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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的一种手段。
清婉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房遗直的夫人杜氏培养她和清妍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事情便是没真的见过,却也听说过不知多少,又有临进宫前高阳公主府的嬷嬷们的突击指导,她们的心机、见识倒也不比秀雅、秀娴少多少,欠缺的也只是经验罢了。
清婉会意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回了内室,秀雅对清婉的知事明理也极满意,脸上也同样挂着笑容,自去支应自己的那一摊子事务。
“外面是怎么回事?”永宁的声音中还带着睡意,她先是被外面的说话声搅得没睡沉,便一直留意着清婉进出的轻微动静。
清婉轻皱了一下眉头,知道永宁还是被方才的事给搅醒了,倒走到榻前,低柔地声调说道:“是萧良媛身边的两个宫女,已经被秀雅打发了,您且不用管这些,歇歇吧……”
“萧良媛?”永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到底没了睡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道:“是什么事?”
清婉见永宁一副要问清楚的样子,忙取了软枕垫在她身后,说道:“具体是什么事,奴婢倒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秀雅话里的意思,像是住处有什么不妥……这原也不该找到娘娘这里来的,可是她却偏偏指使了两个宫女过来闹腾……”
清妍端着杯茶递给了永宁,撇了撇嘴,说道:“这不是明摆着是来找茬的吗?”
清婉见永宁端着茶杯不动,一副沉思状,忙把秀雅特意说出来的那几句话学给了永宁,倒让永宁忍不住笑了起来。此萧氏,便是彼萧氏,她倒是在李治的提醒下,把人给对上了,这么多年来,她记人不记脸的毛病,始终没多大改善。
回想当日在定州时发生的那场闹剧,永宁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萧氏怕也是个敏感的女子吧?当日便轻易的将她与李治的事看在了眼里,所以才会那么不管不顾地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只是到底短视了些,最后反倒把自己给套了进去,生生被李治厌弃了去。
不过,即使萧氏再怎么蠢笨,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才是,那么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呢?永宁只要一想到萧氏旁边还站着一个武奉仪,便不由自主地朝着阴谋论上推断。
她想了想,抬头看了看清婉,说道:“刚才那些话,是秀雅告诉你的?”
清婉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照奴婢看,秀雅是有意告诉奴婢,让奴婢提醒娘娘的……”
永宁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说道:“你去告诉秀雅一声,萧氏和武氏那边要多上些心,有什么事要及时进来告诉我……你告诉她,萧氏虽然不省心,可是那武氏更是个心机手段样样俱全的,更加的不能掉以轻心……”
其实永宁知道,便是她不说,秀雅和秀娴也自然会注意这些事,毕竟李治把她们安排在她身边,防着的就是这些女人间的争斗。她之所以让清婉去把话挑明,也不过是给秀雅、秀娴一个被她倚重的机会,她相信秀雅和秀娴是会好好地把握住的。
清婉会意地笑了笑,对永宁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清妍见永宁似乎仍有睡意,便过来再度服侍着她躺了下来。
李治处理完公务之后回到永宁这里,正赶上她睡醒梳洗。李治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气色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才算是放下心来。本来李治是打算陪着永宁一起用膳的,可是李世民却将李治叫去了两仪殿,所以晚膳永宁还是一个人进的。
萧氏和武氏倒是在晚膳前过来见了永宁一面,萧氏还假模假式地跟永宁告罪了一番,当然她自是将那“不懂事”的罪名都扣在了她派来的那两个宫女身上,永宁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随意地客气了两句,便将萧氏和武氏送了出去。
李治亥初时分才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意,脚步都有些踉跄,不过人倒还是清醒的。永宁亲自服侍着他沐浴更衣之后,就发现李治这会儿精神正处于亢奋状态,谈兴十足。他拥着永宁靠着软枕半躺在那里,猛夸起了房玄龄的大才,只是到底有些醉了,说了半天才说到重点。
永宁这时才知道,自打她当年气跑了吐蕃的求婚使,搅和了两国联姻之事以后,房玄龄居然一反往常只着眼到内务、细务的工作状态,一连上了几道秘疏,在李世民的点头主导下,如今已然把西域吐蕃之地挑拨的遍地烽烟,而驻边的唐军却趁机左右逢源,又有使团不停地在那片广袤地域上煽风点火,很是让大唐捞了不少的好处。
永宁听着李治慷慨激昂地解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她突然想起正是那一年,被她气吐血过两回的吐蕃大相禄东赞曾放豪言,说是吐蕃必有回报……然后,她家父亲大人是什么反应来着?
