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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打算,自己人一起进山野餐,顺带还能寻找一些常见但却非常有用的药材,至少是她现在需要的;事实证明,这里的确也有,自进山她已经见到了好几种,只是碍于众人她却不好动作,只能暗自记住那些方位,待随后自己再折回。
只是这些人扰了她的计划,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嘉鼎,当年以为将季巧巧送走避避风头就行了吗?
她江兮浅不是傻子!
舆论这个东西,前世是她太愚昧,孤冷清傲,单纯地以为这个世界不是既非。
也不知是她太小看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黑白原本就不分明。
只是现在她明白了。
不仅仅是他们会利用舆论,她江兮浅一样会用,甚至会比他们用得更好,比如说……现在。这几位公子哥,就是最好的传播人选,不是吗?
市井平民,传言虽快,可对于他们这个层次而言,还不屑一顾;江兮浅嘴角微勾,视线扫过姚铭书,郑家和,洛梓谦等人,可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那说服力,呵呵,经此一事,相府薄待嫡出之女已是板上订钉,再加上明柳那日在相府大门前闹的那一处,可不又是一场好戏?
她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滞。
姚瑶溪眼中带着泪花,她撇过头,飞快地擦拭掉,而后撅着嘴看向江兮浅,不自觉地撒娇着,“浅浅姐,什么时候能好啊,我好饿。”
“好了,好了,再稍等片刻”,江兮浅轻轻点了下姚瑶溪那小巧圆润的鼻头,“去溪边洗个手,待会儿就可以吃了;若薇,把咱们带的碗碟也都取出来罢。”
听到这话,若薇将手中的烤鸡交给若琴,自己起身朝着放包裹的大石而去。
等若薇取了一个诺大的白瓷盘回来,又将碗碟整齐地摆放到桌布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她们所准备的加上若书四人备的,连碗带碟刚好够用。
“哧——”
火上的肉发出一声长啸,肉开始炸响,江兮浅飞快地抓了一把孜然匀速一洒,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诱人的肉香中,江兮浅已经快速地将两个烤架上的野兔翻转,油水儿不断地滴在火中,引得火苗飞蹿;蓝黄亮色的火花,上上下下。
江兮浅神色骤然严肃,一手握着调料罐子,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有条不紊地在原本的划痕上添上几道,若是看得仔细,定能看出她的划痕都是有迹可循,排列整齐的。
“小姐”,若薇出声。
江兮浅飞快地一只手举起烤架,另一只匕首飞快地在空中上下翻飞,肉片自空中划出一个个漂亮的弧度,最后准确地落在若薇摆放的白瓷大盘中,再观看江兮浅,那模样竟不像是在切肉,然而像是在比舞般,动作优雅,行云流水,那感觉竟……竟是比那舞蹈还要美上几分。
不过短短一刻钟后。
两只兔子就只剩下了骨架,满满一大盘子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原本就饥肠辘辘的几人馋虫直叫。
“咕嘟,浅浅姐,咕……”,姚瑶溪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你呀”,江兮浅摇摇头,若芸已经将烤鸡和烤的獐子都切片准备好了;若薇也从图中刨出两个土疙瘩,散发着木香的烤鸡显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鸡还有这样的吃法!
众人心中恍然大悟,原本有疑问的,现在也都明白了。
“山野粗鄙,手艺简陋,大家可别嫌弃”,江兮浅将最后一盘肉端上桌布,众人已经是望眼欲穿。
“咕嘟——”
凤邪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此刻看到江兮浅过来,飞快地在盘子中抓了一块兔腿,躲在一边,边啃边嘀咕着,“好吃,好吃,真好吃!”
