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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小侄女一脸狼狈的模样,席庆麟更加生气。等九皇弟回来之后,自己该怎么给他交代。上次曼允在宫里受了委屈,自己好不容易才平息他的怒气,这次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宣太医。”席庆麟招手,吩咐李公公赶快去。
曼允擦掉嘴边的血丝,咳嗽了两声。
“皇伯伯,我没事,不需要宣太医。”
“什么不需要,都流血了!必须看看。”席庆麟怒得一拂衣袍,转过身,看七公主和八公主还站着,板起脸,“还不跪下。”
两人后知后觉,抽泣得眼泪流满整脸,“父皇,你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打她。全都是她一个人自编自演,儿臣冤枉。”
曼允咬着牙,抿着嘴唇,一话不吭。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绝美的脸蛋上,那副委屈,看得人揪心。
“住嘴。你们都是皇族的子嗣,竟然敢在祭奠期间,大打出手,怎么对得起葬于皇陵中的先祖。他们在九泉之下看见,该多么寒心。”席庆麟怒不可遏,非常痛心这几个女儿不争气。
席琦冉站出来,“父皇,你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第四十节
席庆麟喘息几口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目光移到七公主和八公主身上,淡淡道:“你们也别解释了,五公主的事情刚过去,你们不吸取教训就算了,还反倒找小郡主的麻烦。这里可是安葬先皇们的地方,你们就算不要脸,朕见了先皇们还要脸面呐。既然如此,你们也去民间陪五公主吧。省的朕和先皇见了,就心烦。”
席庆麟像是颓废了好几岁,身边围绕着一股沧桑感。
皇伯伯向来待曼允不错,看见他这幅模样,曼允竟然有几分于心不忍,“皇伯伯,我没有大碍,这事就算了吧。”
席琦冉原本不想插嘴,因为就上次的事情而言,父皇明显偏袒小郡主。这时候去求情,反倒会惹父皇发怒。但看见小郡主已经开口,他觉得还是出面比较好。
“父皇,不如问问她们有没有悔改之意。”席琦冉双腿跪地,跪在两人之前。
做父母的人,总希望女儿能伴在自己左右。特别是席庆麟已经四十好几,经历过那么多沧桑,更加渴望亲情。
多看了曼允几眼,席庆麟再三确定后,道:“看在小侄女和琦冉给你们求情的面子上,朕问你们一次,知道错了吗?”
他们已经给出台阶,要是两人不知道顺着台阶下,那么曼允真的无话可说了。轻轻摸了下脸庞,真够疼,刚开始还忍得住,这会脸庞发肿,疼痛感慢慢顺着脸庞蔓延。
八公主还想说什么,张着口还没吐出一个字,被旁边的七公主扯了扯袖子。
“父皇,儿臣知错。”七公主率先在地上磕了个头,又转头面向曼允,“小郡主,今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请你原谅。”
认错的态度,让人没有挑剔的地方。曼允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人只不过迫于情势,才低头认错。但今天,曼允只是卖皇伯伯一个面子。曼允和她们没有生死大仇,给她们一个教训,已经足够。
“嗯。”曼允微微点头。
“小侄女宽宏大量可以不计较,但今日之事,必须责罚。你们有意见吗?”席庆麟扶起席琦冉,让他呆在一旁。
跪着的七公主和八公主,四周都被大臣们围着。
八公主一脸愤愤不平,咬着唇,很不服气。若不是七公主使劲拽她衣角,她早就一口喊出来了。
“没意见。”七公主低着头,如同真心悔悟。
席庆麟看向八公主,问:“你呐?八女儿。”
突然被点名,八公主抬起头,咬牙切齿道:“明明就是小郡主的不对,为何要我们认错?父皇,你—不—公。”
父皇,你不公。这句话徘徊在众人脑海中,心中除了对她同情之外,再无其他。
七公主脸色一变,举起手一巴掌扇过去,“八妹,父皇是你可以质疑的吗?还不认错。”
曼允无奈的撇开头,这个八公主脑子太不灵光。一国君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质疑。
听到自己女儿说出这句话,席庆麟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
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八公主没有丝毫觉悟,依旧嚷嚷道:“我没有错,为何认错。父皇偏袒小郡主,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八公主哭得梨花带雨,不断拿袖子擦泪水。
