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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君如墨……傻瓜,你不是纳兰雪的对手。
叶青璃痛苦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她转眼便失去了听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俊雅的男子,被打的吐血倒退,幸好夏侯子明赶来的及时,与纳兰雪缠斗在了一起。
“青璃……”
君如墨一脸痛惜的将叶青璃从雨水中扶起,逐渐涣散的眸光,透着眼前细细的雨帘,她好像看到老何激动的大叫,还有,东方羽,楚云静……来不及细看,她的意识已经成为了一片黑暗。
……
待这场大雨,完全停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可惜这冰冷的雨水,冲的去遍地的杀戮,血腥,却冲不尽人心底的哀愁。夏侯家,这个传承了百年的家族,经历昨日的一场生死存亡后,终于归于了平静。
夏侯夫人一夜好梦,然,当她醒转后,听到夏侯璎早在两年前惨死,和夏侯珞被人掳走的噩耗时,在次缠绵病榻。
“有结果了吗?”
君如墨苍白着脸,双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步入了海棠院,此刻,那青色的罗帐下,绝美的人儿,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眼看又一个日头,就要落下山了,可她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咳咳……”一直守候在床榻旁的鬼公子,亦是面色难看的很,犹记得昨日,这个墨衣男子风尘仆仆而来,冒死杀入内院,如疯了一般为叶青璃挡去了无数兵刃,自己却是险些丧了性命。
“已经知道青璃所中的毒了,只是……咳咳咳……”鬼公子面上一红,艰难的几声咳嗽,身子便开始颤了起来。
一旁的楚云静看不下去,迅速上前,喂他服了一颗药丸,声音有些不悦:“你该去休息了。”
鬼公子苦笑,望着榻上逐渐虚弱的心爱之人,让他如何休息?倒不如这般守着,看着,尽管心痛的好似撕裂,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咳咳咳……若让你去休息,你能安睡吗?”
“我……”楚云静语塞,不错,他同样无法安睡,只因他也心系床榻上的女子。
想起昨日种种,当真是千钧一发,他不敢想象,他们如果迟到一会儿,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奈何,他们终是迟了一步,才会令叶青璃中毒昏迷。
“你刚才说只是,只是什么?”君如墨言归正传,疾声问了句。
鬼公子与楚云静双双望了一眼,其实他们商量很久了,楚云静淡淡道:“叶小姐中的是一种罕见的尸毒,不要她的性命,但却会让她终身如活死人一般,这样躺着。”
君如墨一惊,眼底闪过了浓浓的痛色,“这怎么可以,让青璃这般活着,倒还不如让她死去。”
“现在毒素还没有侵入心脉,还有一救的可能。”
“那就赶紧救啊。”君如墨激动的低吼。
楚云静神色默然:“我与东方公子一夜未睡,已经研制出了可解这尸毒的解药,只是,这解药中含了一份蚀心草,份额和用量,我们始终拿捏不定,怕重了,直接要了叶小姐的命,又怕轻了,压制不了尸毒的蔓延,反到促进了尸毒攻心,到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君如墨愣了愣,“那你们的意思是?”
“需得有人试毒。”
“我来。”君如墨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望向床榻的目光,充满的令人心碎的痛色。
鬼公子咳嗽着摇头,“不行,你不通药理,试了也是白试,平白伤了自己的性命,还是我来吧。”
“不行。”楚云静坚定的摇头,他踏前一步,“东方羽,你现在已经是命薄如纸,若在冒险试毒,你凶多吉少,还是我来吧,我的胜算要比你大。”
文章正文 319 试毒
鬼公子无奈而笑,俊美的容颜,因病态的苍白,如雨后的梨花,仿佛随时都会凋谢,“胜算大又如何?蚀心草就算毒不死你,也能要了你半条命,我是个毒师,这点比你清楚……楚云静,我是她的男人,这点你别跟我争。”
鬼公子望向楚云静的目光,忽然便的严肃而决绝。
望着如此坚定的鬼公子,楚云静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对,他是她的男人,他是什么,于叶青璃,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正因为你是她的男人,你才不能试毒,你若死了,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楚云静倾城华丽的面上,笑的自嘲,笑的凄苦。
君如墨似有所觉,他愣愣的望着楚云静,原来,他也是个痴心人,青璃啊,青璃,你是妖精变的吗?为何无端困住了我们的心。
这些日子,楚云静与鬼公子在同一个队伍相处,他逐渐开始了解这个与他其名天下的男子,他的优秀,他的执着,还有他不为人知的身体隐患,明明爱的如此深切,爱的如此的痴迷,却还能含笑送心爱之人与别的男人离开。
君如墨与叶青璃都不知道,他们离开的这几日,鬼公子是如何一夜夜的枯坐到天明。
东方羽,不该这样死去。
“我说我来,便我来。”楚云静坚持的别过头去。
鬼公子忽然起身,手掌一把按在了楚云静的肩头,然后便是一连串的咳嗽,“……楚云静,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我就算不试毒,也没有几日可活了……咳咳,我不想她看到我垂死的模样,难道连这些你都不愿成全?”