楚靖寒也不含糊,看着宛若饿狼扑食却依旧保持着优雅风度的几人,江兮浅在心中摇头,果然是非皇亲即国戚,瞧瞧,人家的气度;瞅瞅,人家的教养;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
------题外话------
心儿:阿门,这章有好几个伏笔,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出来;其实吧,写着章,一方面是为了伏笔,另一方面,是瓦觉得浅浅在相府呆太久了,好压抑,也该出去放松放松了,吼~
、第69章 山中惊情,悔不当初
“浅浅,给”,江文武夹起一只鸡腿到江兮浅碗里,怔怔地看着她。
姚瑶溪也有样学样,给江兮浅夹了块兔肉,嘴里还嚼着,“浅浅姐,唔,你的手艺可真好。”
“……”,江兮浅只微微笑着,一副当不得夸奖的模样。
此刻的凤邪,哪里还有半分骚包的模样,整个恨不能将那盘子捧在手心处,筷子太慢,不如直接上手。
见状,众人不由得扶额。
唯有楚靖寒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筷子快、准、狠,明明是虎口夺食,可那动作偏生优雅得好似跳舞般,让人不忍直视。
不多短短半刻钟,桌布上只剩下一片狼藉,连他们事先备好的干粮都被消灭殆尽。
江兮浅有些愧疚地朝若薇等跟来的婢女小厮望了望,因为他们是在意料之外,准备的东西不够多,他们每人也就只吃了两块干粮,被她剔完的骨架上,肉却是没有多少,这实在是有些……
“江小姐这手烤肉的手艺的确不错”,楚靖寒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
食不言,寝不语。
刚才众人夺食,他却兀自淡笑着,江兮浅心下微沉,其实这人才是最腹黑的;她看向周围,也不知是大家有意还是无意,楚靖寒所在的那方只他一人,就连凤邪也都隔得远远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
“味道很美”,末了,楚靖寒将擦嘴的锦帕收入怀中。
“三皇子谬赞了”,江兮浅心头犯了个白眼,这人也太那啥了吧,就算是野餐,动作也竟然能这么的优雅自如,好似他是在享用满汉全席般,让她心头狠狠地恶寒了把,前世今生,她在季巧萱还未来得及给她训练礼仪时,就已经离开。
她现在能如此这般,也全都是无梦的功劳了。
“太谦虚可不是什么好事”,顺着江兮浅的视线,楚靖寒若有所思,“寒风,带人再猎几只回来。”
众人只当这位爷没吃饱,可下一句却是让在场众人跌破了下巴。
“让那几位姑娘也尝尝你们哥儿几个的手艺!”
“啊?”,寒风等人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着楚靖寒并非玩笑的样子,嘴角狠狠抽搐了下,却不能反驳,只能悻悻地应声而去。
楚靖寒却只是微笑着,不再言语。
虽然对这位三皇子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阴寒,让人不由得望而却步。
好熟悉的感觉!
江兮浅黛眉微蹙,薄唇微抿,连咀嚼的动作都不由得慢了下来,一直关注着她的江文武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赶紧走过去,半蹲在她身侧,“浅浅,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无碍”,江兮浅回过神来,对江文武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无所适从。
看到众人投过来担心的眸光,她只觉得有些尴尬,“那个,我去周围走走。”
“浅浅姐,我……唔!”
姚瑶溪刚想发话,跟上去,姚铭书猛地捂着她的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兄妹之间的间隙,这丫头怎地这般没有眼力价呢,谁都看得出来,江兮浅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边虽说没什么野禽猛兽,但江小姐还是不要走远才是”,姚铭书有些尴尬地笑道。
江兮浅对着众人点点头,从若薇手中接过银狐裘,而后一个人沿着小溪,朝着上流,缓步而去。
“……”
江文武蠕了蠕唇,想要跟上去,却被楚靖寒阻止,“或许,是该让江小姐静一静的。”
“……我”,江文武低首垂眸,眼角挂着无奈,视线却是随着江兮浅去的方向,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全身紧绷着,那银白狐裘中包裹的身子,那单薄透着冷漠的背影,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可是……他只是想好好关心她,之前或许是因为任务,可现在……
心头酸、甜、苦、辣、咸。
百味杂陈,竟不是到底是何滋味。
凤邪走上前,拍了拍江文武的肩膀,这江文武维护季巧巧,待她更是比嫡亲妹子更甚之事,在凤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多少达官贵胄,官家贵女对季巧巧羡慕,有这么一个表哥,就算她不是相府的正经小姐,日后也只怕是不差的。可同样的,这江兮浅与季巧巧水火不容,有她无我的关系也是众所周知,当初,他们都是年少轻狂时,还曾开盘做赌,这样的事,凤都太多,只大家都藏着掩着,没像她们这般闹上台面,平白让大家看了笑话罢了。
只是最后出人意料,江兮浅竟然自请离开。
流言虽传,她是被逼无奈,遣送离开;说是自愿回老宅,替父尽孝的话,不过是明面儿上好听些罢了。但身在他们这个层次却是知道一些的;但知道又如何,不过叹息一声。
贵族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话题,那相府嫡出大小姐被表小姐逼离凤都之事也不过掀起一夜风浪。
凤都人最是健忘,可记性却也是最好。
当季巧巧在凤都声名鹊起时,谁还记得她当初逼走了相府嫡出的小姐?
