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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白子卿蚀骨的冰冷毒性又毒发了,可他却还是抱着冰冷的初夏在外面的雪夜跪了一整宿,脸色苍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听到师父肯相助,便欣喜的踉跄着站起来。
“这女子且放在这里吧,你出去接着跪。”丘战看了白子卿一眼,便知道他又毒发了,可为什么还要继续罚他跪着呢,因为当年他说过无论何事都不准打扰他的悠闲,这就当是惩罚吧。
白子卿点点头,一步一步不稳的走向门外,撩起衣摆,双膝碰地,又是一个长久的跪罚。
丘战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子还是有气息的,只是太微弱,时有时无,有时要好久好久才会呼吸一下,不可思议的给初夏运功输真气,却不见起效。又忙了好一阵,直到觉得房内光线昏暗了才醒悟,原来已经一天了。打开门,看着白子卿怡然不动的跪着如雕塑,摇摇头,情为何物?亦真心亦假意,真真假假,本就是渺茫的东西。“子卿,进来吧。”
白子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师父,她……”
丘战摆了摆手:“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空余躯壳。”
白子卿喃喃,她怎么会不愿醒来,她还有好多可以留恋的,比如百里芷南宫让,比如纳兰牧之,比如他自己。
、72。亦真亦假。
白子卿轻轻的抱起初夏,从怀里掏出了随身备着的一颗驻容丹放在初夏的嘴中含着。
阿初姑娘,我带你回家。
“白大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百里芷崩溃的看着白子卿怀里安然沉睡的初夏,失声的看着白子卿道。
白子卿整个人都削弱了许多,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这事先不要告诉伯母,阿初,阿初只是不愿醒来,她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不!不,我不信!”百里芷声嘶力竭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南宫让蹲下抱住她,声音嘶哑:“阿芷,阿芷,冷静点,嫂子她,她会没事的。”
百里芷把南宫让一把推到在地上,伸手指着他:“嫂子?哼,要不是那纳兰牧之这般的薄情,我的阿初怎么会这样!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南宫让摇摇头:“阿芷……”
“走!”
南宫让自知不能再和百里芷说下去,在地上坐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百里芷抹抹眼泪,歪头看了南宫让的背影一眼,闭了闭眼睛,“白大哥,把……把阿初放在不远处的冰洞里吧,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冰岩洞。”
洞里的冰床嘶嘶的冒着凉气,初夏安静的躺在上面,嘴唇发白,睫毛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百里芷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是怎么回事?”
白子卿吸了一口气,颓靡的靠着冰洞划下,好一会才开口:“纳兰牧之,与西宁公主成亲,不知何意。”
“又是纳兰牧之!又是纳兰牧之!”
“我会替阿初讨一个回答。”白子卿站起来,他想他和纳兰牧之该正式成为敌人了,以前有阿初在,现在……他一定要替阿初讨一个说法,同时也为了他的使命。
阿初姑娘,我说过,无论如何,若是纳兰牧之负你,你回头看看,我还在的,你若回来,我会一直在。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百里芷点了点头:“好,我看着阿初,替她照顾伯母。”
“百里姑娘啊,这么好大一会怎么都不见你,哎?那个南宫小公子呢?”慕容尔岚布置这饭菜随口问道。
百里芷遮掩:“啊……啊,我……他,南宫他……他出去办点事呢。”
慕容尔岚有些疑惑的看着百里芷:“百里姑娘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苍白,来,大娘给你去煎药,不然夏儿回来该怪我了,呵呵。”
百里芷慌忙的站起来拉住慕容尔岚:“不不,我没事的。”
“哎,傻孩子,是担心麻烦大娘吗?没事的,你先吃着,我这个做娘的,不能刚一回来就要被女儿埋怨不是?”慕容尔岚拍拍百里芷的手离去。
百里芷跌坐在座位上,咬着唇难以下咽,阿初,我该怎么和伯母说,阿初,你快点醒过来吧,不要丢下这么多爱你的人。
“天呐!动了动了!
