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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气里有点小犹豫,我暂且就忽略不计,对着他仍旧一身销魂的打扮,道:“快换件衣服好带我上路。时间不等人的!”
他白了我一眼,自顾进了房中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龙纹金丝紫绸衣就开始胡乱往身上套。饶是没见过中原什么世面的我也是知道这衣服万万不能乱穿,遂慌忙上前摁住他道:“作死!你穿人九皇子的衣裳干嘛?”
“没其他衣服穿……”
“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在宫里都是怎么混过来的?”我想我得好好教训这娃娃怎么在这龙潭虎穴里混。可惜公主的安危大于一切,现今可不是这么跟他耗的时候。
我想了个法子就道:“你等我一等。现在就给你找件能穿的衣服去。”
没等他点头,我飞似的出了门口,看见个路过的太监,上去就点了他的昏睡穴,继而拖他到僻静处,扒了他衣服下来,回头就找到了小九扔给了他,嘱咐道:“快点换上,好给我带路!”
小九对着衣服沉思了片刻,终于大义凛然地套在了身上。他可真是不会穿衣服,正面反面都没弄清就一个劲地穿。我叹了口气,不知这么个极品究竟如何活到了现在,最后不得不上前给他慢慢把腰带寄好,衣扣系上,领子翻整齐了。拾掇拾掇,再这么一打量,眼前活脱脱就是一妖孽。
这长相这打扮若是被当年的汉哀帝见着,估计汉哀帝就不是一断袖了,肯定连断臂都肯。我啧啧了几声,想调戏上几句,可又很含蓄地收回了邪念,道:“万事齐备,九皇子你搞得定吗?”
“应该……可以。”
“那就上路吧!”
“且慢。”
我正要嘀咕他如此拖沓。他却熟门熟路地开了柜子边上一个檀木箱子,拿了个小白瓷瓶出来,继而走到我面前道:“你脸刚被打了,得上点药。”
我摸了摸嘴角,倒快忘了有这一块小伤口,于是用口水舔了舔道:“小意思,回头再说,正事要紧。”
他很是执拗地拉住我,不动也不说话,干跟我耗着,非逼着我就范。这娃娃有谈判的潜质,不发一言就能不战而胜。我妥协了,让他就着瓶子里面的透明药膏涂在我嘴角上。
他涂得仔细,脸不知不觉都要贴上来,把我该吸的气全霸占了去,憋得我都难受起来。那眼睛上一片羽毛扇子似的睫毛眨呀眨,眨得我晕乎晕乎的。我可真想扑上去咬他几口,砸吧砸吧滋味。
这小子完全没察觉我的异样,一边还啰嗦道:“伤口没好别沾荤腥别喝酒。淤青的地方回去用熟鸡蛋揉揉。要不了几日,便会没事的。”
“拜托,我从小到大挨个打,断根骨头,照样活蹦乱跳,还计较这个?”
他突然又像看可怜小冻猫似的看我,就跟太子听见我身世时一模一样。我啐了他一口,把他推远了些,道:“还走不走了你!”
小九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随即上前把瓶子硬往我手里一塞,沉着脸就往外走。我跟在他后面,感觉他有点小脾气,但又不太想哄他,便就这么冷着。
这回他没食言,真有本事领我去了举行午宴的宣和殿。这时大殿里面正在表演歌舞,一群穿得十分清凉的美女在丝竹班子的演奏下翩翩起舞。两面坐的一排大臣一边饮酒一边说话,说的是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小九带我在大殿外几丈远的花丛中躲着。我蹲在一片绿油油的灌木丛里往那大殿里面看,除了看清坐的最高的是皇帝以外,谁是谁根本就辨不清楚。这可如何为公主做后盾?
我悄声道:“你就不能带我到近点的地方?”
“再近,会坏事。”他很是严肃地警告,随即又千叮万嘱我不可暴露踪迹。交代完后,他起身就是要走。
我拉住他问:“你上哪儿去?”
