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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江文武也已经将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看向江嘉金时,面色异常难看;本来对江连德一行前来的些许高兴此刻也一扫而空。
在众人围观中,怜心突然挣开江如丹和江如娣,“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江夫人,求求你,救救民女吧。”
“各位乡亲,求求你们,我,我,我都是被逼的。”
怜心双眸泪眼朦胧,头不断磕在地上,发出声声闷响,“我若不来,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哥哥,民女无权无势,是他们,他们抓了我哥哥,威胁于我。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哥哥将我拉扯长大,我不能不救哥哥,可,可若是哥哥知道了,定是不会原谅我的,求求你们了。”
“哗——”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啧啧,那这戒仇大师又是怎么回事?”
“对啊,那江府四老爷干什么要陷害自家侄女啊。”
“……”
怜心咬着牙,“民女曾听到他们说什么掌家之权,说江小姐竟然敢那么对他们,他要她死!”
“轰——”
“你含血喷人。”
“怜心,明明是你找上我们让我们帮你报仇的,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你这个贱丫头。”
“……”
季巧萱深吸口气,听到怜心的话,顿时怒上心头,“四弟,我还叫你一声四弟,别忘了,当初我家老爷可是净身出户的,我江府就算没有掌家之人,也轮不到你来!”
“放肆!”江连德面色难看。
“公公,难道媳妇说错了?”季巧萱难得硬气了一回,“我江府如何,您们愿意来,是看在与老爷血脉相连的份儿上,当初老爷净身出户时,不是说好了的。”
江连德面色有些难看,陈年旧事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本就好面子的他,此刻更是面色黑沉沉的,胸口上下起伏,双眸泛着厉色,“你这贱妇,给我滚!”
“这里可是我江家,要滚也是你们。”那道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顿时觉得心跳慢了半拍。
“本来是不放心的,看来兮儿已经不需要本宫帮忙了。”一道清冷带着宠溺的嗓音响起,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连德狠狠地瞪了屋内,却发现竟然不知道哪个才是江兮浅,“真是放荡,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
“放肆!江氏兮浅接旨。”张让夹着嗓子,声音响起。
顿时数十名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从大门鱼贯而入,将围观众人挡在两侧,隔出一条宽约三米通往正屋的道路。
楚靖寒一身四爪蟒袍,面色清冷,在他身后身着太监朝服的张让单手执着浮尘,翘着兰花指,再次对着愣怔的众人道,“江氏兮浅,接旨。”
“民妇江季氏巧萱/民女江氏兮浅接旨!”
江兮浅顿时从软榻上站起,翻手解开幂离,其他六女也齐齐解开幂离,众人此刻却无心慨叹六女出色的容貌,已经清一色地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放肆,见圣旨竟然不跪!”
看着愣怔中的江连德等人,张让面色一沉,“来人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连德在旁边的人狠狠扯了一下,赶紧跪倒在地。
“哼!”张让轻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江侍读之女江氏兮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朕之皇三子弱冠已久,当择贤女与配。江氏兮浅贤良淑德,乃天下女子典范,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江氏兮浅许配皇三子是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待江氏兮浅及笄之日完成大婚。钦赐!”
张让夹着嗓子的尖利嗓音音落。
江兮浅的身子颤了几颤,她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楚靖寒昨夜那句句深意。
不让她再有反悔的余地。
是啊,圣旨赐婚,可不就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么?
她嘴角勾起微微笑意,“民女江氏兮浅,接旨,谢主隆恩。”
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结果那卷明黄,而后起身,对张让微微福身,“公公一路辛苦,请屋内坐。”
“呵呵,江小姐日后可就是咱们三皇子的准皇妃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张让在空中虚扶一下,心中却是想着,您老人家日后可是主母啊,只要不为难他就谢天谢地了。
楚靖寒扫视周围跪在地上的老百姓,“众人也都起身吧。”
“谢三皇子殿下。”众人起身,心里却是颤抖着,尤其是之前曾经责难过江兮浅的,她现在可是三皇子的准皇妃了,会不会把他们抓起来啊。
江兮浅手握圣旨,眼角略有深意地递给楚靖寒一个眼神,而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竟然胆敢自作主张,瞧她怎么给他好看。
“兮儿,若想看为夫日后有的是机会,眼下咱们还是将这些人打发了才是。”楚靖寒剑眉微挑对着江兮浅传音入密。
“轰——”
江兮浅面色顿时爆红。
难得见到这样的江兮浅,楚靖寒低低沉沉地笑出了声,“本宫听闻,有人指责本宫未来的皇妃是狐狸精呢,呵呵!”