初夏刚觉得意识有些清醒,便听见好多嘈杂的声音,有百里芷的,纳兰牧之的,白子卿的,还有南宫让的。
睁开眼睛便有一片浓重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传来,接着就看到了白色的墙壁,先进的医疗设备……这,初夏费劲的坐起来,这才看清周围还有一大群医生护士围着她。
有些无力的开口:“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男医生惊喜的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小姐,你沉睡了两年,本是没有什么奇迹了,可竟然突然就醒了呢!”
初夏揉了揉疼痛的额头,纳兰牧之,百里芷,白子卿,南宫让……他们……“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抬头望着那还在惊喜中的医生问。
“小姐,你不记得了么?当初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经检查,应该是……被火药之类的东西炸伤,但是却被好心人发现,及时抢救才保住了性命,只是成为了植物人,现在醒了真是奇迹啊!”
……
医生再往后说的什么云云初夏都没有听见,只感觉全身的精力都要被抽光了。纳兰牧之,他,是假的么?这么多的经历,只是梦么?
、73。你仍不归,我誓不老。
“王爷,属下没有查到王妃的下落。”致远蹲在地上,低头忐忑不安,王爷的脾气一向火爆,而这次他却连个人也没找到。
浓浓夜色里纳兰牧之站在窗口,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你就传话给南宫吧,就说,就说本王娶西宁公主只是缓兵之计。”
致远微微侧眸,偷偷打量了一下纳兰牧之的脸,在月光中,他轮廓分明的脸被阴影遮住了大半,却还是难掩眉间的深锁。“是,属下这就去办!”
纳兰牧之的呼吸有些沉重,双手搭在窗棱上,紧紧的抓着,夏儿,到底去哪里了。
南宫让坐在河边心情烦躁的丢着小石子,牧之到底是什么打算,先是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封休书便离开,后来又娶了西宁公主……“啊!”南宫让抓了抓头发,到底该怎么跟他说……嫂子已经醒不过来这个事实了!
在天刚亮却未亮的时候南宫让做了一个决定,他想他要先去找纳兰牧之,牧之是个有分寸的人,每走一步都是谨慎至极,想来他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清晨的薄雾打湿了火红的袍子,吹了一夜寒风的南宫让有些瑟瑟发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房子。百里芷,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原谅我不告而别吧,我期待下次见面更加美好的你,因为,每一次分离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而每一次相遇都是一种久违了得久别重逢。若你能等我,下次相遇,我便铺十里红妆娶你,可愿?
将这页薄薄的纸压在石头下,也不管百里芷是不是能找来这个偏僻旮旯的小河边,毅然决然的踏着步子走了。
在南宫让走后不久,百里芷就偷偷寻了来,其实昨晚一夜她辗转反侧也没法入眠,确实是她太过分了些,纳兰牧之可以不是纳兰牧之,可南宫让必须是南宫让啊。
轻轻捏着纸浏览了一遍,把纸贴在心口,南宫让,我想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们一定不要像阿初和纳兰牧之那样艰辛,你一定要回来,记得,我一直在等你,苍山空冷,等到雪漫了眉头,你仍不归,我誓不老。
“牧之,能不能不要再沉默了。你这样,毁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南宫让使劲的敲着桌子对着沉默不言的纳兰牧之。
“够了。我不信。”纳兰牧之此时此刻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长了,黑眼圈依然浓重,完全没有平时英俊潇洒,飒飒姿态的王爷样子。
“你要我怎么相信,夏儿明明好好的!”纳兰牧之使劲闭着眼睛,咬牙吼道。
“好,牧之,那你有什么想法,你告诉我,现在你需要镇静。”南宫让转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坚定的拍了拍。
纳兰牧之埋头趴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坛酒灌了几口,南宫让看着他喝了一坛又一坛凌厉的抢过酒坛:“你冷静点好不好!接下来……”
“我要见夏儿,她在哪里,我要看见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她那么孤独……”南宫让还没说完纳兰牧之就跌跌撞撞的要往外走,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额角磕出了血。
南宫让急忙过去蹲下扶他:“牧之……牧之,有没有事?”