席庆麟脸色阴沉得可怕,“犯下错误,还不知悔改,朕白养你了!来人,把八公主赶下朝阳山。明日朕就发布诏书,废除八公主的头衔。”说完,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至于七公主,送回宫,面壁思过三月。以后若敢再犯,朕再不会顾及血缘亲情。”
七公主暗暗松口气,朝席庆麟的背影,拜下去,“谢父皇开恩。”
八公主的哭泣声不断,似乎还没意识事态的严重,一个劲的嚷着我没错,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去找母妃。
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曼允道:“也许宫外,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像八公主这般没有心机,在皇宫里注定生存不下去。说不定哪一天给人当了替罪羔羊,还晃晃不知。
八公主想要冲上去打曼允,席琦冉见了,挡在两人中间,皱起眉毛,道:“八妹,别闹了。倘若你安安分分在民间呆着,没准父皇哪天心情好了,还会接你回来。”
谁都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席琦冉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曼允转过身,往祭奠的地方走去,没再呆在原地,听他们打闹。
若不是她们找曼允麻烦,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追根究底,还是她们惹出来的事情。
李公公刚请来太医,就看见曼允离开,小跑着追上去。
“小郡主留步,还是先看看脸吧,瞧瞧,都红肿了。”李公公怜惜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推着太医往前走。
曼允不喜别人触碰,摇摇头,不愿意。
“小郡主,你也算老奴看着长大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看九王爷怎么想啊。要是他回来看见了,我们的小命,可就难保了。”李公公甩了甩拂尘,苦着脸道。
九王爷宠溺女儿,全皇都人都知道。就在前几日,还一把火烧了醉风楼。
搬出九王爷的名头,曼允的脸色果然松动了。
“有药膏吗?我等会自己擦擦。”曼允伸出手,问道。
“有,小郡主稍等片刻。”太医打开医箱,在里面翻动,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曼允,“这是消肿的膏药,外涂,很有效。”
看见曼允收下膏药,李公公又道:“要不要老奴帮小郡主涂抹?”
知道李公公是好意,但曼允依旧坚持,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说完,拿着药膏,走到一边的小树林,掀开盒子盖,掏出药膏往脸上抹。
药膏冰凉凉的,涂在火辣辣的脸庞上,非常舒服。曼允抿着嘴,小心把所有涂抹均匀。
这膏药并不是涂抹完,就能马上就能见效。不过疼痛感,倒是渐渐在消失。
瞧了瞧天色,快日落了。想着父皇会日落时分到达,曼允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
祭奠快要开始,所有人都聚集到空地上。曼允也混在人群中,遥遥的看着。
“人到齐了吗?”祭台上一道威严的声音,席庆麟穿着金龙袍子,无比庄重。
李公公侯在旁边,弓着腰回答道:“就差九王爷了。”
曼允扫了周围一眼,皱起秀眉,太阳已经落入山峰之间,天色也逐渐晦暗。父王的轻功极好,以他的速度,早该达到了。
“还等吗?”李公公小声的询问道。
席庆麟正要摇头,远处一位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渐渐走来。
席庆麟站得比较高,一眼就认出乃是九皇弟,故意冷冷道:“看来不用等了,九皇弟不是到了吗?”
顺着皇上的目光望去,九王爷已经走到人群后面。
“九皇弟真是守时,说日落时分到,就日落时分到,真是一刻不差。”
话中的讽刺,谁都听得出来。
但席旻岑似乎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本王的脚程算快了,若不是赶着来参加祭奠,没准还得走到夜晚。”
曼允的目光瞧了几眼父王的衣摆,的确沾了些泥土,但是不多。挤开身旁那群大臣,曼允凑到席旻岑身边,“父王,累不累?”
父王以这种方式离开队伍,必定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席旻岑摇头,突然发现孩子的脸庞有点微红,还有些浮肿。目光唰的冷如冰,手指覆上她的脸颊,问:“怎么回事?”
