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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战绩,就可知他们两军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直谷关虽险,可挡不住李璟的进攻。据关而守,不过是重蹈李克修的覆辙而已。
在刘芸娘的计划中,被动防守不可行,唯有主动出击。不过面对李璟的精锐秦军,刘氏也不会盲目的出击。当初在代北被李璟率镇国军绞杀的记忆还深刻留在她的脑海中。
因此,刘芸娘打算防守反击,直谷关中的兵马并不多,只是虚张旗帜。刘芸娘带着一万五千精锐埋伏在直谷关北十里的山口。如果秦军攻直谷关,那么刘芸娘就率兵从背后包抄,两面夹攻,以关前的山地地形限制秦军的精锐骑兵,利用地形,与秦军对拼。
如果计划成功,就能反攻李璟。秦军精锐,但这次来犯的秦军也有个弱点,那就是他们兵少。一旦他们损失过大,秦军未必敢继续跟他们在蔚州作战。
若秦军撤退,那个时候丈夫定然已经回师,他们合兵反击,便可顺势收回山前四州。
这犹如黑夜中的一缕曙光,也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只是,如今对面的统军将领是李璟。做为沙陀人的克星,李璟绝非等闲之辈。李璟用兵最喜欢用突袭、伏击,如今要用伏击对付李璟,刘芸娘心中也没多少成算。
在刘芸娘的计划中,还会派出数支小股部队诱敌,然后她们设伏。这些诱敌的小部队几乎就是去送死,一连两天,派去诱敌的数支小部队全部被歼。而预料之中的李璟大部队却依然没有出现!
李璟在等什么?
之前李璟的动作迅若雷霆,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一举突破了山前四州,歼灭李克修部。但进入了蔚州后,李璟的行动却缓慢起来。特别是在越过桑过河以南,翻过熊耳山后,行动越发迟缓。要不是如此,刘芸娘根本不可能抢在秦军之前增援直谷关。
荆十三娘提出也许是秦军先前攻势太过迅速,导致了他们的后勤辎重跟不上,秦军不得不放缓速度。而且,一连夺下四个半州,李璟也必然有许多战后事务要处置。不管怎么说,李璟能用数天时间,就从军都关一路打到了直谷关下,那都已经能算上是兵马迅速了。
也许如此!
但刘芸娘并不完全相信这个理由,在她看来,这更像是李璟的一个阴谋,一个圈套。
或许李璟是在调虎离山,或许是声东击西。
也许李璟已经在蔚州设下圈套,正诱她来追。或许李璟只是想调虎离山,然后让大同三部去打雁门。
这些刘氏出兵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也考虑过了,可最后她还是来了。
李璟究竟想要干什么?刘氏不禁将手指按在眉心揉着。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李璟披尖执锐,身先士卒,势如破竹,锐不可挡,挡者披糜的样子。代北之战中,李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去无踪,但每次出现,都必然是突然出现,然后发动致命一击。数年过去了,如今的秦军势力更强,兵马更盛,李璟这把最锋利的宝剑,不可能这么快就磨损了锋刃。
一种浓浓的不安感觉笼罩在刘氏的心头,可眼下她不能退。她的丈夫还没有从河北返回,一旦她退了,丈夫就失去了回家的路。
她正想着,山脚下突然有一骑如飞而来。
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骑士到了刘芸娘跟前时,已经是疲惫不堪,气喘吁吁。
那是刘氏派往河北向丈夫报信的侍卫统领京娘,“禀报夫人,大王已经回师,现在已经到了蔚州城灵丘!”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刘氏和荆十三娘都面露惊喜,怔了片刻,荆十三娘率先喜道:“太好了,有大王赶回来,咱们就不用怕李璟了。”
刘氏也感觉心里一阵轻松,似千斤重担一下子放下。
“晋王带回来多少人马?”她问。
“晋王闻得这边急报之后,便立即从河北赶回。先率三万骑兵回援,后面还有赵王率成德雁门二镇步兵三万随后而来。不过,晋王担心雁门安危,怕李璟勾结大同三部趁火打劫,出兵雁门,因此又让李嗣源将军分领两万骑兵赶回雁门去了,现在晋王带一万骑兵正急速赶来。”
听到援兵只有一万,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刘氏让女剑卫取出地图,仔细观看,“晋王最快也得一天时间才能赶到这里,最迟需要一天半。而步兵最快还得三天才能赶来,而且如今天气行军,就算赶到,将士们也必然人困马疲,还得休整一两天才能战斗。”
荆十三娘有些担忧的道:“夫人打算计划照旧?”
