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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反的是,刺弧却似乎不受香气的影响,仍然保持着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沉稳与唯我独尊的气势,面对破绽百出的刺客,她又怎么会放过可以致人死地的机会?
形势就此发生逆转。
刺弧占了明显的优势,但她显然也是体力不支了,丢掉沉重的长柄大刀,抽出一把匕首,跟剩余的那些黑衣人展开了近身战。
随着那阵香气逐渐消散,院子也只剩下几个黑衣人了。
刺弧很快也撑到了极限,动作缓慢沉滞,那几个黑衣人也差不多,双方都丢掉了武器,进行最原始的肉博战。
这时候,比的便是意志和毅力,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秒。
双方精疲力竭的肉博战,竟然花了很长的时间,看得凤琉瑛惊心动魄,却又感到视线疲惫,因为,这样你不痛不痒的一拳过来、我不痛不痒的一拳过去,来来回回,没完没了,何时是个头啊?
皇上和零零玖呢?都到尾声了,他们怎么还不出现?只要他们上来补上几刀,黑衣人就死绝了,他们却为何不见踪影?
但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在他晕晕沉沉得想要睡过去时,院子里,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只有刺弧一个人站着。
她也已经一身是血,摇摇欲坠地走到墙边,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直喘气,看来真是体力透支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赢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她粗重的喘气声,凤琉瑛很想为她鼓掌,但他也晕得四肢无力。
又过了好久。
院子大门被推开了,零零玖一身是血,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声音又低又哑:“师、师兄……”
刺弧终于缓缓地道:“我没事……”
“那就好……”零零玖放下心来,倒在地上,像条离开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气。
再接着,外面缓缓地走进一条高大伟岸的人影,凤琉瑛一看到他,眼睛就瞪圆了:皇、皇上?
紫律掌捂着胸口,走得很慢,似乎在忍着伤痛。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站在院子中央,缓缓地道:“都结束了?”
刺弧道:“嗯,都结束了。”
紫律棠点点头:“很好。”
然后,他慢慢地向屋里走去:“等会进来吃点东西,好好歇息一下,咱们还有事要忙。”
他进到屋里,屋里随后点起了灯。
十几分钟以后,刺弧摇摇晃晃地扶墙进去,问:“小玖,能爬得进去吗?”
零零玖像条蚯蚓一样,慢慢地往屋里走去,努力挤出笑容:“可以……”
他们都受了伤,都太疲惫,根本没有去扶别人的力气,想进屋,只能靠自己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后,两个人都顺利地进了屋里,屋里隐隐传出喝水和吃东西的声音,凤琉瑛伸缩着勉强能动的双脚,扭来扭去地往屋里爬去,很生气地想:他们竟然都不理他,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终于进了屋里,他又爬到刺弧的身边,拿身体蹭她,示意她把自己嘴里的布和手上的绳子弄掉。
刺弧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不耐烦地扯掉他嘴里的布团,又拿了刀割断他手上的绳子。
凤琉瑛抖着僵硬的身体,扶着桌子站起来,刚想说话,刺弧就端起桌上的那碗水,泼到他的脸上,冷声道:“不许说话,马上去厨房烧热水,烧得满满以后端进来,我们要好好洗一洗。”
烧水?凤琉瑛撇嘴,他是什么身份,竟然去做这种事情……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刺弧就一个杀人的眼神刺过来:“我们上战场搏命,你在后方什么都不用做,现在让你烧个热水,你还敢有意见?信不信我宰了你?”
凤琉瑛觉得现在的她一定打不过他,但是,他却打从心里畏惧她那股气势,不敢顶嘴,缩缩肩膀:“我、我知道了……”
接来的一个时辰,他就在厨房里不停地烧水,不停地端水,待刺弧等三人用热水洗刷过身体,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并换上保暖的衣裳后,五更鼓声已经响起来了。
凤琉瑛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跟死过一次差不多,想他曾经的堂堂一国太子、现在的顶级皇族后人,居然像个下人一样给人烧水,侍候别人洗澡……真是郁闷。
“废材,去大门外把所有人的尸首给抬到院子里!”
他才想睡一下,就被刺弧给踢疼了,他抚着被踢疼的地方,敢怒不敢言:“什、什么尸首?”