她家父亲大人好像说过,必定奉陪到底……是吧?
永宁捂脸,禄东赞当日那么一说,也就相当于电视里坏人失败后,临走的时候留的那句:我一定会回来滴其实也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撂句狠话撑场面罢了,可是很显然房玄龄是当真了,而且很认真制定了一个先下手为强的计划出来……
永宁觉得,如果禄东赞知道如今吐蕃四分五裂的局面,起因于他的一句场面话,大概会直接吐血倒地,不起,了吧?
李治说得正兴趣,却发现唯一的听众似乎在走神,有些不满地拉着永宁坐直了身体,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永宁强忍着笑意,将方才在自己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那些念头捋顺了说出来,果然引得李治一阵大笑。可是李治止住了笑声之后,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倒让永宁也好奇起他想到了什么。
“阿房,”李治摩挲着永宁玉嫩娇软的小手,轻声说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站得比父皇更高,做得比父皇更好……我会让大唐的疆域,举世无双我会让大唐的威名,万古流芳……”
永宁眼睛闪亮地看着李治,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那样极认真地看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治,仿佛流淌着满腔英雄血的李治……
她眼中的崇拜、支持和爱,让李治再次荡漾了……
第三卷 芳华苒苒 第一九零章告诫
第一九零章告诫
虽然说眼下这个院子是李世民建来让李治暂住的,但是李治身为太子,这暂住之所的规格也又能简单到哪里去?而且这住所本身就留出了随侍姬妾的安置之处,布局安排上,也算精致。而萧氏和武氏之所以明里暗里地表示不满,也不过是因为李治直接将永宁安置在了自己住处的西厢。
自永宁搬过来之后,一连十余日,李治似乎是直接将西厢当了自己住处,公务之余的休闲时间,都耗在了永宁身上。很快的宫外便悄悄有了永宁独房专宠的消息流传,但是宫内,不管是长孙皇后,还是太子妃王氏,都一点动静没有,甚至连萧氏和武氏都安静地呆在自己屋里,不再出来扎眼。
永宁对这样的局面有些不安,可是每每与李治说起,他总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让她很是无奈之余,倒也能将那份不安压制下去。又因为李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被李世民带在身边的,住处这边的书房其实他用得并不算多,于是永宁便很不客气地将书房占用了一半,每天李治离开之后,她处理好身边的细务,便会到书房去看书、练字,或是整理以前写的那些游记之类的东西,过得极是悠闲。
永宁虽然过得悠闲了,可是房玄龄却焦躁了起来。在永宁嫁进东宫之前,他便多次提醒永宁,不要过分争宠,言行处事要把握好一个度,在后宫之中太出风头不是什么好事……结果他的那番提醒,现在看来永宁是一点都没听进去,身边同僚们的窃窃私语,更是让他有些难堪。
卢夫人却是半为欢喜半为忧,既高兴看见永宁得宠,却也担心她会被人嫉妒伤害。可是当房玄龄黑着脸让她进宫请见,去告诫永宁一番的时候,卢夫人却是满心的不情愿。这世上有哪个当娘的,不愿意看见女儿被夫婿宠爱的?偏偏到了她这儿,这得宠也成罪过了……
在房家,虽然看起来当家主事的是卢夫人,但是房玄龄一旦做出了决定,那么便是卢夫人也是只能照办的。所以趁着长孙皇后例行召见命妇的机会,卢夫人托了高阳公主递话,很容易地得到了与永宁见面的机会。
卢夫人很高兴能见到永宁,虽然很多人都在说永宁如何的得宠,过得如何的好,可是没亲眼见着,她总是不放心的。送卢夫人去见永宁的高阳公主却有些疑惑,长孙皇后答应得也太顺当了,这永宁才嫁过来半个来月,便允许家眷探视,实在不合常理,但她转念一想,便不免猜测,或许长孙皇后也是对永宁独宠之事不满,只是不知为何不好亲自出面转圜,所以才会让卢夫人去见永宁……
