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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皱眉,显然不放心蝶舞一人在此。
倒是那少妇冷冷说道:“这位将军,我们只是山野平民,不过是想过几年安生日子,自然不会给自己惹麻烦。”言下之意,自然不会对蝶舞如何。
周宇再看蝶舞,一脸的从容淡定,含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放心便是,周宇这才出了院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张给男主洗白白,尽释前嫌吧!
、真相
院子里只剩冷无霜一家三口和蝶舞。
还未等蝶舞开口,冷无霜便对小男孩道:“龙儿,你回房内,将门关上,没有爹爹唤你,不得出来!”
小男孩万般不情愿,还拽着查氏的衣襟,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娘亲,腻着不愿走。
冷无霜立刻剑眉一立,冷声喝道:“还不进去!”
小男孩吓了一跳,这才恋恋不舍松了手,一路小跑进了屋内,不情愿的掩上了房门。
小男孩才一进屋,冷无霜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声道:臣冷无霜叩见郡主。求郡主治臣不忠不义之罪。”
蝶舞含泪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冷无霜,强压着心中的满腹疑虑,颤声道:“你做了什么,要我治罪?”
“臣失职,未能护的王爷王妃周全。自己却苟活至今,实在是不忠不义。”
原来,这冷无霜正是被江南王从小收留,一路教习武功悉心培养,长大后成为江南王最器重的贴身护卫,更是和蝶舞情同兄妹。
当日宫变之时,蝶舞以为他和爹爹娘亲一同身死宫闱,没想到却在此见到他,蝶舞除了激动欣喜,更多的是疑惑。
“我爹爹娘亲那日被杀,全族尽数被戮,为何你却能逃出?”蝶舞终于说出了心中疑惑。
冷无霜这才抬起头来,沉声诉道:“那日郡主大婚,睿帝特准郡主以公主之礼出嫁,待嫁烟霞殿,郡主吉时才一出宫,瀚王便带兵将烟霞殿团团围住,王爷和王妃哪知事变,均被困在烟霞殿内。
王爷见瀚王并未按先前约定去围勤政殿逼宫,便知中了瀚王的计,这许多年来竟是被他假意蒙蔽了。
瀚王派来说客,承诺王爷只要放下反叛之心,交了江南四十万兵权,从此不再出西京,便可免王爷之死,且能以藩王之礼厚待终生。
王妃和世子都力劝王爷放下屠刀,莫再执迷不悟。枉送自身性命,断送多少忠肝义胆的军士亲信,连累了无辜百姓。
王爷不但不听王妃世子好意相劝,反而勃然大怒,一时失手,错杀了王妃,世子亲眼目睹王爷杀了王妃,心智失狂,奔出了烟霞殿,臣未能相随。
王爷见妻离子散,大计已败,心灰意冷之下,纵火烧了烟霞殿。
臣一未能阻止王爷错杀王妃,二未能保护世子周全,三未能救王爷出火海,四没能去救郡主离宫。实在是罪无可赦。
臣本来死不足惜,原本要陪王爷一起殉葬火海,臣却阴差阳错,被人救出,醒来时已在京城外去西域的路上。
救臣性命的,正是贱内,她只是烟霞殿一个小小宫女,趁乱救臣出宫,逃亡西域。我二人便在沿途这座村子苟活至今。
如今,得见郡主,臣心稍慰,请郡主治臣之罪,臣虽死无憾!”冷无霜一边说,一边重重磕下头去。
蝶舞听完冷无霜的话,却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喃喃道:“你说,我爹爹娘亲,不是被周天麟杀的?竟然是我爹爹亲手杀了我娘亲?”
“可他为何不与我解释?我一直以为他便是杀我爹娘的凶手。”
蝶舞虽然已经重经一世,可对周天麟杀死自己前世父母族人之事始终不能释怀,即便是被迫嫁他为妃,虽不至于要杀他复仇,却始终有心对他疏远冷漠,如今听冷无霜这样说,才知道竟是错怪了他。
原来他那日还是要放过自己的爹爹娘亲,虽然爹爹最终没能接受这般委曲求全,可要怪也只能怪爹爹权力熏心,失去理智。
站在一旁久未出声的查氏看到冷无霜伤痛不已,蝶舞也茫然不语,以为蝶舞不信冷无霜的话,再难按耐心中情绪,沉声说道:“我夫君说的句句属实,当日情景也是我亲眼所见,确是王爷亲手杀了王妃,逼走了世子,封住了烟霞殿宫门,又点燃了自己,引着了烟霞殿。
那日烧死在烟霞殿的不只是宫人侍从,还有前来送嫁的江南王一族近亲,统共不下百人。
那日我也是看见被烧的神智糊涂的他,才顺手救他离了那人间炼狱,如今,虽然江南王已故,可我还是要说,他对人对己,都太过狠辣了,若不是他公然造反,岂会连累自己和家人!说到底,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断送了一世。”
冷无霜听查氏如此说,立时厉声喝道:“我不许你说王爷不是!”