“办事。”他丢下一句,再没顾得上我,一边走就一边脱腰带。
我想着原来是内急了,遂也原谅他撇了我在此处。只剩了我一人,我除了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再没别的事干。只是大殿内太过吵杂了些,人声混着音乐声令我灵敏的耳朵都快失了灵。
直到歌舞丝竹之声稍稍停歇,我方能听清几句人话。一个太监在那里大声禀报,说是九皇子来了。于是乎,一个穿着藕色衣衫的人就进了大殿之内给皇帝行礼。
我睁大了眼睛看这九皇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除了模糊的一团就是怎么也看不清。皇帝见到这九儿子就是一阵笑,然后跟身旁的大老婆宣静皇后说了几句,然后全场就是一阵笑。
这九皇子就像个开心果似的,一出现整场气氛全活跃起来,不时有人竖着拇指,估计都是在夸他呢。如此和乐场面,我顿时有点为那名正言顺的太子捏了把汗。人家随便被赐了一杯酒就有毒,中毒以后还不能伸张,可不比这同胞弟弟来的受宠。这般厚此薄彼,不知是谁的福又是谁的祸?
思量间,我隐约瞧见里面有了些波澜,众人的目光渐渐聚集到了公主身上。也不知怎地,公主就站起身来,走到中央,就着刚刚奏起的乐曲开始起舞。
堂堂公主,为何要跳舞给他们取乐?我终是瞧出端倪来了,定是有什么人出言挑唆,要公主当众献舞,不然便让她下不了台面。只见公主翩翩然随节拍跳起我乌良国的惊鸿舞,时而轻摆蜂腰,时而提裙回旋,时而平圆送胯,时而提腕摊掌,一条素色披帛竟也被舞得飘逸脱俗,一双云头素鞋也被跳得如步云端,当真处处婀娜多姿,步步惊为天人。
大殿之上无一人不将目光注视于公主舞姿,无一人不赞叹连连。我却是看得按耐不住,终是不顾小九的劝告,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窜上了大殿的房梁之上,伺机而动,看看究竟谁要对公主不利。
因为居高临下,我可是把这大殿上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在这里我瞄见谁都不惊讶,唯独见到那位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五彩青地袍的宣静皇后让我吃了一惊。这张脸恁地熟悉,我怎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这张脸可不跟我自己长得相像。若她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年,我跟她站一块儿肯定都被人说是双胞姊妹。上天造人果真奇特,原来世上还会有我有另一张面孔的我。
皇后的容貌分去了我大半心神,不防那余德妃却是开口道:“陛下,清源公主有这等舞姿,臣妾已是服了。”
我听了就咬牙切齿。这德妃可不就是今日连串诡计的幕后黑手了!她莫不是要给公主一个下马威,好让她没过门先尝尝被欺凌的滋味?
那皇帝对着公主我见犹怜,越跳越有点凄美的舞姿,眉间泛起微澜就道:“清源,暂先停了吧,快来朕身边。”
丝竹班子顿时止了乐曲,公主也施施然收回动作,跪下就声调略带凄楚地说道:“谢陛下恩典。源儿舞技拙劣,身份低微,不敢与陛下并坐,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我听了就嘿嘿一笑,心里直夸公主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皇帝果然很是怜香惜玉,马上就说:“清源贵为公主,不日便要受册封之礼,何来低微一说?难道朕的旨意你也不听?”
此话一出,德妃脸上讪讪,忙用团扇掩住半边面孔,皇后却依旧纹丝未动,不惊不怒。底下大臣见这后宫微澜起伏,个个都在心底揣测估量公主将来的前途。而公主则款款一拜,终是领旨坐到了皇帝身边,俯瞰底下众生相。
来拯救公主的我,此时此刻倒真是有点多余了。正想着适时撤退,突然一颗圆咕隆咚的花生米嗖地一声朝我腿上打来。幸好我机警,不然可要中了此招。
场下断然有高手埋伏,而且已是发现我踪迹。我再不走,可不是要被按上个刺客的罪名,到时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谁在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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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有把柄,占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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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梁上小心跳下,这金灿灿亮闪闪五丈多高纤尘不染的偌大宣和殿,已憋闷得我喘不上一口气来。却听那龙椅旁坐着的公主幽幽轻启朱唇道:“陛下,清源身边的小昧子陛下可曾有印象?”
“那个女娃娃似的小侍从,朕记得。”
“小昧子跟了清源十年,没一日不在身边。今日总没见着他人,清源心里慌了些,致使刚刚起舞都少了几分心思,还望陛下恕罪。”说完公主便眼角低垂,视线全在那一张龙椅上雕刻的一只五爪龙指甲尖上,大有西子捧心之美态。
公主为啥要在这节骨眼上提起我呀!我听得又冒冷汗,双手不禁松了松勒人的领子,以求多活一口气。
皇帝听完她的话果然万般怜爱地说:“那便宣小昧子前来侍候,让源儿你宽宽心。”
天亡我也!我该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回公公们的休憩地等候被传旨?这可不是被抓住擅离职守的把柄嘛!
