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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含春福身行礼,而后快速地朝着门外而去。
不过短短片刻。
紫嬷嬷双目微瞪,压低了嗓音轻吼着,“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奴婢不敢撒谎!”含春跪在地上,“此事乃在留园伺候的阿黄说的,三皇子与逍遥公子因为江小姐之事吵了起来,后面却不知为何又大打出手,嬷嬷若是不信可以让其他人去看看,三皇子刚派了人去收拾留园。”
紫嬷嬷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许在郡主面前提起。”
“是!”含春低着头,神色恭谨。
“江小姐?哼!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丫头而已。”紫嬷嬷眸色暗了暗,心中打定了注意,要怪就怪你竟然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三皇子是她们郡主的,谁抢她,她就跟谁过不去。
熙宝珠面带担忧,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奶娘,真的没事吗?”
“没有,别担心!”紫嬷嬷兀自思索着,想到自己前两日听到的八卦,以往也只是听听就过了,可现在,她突然眼前一亮,“郡主,您身子尚弱,可得好生将养着,日后顺顺利利的给三皇子生一打小娃娃。”
“奶娘!”熙宝珠拉长了声音,害羞带怯,欲语还羞。
“好了好了,奶娘不说你了!”紫嬷嬷轻轻揉了揉熙宝珠额前的碎发,“奶娘让含春在外间守着,您有什么需要唤她就是,奶娘有事出去一趟。”
“那奶娘早些回来!”熙宝珠乖巧地点点头,双目轻合。
“嗯!回来给你带有间客栈最喜欢的紫薯云片。”紫嬷嬷轻声。
——
是夜,夜黑风高,星月无光。
江兮浅眸色幽深,一袭大红色广袖流仙裙,在晚风中烈烈如火,“参见主上。”
“嗯!”江兮浅微微颔首,“今日任务本尊不好参与,你们是我暗狱精英中的精英,本尊要求你们将三皇子府库搬空,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十二道声音震天。
“很好!”江兮浅双眼微眯,“这是三皇子府的地形分部图,银面会带着人在三百米处的民宅内接应你们,一切小心。”
“是!”
“本尊就在此处等你们德胜归来!”江兮浅宽袖轻甩,可恶的楚靖寒竟然胆敢对她下手,哼。
“是!”暗风眸中担忧一闪而逝,而后带着其他十一人飞快地离开。
江兮浅突然张口,一注猩红喷出,“噗——”
“主上!”银面面带担忧,只是语气却有些不善,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种要求。
平日里出任务,若可以她绝对会亲自参加也不是让别的人带领,她果然是出事了。
江兮浅摆摆手,服下一颗丹药,闭目调息片刻,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是轻伤,却是无妨的。”
在凤都不比暗狱,不需要以命相搏,比这重百十倍的内伤她都能熬过来,这点儿小伤在她看来委实不算什么,将养几日,好生调息也就罢了。只是今晚的行动,她之所以让他们去,也是因为那人受的伤绝不比他轻。
没有了楚靖寒,其他的在她眼中不过都是小猫三两只,以暗风为首的十二名暗狱精英完全拿得下来。
既然胆敢对她动手,搬空府库算是教训了。
虽然她心里非常明白,皇家之人,府库不过是放在台面上的摆设,绝大多数珍贵的东西都放在密库中,她自认没这个本事劫了他的密库,所以只能那府库开刀了。
“带百余好手去接应他们,速度要快,若实在不行,以安全为重,东西没了也就没了!”江兮浅摆摆手。
银面嚅了嚅唇,点点头,“是!”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
江兮浅微微颔首,看着一个个精致的木箱抬入底下室中,弟兄们鱼贯而入。
“情况如何?”看到进屋的几人衣衫褴褛,还散发着血腥的味道,江兮浅微微蹙眉,难道三皇子府上还有她没发现什么高手不成?
暗风哈哈大笑,“伤了俩,不过都不重,银楼主带来接应的人倒是伤了好些,不过对方也没落着好处,什么狗屁的皇家护卫,简直不堪一击。”
“那就好!”江兮浅笑得花枝烂颤,尤其是在看到那打开整箱整箱的珠宝首饰,还有布匹古玩,“今日参加行动的每人补贴白银两百两。”
“耶!”
“主上英明!”
