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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五皇妃。”沈宛屈膝行礼。
“快免礼,沈小姐,你可好些了?”周怡瑾虽现在还是腹部平平,但是由着丫头搀扶着,挺着腰很是关怀地问着沈宛说道。
“嗯,已没事了,多谢五皇妃的挂怀。”沈宛回道。
“都怪我不好,疏忽了才让沈小姐被人欺了去。”周怡瑾内疚说道。
“五皇妃言重了。”沈宛受宠若惊,回道。
“别怕,既父皇已经知道了,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周怡瑾说道。
沈宛立刻就红了眼眶。
明慧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转身往正殿方向走。
“六弟妹,你也放宽了心,这男人吗三妻四妾再是正常不过的事,你啊,也别太伤心。”周怡瑾瞅着明慧就要往前走,忙劝慰着明慧说道。
明慧顿住了脚步,回头微微一笑,定定地看了周怡瑾两眼,说道,“从来,你就对我并没有什么好感,而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我们不要装得一副妯娌友爱的样子,矫情。”
反正都要撕破脸皮了,也不用装了。
周怡瑾以前对自己并无太大的好感,因为徐习远,她更是憎恨自己。
说罢,明慧优雅地转身,跟上了前面徐习远的步伐。
周怡瑾脸色变了变,朝沈宛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沈宛点头。
等众人叩拜了后,宣文帝看了众人一眼,目光停在沈一华与沈宛的身上。
“皇上,请您为微臣与小女做主。”沈一华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道。
“沈爱卿平身,你放心,朕自会为你做了这个主,不会让沈小姐白白被人欺了去。”宣文帝说道。
“臣,谢主隆恩。”沈一华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小六。”宣文帝看了一眼徐习远。
“父皇,事情发生在五皇兄的府邸,想来五皇兄与五皇嫂比儿臣更加清楚。”徐习远说道。
“既沈大人把冤枉告到了朕的面前,朕就不能不管。”宣文帝点了点头,看向徐习徽说道,“小五。”
“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问过了当日伺候的下人,有人见着六皇弟确实是离开过,离开的时候六皇弟做过什么,并无人知晓。”徐习徽道。
“皇上。”沈宛闻言,就忍不住耸了耸,眼泪长流地跪了下去,“皇上,臣女这里有当日从殿下身上扯下来的证物,您一定要为臣女做主。”
说完磕了一个头,伸出双手把玉佩呈上。
宣文帝给了何成一个眼色,何成走了过去把玉佩接了过来,双手递给了宣文帝。
沈宛捂住了嘴巴哭得肝肠寸断。
宣文帝看了看那玉佩,脸上并无波澜,看向沈宛问道,“如此,是小六你真的始乱终弃?”
沈宛哭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宣文帝目光看向徐习远。
徐习远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皇,那日儿臣在五皇兄的府邸,宴席中间的时候,五皇兄后院出了些事就进去处理事情去了,把外面的宴席交与我与二皇兄,席间,儿臣确实是离开过一会,然,儿臣却并没有做那等下作的事。”
“六皇弟,人证物证皆在,你就不要否认了,沈小姐还是你的表妹,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她一个女孩子,你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一旁的周怡瑾带着不平说道。
说罢朝宣文帝屈膝行了一个礼说道,“父皇,是儿媳的错,是儿媳管理不当,才让沈小姐遭了这样的委屈,是儿媳的错,请父皇责罚。”
说完扑通一声跪下了下去。
徐习远冷冷地扫了一眼周怡瑾与沈宛,眼底闪过厌恶,嗤笑了一声,“人证?沈宛当时是喝了酒。物证?这样的玉佩,五皇兄,你也有吧。”
“六皇弟,你别再狡辩了。”徐习徽扭头看了眼徐习远说道。
“父皇,这玉佩是雕的龙,是宫里出去的东西,玉佩图案可能类似,然,同一雕刻师父雕出来的玉佩都有差别的,加上宫里的物事向来都有记载的,所以,这玉佩的主人是谁,查一查自然就清楚了,更何况……”
“父皇,更何况,这象征身份的羊脂玉佩,殿下他的从来都未曾丢失过。”明慧接下了徐习远的话,并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出来。
“这……。”闻言,沈宛扭头看了过来,见着明慧手里的玉佩,脸色刷的一白,用力地摇头,“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明慧扭头看向沈宛,淡淡地说道,“沈宛,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一华脸都黑成了锅底,余光狠狠地看了眼沈宛。
如此,若真不是小六他做的,那沈家?
