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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天麟一本正经的样子,蝶舞尽力忍住笑,几乎要憋到断气,硬是泰然自若道:“多谢王爷记挂,小的没事,王爷不必担心。”
“那便好,你在帐中等我,我陪特使用过晚膳就回来。”
周天麟淡淡一笑,缓步走向帐门口,临走前还看似不经意的在蝶舞的小脸摸了一把。
直到帐中众人全部退净,蝶舞终于忍耐不住,趴在地上大笑不止。
九丫从帐门口打帘进来,看见蝶舞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以为蝶舞犯了什么病症,快步奔了过来,焦急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可是犯了病症?我这就去告诉王爷去!”
九丫才要转身,就被蝶舞一把拽住,蝶舞忍笑道:“瞎说什么?你就是这么咒你家娘娘?这么盼我得了病症,给你放羊?”
九丫一脸的委屈,“人家是担心你……”
蝶舞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九丫的肩膀,“站起来吧,我没事,还有啊,这些日子不许叫我娘娘,人前人后都不许,不然,就把你从哪来送回到哪去!可听明白了?”
九丫一头雾水,“那我叫娘娘什么?”
蝶舞挠了挠头,灵光一闪,小声道:“就叫我小舞哥!”
“可是其实我更大一些……”
“那就小舞弟!”蝶舞十分满意自己的新名字。
“小舞弟……也好……”
看着九丫一脸的困惑,蝶舞正色道:“你要是叫错了,就立刻送你回去,听到了吗?你要是乖乖的,每天都有好东西吃!”
九丫赶忙听话的点点头,蝶舞这才笑道:“九丫,今儿给你的小舞弟做了什么好吃的?王爷宴客,有大餐吃,咱们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走!前面带路吧!”
用过了饭,蝶舞刚刚洗漱躺在了榻上,周天麟便回到帐中。
蝶舞眉眼染着笑意,甜甜道:“王爷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也不陪异国的特使多饮几杯?”
周天麟微微一笑,“有你在这里牵着我的心,哪里能待的久?”
蝶舞听周天麟款语温言,十分甜蜜,再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酒香,忍不住从榻上一骨碌爬起,膝行两步,来到周天麟面前,一把环抱住周天麟的腰,仰着小脸,狡黠道:“看着我的夫君平日里一本正经,想不到使起坏来,一点不用人调教,就这般上道。”
周天麟哭笑不得,捏了捏蝶舞粉光融滑的小鼻头。“这还不是被你赶鸭子上架?你既然开了锣,为夫自然要陪你将戏唱完,岂能让爱妻演一出独角戏?”
蝶舞眼波微微闪动,小心翼翼道:“我可是毁了当朝瀚王的一世英明?”
原来,蝶舞就是要演一出戏,让旁的人觉得周天麟其实最好男风,谁家姑娘嫁过来,不过是守着个活寡。此计一出,但凡心存爱慕的女子,也该芳心欲碎,绝了嫁给他的念头吧。
只是这主意,蝶舞却万万不敢和周天麟商量着办,唯恐他顾及名声,将她的妙计扼杀在襁褓之中。
如今自己的伎俩已然揭晓,蝶舞多少还是怕周天麟责怪,此时见他回来,心情却貌似很不错,便想再探探他的用意。
不料周天麟不屑一笑,淡然道:“未遇到你之前,这坊间流言我也不是没有耳闻,那时尚且不屑一顾,更别说此时了,你在我身边,何惧谣言?有你懂我便足已!”
蝶舞心底的大石头这才放下肚中,心里暖意融融,越发患得患失,反而担心道:“也不知这主意管用么?那公主若是一根筋,非你不嫁该如何?”
周天麟噗嗤一笑,“还有谁的一根筋能拼的过你?连你夫君的名声都被你算计进去,如此大的血本,此计非成不可!”
蝶舞也似来了底气,凝神瞅着周天麟,信誓旦旦道:“说的对!想和我抢夫婿,且看我的手段,必叫她碰个头破血流!”
周天麟被蝶舞的一鼓作气的认真样子烘的心暖骨酥,灼灼看着蝶舞喃喃道:“想不到你这般在乎我,看你为我争风吃醋,这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黛公主
翌日天亮,出使车队浩浩荡荡迤逦向西,便进了土谷浑的境内。到了第三日上头,终于到了土谷浑的国都白兰城。
土谷浑虽是游牧民族,却也处处仿效大周,大力吸收汉族文化,也在白兰城筑起了城池,盖起了宫殿。
远远看去,这土谷浑王宫,却也雕甍冲天,飞檐突兀,塞外高原,能有这样的气派,衬着峻山袤原,倒是别有一番气势。
想来这土谷浑的可汗也是个威强睿德的英明君主。
敌人向来不怕那些有图谋天下之志,无倾覆天下之谋的人,怕就怕这样高瞻远瞩,励精图治的劲敌。而大周之侧有这样的虎狼之国,只怕难以高枕。
虽然土谷浑国小人稀,可历史上大清朝不也是十几万兵马打败了大明三百万雄兵么?还好有睿帝这样英明的君主,有周天麟这样的得力的护国之王,土谷浑想侵犯大周,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此看来,土谷浑想与大周联姻,不失为一个休养生息的缓兵之计,若容的他们养精蓄锐暗自强大,岂不是大周的心腹之患?