席旻岑轻抚她的脸庞,他这才把允儿交给皇兄半日,又出状况了。
曼允抽了一口凉气,躲开父王的抚摸,“父王,别摸,有点疼。这事回去之后,再跟你解释,不关皇伯伯的事儿。”
席旻岑按耐住心中的愤怒,袖中的拳头紧握。
祭奠到底要做些什么,曼允也不清楚。只呆在席旻岑身边,静静的望着祭台上的皇伯伯。席庆麟对着石碑拜下去,后面的大臣也全部下跪。
一时间,地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匍匐的臣子。
曼允与席旻岑站在第一排,轻轻弹了弹衣摆,同样缓缓跪下。这里安葬的人,全是历代皇帝,即便是父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不能忘本,必须参拜先祖。
祭奠的每个环节,都由席庆麟主持。脸庞传来微微的疼痛,让曼允无暇观看祭奠到底怎么进行。只记得每一块石碑前,皇伯伯都洒满了纸钱元宝,还插了一炷香。
祭奠整整进行了一个时辰,夜空零零碎碎有着几颗星星,好在月亮当空照,月光倾泻,白玉砖反光,不至于黑得看不见五指。
当所有的祭祀环节一完毕,所有人都暗暗吐出一口气。
很多皇族和大臣,除了早晨那一顿饭,今日还未曾进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碍于面子,没人敢明着说出来。只等着皇上赶紧结束祭奠,好去填饱肚子。
“请各位大人回行宫,那里已经摆好宴席,等着各位大人。”李公公笑眯眯,掐着兰花指,站在祭台上,吆喝了一嗓子。
大家都面朝祭台,不约而同的笑出声。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曼允也深有体会。
卷二第四十一节
行宫修建在半山腰,没有皇宫里那种宴客的大殿,所以夜宴安排在露天的院子里。每条长廊都挂满灯笼,烛火闪耀,光辉映照。席旻岑和曼允坐在最前面的一张桌子,同坐的还有席庆麟、沉王和尹太尉几位大臣。
曼允乃一个小郡主,原本没有资格和他们同坐,但有席旻岑在,所以硬加了张椅子,挤进这桌。
这一桌所坐的人,都属于权势滔天那种。曼允握着筷子,有点不自在。
“今日大家都累了吧,夜宴上别客气。”席庆麟站起来,客套了一句,举起酒杯,和所坐的皇孙贵族共饮一杯。
曼允抬起酒杯,小小的抿一口。
皇室的酒,乃上等美酒。这次祭奠,皇伯伯特意拿出珍藏的美酒,慰劳大家。许多嗜酒的人,抱着酒坛不撒手。曼允也多喝了几口,甘甜又带着丝辛辣,口齿之间充斥着淡淡的酒香。
不知是不是错觉,曼允看皇伯伯和父王的身影,竟然出现双重影子。低头瞧了眼酒杯,莫非这酒的纯度很高?才三杯下肚,曼允就醉了?晃了晃脑袋,曼允再次聚神一看,这次双重人影出现得更加厉害了。
再看其他人,也都同曼允一般晃晃摇摇。
席旻岑最先发现异样,由于知道尹太尉会今晚动手,他没有动过桌上任何一样事物。就算美酒是皇兄拿出来的私藏,他也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撒到地上,没有喝过一口。
手指轻轻抚上曼允的后背,席旻岑凑到她耳边,“叫你乱喝酒,这次出乱子了。”
酒里下毒的事情,没有在席旻岑的意料中。想来是尹太尉不放心,偷偷加了这一手。这老狐狸的疑心很重,就算自己通过两个月的拉拢,还是不能为完全令他松懈。在关键时刻,竟然下毒控制众人。
奇怪的是曼允一阵头晕后,慢慢又清醒起来。头昏的时间,只有片刻,再看其他桌子的群臣,他们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一阵纳闷,曼允疑惑的看向父王,无声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桌子底下,席旻岑拉起曼允的手掌,在她的手心,用手指写了几个字。所有字联系起来,便是‘酒有毒,刚知’。
父王从来不屑于说谎,假使父王真知道这件事,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曼允朝尹太尉投去目光,秀眉微微拧在一起。
“小郡主?”尹太尉瞧见曼允一直看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席旻岑拍拍曼允的肩头,装出无奈的表情,“早就劝她别贪杯,这才三杯酒,人就迷迷糊糊了。”
“哈哈……”沉王发出笑声,“没想到还是个没有酒量的小馋虫。”
曼允没有父王口中那么没用,尽管她酒量不怎么样,三杯酒还经得起。为了配合父王所说的话,曼允只得装出醉酒后迷糊的模样。倒在席旻岑肩膀上,把所有重力,全转移到父王身上。
看见父王裸露在外的脖子,曼允很不得咬一口,解解气。但最终不敢付出行动。
曼允桌子底下细滑的手,被包裹在一只大手里。父王的手掌透着股强威的力量,薄薄的茧子,给人一种安全感。手指不由自主的反握住,刚好能看见父王刚毅的俊脸。在灯火的照耀下,曼允觉得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