如今闹到了皇上的面前。沈一华闭了闭眼,他怎么都不曾怀疑,沈宛会拿这种事来说谎。
“六弟妹,这手里的玉佩也可以是你找的替代品。”周怡瑾说道。
“父皇,殿下他是冤枉的。”明慧双手捧着玉佩。
何成走了过去,把玉佩呈给了宣文帝。
宣文帝看着两个玉佩,龙形图案,上面的龙雕得栩栩如生,系着的络子却很不同,明慧呈上来的是湖蓝色的丝线,这络子打得极其缜密,而沈宛递上来的玉佩则是紫色的丝线。
“何成,你派人去查查,还有派人宣雕刻玉佩的师父过来。”宣文帝说道。
过了片刻,何成与那师父就进了正殿。
“皇上,奴才刚去查了,这玉佩乃是七年前进贡的一块羊脂玉所雕刻而成,当时雕了六块,殿下您赏给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信王爷,余下的一块嘛,记得那一年宁国公在边关立了大功,陛下皇恩浩荡就把余下的那块玉佩赏给了宁国公府一直在京城的三老爷杨志。”何成说道,“还有大皇子的玉佩,在抄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收了上来。”
一旁的雕刻师父也辨认完了两块玉佩,确实两块玉佩都出自他的手里。
“你下去吧。”宣文帝朝那雕刻师父挥了挥手,又吩咐何成说道,“让人速去宣二皇子与信王爷,杨三老爷。”
沈一华的嘴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沈宛目光茫然,跌坐在地上,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等了一炷香,二皇子与信王,杨志急匆匆赶到。
一进了门,叩拜了皇上,还没等皇上开口,杨志瞥着皇上手里拿着的两块玉佩,就颤抖着跪着哭喊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再也不敢了,是微臣犯了大罪,微臣该死。”
杨志四十五六十的年纪,却全然没有贤妃的风华,身材矮小,长得贼眉鼠眼,皮肤黝黑,一事无成,靠着祖宗与兄长混吃等死,平日里寻花问柳,欺男霸女很是在行。
杨志跪在地上自己就把事情都招了出来。
那日杨志被人灌了不少的酒,喝得晕乎乎的,本这五皇子叫他一声舅舅,于是就熟门熟路地想找个偏静的小院子歇会,刚躺下就有人摸了进来抱着自己一口一声叫着表哥表哥的,温香软玉,杨志自然是顺水推舟……
事后酒醒,杨志见着身边是个不认识的姑娘,又见着她地上的衣服与首饰就猜出可能是哪家的小姐,然他是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瞧着左右无人,于是杨志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这两日,他听得了外面的传闻,知道那日的姑娘是沈家的,又有六皇子为他背黑锅,自就更加没有在意了。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了。
这真相真是……
一旁的沈宛见着杨志的模样,眼前发黑,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沈一华更是气得胸口的气血汹涌,他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是这般不要脸,当场就甩给沈宛一个耳光,跪在了宣文帝的面前说道,“皇上,微臣教女无方,微臣该死。”
“皇上,父亲。”沈宛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哭着说道,“当日女儿是喝醉了,女儿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如此放荡?自己做了这般下作的事情不说,还诬陷六皇子?”沈一华怒道。
“父亲,……。”沈宛摇着头,泪水止都止不住。
宣文帝面沉如水。
明慧与徐习远淡淡地看着。
徐习徽与周怡瑾眉头皱得紧紧的。
“皇上饶命。”杨志哀求道。
“微臣该死,冤枉了六皇子,请皇上责罚。”沈一华说道。
“沈爱卿,小六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个做舅舅的这次真是太寒心了。”宣文帝看了眼沈一华说道,“好在事情水落石出了。”
“皇上,微臣错了,是微臣的错,微臣是喝高了,微臣愿意负责。”
宣文帝看了眼沈一华,训了杨志几句,然后一锤定音,说道,“杨志你回去准备聘礼迎娶沈家小姐吧。”
“谢主隆恩。”
“都退下吧。”宣文帝挥了挥手。
众人告退。
出了承乾宫,沈宛泪眼涟涟地看了眼徐习远,走到了明慧的面前说道,“皇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真的喝醉了不知道是谁。”
醒来的时候,她见着自己的手里的玉佩,她曾经见徐习远戴过,于是才会认定是他的。
明慧冷笑,“不知道是谁?那小院子也是你自己跑去的?你若是没有那些龌蹉的心思,被人利用把自己都赔进去?”