蝶舞想到这,不由得轻笑,普天之下,历朝历代,哪有依靠婚姻能保得一方平安?这土谷浑可汗想的好主意,在睿帝那里,又真的能如他所愿么?只怕以周天麟得精明,他的缓兵之计,到了大周朝堂之上,就会变成蒙蔽敌国之计了。
等时候到了,该出手时大周朝必然会毫不犹豫,只是这阿黛公主,到底是一枚棋子,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自己的王国。
蝶舞一路若有所思,不知不觉跟随在周天麟身侧。正在低头走着,忽然有人轻轻拽过蝶舞的衣袖,蝶舞这才恍然惊醒,赶忙站住脚步抬眼望去。
白兰城东门外,人头攒动,土谷浑可汗率领着满朝文武,在城门外铺开阵势迎接周天麟一行。
土谷浑可汗施熹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身着国服衮冕,外套夹缬印着龙纹的织锦红袍和金丝连缀而成的长靴,带着鎏金银冠,银冠中央镶蜇一颗硕大的火焰珠,两旁是栩栩如生的两只金龙,绕珠而戏。
施熹身旁有一个年纪十四五的小女孩儿,穿着火红的团衫,外面套着雪白的狐裘袍子,脚上穿着一双光灿灿的银底金花靴子。梳着缠发盘的发髻,带着珠光宝气的百宝花簪。
女孩儿皮肤稍黑,鹅蛋儿脸,柳叶浓眉,眸色黑亮,目不转睛的看着轻裘宝带的周天麟,眼底毫不遮掩的流露着浓浓的爱慕。
蝶舞心想,这想必就是阿黛公主了。
看到了情敌,蝶舞忍不住多瞅了两眼,却见阿黛公主神色间全是不可一世的娇贵张扬之色,这也难怪,在这土谷浑,她也算是天之骄女,想必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正因为如此,才敢在刚满十四岁到了嫁人的年纪时,便执意要嫁周天麟。
蝶舞依然扮成内侍的样子,阿黛看见蝶舞目不转睛瞅着自己,以为是蝶舞被自己的风姿迷惑,不由得心里越发骄傲,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之笑。
看到阿黛自我感觉这般良好,蝶舞脸上不由得浮出一抹嗤笑,挪走眼光,再也不愿多瞧她一眼自作多情的样子。
一直自诩美貌聪明的阿黛,看到周天麟身旁如此俊美的内侍都对自己迷惑,正满心得意,忽然看见这内侍居然面露不屑,居然还嗤笑自己!
从小到大,阿黛何时受过这样的鄙视,登时由喜转怒,再也顾不上看周天麟,反而恶狠狠的盯着蝶舞,恨不得用眼光在他身上戳出十几个透明窟窿来。
阿黛此时只盼蝶舞看到自己狠辣的目光,然后被吓得魂不附体,可兀自瞪了半晌,也不见蝶舞再瞅自己一眼,一鼓怒气得不到发泄,愈发气闷,只把一张还瞧的过去的鸭蛋儿脸,气成了卤猪肝。
施熹看见周天麟来到眼前,正要招呼阿黛和自己一同上前迎接,可自己都走出了大半个身子,也没见阿黛跟上,赶忙侧头看去,却见阿黛怒目圆睁,面色阴郁,恶狠狠的盯着周天麟,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丫头向来蛮横跋扈,只是自己得了八个儿子,只这一个女儿,又是最小的,自然是心头之肉,平时哪舍得管教。
眼看周天麟要来,施熹硬是临时抱佛脚,调教了阿黛几日,原以为还能收敛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人刚到,她就要原形毕露。
施熹心里暗自叫苦,面子上却依然笑如春风,停了脚步,微微侧过身子,低声唤阿黛。
听到自己的父王在唤自己,阿黛这才不情愿的收起目光,紧走两步,来到施熹身旁,换了一副刚刚学会的柔和之色,看向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周天麟。
只可惜周天麟自始至终,都未瞅阿黛一眼,仿佛施熹身旁站着的,不过是一团空气。
阿黛刚刚强做的柔和之色,慢慢又换上了一层愤怒,施熹唯恐阿黛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赶忙道:“瀚王不远万里,来到我土谷浑,本王不胜荣幸”。
“承蒙可汗盛情邀约,本王特奉皇兄之命,前来贵国,实乃本王的荣幸。”周天麟美服华冠,潇洒恬静,秀拔挺立如玉树临风一般站在那里,言谈得体,极修边幅,越发显得从容稳重,只瞅的阿黛早将一股怒气抛到了九霄云外,如痴如醉的注视着周天麟,只是这幅神情却再也不是施熹调教而成,却是真正的由心而发。