“你不该死。”
“难道你就该死吗?咳咳,就让我以最后一条残命,护她最后一遭吧。”
面对鬼公子如此决绝的态度,楚云静与他瞪视了良久,终于,他妥协的低下了头,“蚀心草有蚀心钻骨之痛,我会尽力给你调配舒缓痛觉的药草,你保重吧。”
言罢,楚云静静静的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君如墨愣在那里,良久无语,但他知道,东方羽所要做出的牺牲,是他所不能的。
门扉合上的声音响过,暗香浮动的卧房内,独剩下了那个苍白的墨衣男子,漠然坐在榻前,痴痴的凝望着那个陷入沉睡的女子,然而缠绵的思绪,却道不尽他满心的思念与爱恋。
这样的凝望,好似只是一瞬,但他的心中,却是永恒。
薄凉的唇,轻轻印在了叶青璃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来回摩擦着她的面颊,痴迷的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也许,他以后在也不能了,“青璃,我竟想不起是何时开始喜欢你,何时开始爱的如此深刻,或许,从你我第一见面起,便注定了这段缘,明知会很短,我却依旧执迷的选择了爱你。”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我前世究竟与你有过多少次回眸,才能与你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情。那我现在在多望你几眼,说不定下一世,你我还会有一次相遇。
如此想着,一滴泪,自他的眼眶缓缓渗出,落在了那绝美的面颊上,晕做了一片淡淡的水痕。
东方羽一世薄凉,他本以为自己就是风中一只残叶,来的无声无息,去的亦无声无息,不想,临了,上天竟给了她这么一段深刻的爱,明知爱别离的苦,但他却无怨无悔。
愿用他这最后的半条残命,为你笑饮砒霜。
夜色渐深,门终于在次被打开。
一直守候在院子里的楚云静与君如墨,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鬼公子笔直而立,消瘦的身影,却在不复昔日的潇洒风姿,整个人,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时而发出几声艰难的咳嗽,“不要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楚云静漠然点头,他二人正要朝一旁的房间走去。
鬼公子忽然回过头来,低声道:“君如墨。”
“什么?”君如墨神色一顿,认真的望着鬼公子。
鬼公子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道:“我有一个秘密,一直不敢告诉青璃,如果我死了,将来你就代我告诉她吧,不久前,我曾受梁王之托,对她用过一次致命的毒,尽管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有因此死去,但这件事,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既然要死了,那就把刺拔出来吧。”
说完,鬼公子毫不犹豫的进入了那个黑黝黝的房间,那里有他们调配处的三副药,所含蚀心草的用量,都不一样,他需要从份额最少的那副开始试药,用他的身体和触觉,来判断人身体所能承受的用量。
“你真的想好了?”