永宁自己也对长孙皇后竟允许卢夫人来见她,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进宫至今,高阳公主是三天两头的能见着,与家里的消息往来很顺畅,甚至连房遗爱都借机见过一次,但是这样明堂正道的探视,还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一番厮见之后,永宁拉着卢夫人的手,在花厅坐下,笑而不语,任卢夫人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永宁素来就是个会调理自己身体的,这几天的日子过得也清闲规律,所以不管是精神,还是气色,都是极好的,很是让卢夫人放心了一回。
高阳公主只陪着闲聊了几句,便推说有事先行离开,让卢夫人和永宁母女说些悄悄话。卢夫人其实并不觉得她要说的那些话,是高阳公主在场不便说的,只是毕竟这也是高阳公主的一片心意,她自然也乐得领受。
“娘……”永宁将清婉、清妍也打发到了外头,然后挪到卢夫人身边坐下,搂着卢夫人的胳膊,将头枕在了卢夫人的肩窝,说道:“您这么急着进宫见我,可是担心了?”
卢夫人轻揉着永宁的手掌,轻叹了一声,说道:“还不都是你父亲催的……外头现在传得厉害,你父亲说,若是太子殿下再这样独宠于你,怕是御史们便要上书了……”
永宁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那父亲想我怎么办呀?我搬过来这边,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我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其实我自己也是有些不安的,但是这个局面却不是我能扭转的……谁知道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她最后这一句贴着卢夫人的耳朵,说得极小声。
永宁让秀雅和秀娴打听过外面的传言,虽然版本众多,却没有一条提起过是李世民做主让她搬到这边与李治同住的,但是其实这个内情,在宫中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那么这些传言的出处和目的,便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卢夫人听后也是一愣,不管是她,还是房玄龄,其实都是认为是李治一意孤行,才惹来了这样的麻烦,可是这会儿听永宁说道是李世民的意思,也不免越想越复杂。
“娘,这事如今也只能这样,且再等等看,等知道了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之后……”永宁叹了口气,说道:“好歹还有爹爹在,皇上总不至于拿我做筏子,让房家失了体面……”
卢夫人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将话题转到了永宁与李治身上,笑眯眯地低声问道:“太子殿下待你,可是如传言中那般?”
“娘”永宁已经因为传言的内容,被李治得意洋洋地讨了好些回好处,更让清婉、清妍、秀雅、秀娴明目张胆地“偷”笑了她不知多少回,这会儿听卢夫人再提起,真是又羞又恼。
卢夫人满意地伸手抚了抚永宁涨红的脸颊,说道:“在娘跟前,有什么好害羞的?娘总盼着你生活和美,只是永宁,你要切记,万万不可恃宠生娇,对太子妃要恭顺,对东宫里的其他人也要尽量交好,不要轻易树敌……”
其实卢夫人还想跟永宁说,对李治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从古至今真能做到一心一意的男人,又有几个?新婚燕尔,便有十分宠爱,也不足为奇,一辈子的时间还很长,总要为日后计较些……但是这些话,又哪里好在女儿刚嫁人的时候说出来?所以她最终还是把最关键的这几句给咽了下去。
“您觉得可能吗?”永宁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我哪里还用去树敌呀?现在我根本就是所有人的公敌……还好,平时并不用出门,我也只呆在自己的地方,倒是省了那些人不少的算计……”
卢夫人满眼忧色,说道:“所以我就一直说,这宫中哪里是好呆的,偏偏你……唉如今也只盼着太子殿下能多维护着你些,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若是能尽早得个王子……”说着,她自然而然地将目光移到了永宁的肚子上。
永宁的无力地望天,她这才嫁人十几天而已,卢夫人便惦记上孩子了……不过,她发现李治似乎也对孩子的问题很在意,常常不自觉中便把“儿子”两个字说了出来。永宁将手轻轻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