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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手头上,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
杂碎的小事,她可以交给心腹去处理,或者干脆敷衍了事,但许多涉及配合军务、大笔财政开支、人情往来的要事,她却不能不亲自办理,比如送给相关的王公大臣的礼品、朝廷赏赐的分配、亲友的宴请之类的,半点马虎不得,以往,对外事务都由管家处理,但管家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出去了,全由她一个人来办,她哪里忙得过来?
将军和管家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管事,她怎么走得开?
正文 两难之选,看她怎么死
她捧着脑袋,目光不断在烫金散香的请柬和堆积如山的文件之间来回游动,苦恼得脑袋都要爆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要去皇宫参加宴会,还是留下来看家?
她想去参加宴会啊啊啊啊!但是,她若是走了,这将军府里的事情谁来处理?谁能处理得了?
这里是家门显赫的将军府啊,如果没有主事的人在家,还不得乱了套?到时闹出什么麻烦的事儿来,整个将军府还不得受牵连?将军还不得将所有的责任全都归咎到她头上?
京城离这里并不算特别远,但来回也要十来天,这十来天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堆积的事情变烂发臭,惹出种种议论和麻烦来了!
可恨管家及其助手不在!可恨京城太远!可恨她的心腹没有独立处理这些繁杂事务的能力(若这些下人真有这种能力,她恐怕就睡不着了)!
到底该怎么办啊?宴会将于七天后举行,要参加的话现在就必须准备,最迟两天后就得出门,可没有时间犹豫了!
啊啊啊——她在心里哀嚎着,要不是有丫头和下人在场,她真的要尖叫了!
这时,丫环来报:“夫人,伊夫人来了,说有事找您商量。”
伊帕儿来了?慧夫人拿下捧住脑袋的手,喝了喝茶,正了正色,坐直:“让她进来。”
丫环出来通报:“夫人有请——”
刺弧听了没有反应,婉儿却敢怒不敢言:这个慧夫人,明明是侧室,不出来迎接正室就算了,还一副“恩准”她们进来的样子,着实可恶!
今天的刺弧,跟平时的伊帕儿一模一样,一脸的温婉柔顺,进来后就柔柔地道:“妹妹,姐姐有事想跟你商量,你可有空聊两句?”
慧夫人低头批阅文件,淡淡地道:“姐姐有事请说。”
她没叫刺弧入座,刺弧也不介意,站着说:“我也收到了宫里送来的女眷宴会请柬,想看妹妹如何安排。”
慧夫人看起来很忙碌,头也不抬:“啊,不好意思,我忙得透不过气来,还没能去思虑这事呢,姐姐想必已经想过了,不知姐姐有何想法?”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很忙、刺弧很闲喽,婉儿真是气死了。
但刺弧还是一脸客气,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道:“我是想了一下,眼下将军和管家都不在,如果咱们两个都去的话,家里无人管事,里里外外的事儿,恐怕下人们作不得主。如果咱们两个都不去,恐怕又会损了将军和宫里的面子,所以……所以我想,是不是咱们两人中留一个在家里,派一个人去?”
慧夫人还是头都不抬:“哦,姐姐说得甚是有理,那不知姐姐觉得谁去谁留比较好?”
刺弧装作为难地犹豫了一下,才弱弱地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是由妹妹决定。”
慧夫人放下毛笔,抬起头来,惊讶地道:“怎么能由妹妹决定呢?姐姐为长,还是由姐姐决定为好。”
刺弧一脸为难:“我、我决定不了,妹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留在家里看家,或者去京城参加宴会都行……”
慧夫人笑了一笑,脸上闪过几抹嘲讽:“姐姐身体不好,又金枝玉叶的,年近新春,府里事务繁多,留姐姐一个人在家里,姐姐可承受得起这么多杂事儿么?”
刺弧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我虽然没怎么处理过府里的事务,但我会努力的,如果妹妹决定留我看家,还请挑几个得力的丫头协助我,只是十来天而已,我……我一定会努力保证不会出差错的……”
这段话,她说得很是吃力,似乎在说一件对她来说非常困难、为难的事。
这样也不坏嘛!慧夫人在心里暗暗道,在这小地方呆得久了,她去京城玩几天,借这个机会笼络人心,打响名头,巩固自己的地位,让全京城只知道她是凤国师的儿媳、定西将军的爱妻而不知伊帕儿这个人,顺便让伊帕儿在家里吃苦受累被人诟病,那岂不是很妙的事情?