沈宛闻言,脸色青红交加,见着在走在前面几步由那丫头搀着走的周怡瑾,想着杨志那矮戳的模样,沈宛眼眸一戾,握紧了拳头就冲了上去,伸出双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推,怒吼道,“都是你害得的我,都是你害得,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啊。”周怡瑾被重重地推倒了在地上,捂住肚子极其痛苦地叫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血迹汩汩不断地从她的小腿往下流。
第十一章自食恶果(四)
沈宛突然出手,走在前面的周怡瑾与那丫头都始料未及,所以周怡瑾这一跤摔得很重。
周怡瑾脸色刷的就成了冬天的白雪一般,抱着如刀子在绞的腹部,看着顺着腿汩汩不断地往下流的鲜血。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周怡瑾惊叫着。
明慧忙顿住了脚。
她是有算到沈宛能够那般顺利地去了那院子,周怡瑾必是动了手脚的,这其中的猫腻,沈宛定然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明慧没有想到的是,沈宛会突然就这么出手了。
“皇妃,皇妃,您怎么样?”周怡瑾的丫头蹲下身子扶住了周怡瑾,又抬头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太医。”
旁边早有内侍小跑去请太医了。
徐习徽与杨志走在一起,沈一华负手脸色难看地走在两人的身后,徐习远则闲云野鹤一般地与明慧走在一起。
走在前头的徐习徽三人听得了后面的声响,都顿住了脚步,回头看。
一看吓了一跳。
徐习徽忙转身回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周怡瑾的身边,见着那鲜红的血迹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抬头看向明慧。
话还来得及说出口,周怡瑾一把攥住了徐习徽的手臂,“不要求她,我不要她帮我看。”
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见着周怡瑾的状况,沈宛也吓得呆立在一旁,脸色甚是仓惶。
“大胆,皇妃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吗?”周怡瑾的丫头见得徐习徽返了回来,起身伸手指着沈宛横眉竖眼地道,“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推打皇妃的贱人给我拿下。”
“殿下,皇妃,小女一时不慎绊了一脚带倒了皇妃,还请皇妃殿下开恩,是微臣管教无方。”沈一华忙上前说道,扭头朝沈宛叱责道,“你这个孽女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来,还心不在焉地连走路都不好好走,还过来给皇妃与殿下磕头认错?”
沈宛被喝得一个激灵回了神,目光怨毒地瞪着周怡瑾说道,“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是她害了我,她活该,我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
“孽女,给我跪下,给殿下与皇妃磕头认错。”沈一华大怒,周怡瑾肚子怀的可是皇室血脉,沈宛这个孽女这般不知轻重,若是有个万一,沈家可能就要大祸临头了。
沈宛挺直了腰,余光扫到一旁的杨志,心里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恨恨地看着周怡瑾,半分都不动,说道,“若不是她,我会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周怡瑾却是顾不上沈宛的话,捂着肚子痛得心如刀绞。
一旁的丫头却是指着沈宛对沈一华说道,“沈大人,是沈小姐故意推的皇妃,皇妃肚子可是怀有小殿下,沈小姐推了人不说,还反咬一口说皇妃害了她。”
“殿下,皇妃,微臣该死。”沈一华说道。
徐习徽却是顾不上这些,一边指挥着内侍去抬软轿,一边握着手见着周怡瑾被鲜血染红了裙裾,又扭头看向明慧。
杨志微垂着脑袋,站在一旁半句话都敢说出来。
周怡瑾狠狠地攥着徐习徽的手,看了眼明慧,咬着牙齿说道,“我不要她看,等太医来。”
徐习徽皱了皱眉头,见着抬来的软轿,把周怡瑾抱了起来,放了进去,朝那内侍吩咐了一句,内侍飞也似的就抬了软轿朝贤妃的宫殿跑去。
这是承乾宫大门处,然周怡瑾这个样子却是晦气的,所以去贤妃的宫殿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还不把这个凶手抓起来,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