查氏也来了气,痛声道:“我知道你从小被江南王抚养长大,一直视他如父,可他领兵造反,有违君臣之纲,你却仍然助纣为虐。
江南王事败自戮,并不是你的错,可这十几年来,你却日日背负护主不利,不忠不义的负担,哪有一日真心快活过?如今,郡主既然还在,你便问问她,这一切的罪过,可是你该承受?”
查氏说完,便目光凛然看着蝶舞。
蝶舞神情凝重,听完查氏的话,慢步向前,双手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冷无霜,轻声道:“无霜哥哥,想不到这许多年来,让你受苦了。从今以后,你便无需再如此折磨自己,和嫂嫂好好过日子吧。蝶儿不怪你,哥哥也必不会怪你。要怪只能怪爹爹,不该存了非分之想,徒然害了自己。其实,还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哥哥也还活着,他也过的很好。”
冷无霜一脸的惊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激动,声音也带着颤音,“郡主是说,世子也还活着?”
蝶舞笑着点点头,又道:“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江南世子,也没有江南郡主了,哥哥已是京城大慈恩寺的高僧,早已看破红尘,虔心礼佛,而我,说来也是一件奇事……”
蝶舞省去自己第二世转世穿越的事,只说自己是投生转世,还带着前世记忆而已,冷无霜听完,更加惊奇,方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等怪异之事,看来也是上天眷顾。
倒是查氏,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便又恢复了沉静,一个妇人能做到这般淡定,倒是让蝶舞惊奇了。
冷无霜却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
蝶舞微笑道:“无霜哥哥可是还有话要问?”
冷无霜讪讪一笑,“有些话是想问问郡主,不知该不该问。”
“无霜哥哥但说无妨。”
“我听刚才那位少年将军称郡主王妃,你到底,还是嫁入了皇家?”
蝶舞脸上一红,羞涩道:“不只是加入皇族,到底,还是嫁给了他。”
冷无霜不可置信:“郡主是说,瀚王?”
蝶舞幽幽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原本是该宁死不嫁的,只是这一世也有生身父母,如何能连累?他也是知道我的底细,执意要娶,所以……再听无霜哥哥说完前因后果,倒觉得,也不全是他的错。”
冷无霜也长叹一口气,“郡主和他本就是青梅竹马,这份情又岂能有假,说要一朝割舍,谈何容易。再说,确实也不能全怪他,权力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如何能选?事已至此,郡主就忘了前尘旧事吧。”
冷无霜的话,蝶舞何尝不明白?只是长久以来,一直将他看做是灭族的仇人,早已忽略他其实是自己的丈夫。
再加上他掩其锋芒,在爹爹身边假意应承了十多年,爹爹弥足深陷,自以为有望夺得江山,不得不说也是有他的原因,最终爹爹事败自戮,他也并不是全无干系。
只是作为皇子,他应该明白,巅峰之争,稍有仁慈之心,便是生死一线,可他却要放过自己的父亲。
睿帝初登皇位,此举如何能服众,如何以儆效尤?更何况,留下叛党之首的性命,还以王礼相待,这无异于养虎为患,要冒多大的风险?
周天麟甘冒天下之大不韪,难道是因为自己么?他到底为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冷无霜看见蝶舞皱眉凝思,不愿让她再为旧事伤悲,轻声唤醒蝶舞。
蝶舞听见冷无霜唤她,赶忙敛了心绪,转头笑对冷无霜,“无霜哥哥,我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今日总算得知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你以后毋需再有任何负担,只好好和嫂嫂过日子吧,日后如有机会,我们再见。”
冷无霜虽有不舍,却也知道终须一别,看着蝶舞,道了声:“放心,保重!”
蝶舞浅浅一笑,转身走出了院子。
蝶舞许久没出来,周宇在门外等的心急,正准备去敲门,却看见蝶舞出了院子,这才定了心,又看见蝶舞眼睛微红,知道是刚刚哭过,心里担心,却也不好去问。只得小心陪着蝶舞回道休息的地方,一路察言观色,见蝶舞并没有悲痛不适,也就稍稍放心了。
蝶舞回到院中,午膳早已备好,用过饭,一行人才回到车上继续西行。
马车内,蝶舞对雨晴道:“前些日子我让你收着的书信呢?”
