的致命缺陷。他们还有约三千骑兵,王仙芝、尚君长还有尚让各一千骑。”
“不算那些辅从军,草贼的兵马是我们的四倍。”周从威道。
“错。”李璟笑了笑,“虞城中还有我们三千人马,他们不到我们三倍。而且,草贼现在已经被我们麻痹,现在正对我们轻敌大意。你看他们,根本没有调动多少人来迎战。”
这一次的五千兵马,乃是由李璟亲自所率,其中宋州兵两千在外围,中间的却是真正的镇国军,而且还是镇国军的精锐,分别从铁林军、银枪效节军、金甲胜捷军三军中各抽调了两个精锐步兵营。
先前的那一战,李璟故意调战斗力最弱的宋州团结兵上场,然后却穿着镇国军的铠甲,打着镇国军的旗号。不出李璟意料,他们大败而归。宋州兵一败回去,李璟立即就带着准备好的兵马出发了,留了两千镇国军协助张蕤守宋州,李璟亲自率兵出战。不过这一次,李璟却没有打出自己的旗号。
不但如此,金甲胜捷军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