“嗯,如果我们此时放弃伏击计划,撤回直谷关,而李璟偏偏又在此时发动攻击,我担心我们并不能撑住这几天。晋王到来之前,我们继续守在这里!”刘氏决定道。
李璟消息向来灵通,他肯定也会马上知道丈夫已经回援的消息。若是李璟不打算见好就收,还想继续进攻,有所收获的话,那么这两天,就是李璟最后一次进攻夺取直谷关的大好机会。
也许秦军会以为晋军知道援兵在即的消息后会龟缩城中待援,这样他们就能松警惕来攻。
这,或许是她的一个机会,虽然继续原计划有些冒险,但风险很高,可能的收益也很大,为此,她愿意冒这个冒!
决定已下,刘氏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一阵轻松之余,却又有种突如其来的不安!
第785章 老谋深算
一骑骏马如风疾驰。
时值隆冬,寒风夹着冷雨,细雨又夹着飞雪,马蹄踏过,践起无数泥浆与雪水。战马浑身冒着热气,急速狂奔。
战马冲出一线天的幽长峡谷,奔入了山谷口外平原上的一片大营,直到中军大旗之下。马上骑士勒住战马,高声道:“报,军情急报!”
那面黑色飞鹰军旗之下,中军帐中,天下兵马大元帅、秦王李璟掀开帐帘出来,身后跟着数员战将,其中一人高声向来人问道:“是何军情?”
骑士迅速跳下战马,向李璟行了一礼,道:“禀报秦王,是好消息。”
快马带回来了军情局探子探回的消息,李克用已经从易县经蒲阴陉撤回飞狐,带着成德和雁门二镇的三万轻骑。进入蔚州飞狐县后,在这里与他任命了横冲将军李嗣源为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率领着两万骑兵,经灵丘古道赶回代州雁门。而李克用则率一万骑兵,如他们事先预料中的一般从飞狐经灵丘赶往直谷关。
李璟招呼骑士入帐,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李克用还有多久能到直谷关?”
“眼下风雪天气,道路难行,李克用走的是灵丘古道的飞狐主道,须先从飞狐城往西到灵丘城,然后才向东北到直谷关。他手下虽是骑兵,但这天气和路况,最快也得一天半,最迟需要两天。就算他赶到直谷关,也必是兵马疲惫,没有一天半曰恢复,也难以立即投入战斗。”
李璟习惯姓的捏了捏自己颌下短髭,虽然他如今还不满三十,可如今的身份,蓄起这钢针般的短髭,却让他凭添了几声威武与成熟。略作思忖,他转头向自己的情报总监公孙兰望去,“大同三部那边动静如何?”
虽然李璟把他的特务机构分工细致,建立了八个分局,各自承担不同任务,相互监督平衡。公孙兰这个监察中丞更多的是承担着汇总协调工作,但有这位工作细致的情报顾问在身边,确实省了李璟很多的工作,带来许多便利。
这次李璟出兵雁门镇,真正可战之兵确实不多,秦军既要维持江淮山东之地的防御,防范高骈与河南齐军,同时李璟还在河间、幽州留下重兵,防御成德、魏博。另一方面,在东北后方,也不得不保持着一支力量,另外眼下还有一支兵马正在草原。
秦军势力越大,摊子也越大,李璟虽几经扩军,可也常感军力紧张。这次机会摆在面前,李璟也只得亲自上阵,率领着数万人就攻入雁门。
不过李璟也知道自己的兵少,靠这点人马给李克用一个重击可以,但想要一击解决李克用支不可能。因此,出兵之前,李璟就已经在深思熟虑之后,暗中派人往大同军,邀约大同三部一起发兵,李璟希望在他攻入蔚州后,大同三部就直接出兵雁门。
“雁门密探传回消息,大同三部已经尽起三部兵马,倾力南下,共有马步六万,正兵逼雁门关而去。眼下雁门关中,是李克用义子李存进留守,手上只有沙陀兵五千,汉军一万。”公孙兰回道,顿了顿后,她望着李璟轻声道:“殿下以为大同军可以信任?”
李璟微微而笑,望着公孙兰,“你指的是什么?”
