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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防太子突然说话,便道:“有何事?”
“回父皇,近期京城出现假借父皇之名,印有玉玺之印的圣旨。儿臣手中刚刚搜到一份,上面所写之事重大。儿臣本不该在大婚之日呈交,实乃情况十万火急。还请父皇定夺。”
太子这一说,一下子就把刚刚喜庆的气氛给压下去了。而且谁不知其中的猫腻,我还不知?这假圣旨不就是太子他自己做的?他竟先发制人,做了那个揭发之人,皇帝就算知道是他搞的鬼,恐怕一时都不好开口。
高啊,真是高。我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就想起那玉玺曾在我手上搁过一段时日。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再也不知自己的小命何时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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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新任务,新气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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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太子将好好一个喜庆场面硬生生牵涉进了政事。皇帝当着这么多厉害人物,自然是不能马上开口说好或是不好,只有吩咐太子明日早朝将奏折递上,再行商议。
这婚礼到此也已经走到了尽头。该看的热闹,该听的八卦,恐怕已够众人回去唠叨几日。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我尽力想再看公主一眼,却是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她的话我一字一句都在心里了。我想我或许真的要开始执行这项有史以来最为艰巨的任务。所以,小九板着脸轻易找到我的所在,朝我大步走来的时候,我真觉得心被一道一道割着疼。这疼让我无法忍受,迫使我转头跑了。
这一次他再也抓不到我了。因为公主要我做的事,我没有一样办的不好的。老老实实找到外公,我心神不宁地回了镇国将军府。采桑这丫头嘴巴很碎,一路上都在说今日如何辛苦地找寻我的下落。
外公他听了也不介意,更没问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他平常都不太管束我,给我的生活花费也非常充裕。我尽量每日陪他锻炼筋骨,说些讨喜的话来哄他开心。我们祖孙俩感情似乎还不错。
于是,我回府之后就亲自泡了六安茶给外公大人,又是捶肩膀又拍马屁,总之浑身功夫都使了上来。外公他一个军人,对我这一套做派不像平常人那样受用,便问我道:“星儿想要什么,只管跟外公说。”
“外公,我今天听了很多人说起娘亲的事,但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娘亲当年是因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我想我的语气依已经够谨慎小心了,但外公仍旧听得紧皱眉头,脸上有些悲伤之色。他说:“今日太累了。外公想好好休息,改日再好好说与你听,好吗?”
这般情况之下,我除了说好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这个时候我确实挫败,挫败了以后便也觉得累得想睡死过去。
采桑服侍我就寝的时候,我几乎眼皮都抬不起了。那丫头却突然道:“郡主,你今日怎么和九殿下吵架了吗?”
我眼角一抽,懒得回答。她还不识趣,继续道:“九殿下一定是钟情郡主的吧?我哥常跟我说九殿下可能有好男风的危险,可把我给愁的。但郡主能让九殿下这般悲喜交加,患得患失,采桑算是放心了。”
不,采桑,他恐怕是有这个倾向,所以才钟情上你家郡主我的。我真有点不耐烦,便道:“采桑,你是我的丫头还是别人的丫头?”
“自然是郡主的人了。”
“那从今往后,九殿下这个人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不然我就换个更机灵的丫头来,你听懂了?”