雨晴赶忙从身旁的小匣子里拿出一摞信笺,捧在手上笑道:“在这儿呢,已经有五六封了。”
蝶舞目光如水,款款看着信笺,仿佛在看一样世间的珍宝,雨晴被看的有些纳闷,小声道:“娘娘,这些信您看还是不看?要不奴婢先把它收着,您小憩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再一封封看,奴婢掂量着,这些信笺不轻呢。”
蝶舞回过神来,接过信笺,笑道:“你不用管我,自己歇会儿吧,我慢慢看信。”
蝶舞随手抽出一封信,信上的日期还是十日之前,蝶舞小心剖开封口,取出一张淡黄色的金花小笺,小笺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字体虽小,却个个苍劲有力。
起头便是蝶儿吾妻,不过四个字,却让蝶舞心头一阵酸涩,思念不声不响,悄悄在心底蔓延,像一棵藤蔓,总算有了生根发芽的土壤,便开始不可抑制的疯长,直到占据了整个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没收藏~没评论~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好桑心T^T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哦!
、旧事
蝶舞静了静心,又往下看书信。
“自京城一别已有十日,为夫甚为想念,竟有经年未见之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便是相思之苦吧,原来思念一个人,可以这么痛,这么苦。
来时的路上,蝶舞从未催过赶路,遇到雨天不能行路时,蝶舞心里还有一丝窃喜,那个时候,只盼离他越远越好,而现在,蝶舞却有一丝冲动,想要立刻见到他才好。
再有十几天,就到了瓜州,他应该也在那里。
蝶舞心里有了隐隐约约的期盼,又继续看下去。
“我已率军前往高昌,不日便到,到时和突厥必有一战,只是不知何时能结束,不过思及有你在瓜州等我,为夫必会全力以赴奋战突厥,早日凯旋与爱妻相聚。”
“盼君等我得胜凯旋时,执子之手,与子同袍。 子麒书”
原来他早已不在瓜州,即便是十几日后到了瓜州,也不会见到他。
蝶舞心里一沉,从未有过的失落重重袭来。
这信是五天前寄到的,这么说来,他应该已经到了高昌。
也许此刻,他已身披战甲,手执长枪,腰跨箭鏃,横行在广袤的北漠之上,与突厥大军殊死拼杀。
蝶舞突然意识到什么,再去翻检其余的几封信笺,却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封信了。
蝶舞揭开车帘,向外喊道:“周将军!”
周宇本来走在队伍前列,隐约听见蝶舞唤他,立刻调转马头,飞奔而来。停在了蝶舞的车窗旁,和蝶舞的马车并驾而行。
周宇在马上低头问道:“王妃有何事?”
“西线和突厥之战已经开始了么?”
周宇略一迟疑,小声道:“两日前战报,殿下已经率军奇袭突厥西线,连破突厥同罗,仆固两大部落,还杀了两大部落的酋长,现在应该由西线东进到突厥腹地了。”
蝶舞忧心道:“孤军深入腹地,岂不危险?”
周宇却扬眉一笑:“王妃有所不知,殿下带兵,贵在出其不意,神速突袭,让敌人防不胜防。殿下亲手训练的鹰扬军,又全都是万里挑一的骁勇之士,历来作战英勇无畏,斩杀敌军,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突厥各部听闻瀚王和鹰扬军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瀚王此战,必能得胜而归。”
周宇滔滔不绝诉说着周天麟的辉煌战绩,两眼迸射出熠熠的光辉,脸上也全是得意兴奋之色,蝶舞知道,周宇此刻也想在沙场上杀敌立功,只是不得不陪自己在这里。
蝶舞歉然道:“都是我,让将军也耽搁在此,不能去前线建功立业。”
周宇这才恍然警醒,怕蝶舞内疚,赶忙道:“其实属下觉得,我属下的任务更为艰巨,若是王妃有何闪失,殿下又如何全心迎敌?殿下知道王妃在瓜州等他,必然会奋力杀敌,早日凯旋班师。所以,王妃平安,便是我鹰扬军的定心丸。”
蝶舞淡淡一笑,“还有十几日的路程,我们也再快些,早日到瓜州,王爷知道咱们到了,也会安心对敌。”
周宇却道:“王妃不必急于赶路,殿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您累着,殿下这次从西线迎战突厥,也不是少时就能回来的,王妃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