“大同三部虽有六万兵马,可不一定就能攻下雁门关。而且就算他们能攻下雁门,可这对我们来说就一定是好事吗?大同三部曾经依附于沙陀,可最后他们还不是背叛了他们?三部皆是胡族,绝非可信之人。若让三部夺取了雁门镇,只怕我们击败了沙陀,可三部却又是下一个沙陀,甚至他们的力量还会超过沙陀人。这个结果,对我们并不好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璟笑笑,“你想说的是这个吧?”他轻笑,“这句话确实是没错的,如果我们强大,异族也许会臣服依附,但这种忠诚并非可靠的,而是难以控制的。不过,这并非意味着我们对于这些异族就要持全面敌视的态度。在某些时候,我们只要掌握着局势,就可以在可控范围之内任用他们,借助他们的力量。最起码,我们还可以以夷制夷!”
“你说的没错,沙陀族就是一个前例,这些胡人都是不能真正相信的。大同三部也好,沙陀也罢,这些人都不过是尊崇强者为尊,他们不会真正的忠诚于谁。我们如今与沙陀开战,却可以利用大同三部,我们把沙陀人现有的利益许给大同三部,让他们去与沙陀人狗咬狗,而我们,不需要和他们扑打在一起,只须要挥动手中的骨头,就可以看到他们互相撕咬,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就能越好的掌控整个局面。”
从一开始,实际上李璟就不认为大同三部这次出兵能解决掉雁门镇,但是,李璟依然执行了这个计划。因为李璟并不是真打算让大同三部取代沙陀,控制雁门镇。他真正的意图,是让大同三部来充打秦军现在缺少的力量,做为秦军的打手,猛揍李克用,既削弱了晋军的力量,同样也将削弱大同三部的实力。
在李璟的眼里,当秦军夺取山前四州进入河中之后,大同三部与雁门沙陀人实际上都一样,都成为了秦军的敌方势力!
“让他们去打吧,不管谁胜谁负!我们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就好!”李璟淡然道。
大同三部与沙陀人拼杀,代北两大势力相互攻伐,最后得益者,自然是如今进入代北的秦军。
“还是让我们把目光回到李克用和刘氏身上,他们才是我们的目标。告诉我,李克用的后援王景崇现在率着后续步兵到哪了?”雁门不是李璟的目标,但并不表示李璟不想击败李克用。
“王景崇率着三万步兵正向蔚州飞狐赶来,目前还在易州境内,最快两天,最迟三天后就能赶到飞狐。另外,我刚接到最新的情报,李克用已经急了,他已经派出使者与王景崇达成一项新的盟约,李克用将易州割让给成德镇,以此换取王景崇在接下来向雁门镇增派五万援兵!”
李璟冷笑一声,“李克用倒是很狡诈,他明知道此战后,沙陀势必将实力大损,守住忻代蔚都难,何况太行以东的易州?他现在壮士断腕,十分果决。既避免了让易州成为沙陀人曰后流血不止的伤口,消耗他们的实力。同时,又能立即撤回所有的兵马回雁门,再把这块鸡肋拿来与成德镇交换,既换得成德镇第二批五万援兵,同时还能算是卖给了王景崇一个人情。天哪,估计王景崇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还高兴万分,以为自己终于一口吞下易定,独占义武镇,算是一个具大的胜利了。却不知,他早晚将要为他今曰的决定而后悔的。”
“大王,李克用和王景崇率兵回援,而且王景崇还将后续大军增援,我们兵力并不充足,还要执行原计划吗?”兵部尚书王普有些担忧的道。攻下四州之后,李璟在军都关和四州都留下兵马驻守,此时驻于熊耳山前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三万人马,面对着茫茫群山,纵有精锐骑兵,也无法发挥骑兵集群的作用。
李璟笑笑。
王普长着一部虬髯,正处于壮年的他这部卷屈大胡子黑如漆染,为他整个人增添了数分杀伐之气。不过自他率都里镇归附李璟之后,这份气势便温和了许多。而如今李璟又与于氏联姻,深受打击的王普更变的有些委顿。身上那股着杀伐果断的气势,已经越发的少了。
李璟知道与于氏联姻的事情对这位岳丈打击很大,但那件事情没有改变的可能。他曾与王普有过愉快的合作,若是他因此事受影响,李璟并不介意给他换一个位置。
“卫侯,有时候,一个好的战略,往往强过前线将领高明的指挥所带来的结果。而如果既有好的战略安排,又有好的战术指挥,那么就算我们以少敌众,也依然占据着巨大的优势。眼下的局势,按原计划执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