“郡主……”
成功闭了采桑的嘴,我熬不住倦意呼呼大睡。翌日,我就按照公主的指使开始了一系列的残酷计划,将所有答应过小九的事抛诸脑后,一心扎进了太子党的行动之中。
那宋玉成看见我重新回归,脸上竟还带着点忿忿之色。不过没关系,谁不知道现在是太子党的关键时刻。太子先发制人,肯定得弄出不少动静,好让假圣旨真假难辨,继而造成朝堂上暂时的行政紊乱。这乱子一出,就得有人出来治。谁向皇帝举报的,那担子肯定落在谁身上。到时候,太子只需将自己偷来的玉玺一交上去,不用说又是大功一件。皇帝即便想找个岔子废太子,多半也考虑一两年后了。
我是真佩服这个计划,能将劣势瞬间翻转为优势的绝妙计划。而我作为这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其实从头到尾都懵懵懂懂,究竟玉玺是皇帝下的饵呢,还是太子故意找的茬,这些高深的问题全是那些高人们肚子里的蛔虫才能知道的,我是想破了脑袋都无法领悟。
作为核心人物的太子殿下他或多或少对我突然之间改变态度全力相助有些吃惊,但还是十分乐意地接纳了我,给我派的活都是最最轻松的。
可我心里有负担。因为我这不就是争取在做人家小老婆。太子妃过门之后我一次都没再碰上过。因为凭她那副泼妇架势,我定是挨打受气的份。为了能尽量安全地完成公主的任务,我通常选择的都是能避则避。
但我这个躲法委实不是个聪明的法子。太子妃和小九起码在当下都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两个大人物。我不可能一方面在帮着太子做事,另一方面还伪装隐形。碰上只是迟早的问题,对于这个我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会一时间同时碰上他们两个。
这事还得从我开始陪太子在公开场合出入说起。因为我是皇后的人,又住在将军府,跟太子在众人面前亲近乃是一种姿态,表明太子的地位还很稳固,后台仍旧很硬。
相比之下,太子妃的家世就略有欠缺。虽说陈家在京城一带也属世家大族。她的父亲陈太傅却是被皇帝早已罢黜的前任宰相。皇帝出手就选了这门不痛不痒的亲事,估计也是不想太子看上了什么新后台进一步巩固。
而我这般大喇喇不顾人言,摆出姿态来要做太子侧妃,实乃有点犯了贱。于是,每每这般场合,我自然都表情僵硬,想笑也只能强颜欢笑。
便是那日即将年关的时候,京城下了一场大雪,城外的梅林绽放一片,引得风雅之士齐聚赏梅。太子恰巧也凑上了这出热闹,一大早就带了裹成粽子般的我出城。
我打小在南方生活,从未经历北方这般寒冬腊月。每日恨不得躲在屋子里抱着火炉睡大觉,根本就不想踏出门去。但没有办法,任务都已经下来了,哪有不拼力气的道理?
太子见我从上车到下车都簌簌发抖,便把手上的手炉塞给我,关心道:“要是知道你这么怕冷,本王是不会要你来的。”
“都是小昧子愿意的。若不趁着现在快些适应京城气候,往后更加不便。何况赏梅一向是小昧子的夙愿。太子殿下能赐小昧子这个机会,小昧子该感谢才是。”
太子其实很想纠正我自称小昧子。可惜我每每都没能改掉。这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他。反正我们都是在做戏,在别人面前不穿帮,私底下的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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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跑啊跑,逃啊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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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梅宴上有几个刚混熟了的世家子弟。这些人虽都有点不可一世,但在太子面前都知道收敛,也没有太多阿谀,对我更是十分客气。我一个半文盲在这圈子里边混多少是不太合时宜。但也不知为何,周围几乎没人对我有什么排斥。我只要说好或是不好,他们就会觉得前赴后继地围绕在我身边。
好比说今日赏梅,大家相聚在一间郊外别馆里边,一边喝暖酒一边联诗作对。我对音韵平仄什么的一窍不通,便就安静地呆在太子身边,显得有点小白兔的意思。正好今日穿着滚边兔毛的襦裙,想必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有个国子祭酒家的公子故意为难我联句诗来,我神色一慌,想随便胡诌个几句,开口竟都是哆哆嗦嗦的话,那位公子早已被同僚斥责不懂怜香惜玉。
我不知道自己在男人来看是否是个稍有魅力的女人,但他们这几个世家公子似乎也不全是看在太子面上善待我,让我不可自拔地有了某种身为女人的骄傲感觉。太子每每总是盯着我看,然后别有用心地笑,却不说话。
我觉得今日喝了太多的暖酒,脸烫得吓人,根本不敢触及他的目光,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让采桑扶我离开这闷热的宴席。出了别馆的暖阁,当真冷风刺骨,不寒而栗。我哆嗦得厉害,将身上披的狐裘大衣狠狠拉了拉。
