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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懂,自己前生的血和恨。如若是为了过一份安分的日子,她当初就不会拒绝皇帝表舅的意思,让皇帝表舅出手收拾了范言志夫妇。
可是皇帝表舅出手了又能怎样?皇帝表舅宠自己是一回事,这范言志是朝廷命官,这些年在南州府的政绩是很不错的,不说是栋梁之才,可也是难得的人才,皇帝表舅因为自己而斩杀了他们两人吗?明慧心里很清楚,不会,皇帝表舅是不会下狠手的,在是自己的表舅之前,他首先是皇上,是大安朝的君王,他断不会因为自己而失了范言志那样的人才的。
所以她才拒绝了表舅,自己回来范府。
“怎么了?”徐习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问道。
这样的表情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在那些结伴上京的日子里,就能经常看到她脸上的如此落寞和孤绝的神情。如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中那一抹极淡的白云,随时就要随风而散,如遗落在世间的一缕孤魂一般,随时就会魂飞魄散。
如今再一次见着这神情,徐习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揪痛了起来。
“没事,太阳有些晃眼。”明慧回神,给了一个微笑给他。
见着很快就要走完了园子里的路,戏台那边的锣鼓声越来越清晰起来,徐习远对着明慧说道,“你小心些呢,别给人欺了去,若是有什么危险,使个人去我府里找我。”
“好。”明慧一口应得很是干脆。
徐习远见她应得如此爽快,倒是有些怀疑了,扬眉,“我是说真的,你可是别敷衍我。”
明慧扭头看了他一眼,这她都应了,他如此磨叽,心里有些好笑,岔开了话题,“对了,六殿下,我想这我父亲应该没有给你下帖子吧,你堂堂六皇子怎么会参加一个小孩子的周岁宴了?”
“哼。”徐习远冷哼了一声,“我来,是给了范府莫大的恩典。”
扑哧,明慧忍禁不住笑了一声,屈膝行了一礼,“那,多谢殿下恩典。”
徐习远伸手拍了下她头。
明慧仰头和他对视一眼,两人皆轻笑出声,这一刻,风轻,日暖。
“殿下,郡主。”
明慧闻着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笑容顿时褪了下去,眉头蹙了蹙扭头,转身真的见柳恒之一袭白衣,英俊潇洒带着阳光朝两人走来。
同行的还有崔觐和范瑜,崔觐一身天青色锦袍,玉带束腰,玉簪束发,英姿勃发意气风发。
三人走到徐习远和明慧面前,朝徐习远见礼。
似是感觉到明慧情绪的异样,徐习远看了一眼明慧,微不可察地扫了两人一眼,“柳世子,崔世子,范四公子。”
“六殿下,郡主真是好兴致,这园子看着可真是美。”崔觐微笑着说道。
“是啊,范瑜,你改天得领我们逛逛。”柳恒之点头赞道,
“乐意至极,两位世子哪天有空,说声就是了。”范瑜应允。
“那可说定了哦。”柳恒之笑着在范瑜肩一拍,眼睛朝远处眺望了一番,对着明慧和徐习远说道,“难怪郡主和六殿下你们都没看戏呢,这戏依依呀呀的总是那几出,哪有这园子的景致赏心悦目。”
“世子谬赞了,听闻侯府的后花园是美轮美奂,这哪能相比,恐是怕浊了世子的眼。”明慧含笑,回道,庆元侯府里的后花园那才是真的美轮美奂,美景,人更是美。
明慧尖锐的话,柳恒之自是听得出来的,可又是想不起来自己哪是得罪了她,虽是花园,可是也有范瑜的陪伴也没有什么冒犯之处,皱着眉头正要开口。
却不想一行人远远地走了过来,柳恒之一见眼眸一亮眸光直直落在冯氏和于丽珍后面娇媚的明玉身上,五月阳光下范明玉娇俏如五月的蔷薇一般,柳恒之理了理衣冠带着笑往前迎了过去,行礼,“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六小姐。”
冯氏顿住了脚步,客套说道,“怠慢几位贵客了。”
范明玉微微颔首,美目在崔觐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微微颔首露了优雅的脖颈,让人看着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屈膝盈盈端庄见礼,“见过柳世子,崔世子。”
明慧站在旁边看着柳恒之眼里闪烁的光芒,勾了一丝笑瞥了一眼范明玉。
“怠慢了各位了,还请见谅。”冯氏客气了几句,就领了人往外带。