这时,有个声音飘飘然于辉煌大殿上轻灵响起:“父皇,这小昧子儿臣也认识。刚刚儿臣叫他帮忙去拿火炮的模型,这会儿就在殿外等候儿臣传唤的旨意。”
说话的正是刚才被我走神忽略在一旁的九皇子。如今能听清他说话的声音,可不就一个耳熟了得。
皇帝随即道:“忆儿,你怎认识了清远公主的贴身内侍?”
“这小太监好玩得紧。儿臣刚刚偶然撞见他,一见便很喜欢。若不是清远公主离不开他,儿臣倒要讨了这小太监去。”
这下苦于逃命的我可真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九皇子的面貌了。只见他穿着一身金缕藕色锦袍,发上一对夜明双珠冠,显得是玉树临风,气度非凡,即便潘安再世宋玉重生,怕也难敌他一根发丝。我这狗脑子里面突然记得某个人叫做小九。于是乎一种恐怖的念头袭上心来……
他……他难道就是九皇子?
大势已去啊大势已去,我怎么就被这尊佛给得罪了。崔浩天那么告诫我,我当时还没明白啥意思。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何崔大寨主都要忌惮他三分,为何他在崔家寨在骊山行宫行走总也畅通无阻。天生一副随意散漫的性子,任何事都半点不在心上。能养出如此性情的,怕也只有万人之上的皇子了。丫啊刚刚还敢自称小木匠,堂堂九皇子就知道糊弄人!
但现在可不是懊恼的时候,派去找我的人可不已出了大殿门口。我立马拼出吃奶的劲头,疾步逃到外面,找了个显眼点的地方,让那来找我的小黄门寻到。
接上了这个茬,我就正大光明地进了那金碧辉煌的宣和殿内,畅通无阻地到了皇帝面前,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恭敬行礼。众人乍见我样貌与宣静皇后如此相似,几乎都在啧啧称奇。
德妃首当其冲就道:“哎呀,这小阉人竟这般面善。想当年皇后娘娘的小公主没有死,必然也是这等模样了。”
我趴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除了领略清凉大理石地面的逼人寒气,还听得有些纳闷。宣静皇后原来有生过女儿吗?将她的女儿跟我相比,似乎也有点不太稳妥。
宣静皇后稳稳当当开口就道:“眼前站的是清源公主的内侍,又不是什么珍奇异兽。德妃身为四夫人之首,可别叫人看了笑话。”
这口气一出,当真威严无比。显然是德妃戳中了皇后的死穴,引得她即便在一众大臣面前也忍不住发作。我站在这浪尖子上,只差用冷汗来洗澡了。
这个连皇帝都在坐山观虎斗的时刻,小九很是英勇地跳进这波涛汹涌的大浪里面,大声道:“母后,儿臣也是因为小昧子跟妹妹长得相似,所以一直觉得亲切。加之小昧子原本是个男儿身,就更和儿臣投契了。若是母后知道了小昧子的好,必然也是会欢喜的。”
皇后略微沉思,突然变了脸色,微微侧身与皇帝耳语了几句。皇帝表情神秘莫测,眼神飘忽不定。众人伸长了脖子,怕都恨不得挖干净耳屎,听得这对夫妻究竟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时,皇帝迅疾便就对公主道:“你这贴身内侍着实抢手了些。可叫朕都不太好办了。”
公主知道是皇帝要她给个台阶,便立马改口道:“若是陛下喜欢,清源可以割爱,小昧子任凭差遣。”
皇帝笑道:“源儿果然善解人意。那暂且先讨了这奴才到皇后的凤翔宫当差吧。”
我当即恨不得触柱。若这样被皇后召了去,我是男是女可不是迟早要暴露的?当真福大命大躲过了这劫,皇后若是看我不顺眼什么,随便找个名目赐我一个死罪,我还是保不住小命啊!
纵使千般无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除了磕头谢恩,当真没了别的法子。抬眼憋见小九一直给我打眼色,我咬着牙,半点不想搭理此人。
直到这惊涛骇浪的午宴过后,我终能撇开众人,回归岗位,单独伺候公主。而公主也是累得够呛,呆在专门准备的寝室之中,半晌都没跟我提一个字。我跪在镶金刻玉的梳妆台前,面对一面偌大铜镜,安静为她梳妆换衣,随时等候差遣。
这么久跟在公主身边,我现今才有点明白公主为何一点不爱乌良国女人的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