零零玖受了他的“照顾”,早就觉得惴惴不安,赶紧好声好气地道:“大人和师兄在大门外干掉了几个守在那里的刺客,尸首还躺在那里,但师弟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劳烦师……师妹去抬进来……”
对方是太子哎,他只是一个侍卫,被太子这样“侍候”着,心里真是怕怕得慌,但他真的再无余力多走几步了。
外面还有尸首?凤琉瑛挠挠脑袋,端起烛台,穿过院子的满地尸首,打开大门出去,外面果然躺着好几具黑衣人的尸首。
他吓了一跳,细细地检查,他们的身上没有刀伤血迹,但脖子都歪了,还软软的,想来是脖子被拧断了,恐怕还是一招致命的,皇上和女魔王干的?
想到他们两人无声无息地潜到这些高手的身后,一手捂住他们的嘴,一手箍住他们的脖子,狠狠一拧,脖子便断了,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他打了好几个哆嗦,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们一一搬进院子里。
好不容易忙完后,他擦着汗回到屋里报告。
刺弧随后走出大门,确定外面的尸首都被搬进来以后,又命令凤琉瑛:“把这些尸首全部丢到枯井里,马上!”
正文 何时布下的天罗地网?
“啊?丢进枯井里?”凤琉瑛结结巴巴,“这、这么多尸首,全丢到这里的井里?可可可咱们还住在这里,难道要与这些尸首住在一起不、不成?”
太可怕了,尸首耶,尸首被埋在院子里,他们就住在正屋里,咫尺之近,那不就是跟住在墓地里一样吗?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狂风呼啸,一大堆杀手的尸首就埋在窗外,阴气森森,鬼影重重的……
他不断哆嗦,似乎已经看到鬼影半夜出现在窗口……
刺弧唇角一勾,一脸嘲讽:“怎么,你连死人都怕?”
凤琉瑛双唇微动:“我我怕鬼……”
刺弧哈哈大笑,目光流动着诡谲的色泽:“怕鬼?我不也是一只死而复生的鬼吗,你怕他们这些死鬼做什么,怕我就够了!”
其他人也已经跟出来看情况,一阵无语:“……”
她似乎以欺负凤琉瑛为乐哪,每次看到凤琉瑛那副要哭不哭、屈辱难忍、无言以对的模样,就笑得一脸坏坏的,活脱脱一副坏女人的样儿。
果然,凤琉瑛听了她这番话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垂下头来,
她说得没错,那些刺客就算化为厉鬼,也还是鬼,但她却是魔王的级别,厉鬼还能跟魔王斗?
他天天跟魔王同室,还怕那些厉鬼做什么……
院子里那口枯井,不知废弃了多久,早就没水了,上面只盖了块木板,掀开,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底,只透出一股霉潮味来,他皱着眉,吃力地把那一具具尸首丢进井里,每丢进一具,他就在心里叫几声“阿弥陀佛”:一切才是女魔王的错,跟他没什么关系,要变成鬼也别来找他哈……
令他惊讶的是,院子里20多具尸首,居然都被这口井给装下去了,这口井不会是连接着地狱吧?
刺弧看尸首都装下去了,又道:“随便找什么用不上的东西,把井填满,别让这些尸首过早被发现了。”
凤琉瑛呐呐:“只有一些石头,恐怕不够……”
刺弧踢他:“木头木板树枝,用不上的锅碗瓢盆,还有屋顶上的瓦片等等,什么都行,你马上给我把这口井给填满了,反正咱们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这些的物件也不带走的!”
凤琉瑛叹气,只得又苦起脸干重活儿。
好不容易把这口井给填满了,盖紧封死了,刺弧又把他带到隔壁的院子:“如法炮制,把这些尸首也给处理了。”
凤琉瑛这才发现打斗时皇上出现的这边隔壁院子里,也躺了不少刺客的尸首,但他们的死状与刚才那批完全不同,刚才那批都是被女魔王用刀和拳头给杀掉的,这一批,身上却满是烧伤
原来,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易燃火油和烈酒,那些刺客一落地,这层易燃物便被点燃,刺客如此便插翅难逃,皇上无需太吃力,只需要在旁射上几箭或补上几刀,就能送他们上西天。
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味道,凤琉瑛忍着恶心,将这些死状极惨的尸首一一丢进井里,心里暗暗道,这些刺客生前便是极恶,死时又是一起死,还不知会带来怎么样的怨气和阴气,希望他不要被缠上才好……
但是,他突然才想到,看这仗势,皇上和女魔王似乎早有准备,布下了猎杀刺客的天罗地网,但这些刺客难道不是今晚突袭吗?为什么那几个人能事先做好准备?