徐习远倒也没有客套几句,和冯氏说了一两句,然后朝明慧说了两句便直接告辞离开。
崔觐和柳恒之虽是有心,却见冯氏说着客套的话,面上却是一丝不苟,只得随身返回戏台,继续看戏。
在戏台前左顾右盼的孟婷婷见到明慧一来,双眼立即就发光了起来,拉着明慧坐在了身边,埋怨了几声说怎么很久都不见她。然后又开始跟明慧说这些日子来自己的见闻。
临走告辞的时候还不忘跟明慧咬耳朵说晚点下帖子请她和姜宁去庄子看荷花游玩玩,明慧笑着应了。
终在日跌时分宾客尽散,
等客人都告辞回了,冯氏这才嘱咐了人收拾,然后又让人去请范言志去范老夫人的荣安堂。
马氏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心里也是知道事情恐是不小,这中途冯氏于丽珍离了席,然后又让人来请了范老夫人去,所以心里也有个数,嘱咐了人把明月抱了回去,别跟上次那般突然的惊了明月。
然后跟了冯氏等人的脚步去荣安堂。
进了荣安堂的院子,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都不见一个,只有如意和吉祥守在门口。
进了门,见老夫人闭着眼拨着手里的佛珠,秦妈妈站在范老夫人的身后,明雅也站在后面揉捏着范老夫人的肩,不时低声说两句。
陈氏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于浩也是脸色发黑地坐着,屋子的中央跪着嫣红。
范言志是陪了一天的宾客,这酒也喝了不少,这刚下休息下就被人请到了荣安堂,一进屋,见着里面的状况,目光在嫣红的身上顿了顿,然后抬眸看向范老夫人,“母亲。”
“嗯,你来了。”范老夫人这才睁开了眼眸,看向自己最为疼爱和骄傲的儿子。
“老夫人,老爷,饶命。”这会嫣红都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惨白着一张脸,只顾着一个劲地磕头,白嫩的额头磕得已是血肉模糊了。
“大儿媳,你把事情跟老二说下吧。”范老夫人眉头都不抬一下,这事她都说不出口。本想瞒着他,可是事情太大了,如果以后万一让人知道了,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这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冯氏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把事情简单说了。
范言志一听,脸当场跟黑炭一般黑,怒不可斥地一脚踹向嫣红,“贱人。”
却见嫣红一双泪水涟涟的双眼望向自己,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比之平时的妩媚多了一份柔弱之美,想着这几个月来她和蓝柳两人的温柔软香,这踹出去的脚有些发软。
因为述职回京这都五月了,这么一拖,一年眼下就要过去了,自己这几个月来没了刚回京的那股喜悦和豪情,替换的是心烦和意冷。
这于丽珍自己与之青梅竹马,这失意对于丽珍是说不出口的,而且她还有一个羸弱的儿子范琦需要照看,还要打理家务,更者,他是男人,于丽珍陪着他一路一方风顺意气风发,自是也不想她见着自己这失意时的样子。
于是这几个月来,倒是嫣红和蓝柳对自己崇拜仰慕,两人尽心尽力眼里都是自己,温柔相待,倒是让自己的心平复了不少。想着往日的柔情,和眼前嫣红楚楚可怜的眼眸,范言志心下一荡,脚下的力度收了七成。
“老爷,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和表少爷苟且。”嫣红仰起头,哀求着看向范言志,声音婉转而悲切。
“嫂子,你今日带她回去吧。”范言志虽有不舍,转头狠心说道。
“老夫人,奴婢自小在您的身边长大,奴婢是什么样的为人,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吗?”嫣红满目泪水地转向范老夫人哀求说道,“您从小就待奴婢极好的,教导奴婢如何做人处事,您教导的那些嫣红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范老夫人眼眸动了动,终究是狠下心来没有开口表态。
“老爷,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嫣红苦求,眼眸如死灰一般没了一丝光彩,脸上也尽是绝望望向范言志。
范言志心里有一丝动容,但也没有理会,这嫣红是好,也不见得眼皮子如此之浅去勾引表少爷,可是如此失德有了污名的人怎么还能留在自己的房里,怎么能留在范府?