“……这,这!”江嘉金颤抖着,牙齿都上下磕巴。
“是你说的?”楚靖寒声音泛着冷厉。
“还是你!”他将视线转向戒仇,而后转头看着张让身旁的大师道,“普风大师,据闻这位也是你们普宁寺的大师呢,本宫倒是想让你帮忙看看,难道本宫的未婚妻当真是修炼千年的狐狸不成?”
普风大师双手合十,朝江兮浅望了望,顿时瞳孔猥琐,原本略有些的不满顿时一扫而空,而后带着满满的敬意,“阿弥陀佛。老衲观江施主面相乃天运庇佑之人,福泽无双,不知老衲可否与江施主单独谈谈?”
“……嗯,普风大师,请!”江兮浅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靖寒虽然有些不满,却没有阻止。
江兮浅给普风倒了杯茶,“大师,有话直言便是。”
“阿弥陀佛。”普风对着她行点头之礼,“施主乃天运庇佑之人,自是福泽无双。虽为应他人之劫而来,但眉带紫气,天宫恢弘,是大贵之象,望女施主日后心怀仁念,以天下苍生为重;贫僧再次为天下苍生谢过。”
一席话毕,江兮浅竟痴痴笑出了声。
“听闻普风大师乃普云方丈师弟,倒真不愧同门师兄弟,竟然连说出的话都是同样的。”江兮浅淡淡的抿了口茶,“此茶乃小女子采自山间的野茶,大师尝尝?”
普风原本听到普云的名字有些惊诧,可随即又释然了,“普风学艺不精,比不得方丈师兄。”
“呵呵,两位大师俱是方外之人,小女子不才,山野之物,借花献佛了。”江兮浅递过去个玉盒,见普风要拒绝,摆摆手,“两位大师对小女子点化之恩没齿难忘,天生野长的东西,也算是小女子为贵寺添的香油罢。”
普风双手合十,“那就谢过女施主了。”
从门内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楚靖寒刚迎过去,却见普风瞬间出手,带着掌风,“戒仇,尔等被逐出寺庙时曾明令禁止尔等以普宁之名自称,今日尔竟胆敢行此欺骗之事,老衲便要替方丈师兄,清理门户!”
“师叔饶命,师叔饶命。”在看到普风时,戒仇本欲逃走,可偏偏寒风在他身后将他看得紧紧的,让他逃无可逃,此刻又被普风牵制住,更是挣脱不得,索性全都交代了,“弟子往年曾欠下江嘉金施主救命之恩,出家之人将就因缘,弟子也只想将江施主带出江府,并未存其他心思,求师叔开恩啊。”
“砰!”普风面色黑沉,“尔等被逐弟子,老衲可没你这等不忠不孝的师侄。”
“师叔!”戒仇双眸含泪。
江嘉金听他竟然将罪名都推到自己的头上,也是慌了,“戒仇,你混蛋。你不是看中了江兮浅的姿色,想财色双收吗?”想让他担了全部的罪名,没门儿!
戒仇一听,心里暗道糟糕。
“阿弥陀佛,江施主,师门不孝出此叛徒,望女施主高抬贵手,将此人交由我佛门处置。”普风看向江兮浅,按理她现在可是楚靖寒的准皇妃,便是将戒仇当场打杀也是应得的。
江兮浅淡淡地颔首,微微笑道,“大师所言甚是。虽是逐出师门之人,可到底曾为佛门弟子,就有劳大师了。”
“他日普风定上门给江施主一个交代!”普风对着江兮浅、楚靖寒二人微微颔首,而后提着戒仇的衣领,足尖轻点,踏树借力,翻身离开江府。
一众人顿时两眼放光。
“普风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那可不是。”
“这普风大师怕是听说了此事,三皇子专门请来的吧。”
“三皇子对江家小姐可真好。”
江兮浅面色微微泛红,对着若薇使了个颜色。
与江兮浅身着同样衫裙的若薇立刻上前,对着院内的众人道,“今日之事虽未江府家事,可牵扯却广;时辰不早,请众位移步前院,小姐已经吩咐大厨房备好了酒席,算是感谢大家,顺便也让大家做个见证。”
“江小姐可真是好人。”
“这,这么麻烦怎么好意思啊。”
“……”
“众位请吧。”若薇话音落地,素衣三人立刻领着汐院的丫头小厮对着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兮浅淡淡地嘴角含笑,“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张公公留下用顿便饭也顺道为小女子做个见证如何?”
