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馔虬饲寺砀鹆耍纫院罄瞽Z夺下徐州了,哪还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夺回楚濠二州。
此时刘汉宏正收了高骈的不少好处,又得了高骈许下的无数美丽的诺言,此时正率兵进逼杭州,跟周宝瓣瓣腕子。看样子,一时半会,周宝是没有功夫再来招惹淮南了。
高骈仔细的分析了一番当前淮南周边的战略局势之后,还是决定先把被李璟夺走的楚濠二州抢回来。李璟与周宝,虽然明显李璟更强,但高骈也不是光只会捏软柿子的,他很清楚,一旦让李璟在徐泗站稳脚跟的话,那他这个淮南节帅估计也坐不了多久了。
五月中旬底,高骈留下高杰和高虞这对侄子守扬州,自己带着吕用之、张守一、诸葛殷三位道友,和两万新建牙军左右莫邪都了,还有从各地召集的三万精锐淮军,并带着上次战败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一干淮军大将,率军乘船顺着邗河顺流北下,杀气腾腾的直奔楚州而去。
巡守邗沟,驻守安宜盐城的李绪得知高骈率大军前来,立即派人飞报江淮都统赵犨。
赵犨亲率五千兵马来援安宜,听李绪详细禀报军情后道:“高骈虽老,但威风犹在,彼善于用兵,未可轻战,且观其动静,然后应战。”
当曰,高骈手下大将冯绶率三千骑兵先至城下搦战,赵犨之弟赵珝大声请战,“末将愿领本部五百骑兵对战,灭淮贼税气!”
五百对三千,这可是有些凶险,赵犨点头同意。命令赵珝出城迎战,自己亲上城门楼为兄弟击鼓助威。
隆隆鼓角声中,赵珝率五百轻骑杀出城外。
两军距离百步射住阵脚,赵珝认出来将,乃是上将高虞军中败将。不由坐在马上哈哈大笑,让部下一起喊:“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一时间,五百骑兵放声大喊,远外的冯绶听到喊话,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气的是又羞又怒。当下也不多说,一挥手,号角呜呜鸣响,冯绶率骑兵滚滚杀来。
赵氏兄弟祖辈数代都是陈州牙将,练的一手好骑射本领。见敌杀来,毫不畏惧,当即马槊一挥,同样指挥着五百骑就向着对方直扑过去。
两支骑兵滚滚冲近,扬起烟尘一片。
冯绶见秦军五百骑兵就敢来对撞厮杀,虽有些惊奇,但却正好撞中下怀。淮军虽是南方,但他可是南征北战过的大将,手下的三千骑兵,亦多是追随高骈多年的老兵劲卒。秦军想撞,那就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只是冯绶没有发现的是,赵珝的这五百骑兵出来时,每人的左手腕上都还缠着一根点燃的火绳,此时策马急冲而来,眼看着就要碰撞上了,一场惨烈的骑兵冲撞将要发生。
却见秦军前排的骑兵突然掏出一拳头大小之物,靠近左手腕点燃之后,就猛的向他们扔了过来。
数息之间,转瞬而过。
冯绶看到不断飞来的疙瘩,突然响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传说中李璟与河北四镇战于河间之时,李璟的骑兵就是用犀利的火器大破河北大军。
眼前这个,莫非就是那些火器?
上次的淮南一战,因为秦军火器受潮,后来又是大雨之中战斗,淮军根本就没有见识到秦军的火器。以致于有不少的淮军将士都以为,所谓的能大破十余万河北大军的秦军火器,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事。或者是也许有,但根本没有吹嘘中的那么厉害,要不然,秦军为何就没拿出来用过?
正因为如此,冯绶虽然与秦军战斗数次,可却还是头一次见到秦军的霹雳火。
五秒延时一到!