嫣红凄惨一笑,留在范府可能念及旧情还一分活路,这若是跟了于家的人回去,那是必死无疑。
绝望无比地朝范言志勾起一丝妩媚无比的笑,突然爬了起来朝一旁的柱子直接撞了上去。
砰地一声把屋里的众人惊了一跳,事出突然都没有想到这丫头如此烈性,大家只来得及看得嫣红软软下坠的身子。
“嫣红姑娘。”靠得最近的明慧一步走了过去,扶住了嫣红如红花般往下倒的身子,不着痕迹地搭在她的手腕一探,眉头扬了扬,收了手,说道,“你何苦如此想不通寻死呢?虽说范家向来最是看中清誉,这祖母最是菩萨心肠,你若是不愿意跟于家表哥回家,祖母定是不会逼你的,范府这么大,还差你一口饭吗?还有父亲,好歹你也是伺候一场的,怎么也有主仆情谊在的,你如此一撞,不是要以死相逼吗?”
嫣红姑娘紧闭的眼眸,眼角的泪水还未干,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明慧见她昏死了过去知她是一心求死,只好看向范老夫人说道,“祖母,您就看在嫣红姑娘是从小在您的身边长大的份上,先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一个贱丫头而已,死了就死了呗。”陈氏瞥了一眼,哼了一声,“死了干净。”
如此狐媚,若跟着回了于家她定是杖毙了。
“于夫人这话可是说的不对。”明慧蹙眉,“范家虽是严谨治家,但是对下人向来宽厚,这若是见死不救,这若是传扬了出去,还不是让世人笑话我范府这几百年传承的清誉吗?更何况,这嫣红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是伺候父亲的人,这要是要世人笑话我父亲寡淡凉薄吗?更何况,嫣红是在自家后花园游园子累了小憩一下而已,只是不知于家表哥如何在没有人相陪的情况怎么就去了汀兰水榭呢?这事情是究竟如何,还有待深究?”
“郡主你的意思是我强迫了她这个贱蹄子?”于浩听得这话里的意思,破口而出问明慧说道。
明慧莞尔,摇头,“本郡主没有这么说哦。”
“你……”于浩怒目,陈氏瞪了一眼于浩,于浩闭了嘴。
这明慧一句句说得句句是理,范老夫人却是听得眉头跳了跳,伸手拍的一声把手里的茶盅拍在桌上,挥手,“去请个大夫来。”
明慧丢了于浩一个能耐我何的眼神,垂眸不再出声。
于丽珍看着那奄奄一息柔弱至极的嫣红,比之平时更加多了一份媚,手里的帕子紧了紧,暗道,怎么就没能一头撞死。
范老夫人扫了一眼,给了秦妈妈一个眼色,秦妈妈唤了如意和吉祥进来把嫣红挪到了榻上。
大夫很快就请了来,蹙着眉头给嫣红诊了脉。
给嫣红头上的伤上了药,并包扎好,这才朝坐在正位上的范老夫人一礼,说道,“请老夫人安心,姑娘的伤势无大碍,可姑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有受惊之象,得小心安胎。”
有了身孕?这大夫的一句话好比给河里投下一颗巨石,激起万般浪花。
“两个月的身孕?”范老夫人惊讶地看向大夫。
“是。”大夫点头,起身写了一个安胎的方子给领他进门的吉祥。
“送大夫出去吧。”范老夫人说道。
“等一下。”冯氏往前走了一步,拿出那从汀兰水榭一直放在身边的香囊,递给了大夫问道,“麻烦大夫看看,这里面的香料可有不妥?”
说罢扫了一眼还处于惊愕中的于丽珍。
太巧合了!她仔细一分析,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而这香囊本应是明慧手里的,却到了嫣红的手里。
这嫣红生得是娇媚,可却是老夫人教出来的人这性子冯氏还是了解的,有些小心思可还不至于做出此等龌蹉的事来,否则当初老夫人也不会把她赏给范言志。
所以……冯氏毫不痕迹地看了一眼于丽珍和陈氏两人一眼,这事没准就是他们两个合谋的,本是陷害七丫头的,可没想到给嫣红给撞上了。
大夫拆开了香囊,把里面的香料都倒了出来,一一仔细查看了又闻了,查了些许之后,才跟冯氏回话说道,“这香料都是防虫防蚊的普通香料,不过……”
“不过什么?”明玉抢言,“你可不要乱说。”
“老身不敢,若是小姐不信,可是多请几个大夫回来验看。”大夫回道。
“六丫头,你别插嘴。让大夫先把话说完。”冯氏蹙着眉头扫了一眼明玉,看向大夫说道,“大夫请说吧,有何不妥?”
“这香料有一味绞股兰,这平若是用来安神的香料,不过若是饮了酒然后再闻得此香,就会昏迷。顾,一般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