纳兰牧之被磕的生疼,连心都是疼的,顿时清醒了许多,拳头用力的捶地,用力的睁大眼睛,皱紧了眉头:“我没事。现在正是战事激烈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就能让一个国家消亡,南宫,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帮我,帮我夺得江山。”
南宫让摇摇头,到底他是放不下他的江山,毕竟那么好强的他从小就想成为这天宇大陆的王。“好,作为兄弟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的。”
、74。 心如沟壑,后土难填。
天宇大陆913年,北夏战神纳兰牧之联合西宁皇帝竟然一举攻败了四国之首南上,南上人民伤亡惨重,炮火连天,纳兰牧之又步步紧逼,却只好被迫投降,这次的战役是史书上最大的胜利战役,纳兰牧之被载入史册,而他用的火药也从此被各大军营广泛使用。
天宇大陆913年,纳兰牧之继南上战役后又与武林盟主之子南宫让携手来反攻曾经的合作伙伴西宁,本是不掺杂外界一切战争的武林界地却似乎不想插手此事,任由南宫让助纳兰牧之一臂之力。最终,纳兰牧之取得胜利,英勇骁战的战神已然闻名天下,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拿下东齐,可以说现在整个天宇大陆都属于他,君临天下,谁人不服。
天宇大陆913这年发生了太多的事,短短一年的时间,难以想象纳兰牧之是怎么把整个天下归在他手下的,可见他心思不一般,野心不一般。
“牧之。”南宫让走进营地驻扎的帐篷里,看到一身黑袍子的纳兰牧之在青灯下仔细的阅读着书卷,微微摇头。这几年来,他活得实在是太累了,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自从得知初夏一直昏迷不醒后,纳兰牧之再也没有穿过白色的衣物,取而代之的一身黑衣劲装,他说,那样显得肃静,显得高大。他不想他的夏儿醒来还会看到一个不成熟的他。这几年,他日夜无眠,万里颠簸,只是为了能一统江山,他说,曾经他的夏儿问他,江山真的如此重要吗,其实他不过是想完成自己的承诺,给她万里秀丽江山,颠覆后宫,只娶她一人为这天下的皇后。
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太固执的人,把承诺看的太重,有时候执拗的像个孩子,只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每个人尚且都是如此,何尝是他呢,也不过区区一个痴人,凡人罢了。
纳兰牧之头也没抬,翻了一页书,书页翻动的声音清晰的犹如在耳畔,“嗯。”慵懒的应一声,以示回复。
南宫让低下头:“现在,算是为你打拼了天下,只是整顿划分的事情没有做,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纳兰牧之已然垂头,眉角微微挑起,轻松地动了动嘴:“当真要走?”他何尝不知南宫让是个渴望自由的人,他把南宫让当兄弟也不想羁绊着他,早料到会有分别的那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南宫让坐下,“是啊!明日就走,你也知道,我就这性子,说走就走是我的作风,我爹年纪也大了,他能放纵我跟着你打拼这么多年也是看中你的自信。还有……百里芷,我想,我得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了。”南宫让成熟了很多,此时看来就像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要回头了一样,人啊,总是要找一个港湾不是么。
初夏自从上次醒过来一次之后,又陷入了无休止浑浑噩噩的昏迷中,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只是,她真的很想再见一见那温暖的阳光,还有,很想很想看见他温暖宠溺的笑,她真的不曾后悔,她甚至庆幸,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说话:很庆幸我是我,被你疼爱的我,被纳兰牧之疼爱的初夏。
那些过往的旧时光一点一点的呈现在眼前,美好的,痛苦的,伤心的,快乐的。其实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初夏亦懂,可是,心如沟壑,后土难填。
南宫让回到了武林界地的那个小地方,这里还是和他走的那个大雾早晨一个样子,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远处的茶田有意女子在采茶,很认真的样子。
南宫让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女子也抬头,隔着微亮的阳光,两人相视而笑。南宫让伸出双手:“阿芷,我回来了。”
百里芷鼻头打算,扑过去抱住他,天知道她等这个拥抱等了多久,若是他不回来,那她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这五年里,她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事,虽然武林界地比较封闭,可还是有多多少少的消息传进来,再加上她可以的打听便都知道了。这五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外面风云突变,纳兰牧之成为天下霸主,而,她的南上国也已经投降,其实那阵子她真的有偷偷哭过很多次,她想,她不是一个称职的一国公主,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