嘿嘿,既然伊帕儿主动提出来了,她也乐得顺水推舟,就这样接受了罢,到时伊帕儿管不好府里的事,得罪了什么权贵、造成了什么严重后果之类,由其全部承担好了,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乐,唇边漾开微笑,几乎马上就要答应了:“嗯,既然姐姐有这个心,妹妹也很受感动,暂时去京城走几天也好,要不然姐姐刚刚病好就长途跋涉,加上天气寒冷,身体再病倒就不妙了……”
然而——然而这个时候,她猛然瞄到刺弧的唇边也泛起很淡很淡的、得意的笑意,这抹若有似无的得意的笑,立刻令她脑中警铃大作:为什么伊帕儿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似乎很期待她去京城的样子?
受邀去皇宫参加宴会,那是极有面子、极为风光的事情,谁不想去?难道伊帕儿会不想去?
就算伊帕儿并不是很喜欢去,但比起这个,她会更喜欢呆在家里吃苦劳累?
伊帕儿从来不管事,就喜欢呆在屋里弹琴写字作画绣花,整日风花雪月的,怎么可能会对“管家”,而且还是管理一大家子,有这样的兴趣?
她立刻顿住话头,蹙眉:“只是,姐姐留在家里管事,恐怕会更辛苦,更劳累呢……”
刺弧装作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说、说的也是呢,我看妹妹这几天都忙坏了,人都瘦了几圈,换了我,肯定比不上妹妹做的好……”
她故意不明确表态,摆出模棱两可的态度,也不催促慧夫人,让她自己作决定。
反正,不管慧夫人做哪个决定,都是死路一条,只不过,其中一条路死得惨些,另一条路死得不那么惨而已。
不过,她还是能判断得出慧夫人会选哪条路——死得最惨的那条路,因为,慧夫人再怎么聪明,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聪明人而已!
如她所料,慧夫人越想越复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如果让伊帕儿去京城,平白就让伊帕儿出了风头,出了名气,恐怕以后在京城贵族圈子的眼里,伊帕儿才是凤国师的正牌儿媳,而自己只是一名侧室,她咽不下这口气!
正文 走留都是死,尽在算计中
但是——如果她去京城,而让伊帕儿留在府里,伊帕儿万一借机掌权,将她架空,那她努力了这么久,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再说了,她去京城期间,将军回府,府里就只有他和伊帕儿两个人,两个人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想到她就妒忌得发狂!
不行,不能让伊帕儿留在府里,但是,让其去京城?她又不甘心……
话说回来,就算让伊帕儿留在府里管事,她有能力管得了事吗?府里上下会服她吗?搞不好她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错,她就不相信伊帕儿能翻得了天!就算让伊帕儿在府里独掌大权,也不可能成得了气候!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刺弧,刺弧一脸呆样,一副等她拍板的模样,她看了就腻,暗暗道:就你那蠢样,还想管将军府里的事?还能掌得了权?我就把权力让给你,看你受不受得了!
想是这么想,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去京城虽然辛苦,但留在家里管事更辛苦,你看看这些紧急文件,都快堆成山了,我晚上都要忙到很晚才能睡呢,而且每天都有人来府里拜访,如果让姐姐做这些杂事,我怕姐姐身体受不了……”
刺弧听了以后,脸色白了一下:“我、我最怕跟外人打交道了……”
慧夫人顺着她的话题道:“我也知道姐姐怕生,姐姐以前在皇宫里住过,这次参加宴会的又都是女眷,对姐姐来说应该更好适应一些。 如果姐姐也这般想,那就让姐姐去京城参加宴会如何?”
她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伊帕儿去京城,最大的思量还是——生怕管理将军府的权力被伊帕儿抢走!
虽然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权威,虽然她相信伊帕儿没有夺权的能力,但是,事关权力大事,她不愿意冒任何一点儿风险!
她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这府里的事情,除了将军,由她说了算——这一点,绝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即使是软弱无能的伊帕儿,她也不能把权力交给她!