只是当江兮浅突然回来时,谁又忘了当年发生的那些宛若笑料般的谈资。
只是……
凤邪心头千回百转,而后使劲晃了下脑袋,他想这么多作甚?真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着扇子又在胸前一摇一晃的。
江文武回头看了凤邪一眼,甚至不用看,他也能猜到在场其他人的相府。
相府嫡出小姐流落在外数年,甚至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可那鸠占鹊巢之人却活得风生水起。
对,鸠占鹊巢!
这个词用得当真是不错,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曾经他真的一度是将季巧巧看做自己的亲生妹妹般的。
说是移情也好,说是替代也罢。
那时,他真的是受够了江兮浅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
所以,对这样突然出现的一个贤惠大度,知礼懂礼,进退有度的妹妹,他是真心喜欢的,尤其是在父亲与他谈话之后,更是对这个妹妹有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疼宠。
原本他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江兮浅却回来了。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如往昔般缠着他,黏着他;
她不再如儿时般,对他撒娇,许是只为了一根糖葫芦;
如今,她更是连与他说话都不愿……
心悬着,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捏着。
疼吗?
当年被逼离开的她,是否也如这般?
痛吗?
年仅十岁,却几乎被所有的血亲抛弃,那时的她可痛?
如今,知晓过往。
季巧巧那些拙劣的手段,他们都明白了,可是却已经晚了。
他也曾不解,苦苦思索,为何当初发生那些事情之后,她却不曾开口辩解,甚至连跟季巧巧对峙都懒得;回想起来,其实并非如此吧,她也曾哭闹着,也曾解释过,只是最后结果如何呢?
第一次,新帝宫宴,季巧巧新裁的衣衫尽碎,她说过不知情;可结果呢?
新衣被夺,钗环没收,竟全都进了那季巧巧的梳妆盒中;而她却是守着诺大相府,独自一人度过本该是阖家团圆的中秋。
第二次,季巧巧生辰宴客,可收到的礼物却悉数被毁,她说过她没做,可结果呢?
父亲的巴掌,母亲的失望,被禁足三月。
彼年,她首次自己一个人独在院里过的生辰;好似也是从那时起,她再也没过过生辰。
第三次,大雪封门,季巧巧身着单薄春衫被下人在门外找到时,她说不是她做的;可结果呢?
家法,只穿着单衣罚跪祠堂,却不许任何人送衣衫被褥,甚至吃食。大哥苦苦相劝,甚至不惜陪跪,都未能改变父亲的决定。
他清楚的记得,三日后她从祠堂被大哥抱出来的时候是昏迷的;卧床近半月才堪能下床。
……
从那时起,她就学会了,不再解释了吧。
回想起来,她从此便是真的再未解释过半句;哪怕是被责骂打罚,她都默默承受着,只是却与他们的关系越发的生冷疏远;想来只有大哥是睿智的,看得透彻明了,一向娇生惯养,被众人捧在手心,又从未接触过大宅污秽的江兮浅,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来,甚至竹园都……都是……
可当时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们都只看到了季巧巧的可怜,却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浅浅她……何其无辜。
“奇寒难消,若不能寻到至阳至烈的药物,只怕终其一生活不过及笄之年。”
他还记得当初,她被大哥从祠堂抱出来时,那位白须冉冉的大夫所说过的话,只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当初除了大哥,他们竟然都以为那位大夫是危言耸听;是为江兮浅打抱不平,甚至还因此赶走了那位为相府服务数十载的老大夫。
现在……
有些事情,他或许明了的。
那季巧巧没有他们看到的那般柔弱善良,甚至,虽然没有证据,但当年的那些事情,一件一件,他都开始怀疑,却不敢去查证。
他既盼着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又盼着不是她做的。
若是,他的心头或许不会这么的难受;愧疚,悔恨,对她的亏欠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