江兮浅两眼泛着精光,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尤其是想到明日楚靖寒那漆黑的脸色,若不是顾忌自己的形象,早就双手叉腰,哈哈大笑了。
“银面,所有伤员你费心些,差什么伤药直接找夏奇,让他送来就是!”江兮浅眉眼弯弯,语气也非常地欢快。
“嗯!”银面看着那些箱子,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三皇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些东西暂时还见不得天日,“暗花、暗雪立刻安排他们前往锦蓉双城秘密据点,暗风、暗月即刻起程连夜将其中贵重的东西运往清源山总部。”
布置完这些,银面转头看向江兮浅。
“很好,先把这些,还有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留下,其余的运回总部作为咱们发展的准备金!”有楼外楼做后盾,暗狱做的又尽是些无本生意,她早已经富可敌国,可对金子的兴趣却从未减少过半分。
暗风四人立刻应声。
“让受伤的弟兄们先走,暗风带人断后,先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些东西若实在运不走的,就封到这地下室!”江兮浅双眸暗了暗。
“主上放心,我们没事!”
其中一名人高马大的男子,用嘴咬着布条将右臂上的伤口捆起来,“官府那些条子就算要追也是明日的事情,那三皇子如今没派人追来,咱们趁着夜里赶紧转移了。”
“就是就是!”其他的人也随声附和着。
江兮浅点点头,“你们辛苦了!”
“……呵呵,啥辛苦,当然若不是主上收留,俺早就没命了!”
“就是就是,只要主上发话,俺刘老三就算拼命也会做到的。”
“……”
江兮浅只觉得心中暖暖的,“行了,别呈能了,银面赶紧让人带他们下去疗伤。”
“……”
当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回到相府时,子时已过。
江兮浅一袭素色衣衫,在漆黑的夜里行动矫捷,嘴上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心情大好。
她足尖轻点,跃入院墙,还未来得及进入汐院,整个人撞入一个略嫌阴冷的怀中。
“你,你干什么?”江兮浅声音骤然一暗,压低了嗓音。
“兮儿,别动!”身后之人像是压抑般,良久才微微放松环在江兮浅腰上的手臂,将她转过来,带着她足尖轻点跃入假山深处。
“你疯了!”江兮浅眸色一暗,双掌运起内力想要推拒,可在抬头看到楚靖寒那苍白的面色时,心头又有些不忍,捕捉痕迹地褪去内劲,双掌撑在他胸前,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放开我,这里可是相府。”
楚靖寒眼中有些受伤,“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明明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跟任逍遥脱不了关系,却还是指着一线希望,对府中所有知情人下了禁口令,紧赶慢赶处理好府上之事来到相府,她却不在。呵呵,就这么在乎他吗?任逍遥买下傅府怕也是掩人耳目罢了,为了可不就是每日夜里的美人幽会吗?
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那任逍遥当真在乎她,何不光明正大的上门,却偏偏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法?
“你说什么呀?”江兮浅黛眉微蹙,不断挣扎着。
“他身边美婢环侍,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乎?”楚靖寒暗恼。
“……”江兮浅总算是听懂了,略微沉默片刻,“她很好!”
那是她自己,当然很好了。
只是同样的话在楚靖寒听来却好似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入胸膛,“哦,是吗?”
“三皇子殿下,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只是相府不受宠的女儿,请您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她最是讨厌对感情不认真的人,楚靖寒心里怎么想她不知道,但她却不会自恋到认为楚靖寒会对她如何,更何况皇家之人,妻妾成群,她可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每日里争风吃醋,就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
“……”楚靖寒沉默,“你就当真那么在乎她?”
江兮浅低着头,对他这样大人,或许死心才是最好的吧,“是!”
“……我明白了!”
