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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兮浅一行刚到汐院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做泼妇骂街状,素衣领着汐院为数不多的下人在外面谨防严守着。在看到她的刹那,顿时眼前一亮。
她对着素衣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顺便让旁边的水冰去唤江城过来。
“给老子打。呸,老子看你长得不错,你今儿要是把老子伺候舒坦了,不然哼!”
“……我们可是小姐的婢女。”
“小姐,我呸!”
“就是一个花痴草包,连未婚夫都不要的贱人也配称作小姐。”
“你给我闭嘴,嘴巴放干净点儿你。”
“难道本小姐说错了?”
“本来就是个废物,贱人。告诉你以后我们姐妹才是这相府的小姐,眼睛可得擦亮了。”
“……”
“就是就是,爹我瞧着这相府这个汐院还不错,我要住在这儿,你去跟二伯说说嘛,我就要住这儿。”
“爹,人家也要。你看看,那些院子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就这院子还像是人住的地方。”
“……”
“这么好的院子给那个贱人住,当真是白瞎了。”
“……”
“娘,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里,等大伯和爷爷他们来了,旁边的竹园还有锦园也都是不错的。”
“……”
“那就这么定了!”
“……”
“听见没,你们这群贱婢,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二伯可是说了,这院子任我们挑的。”
“……”
“那个贱人用得着住这么好的院子吗?我们刚才过来不是看到一排下人房,给她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
“……”
陆希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咬牙切齿,偏生被江兮浅死死地拽着还点了哑穴。
“小姐,您……”素兰也是气得面色通红,身为无忧谷医女,这点儿傲气还是有的。
江兮浅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老奴见过小姐,不知小姐唤老奴前来所谓何事?”江城接到江兮浅的召唤,连衣衫都未来得及换,急匆匆地跑来。
那原本与素衣等人对峙的极品一家听到江城的声音,转过头。
“小姐,什么狗屁小姐,本小姐……啊,你,你……”那粉衫布衣女子在看到江兮浅和她旁边的陆希凝时,先是眼前一亮,一个稚嫩绝美,一个娇俏可爱,她眼中飞快地闪过羡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捂着嘴。
江兮浅飞快地解开陆希凝身上的穴道,而后淡笑着,“是啊,本小姐可不就是你们口中的贱人,草包。江城,本小姐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府连疯狗都能进了。”
“老奴知错。”江城可深知这位脾性,越是平静,怒火越盛。
“哼!”江兮浅冷哼一声。
“原来你就是那个……唔!”粉衫女子刚想开口,她旁边的中年妇女赶紧捂着她的嘴,讪笑着,“想必这位就是浅姐儿了吧,我是你小婶,你可能不记得了,当初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
“就是就是,浅姐儿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那位自称小叔的男子也打着圆场。
“呵呵,一家人?你们当真以为本小姐是瞎子还是聋子?”江兮浅冷哼,“来人呐,把这群疯子给本小姐扔出江府,没有本小姐的命令,谁胆敢再放他们入府,自己去刑房领罚。”
“可是小,小姐……”
侍卫队长魏安皱着眉头,“老,老爷那边……”
“出了事儿本小姐一力承担,还是你觉得我们江府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江兮浅声音陡然狠戾。
“是,奴才立刻去办。来人呐!”魏安轻喝一声,立刻从暗处飞快地钻出来七八个侍卫模样的人,“把人让出去。”
“江兮浅,你敢!”中年妇女夹着嗓子,声音尖利。
“江兮浅你这个贱人,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你……”
“你不得好死!”
“砰——”
“砰砰——”
“……”
江兮浅钻了钻耳朵,“这下耳根子清净了。”
“可是小,小姐,他们……”江城有些担忧。
“哼,锦园可是大哥的院子,还是说大哥久未归家,你们连大哥这个人也都给忘了?”江兮浅嗓音陡然拔高,“今儿谁负责值守相府大门的,锦园的,全都自己去领罚。”
江城赶紧俯首躬身,“是。”
“竟然打起本小姐院子的主意来了,哼。”江兮浅身上煞气翻涌,若隐若现,“本小姐倒是想知道,谁给他们的这个胆子。”
“……”江城嚅了嚅唇却并未发出声音。
“告诉他们,咱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丞相,要去相府寻亲,内城西街请早。”江兮浅冷哼,听着他们左一句相爷,右一句相府,这可不是她不给他们面子。
现如今的相府,可没什么丞相大人了。
江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是,是。”
“趁本小姐心情好,赶紧滚。”江兮浅恼怒地摆摆手。
陆希凝被解开哑穴之后,恨恨地等着她,“姐姐,你这脾气也太好了吧,人家左一个贱人,右一句草包,你就能忍得?”