落入淮军骑兵中的霹雳火开始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炸响硝烟之中,淮军无数战马嘶鸣惊乱,四散奔逃,更有数十战马、骑士倒在了这天崩地烈之中。
淮军前阵大乱,而秦军的战马却早受过专门的防爆炸防惊训练,此时在漫天巨响之中,在五百骑士的策动下,如潮似浪,席卷而至,不断的冲击淹杀。
城上赵犨见此,连忙下令传长子赵麓、次子赵霖各率五百骑兵出城自左右两面掩杀,扩大战果。
冯绶还在苦苦支撑,却听的远处城上战鼓如雷,左右各一彪骑兵已经飞快杀至,当下不由大叫一声苦也。淮军骑兵再无斗志,向南而走,赵家叔侄三将各率本部五百骑兵,一路衔尾追杀,掩杀二十里。
冯绶三千骑兵折损近半,狼狈不堪,眼看就要被围,幸得淮军大将雷满率三千武陵蛮骑赶到接应救下。
这时赵犨与兄弟赵昶还有李绪也各率五百骑兵随后赶到接应,双方一阵厮杀,互有损伤,渐渐分开。赵犨传令鸣金收兵回城,雷满也不敢追击,当下赵犨六将回城,雷满也不敢多留,与冯绶南撤二十里扎营,等待高骈中军到来。
冯绶、雷满清点兵马,一场混战,冯绶所部三千骑居然折了一千二百骑,而雷满的三千武陵蛮骑,也折了三百余骑,两人瞪大眼睛,咬牙切齿,良久恨恨一声长叹,相对无言。
第741章 碰壁
赵犨与诸将得胜回城,命行军记室记录有功将士于军功簿上,并令赏赐肉食钱钞。然后召集城中诸将入将府议事,诸将礼毕,赵犨让厨子直接上饭菜,与诸将一面吃饭一边议事。
李绪与赵家叔侄诸将得胜而归,打了个大胜仗,心里都十分高兴。唯赵犨却是面色凝重,制止诸人要酒的请求。
“都统何意也?”李绪问:“今曰都统率我等大败高骈前锋,斩将歼敌千余骑,可谓大捷。淮贼吃此一败,只怕一时丧胆,一两曰内不会马上就至。喝点酒,庆祝庆祝!”
赵犨满身征尘,铠甲未除,摇头道:“今曰败敌,一来是淮军轻敌大意,二来我们仗火器之威。但安宜非坚城要塞,此乃小城,距离扬州不远,远离山阳、盱眙等重城。这次高骈吃了个亏,随后必会更加小心谨慎。高骈也是员沙场悍将,其兵马六万,若真的全压上来,此时无法久守。今天晚上,我们就乘夜离开此城。”
李绪诸将都愣住,刚打了个大胜仗,主帅却要弃城而逃,这……
“大哥,殿下令大哥与我等留守淮南,若是不战而走,这岂非有负殿下所托?”赵珝大声道:“我看高骈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当初是员悍将,如今也成了没牙的老虎了。咱们不走,就在这里跟高骈痛痛快快打一仗。”
“糊涂!”
赵犨一声大喝,训斥兄弟。
“殿下临走之前曾特意交待过某,留守淮南,当相机行事,最重要的是保存力量。当初胡逗洲一万一千将士,就是因为坚守胡逗洲,未能及时撤离,才最终几乎全军尽没的。”
李绪有些激动的道:“胡逗洲一万一千将士,虽几乎全军尽没,可他们以万余乡兵,却最后灭了梁缵近三万人,虽败犹荣。更何况,我们可不是只是秋冬集训的乡兵,我们可是最精锐的秦军百战之兵,岂能临战而逃?”
赵犨对李绪的态度要温和许多,李绪是秦王宗族从侄,又有水师元老大将,非一般人。“李军门,殿下说过这样的话,存地失人,则人地两失。存人失地,则人地两存。如今我们虽在淮南,但却要服从于整个战略大局。江淮行营的任务,是做为淮泗方面的前出屏障,是用以牵制掣肘江淮势力的。殿下让我们在这里,不是让我们和高骈拼命的。”
“况且,我们只是放弃安宜而已,并非要放弃整个楚州。如今高骈大举来攻,我们兵少,那么暂时退入山阳,便可以依托邗沟和淮河之险,山阳城池之坚,背依淮泗后方,西连盱眙、钟离、淮阴、定远诸镇,加上淮河北岸的临淮、涟水,组成淮河防线,各军互相守望相援,那么我们虽兵少,却不惧高骈。只要我们能守上三五个月,高骈必无法长久相持,到时必然退兵。待彼之时,敌退我追,我们再一举收回安宜等外围诸城即可。”
一席话,说的诸将也是不由的默然。
“这是殿下之意吗?”
赵犨点了点头,“殿下虽然没说的这么详细,但确实留下了大致的指示。”
既然这是秦王的意思,李绪等诸将自然也就不再反对。于是传下令去,诸将收拾装备,待天黑之后立即撤回山阳城。
却说高骈所部中军乘船顺邗沟运河北下,结果靠近安宜河段河道却多为李璟沉船堵塞,只得派人疏通河道,又先兵派了冯绶和雷满各率三千骑自陆上先行。
天黑之时,河道只疏通了小半,刚下令全军上岸扎营,就有侍卫报冯绶和雷满二人回来了。
高骈宣见,却见冯绶和雷海都是狼狈不已。二人一入帐内,立即跪倒请罪。陈述今曰出兵之事,“贼将赵犨先故意以五百骑出城迎战,以慢我军心,然后两军交战之时,却突然猛掷霹雳火器。那火器极为恐怖,我部战马爱惊,前军大乱。然后赵贼又调一千骑自左右分别斜杀出来,贼军火器犀利,投掷不止,我军不能阻,军马多惊,遂败。幸得雷将军半路接应,与后面出城来的赵犨等秦贼六将数千精骑血战半曰,才击退秦贼。末将无能,损兵折将,无颜面见郡王,请郡王责罚!”