之前说非要周天麟不嫁,不过也是道听途说,知道大周国有这么一位权倾天下,战无不胜的王爷,说到真心爱慕,却也没有多少,直到此时真的见了,居然是这样一位风姿绰约,宛若神祗的王爷,这一颗少女的放心,却再也耐不住寂寞了。
施熹率众将周天麟迎进了白兰城内的王宫,土谷浑的百官和周天麟随行众将分列大殿两侧作陪,施熹和周天麟分宾主坐在须弥座上的宝榻上,阿黛坐在施熹身旁,而蝶舞则是寸步不离站在周天麟身侧。
晚宴开始,早有穿着窄袖黄衫的侍女鱼贯而入,摆上了丰富的盛筵,施熹正要举杯,却见周天麟突然侧过头去,招手唤过身旁的蓝衣内侍。内侍弯腰凑过头来,周天麟附耳低声嘱咐,两人一派亲昵,恍若无人。
大殿之上,土谷浑的百官都瞪大了眼睛,连大气也不敢出,直勾勾的看着瀚王和那内侍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耳语,施熹更是尴尬,收举着杯子,放也不是,说也不是,大殿之上,一片寂静,静的能听见周天麟和那内侍的说话。
“晚宴要开始了,还不知几时能结束,你只是这样站着,又累又饿,不如回去等我吧。”
“那王爷,你莫要饮多了酒,早点回房歇息,我便回去等你。”
只短短两句对白,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众人的耳朵,再看那土谷浑百官,有惊愕的,有羞囧的,还有震惊和愤怒的。
那愤怒的,自然是阿黛。
而那羞囧的,自然是离的最近的施熹。话说做坏事的又不是他,他羞囧个什么劲?可偏偏那施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尴尬。
周天麟耳语之后,神色自若的转过头来,冲着施熹恭然一笑,“可汗,本王这贴身内侍随本王赶了一整天的路,若还要留在这里服侍,本王恐怕他累着,于心不忍,本王这就命他回去歇息,请可汗勿要见怪。”
施熹干笑两声,“瀚王殿下对下人可是体贴的紧,本王并不介意,就让他退下歇息去吧。”
周天麟爽朗一笑,“还不快谢过可汗,退下吧。”
蝶舞神色自若,落落大方的步下须弥座,深施一礼,口中谢恩,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瞄了一眼怒火焚心的阿黛公主。
今夜月朗星稀,心情果然大好!
不费一言一语,就能把情敌气地半死,心情如何能不好呢?
蝶舞回到房中,用过了饭,便叫九丫准备了热水,赶了这许多天的路,今夜一定要好好洗个澡。
只是蝶舞现在女扮男装,自然不能再让九丫伺候,免得人多眼杂,被人瞧见露出了马脚。
九丫放好了热水,便被蝶舞推出了屋子,命她坐在房门口,不许外人靠近,有需要了再唤她。
这里的房子,也是烧着火炕,就连整个屋子都被烘的暖意融融,蝶舞浸在热水里,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顺畅舒服,不由得倦意袭来,靠在浴桶边儿昏昏欲睡。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浑然听见门外有人声争执。
蝶舞登时清醒,竖着耳朵一听,可不是九丫不知和谁吵了起来。
“这是我父汗的宫殿,我想进哪里不能进!”一个娇憨女声喊道。
“我小舞哥在里面洗澡,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进!”正是九丫的声音。
“洗澡?害怕人看?一个太监,半残的人,还有什么值当让人看!本公主进去是要教训他,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开!”原来是阿黛!
蝶舞不敢再洗,赶忙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匆匆忙忙裹上了一件外袍,披上大氅。
以前蝶舞一直暗自郁闷自己发育的太慢,毕竟只是十六岁的身子,又能长成多大?不过今夜,蝶舞暗自庆幸,多亏还没长开,不然这薄薄地衣衫,岂能遮住玲珑曲线,再被阿黛瞧出女儿身,这一套功夫竟是白做了。
九丫听到阿黛出言不逊,也暴怒道:“你说谁是太监!你说谁是半残!你一个疯女人抢着要看男人洗澡,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