他明明也是一伙的,为什么他却完全不知道那几个人已经暗中准备好了这些陷阱?
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是滋味,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跟他说?
把那一大堆尸体处理完毕后,天也濛濛亮了,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用忿忿的目光瞪着刺弧。
刺弧正在吃东西,悠然地道:“不管你看多久,也杀不了我,想要我死的话,就努力修炼个四五十年吧。”
凤琉瑛狠狠地灌了好几口水,忿忿地:“今晚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安排好了?”
刺弧笑咪咪地:“三分之二是这几天就计划好的,三分之一是今晚临时安排的。”
凤琉瑛的目光像刀一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刺弧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告诉你有什么用?像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材,知道了还不得坏事?再说了,就算提前告诉你,凭你这没用的脑子,也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计划。”
“你你你欺负人……”凤琉瑛气疯了,抄起旁边的小凳子就去砸她,“我要宰了你!”
“大姐我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轻松地灭了你!”刺弧抓住他的手腕,眉间一拧,口气倏然冷冽,“还敢装委屈?今晚会出这么多事情,还不是你小子惹的祸,大姐我没扒了你的皮,你还敢嚣张起来了!”
凤琉瑛也很累了,没力气挣脱她,使劲瞪眼:“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啦?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刺弧冷笑,目光像刀子一样:“没有江湖经验,没有几毛本事,也敢带手无缚鸡之力的伊帕儿出去玩?玩就玩吧,还敢当了从宫里带出来的随身饰品?还敢去人多嘴杂的客栈住?还敢跟人大打出手?像你这么闹还不被人注意的话,那些杀手就是废材中的废材了!”
凤琉瑛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你你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杀手是我引来的?”
刺弧盯着他:“难道不是?”
凤琉瑛:“……”
刺弧冷笑:“若非是你,这些刺客绝对不会这么早发现我们,幸好我们先前为了以妨万一,做了一些准备,今晚才没有全军覆没,否则,今晚大姐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非拉你一起垫背不可。”
凤琉瑛:“……”
刺弧说完以后,打个呵欠:“昨夜打了一夜,天快亮了,大姐我累了,要睡一整天,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屋里,不许说话,不许出门,不许搞小动作,否则你去就井里跟那些厉鬼作伴!”
然后,她再也不看凤琉瑛一眼,回房去睡了。
正文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琉瑛瞪着她的背影半晌,突然啮牙咧嘴,捶胸顿足,形若发狂,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好恨,好恨啊,老是被这个女人捏在手心里玩,怎么翻都飞不出她的手掌心,气死了,真是气死了!
零零玖一直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直到刺弧走了,才敢走出去,小心翼翼地道:“呃,师、师妹,你听我说,师兄不让嗅们告诉你,是不想你害怕和出事,他们是关心你,你你你别多想了……”
“废话少说!”凤琉瑛把气都发到他身上,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低吼,“你吖的把事情说清楚,别把我蒙在鼓里,要不然要你好看!”
零零玖觉得他这个太子太可怜了,便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刺弧和紫律棠进城不久,就在考虑要不要在城里小住一段时间,一来快要过年,天气严寒,上路难以投宿,二来也好好休养,做准备,直到伊帕儿出现那刻,紫律棠才下了这个决定。
零零玖奉命寻找合适的住所,最终找到了这条街,暗中买下了五间宅子,其中三间相连,还有两间在街道对面,现在这间只是相连三间中的一间,皇上晚上基本上不在这间睡,换着在其它的宅子过夜。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在前一个镇子里就奉命开始准备武器和着火的东西,那些东西,就由镖局押送过来,由他暗中搬进这些宅子里,随时备用。
昨天晚上,凤琉瑛回来,皇上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