“忍?”江兮浅轻笑一声,“等着看吧。”
素兰和素衣两人默默地跟在身后,进入汐院。
外面闹得欢腾,明堂内三人竟然不受影响地还在研究着药方。
看到江兮浅进屋时,这才抬起头,“小师妹回来了啊。”
“嗯,研究得如何了?”江兮浅坐下来,看着那张写满了药性合、斥推论的宣纸,蹙着眉头。
“应该差不多了。”陆希瑞抿着唇,“药性还有些不稳定,明儿大师兄找人试试。”
“也好。你们继续研究吧,我先回房了。”江兮浅打了个呵欠。
“行了,自个儿身子自己照顾啊。”容凌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江兮浅撅着嘴,心里暗自嘀咕着,罗里吧嗦。
忆宵眼中淡笑一闪而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姐姐,你到底如何打算的?”陆希凝随江兮浅回到睡房。
江兮浅轻笑一声,“说你傻,你还不知道。姐姐最擅长的是什么?”
“什么?”陆希凝鼓着腮帮,老大的不乐意了。那可是她陆希凝的姐姐,凭什么给人这么谩骂。
“呵呵,姐姐的身份是什么?”江兮浅没好气地,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挺聪明,怎么关键时候就是不开窍呢。
陆希凝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而后突然眼前一亮,“姐姐的意思是?”
“想到了?”江兮浅好笑地抿了口茶。
“姐姐你什么时候下的手啊,人家都没有看到。”陆希凝有些不服气。
“要是你都看到了,那不是被人发现了。”江兮浅唇角微微勾着,她射入体内的银针,足够让他们痛苦十天半月了,更何况,被赶出府后,那个人应该也动手了吧。
楚靖寒双眼微微眯着,“竟然敢谩骂兮儿,哼,看来江家人还真是不安分啊。”
“爷……”寒风双眸晶亮晶亮的。
“传信寒雪,若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自己回冥煞重造。”楚靖寒起身,负手立在窗前,想着那个丫头面红耳赤的娇俏模样顿时心头一紧,“算了,这事还是本座亲自去处理吧。”
城内东门,贫民窟中一处出租民房内。
“那江兮浅真是太过分了,丁点教养都没有,竟然胆敢这么对待我们。”中年妇女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就是,就是。爹,等爷爷来了,咱们可得好好告上一状。”粉衫女子撅着嘴,想到那张绝美稚嫩的脸就恨不能给她划上几道,凭什么,同样都是江家的女儿她就能那般好命是相府小姐;她江如月就是个赌鬼的女儿。
江如丹也在旁边符合地点头,“就是,明明二伯都让我们自己挑选院子了,爹我看肯定是那个季巧萱教的,不想让咱们呆在相府。”
“当年爹娘就不同意二哥娶她的,哼,不过是个商户的女儿还要摆什么排场,你看看相府如今连个正经的妾室都没有;人家哪个大官不是三妻四妾的,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中年妇女恶狠狠地,她家这个死鬼就算穷得只剩下亵衣亵裤都要去逛青楼,凭什么同样是江家妇,她季巧萱就能这么好命。
江嘉金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们现在说这些能有什么用?咱们现在连相府的们都进不去。”
“……”
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
一直未说话的小女儿江如娣却突然抬起头,“明日咱们就去相府大门口闹,我就不信二伯能丢得起这个人。不是说当官的最重名声了么?”
“哧——”
“他江嘉鼎还要什么名声。”
“就是就是!”
嘲讽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屋内的五人顿时全身紧绷着,尤其是胆小的江如月、江如丹两人此刻都缩在中年妇女的身后,不断地颤抖着。
江嘉金的声音也颤抖着,“什,什么人?”