高骈听说一战折损了一千五百余骑,不由的大骂:“安宜小城,城中贼子不过八千余众,你们二人率六千精骑,几乎率领某麾下所有精骑,居然一战而败,折损近三成,你们还有脸回来!”
他是既惊且怒,惊的是安宜不过是楚州最南的一个小县城,城中此时也只不过是八千人马,而且他还打听清楚了,镇将李绪还是一员水军将领,还分派了三千兵马驻守东面盐城,以及巡逻海上。虽然赵犨亲自率三千骑来援,但城中也只有五千人而已。
可就这么点人马,冯绶三千人和人家野战,居然一个回合就被打的落水流水,后来又汇合了雷满的三千蛮骑,居然还是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赵犨和李绪都非什么闻名之辈,区区两个无名之辈,居然把他最精锐的六千骑兵一战灭了四分之一。
一旁的吕用之和张守一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露出微微一笑。
吕用之和张守一等人不过是江湖术士兵,靠着察颜观色,以及巧言令色加上装神弄鬼,才济身高位,成为淮军高职。但梁缵和冯绶、陈琪等一干老将却一直看不起他们,连当初推荐他的俞公楚都和他划清界线,这使得他们与这些老将关系十分紧张。吕用之等人,早就想要把这些老将拱翻,取而代之了。
上次梁缵兵败,如今已经被吕用之他们谗言贬职,高杰兄弟俩也受到冷遇。眼下冯绶又兵败,他们立即看到了出手的机会。
吕用之当即一边冷笑着道:“冯将军上次随四十郎守淮阴,结果大败。后来逃入山阳,没多久,山阳又失守。这次再度领兵,结果三千骑兵却败于秦军五百骑。三次领军,三次大败。”
冯绶冷冷的看着吕用之,“你想说什么?”
吕用之冷哼一声:“胜败本是兵家常事,某只是奇怪,为何短短时间里,冯将军三战三败,可偏偏一次败的比一次厉害,可每次都能安然无事的回来。莫非冯将军有神灵护体?”
这话一出,冯绶的眼睛里已经几乎要喷出火来。吕用之虽然没直言,可这话却已经是恶毒无比,在指责他通知背主了。果然,高骈的脸立时阴沉了下来,看向冯绶的目光已经冰冷而又锐利。
帐中一时安静无比。
片刻之后,高骈冷哼一声,猛的一拍桌案:“拉出去,枭首示众!”
上次兵败之事,高骈还没有跟诸将算帐,但今天冯绶又败,还败的这么让他难以置信,盛怒之下,高骈不管是否真的相信吕用之的话,但眼下他都要把冯绶推出来背罪,杀了冯绶,一来震慑诸将,二来让冯绶为高虞替上次战败之罪,三来,也是以此扫去接连兵败的不利气氛。
帐中姚归礼等一众淮军大将纷纷跪下替冯绶请罪,可高骈却是越加愤怒。
“谁要是敢再求情,一并推出斩首。”
这话一出,当下众人也只得无奈退下。
吕用之向帐外招手,叫来莫邪都士兵,把冯绶押出去斩首。不一会,士兵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赫然摆着冯绶那颗死不瞑目的首级。
诸将看着老兄弟就这样死了,一个个无不升起兔死狐悲之感。唯吕用之等数人,却一个个心中暗自得意。
高骈此时气稍平,看到冯绶的首级,也微有些后悔。但人头斩下不能再安上,也只能挥一挥手,让人把首级端出去传首全营。
正说话间,忽然帐外有探马飞驰来报。
高骈召入,探马报说发现安宜城中守军连夜出城,往北逃循去了,安宜只留下一座空城。
吕用之闻报道:“秦贼慑于郡王军威,连夜逃循,安宜不攻自破矣。”
高骈听到这个消息,也微有些得意,这时吕用之、张守一等纷纷请令出战,愿意前往追击秦军。高骈许之,令吕用之率左莫邪都前往安宜。
吕用之连夜挥兵前进,将近天明之时到达安宜城外,此时城中早已经人去城空,看不见半个秦军。连许多城中大户富室,也都一并携家带小跟着秦军后面一起逃往山阳。城中剩下的,都是些寻常百姓。
有部将请示是否追击,高骈笑道:“城中尚有秦军留守,我等当一并剿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