“我东方羽做事,从未言过悔,尤其对她,我此生不悔。”鬼公子立在桌案前,俊美苍白的容颜,含着淡淡的笑,他执手端起第一碗汤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蚀心草的毒素,很快在他的腹中搅动了起来,那种蚀心钻骨的痛觉,令鬼公子猛的僵起了身子,拄在桌案上的手臂,开始忍不住微微的抖颤,随着体内越发肆意的毒素,开始抖的越发厉害了。
楚云静一脸凝重的上前,倒出一颗颗舒缓痛觉的药丸,送入了鬼公子紧闭的唇齿。
此刻的鬼公子已经疼的是面色煞白,一层细密的冷汗,满布他的额头,橙红色的薄唇,死死的抿成了一条线,他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拒绝了楚云静的药丸,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没用的。”
“就算没大用,也总这样痛着的好。”楚云静急了。
“哧……”
漆黑的毒血,喷口而出,鬼公子抖颤的越发厉害,只能竭力的卷缩着身子,喉中发出一阵阵咕噜噜难耐的低吼,他想撕心裂肺的痛叫,可那仅存的意识,不准许他这样,所以他只能这样苦苦的挨着,受着,咬住牙关,任凭唇角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脑子里却在想着与叶青璃每一次初见的情景。
赤月帝都,那破水而出的水妖,如此的惊艳……茶楼望去的那一眼,她是如此的明艳,虽都只是他单方面的相遇,但每次,都会在他的梦里,无数遍的翻转。
文章正文 320 生死
直到那晚的正面相对,她将他错认成别的男人,但那深深的吻,却让他彻底沉陷。
“……叶……青璃……”
当痛苦变的极致,当痛苦变的麻木,他艰难的吐出了那个名字。
很久,很久……
“东方羽。”当楚云静在去摇鬼公子的时候,鬼公子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昏迷,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如果他在这么继续昏下去,毒素便很难被排出,很可能就这样睡死过去。
“东方羽,东方羽,你先不要睡……”楚云静一面将精纯的内力,输送进鬼公子的体内,一面焦急的呼唤,奈何此刻的鬼公子,已经毒入经脉,面上一阵清白。
楚云静真的急了,他不想这个男人死,不想这个痴情的男子就这样死去,或许他想看到奇迹吧。
“东方羽……难道你不想看到叶青璃平安无事的样子吗?你不想看到她在阳光下笑的样子吗?不想看到她……”话不及说完,臂弯上昏死过去的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声干涩的咳嗽。
紧闭的目光,缓缓的睁了开。
修长的五指,费尽全力,攀上了楚云静的肩膀,他道:“这个分量的蚀心草,还不够,我在试试第二碗药……”
“既然第一碗的分量不够,那我们就用第二碗,你不用在试药了,这是蚀心草的解药,你先服下,我在用内力帮你驱散余毒。”楚云静不由分说的将鬼公子扶起。
鬼公子一口吞下蚀心草的解药,却拒绝了楚云静的好心,“等一下……咳咳,既然分量不够,我便必须要在试试第二碗……绝对不能有分毫的偏差,我死无所谓,青璃绝对不能有事。”
都说了,要用他这半条残命,护佑她最后一遭,岂可半途而废。
“你这个疯子。”楚云静低吼着按住了鬼公子的,干涩的眼眸,竟是落下泪来,他不知道是在为鬼公子的痴心而哭,还是为他自己那份卑微的爱,而哭。
鬼公子艰难的挤出一抹低笑,“楚云静……如,如果今日换做是你,你一样会这么做的对吗?你也爱青璃……对吧?”
事到如今,情绪激动的楚云静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对,你说的对,我是爱叶青璃,不比你晚,也不比你浅,但是我终是伤了她,此生都是陌路人,你不同,你是她最在意的人……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若能掌控自己的生死,便不会在青璃离开的日子里,夜夜难眠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怎么会?在深的毒也有尽数驱散的时候,诅咒也有解开的方法,我便知道一个人可以解你身上的诅咒……你与她还有希望……”
鬼公子圆睁的眼眸,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死死扣住了楚云静阻拦的手臂,“你无需骗我,你若知道,早就告诉我了,何必现在才说,走开……别拦我。”
鬼公子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将激动的楚云静一把推开,径直的端起了桌案上的第二碗蚀心草,一饮而尽。
月上树梢。
风静静的从海棠院掠过,带动起一股淡淡的花香。
自从鬼公子与楚云静一同进入那个房间后,君如墨便一直不曾离开,他顶着凄苦的夜风,一直在等待着结果,当耳边每每响起鬼公子沉闷隐忍的痛呼时,他总会忍不住死死握住拳掌,直到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原本就缠着纱布的手掌,已然变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