“江小姐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求之不得呢。”张公公立刻从椅子上起身,神色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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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赐婚后面还会细说的,而且这个赐婚非常急,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后面大家可以想象下凤靖老王爷暴跳如雷的场景,喵……
、第125章 自尝恶果,国舅追债
楚靖寒微微颔首,看在这家伙还算识相的份上。
“……”张让飞快地抬头看了自家爷一眼,而后暗自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心中哀叹着,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属下啊,他们这些任劳任怨的,都是为了谁啊。
“张公公,请!”江兮浅唇角微微上扬,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般,可心下却是了然。
这名为张让的传旨公公,可是不止一次地帮过自己呢。
如今看来,只怕也是因为……
呵呵,亏她还以为那张让是云梦公主的暗桩;如今看来她这是猜对了结局却却没看懂开始。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到底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
江连德看着自顾自安排众人的江兮浅,气得不轻。面色通红,胸口上下波涛起伏可当着楚靖寒的面却偏生发作不得只能生生地忍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爹,您看儿子可没说错,那江兮浅竟然连您都不放在眼里。”江嘉金揉了揉跪疼的膝盖,嘴角抽搐着;通红的眼眶中一对眸子转得极快。
江连德岂能不知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只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江兮浅当真是太过分了,待这些人走了,哼。
“爹……”江嘉金见自己的话竟然没起到作用,心中暗自蹙眉;对着自己的媳妇递了个眼色。
“娘,您看看那季巧萱、江兮浅两人简直没把您们二老放在眼里。”江张氏虽然心中带着怒气,可接到他的眼神时,立刻回忆,一把挤过搀扶着江彭氏的江唐氏,“您们二老这次可得好好给她们立立规矩,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您不知道,在您们没有来的时候,江兮浅那小贱蹄子竟然看着俺家当家的被人欺负,却让江府的侍卫不准施以援手,若非俺当家的聪慧摆脱了那些流氓,呜呜,娘啊,您可就看不到您最疼爱的儿子了。”
“就是,就是。”江嘉金闻言,双眸也立刻泛起了雾色,可怜巴巴地,“娘……”
“您们看那江兮浅宁愿招呼着外人去吃饭都没关心关心您们。”江张氏趁机火上浇油。
“爷爷,奶奶,眼看您们连日赶路也是累了,咱们先去前院用膳吧。”
自从江兮浅下令让他们一家子在和园自个儿用饭之后,他们每日就那么几个菜色,来来回回,味道难吃不说,份量还极少,直接导致他们这几日都没有吃过饱饭。
江连德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听到肚子唱的空城计,也只得将心中的想法按捺下来点点头,“哼,我倒是想看看她江兮浅还能说出什么来。”
“爹啊,您可得为儿子做主啊。”江嘉金趁机开口。
“公公您可是不知,那江兮浅简直就是个蛇蝎毒妇啊。我们第一次上江府的时候,她竟然让下人将我们扔出府门;第二次若非二哥出面只怕我们也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儿了。还有那江兮浅明明知道我们在凤都举目无亲,还勾结那些黑了良心的贪官将我们抓紧牢里,您看儿子身上的鞭痕现在还没好全乎呢。”
说着江张氏撩起衣袖,虽然季巧萱极其大方让大夫给和园五位都开了上好的伤药,可到底不是灵丹妙药,更非无忧谷的玉肌膏,没有神效。
此刻江张氏撩起的衣袖,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截,可那略微泛着黄色的肌肤上,刚刚结痂的鞭痕还非常的清晰。
“简直是太过分了。”江彭氏恶狠狠地,双目泛着精光,“老头子,我就说不能让老二取那商妇吧,你看看,这教出来的都是什么人呐,竟然胆敢这么对待长辈,我江家可容不下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