所以,临到最后,她做出了让伊帕儿去京城的决定!
刺弧听了以后,眼里隐隐流露出失望之色,点头:“嗯,我听妹妹的,那接下来这阵子就辛苦妹妹了。”
她淡淡的失望之色,落入慧夫人的眼里,慧夫人忍不住得意和庆幸起来:这个伊帕儿的真实意图,果然是想留在府里管事的!幸好她临时醒悟,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要不然一不小心被伊帕儿夺走了部分权力,她还不得郁闷死?只不过去皇宫吃个饭,出席的女眷个个身份尊贵,出身低贱、不擅人际的伊帕儿能干得了什么事?就让她去吃一顿饭好了!
于是,她站起来,亲热地挽起刺弧的手,笑道:“姐姐,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待我准备好车辆及送给皇宫各位娘娘的礼品后,你就即刻出发!”
刺弧点头,柔顺地道:“好的,有劳妹妹了!”
而后,她又跟慧夫人寒暄了几句,离开慧夫人的书房。
一出大门,她就无声地笑起来,这个愚蠢的慧夫人,完全在按照她的思路走,真的选择了死得最惨的那条路。
她见过太多野心家、危险分子和犯罪分子,太了解慧夫人这种人的心理了。
任何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都存在近乎偏执的权力**和权力危机感,他们总想掌控更大的权力,但掌控的权力越大,他们越是尝到权力的滋味,越是害怕失去权力,所以,为了维护他们的权力,他们会变得盲目、狂热甚至愚蠢,就像从古至今的大多数帝王,对能力出众、功勋卓著、为其立下汗马功劳的王侯将相,总是充满了猜忌和提防,生怕他们哪天就抢了自己的权力,甚至不惜“狡兔死,走狗烹”。
——她太了解这种人了,而慧夫人比起那些真正的枭雄,实在差得太远,被她玩在手掌心而不自知!
如同慧夫人所想的一样,如果她留在府里,她一定会趁慧夫人出府期间,将管理将军府的权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十来天时间,足够她掌握权力了,她要收拾慧夫人的爪牙、收服府里上下人心,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那样,慧夫人从京城回来后,就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权力的小妾,以后得处处看她脸色了。
这对慧夫人来说,当然是一条死路,但是,慧夫人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即她留在府里而“伊夫人”去京城,结果却会死得更惨!
慧夫人绝对想不到,这场来自皇宫后院的皇室女眷宴会,本来就是她首先发起的!
早在十几天前,她刚到这里没几天的时候,就暗中写了一封信给如今的东山侯夫人——凤瞳,在信里,她让凤瞳想办法召开这样一场宴会,让她有机会接近凤九天,从而有机会在凤九天面前做些手脚。
那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很含蓄、很模糊,并没有明确写出她想动什么手脚,而且她写的是简体字,还弄了个藏头诗的写法,旁人就算看到了这封信,也看不明白,但她相信凤瞳一定能看得明白——凤瞳可是真正的顶尖才女和女枭雄,远非慧夫人这种角色所能相比!
看,凤瞳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来自皇宫的邀请函这么快就送到了这里。
像她这样的人,进了最高权利中心,哼,怎么可能不弄出点名堂来?
到时,慧夫人的下场,更惨!
不过,谁都不用担心,她不会杀人的——她发过誓,此生再不杀人,所以,慧夫人最多也就是彻底死了争宠、夺权、跟伊帕儿斗的心。
她这种无声的、阴森的笑意,落入婉儿的眼里,婉儿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就在刚才,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慧夫人想得那么犹豫、挣扎、苦恼,而伊夫人却是如此轻松,可以说,伊夫人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能让慧夫人苦恼成那个样子——如果伊夫人真的什么都没做,那倒真没什么了,但伊夫人若真的做了什么,那……那就太可怕了!
而她,分明从伊夫人的脸上,看到了什么深不可测的意味,她无法不去想:伊夫人这次去皇宫,该不会是她计划之内的发展?如果是这样,伊夫人打算去皇宫做什么?
正文 凤女枭雄,别来无恙
两天以后,刺弧坐上慧夫人准备的马车,带上慧夫人准备的礼物,朝京城出发。
她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