“呵呵。”寒风轻笑一声。
“壮,壮士;咱们没钱,真,真的。”江嘉金吞了吞口水。
“钱?”寒风嗤笑一声,转头看向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夜冥,“爷……”
“教训一顿,记住别死了就成。”夜冥眸色冷汗,泛着厉光。
“砰——”
“咚咚——”
“啊,救命啊。”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
“壮士,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
“……”
“砰——砰砰——”
“轰!”
“……”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寒风才对着房间内玩儿得正乐的四人摆摆手,“行了。”
“壮,壮士。”江嘉金所在墙角,鼻青脸肿,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砰——”
寒风飞起一脚,免费将他送到江如丹母女四人所在的墙角处,“以后记得长长眼睛,别以为谁都是可以任你欺负的。”
“是,是。”江嘉金吞了吞口水。
夜冥从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旁观着,直到寒风他们停下之后,他宽袖轻甩,五道寒气凝结的气箭飞快地射入几人的曲池穴。
“走吧。”他声音轻淡。
“是!”寒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自家主子爷身上的寒气,连他们都人受不了,更别说以这种方式直钉入曲池穴,若没有内力修为各方面与自家主子相当的人给他们散去那道寒气,只怕他们日日都的承受寒气侵蚀的痛苦了。
果然招惹谁都不能招惹未来主母啊。
“啪——”
几人尚未走远,突然听到那屋内传来一声脆响。
“江嘉金你竟然敢打老娘。”中年妇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扑过去。
“打的就是你,张玲玲,别以为老子怕你。”江嘉金此刻也硬气起来,“老子一直告诉你,这凤都人咱惹不起,惹不起,现在好了,把人招来了。”
“你,你当时怎么不说啊。”张玲玲泼妇骂街,双手叉腰,“当时你不也挺神气的嘛。”
“啪——砰——”
“要不是你这个贱女人一直在耳边直叨叨,老子会鬼迷了心窍。”
“……”
“砰——咚咚——”
寒风额头上立刻挂起三条黑线,听他们口中的意识,貌似得罪的人还不知他们这一家啊。
“哼。”夜冥突然轻哼一声,看着寒风,“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寒风颔首,转身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打听打听,他们入城之后的事情。”
“……”
当天下午,城东门的贫民窟据说就来了一队官兵,带走了一家五口。
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只知道被带走时,一家人都鼻青脸肿的,面色发青,好似得了瘟疫般。
有人传闻他们是敌国的奸细,就是要把瘟疫传开被朝廷知道了。
有人传闻他们是朝廷侵犯,所以才被抓走了。
有人传闻他们是得罪了某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
总之众说纷纭。
陆希凝坐在软榻上,软趴趴的好似没有骨头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
“……”江兮浅额头上立刻浮起三条黑线。
“姐,姐姐,哎哟,我,我不行了。”陆希凝捧着肚子,大口大口喘着蹙起。
“……至于么?”江兮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敌国奸细诶,哈哈,就他们那样儿,还奸细呢!”陆希凝笑得差点儿喘不过起来,“你说要是那位江大人知道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嗯哼?”江兮浅挑眉。
“听说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姐姐,这事儿你当真不知?”陆希凝眼眸亮晶晶的,不知为何她响起昨儿她口中的那句“等着看吧”的时候,总觉得那语气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感。
江兮浅低着头,看着茶杯中翻腾的茶叶,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可就不是他了。
“当真?”陆希凝那明晃晃的大眼珠子转动着,脸上明显地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爱信不信。”江兮浅没好气地送她一记卫生球,她可没撒谎,这事的确不是她做的。
不过至于他们在牢中出现的上吐下泻倒是跟她有点儿关系,只是畏寒怕冷这个却与她无关,想来也是那个人做的好事吧。想着,她突然觉得心头暖暖的。
“小姐,二少爷过来了。”素心突然敲门,而后恭敬道。
“哦?”陆希凝挑眉。
“让他进来吧。”江兮浅放下茶杯,声音淡淡的。
江文武的身子经过连日来的悉心调理,大抵好得差不多了,他进屋时面带担忧,“浅浅,昨儿的事。”
“若是想为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