楚靖寒骤然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你走吧。”
“这是皇极丹和回春丹,日后,别再来找我了!”江兮浅将手中两个加起来都不足她半个巴掌大的玉瓶顺手搁在假山石上,足尖轻点转身离开。
“呵呵!”楚靖寒看着那两个在黑暗中散发着亮光的玉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伤心,他捂着胸口,脑中不断回响着她的话。
她在乎的是他,是别的男人。
胸口处,突然揪紧了,痛从那处缓缓满开,朝着四周辐射开来。
触手可及的玉瓶,他紧紧捏着,捂在胸口处,怎么办,兮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若以往,谁告诉他,他会为一个女人心痛如斯;他定然只会一笑而过。
可如今当真遇到时,才知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人这么痛!可即使痛入骨髓,心中的爱却未减少半分,兮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江兮浅离开的方向,早已看不到那窈窕背影,楚靖寒张口一注鲜血喷出。
背靠在假山石上,望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天早上。
江兮浅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个呵欠,伸个懒腰,一夜好梦。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动静的若薇赶紧进屋,看到江兮浅眼前一亮。
“昨个儿夜里回来的,怎么,府中还算安泰吧?”江兮浅翻身下床,取了套干净的衣衫换上。
“能有什么事!”若薇眼神略带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您不是说下午就会回来的么?若不是林太医临时有事回了太医院,您可就穿帮了。”
江兮浅蹙眉,“可知是什么事?”
“好像是说太后病情恶化了还是什么的,林太医语焉不详,就连这还是从药儿口中套出来的。”若薇撅着嘴,“对了,小姐您说奇怪不奇怪,秋园那位这几日竟然都安安分分的,连半点儿风声都没穿出来,咱们安插在两座院子中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兮浅心情大好,抬手戳了下若薇的额头,“行了,有些事情既在掌握之中,再做点儿什么漏了马脚岂不得不偿失?”
既然威远侯齐忠祥身中蛊毒无解,唯一的希望就是娶了季巧巧过门,那就算姚琉璃再不情愿,也会乖乖地请了官媒,抬着六聘过府,求了她去,她还有何可担忧的。
“……”若薇撅着嘴,小姐每次都这样。
江兮浅对着铜镜,取了两枚珠钗比划着,最后选了那根赤金璎珞点翠簪,漫不经心地开口,“今日凤都可有其他动静?”
“凤都?没什么啊,太阳一样的亮,天气一样的好,人们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若薇面带不解,不过很快脑子一转,压低了嗓音,“小姐,难道你昨日做了什么,怕被人发现了?”
“我能做什么!”江兮浅随口反驳,心里却很是疑惑。
凭楚靖寒昨夜来相府,应是暗风带人劫了三皇子府上的府库之后,可他来相府是什么意思?
他看出她就是任逍遥了?
不,不可能。
他若当真看出来了,昨夜就不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如果没有看出来,那他这般做法定是发现昨夜那些劫匪与任逍遥有关,那他为何没有……
“小姐,小姐!”若薇轻轻推了她两下。
“啊?”江兮浅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小姐,您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若薇撅着嘴,“我说今日您要不要抽空去看看凝儿小姐,她昨天下午摸过来发现您不在,可很是生气呢。”
“……嗯,我知道了!”江兮浅眉间微微蹙起,凝儿那丫头能安分几日已是难得,是得抽空过去看看,不然她若闹腾起来,想想就觉得头痛,“待会儿你去主院看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待会儿就去看看她。”
若薇应声而去,不过短短片刻时间,又匆匆回到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江兮浅坐在桌前,一碗粥还未见底,见若薇行色匆匆,黛眉微蹙。
“季巧巧带着翠姗出门了。”若薇压低了嗓音。
“可有人跟上去?”江兮浅眸色暗了暗。
“月五、月六跟上去了,清扬让奴婢请示主上。”若薇有些担忧,“奴婢觉得还是将她们撤回来吧,他们身手虽然不错,可对蛊毒却没有招架之力,奴婢认为我们可以这样。”
若薇附在江兮浅耳畔,咬着耳朵,江兮浅手无意识地搅拌着碗中的白粥,微微颔首,“嗯,行!你下去安排一下,我们立刻出发。”
“是!”若薇飞快地闪身离开。
江兮浅眸色暗了暗,要说这季巧巧只是纯粹地出去逛街,她可不会相信。
难道失去见她背后那个人?
银面已经调查清楚,齐忠祥首次中毒却是在威远侯的书房,而当时季巧巧随江嘉鼎回凤都之后却再未出去过,时间不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何妈妈。
针线房的掌事也证实,何妈妈请假已经月余未归,更何况她与季巧巧关系匪浅,也是她们如今掌握的唯一的线索。
江兮浅抿着唇,很快若薇安排好一切。
陆希凝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