采桑这丫头反而笑道:“郡主啊,您魅力无边,将京城最有名的公子哥全变成裙下之臣了。那翰林学士家的二公子,中书舍人家的表公子,还有御林军的统领大人,大理寺的通判大人,眼神全在您身上打转,眼睛好像能放光呢。”
我听了这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来,太子身边围绕的人,全是新生的朝廷势力,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二来,太子公然带我在这些人面前出现,待遇已经远超他刚刚过门的妻子,这对我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的忧虑令我的头更让这酒力侵袭得更加体无完肤。我想好好醒一醒,好好地找些理由让自己确定现在走的路不是错的。
但老天却完全没给我这个机会。因为迎接我而来的,乃是一段令人尴尬到无地自容的闹剧。那当今的正牌太子妃今日却正面与我撞上了。原因很简单,这别馆原来乃是陈太傅赠给太子的一处房产,陈家小姐原先也将此处作为接待亲近女眷的地方。
一片梅林引来的巧合,世上美丽的东西果然都会引来矛盾。也是在今日,太子妃带着她一群结识的京城贵妇前来别馆赏梅。我与这群人就是在回廊上相遇的。当时真是意外到无以复加,我表情瞬间僵硬。
就听有个尖嗓子的女人道:“哎呦,这不是当今炙手可热的云星郡主,今日竟也跟着太子爷来了太子妃的地盘,当真不拘小节。”
此话一出,人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太子妃很是镇定地劝说道:“大家不要扫兴。我们玩我们的,不掺和大男人们的乐子就成。”
我有被人鄙视的感觉,但因为长久以来都受人眼色,早已练得铜墙铁壁。太子妃带人从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走过,连正眼都没瞧过来。她是那种真的大家闺秀,喜怒总在众人面前掩藏得极深。所谓三代仕宦,方会穿衣吃饭。名门之中珍养熏陶出来的女儿,确实会跟平民女子有气质上心智上的天然之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输了。因为在情理上,我那个可耻的人,赢这个字眼总不会到我身上。
采桑这丫头正义感出乎我的意料,看见我仿佛被人欺负了一般,突然就踩了太子妃拖在地上的孔雀毛斗篷,害她就这般在众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我想去扶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她一声惊呼,身上的斗篷被我扯在了手上,摔得更没形象了。这、这怎么看都是我恶女形象奠基石,还是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前行凶,简直是天理难容。
那太子妃纵然有良好教养也被我这个举动给气得七窍生烟。她狠狠爬起来,转身就给我了一巴。我自然不能躲,只有生生受下。我的委屈啊,跟老天说的没用,眼泪只有往肚子淌。
太子妃果然是练过的,手劲很大。我的脸很快就有些肿了,她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将想说声抱歉的我脸上又补了一巴。两巴就两巴,我其实也不是受不起。但她至少两边都打,受力匀称些,偏偏都打在一边,难道想毁了我的容?
我实在被打得有点疼,捂着自己肿起的面庞,眼睛里强撑了即将泛滥出来的泪水。采桑这时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救我。她又不能对着一群冷嘲热讽的贵妇们出言维护我,最后竟病急乱投医,拉了我就跑路。
我其实也不必跟着这疯丫头逃跑,可自己也不知道那么站在众人面前任人□算个什么。既然有人帮我做了决定,我也没有多少自己的意见。
采桑带着我跑,一直跑,一直跑,不知跑到了哪里,不知什么时候会停下。我一点都不想停,反而加快了脚步。后来采桑都跟不上我了。她淹没在了一片嫣红的梅花花海之中。
我知道我跑进了梅林里面,究竟是怎么进来的,神智一点都不清醒。后来梅林里面有一棵三百年的老梅树挡在了眼前,偌大的躯干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我轻松地跳了上去,躲在反复的树枝中,大声哭起来。这动静委实很大,枝头刚开的花苞零零碎碎被打落了下去,下起了一片梅花雨。
雪白的地和红艳的梅,扎人得紧。全是赖它们才让我哭得如此无所顾忌。否则我小昧子是不会这么丢脸的。我不会让自己在服从命令之余还有这份心思自怜自哀。这是多么女人的小心思,不该属于我。我与我终生为之奋斗的事业越来越远了。这不禁让我更加难过了。
哭的起劲的时候,采桑这丫头很不识趣地唤起了我来。她的声音不远,听得很清晰。她可真是冒失,就不能让我就这么一个人待会儿?
后来,隐隐约约听到她跟人说起话来,也许是太子的人,也许是太子妃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们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