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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宣然点了一下头,算是答谢。
崇嘉南见自己说错话惹得辛词不悦,这便赶紧转移话题,聊起了自己生活中的窘迫之事。辛词虽也跟着干笑几声,但却再无刚开始时那般放松。宣然敏锐地察觉到,辛词的后背僵硬地挺直着,一双素手交叉缠在一起,每说一句话便要停下来思考一阵,这让宣然心中没来由地抽了抽。
关于苏辛词和文宁的婚事,宣然自是有耳闻。他并非不想知道为何辛词会抗婚,只是不愿勉强打探她的隐私之事罢了。与辛词几次交谈下来,宣然对她是七分好奇,二分警惕,还有一分宣然却怎么也想不出如何形容。但每次与辛词见面,都令他十分舒服,似乎脸上的笑容也比往日里多了不少。
如果有可能,宣然并不排斥与苏辛词成为朋友。当然,在那之前,宣然希望能先了解到二老爷死的那晚,辛词到底看到什么,这才是他约辛词踏青的目的之所在。只不过,想要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何事的人又岂止宣然。
辛词只道是出游赏春景,殊不知,春景恼人,春风弄人,春意撩人,春情醉人,这次出行,势必要发生些匪夷所思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哭,关门时右手被碾了,掉了一大块肉,只能单手打字
勉强打完这章,如果虫子,请亲们帮忙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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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的第二篇番外,如果本周手能痊愈,会写好在周日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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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八章:惊新绿 。。。
初春时节,冻了三个月的镜湖经阳光一晒,便都淅淅地化成一潭碧水。樊城人素喜初春游湖踏青,常是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租一支小船,挂上帘子在船内吃吃甜酒,赏赏风景,优哉游哉的度上整日。
话说宣然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湖边,早有船家恭候在岸,宣然走上前去与船家寒暄,辛词则立在一边好奇地望着湖面上飘着的游赏船只。
“怎样,够热闹吧?”嘉南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知苏小姐喜欢听清唱还是丝管,一会上了船,便叫他们划过来唱给你听。”
辛词只是笑笑,并未应承下来,
这艘小船装潢得颇为富丽,正中放着一张八仙圆桌,上面铺着猩红色绒毡子,几盆洗净的青苹果摆在上头,红绿相称,煞是好看。船家见他们三人坐定,便点了香鸭,拱拱手哼着小曲出了屋。
嘉南突然朝宣然眨眨眼睛,一脸堆笑,狡猾地说道:“今日出门大意,腰中不曾带得银两,幸而宣然荷包鼓鼓,定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恐怕要劳你破费了,改日回请罢。”
宣然自是知道嘉南在和他打趣逗贫,他轻弹一下嘉南的手背,忍着笑说道:“哪一次不是我破费,你吃酒的,休要说这些诨话,莫让苏小姐看了笑话。”
“苏小姐看我出糗耍宝卖乖,这不正反衬三少爷多金倜傥嘛。”嘉南笑吟吟地说道。
在辛词眼中,嘉南的玩世不恭态度与宣安不甚相同,前者一看便知是含着金汤勺、娇生惯养长大的,而后者身上则时而飘散出一股莫名的戾气。正源于此,辛词对宣安颇为忌惮。
言谈间,船家公端着托盘进了舱,送上一壶烫好的刘伶醉,又摆了四五碟小菜,这才行礼退出去。
嘉南自顾自地连饮了三杯,这才啧啧称赞道:“真是世间难得的美酒。”
“饮此美酒,无思无虑,其乐陶陶。”辛词低吟道。
偏生嘉南耳尖,听到后一把攥住辛词的素手,连叫了三声知己,但见宣然略带不满地挑挑眉,这才松开手,挠挠下巴,孩子气地撒娇道:“碰到女子懂酒真令人欣喜,一时失态,还请苏小姐见谅。想当初伯伦先生大醉三载,是何等逍遥自得!”
宣然耸耸肩膀,伶俐地接话道:“这酒你隔几日便要痛饮上一回,怎底就变成世间难得了?”
嘉南嘟囔着嘴,假意嗔怒道:“这酒稀不稀罕自在人心,但陪坐之人,也应了这句世间难得一见呢。一个是郎才,一个是女貌,凑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活脱脱的‘好’字。见惯了大肚汉纳娶美娇娥,麻子脸下嫁少年郎,像你们二人这等般配的人物儿,赏心悦目,值得我多喝几杯。”
辛词双手托腮,也不出口反驳,只是微微笑着听嘉南诌说。透过眼角的余光,辛词看到嘉南的胳膊肘轻轻地戳了宣然一下,带着几分玩笑揶揄之意。
倒是宣然语出惊人来了一句:“若我和苏小姐组成的是‘好’字,你便和那盘月盛斋的酱牛肉组成了大肚腩的‘腩’字,倒也是一盘美味。”
嘉南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道:“我本就是有肉有酒万事足之人,这比喻真是恰如其分。”
几杯下肚,嘉南算是把话匣子打开了,他怀揣着不少趣闻杂见,多为荒诞不经稀奇古怪的天话,但辛词却听得是津津有味,喜笑颜开。嘉南见有人来应,不由得更加卖力,逗得辛词笑声连连。宣然侧着头,眼含温情凝视着辛词。
在宣府时,辛词总如小刺猬般张开满身的刺,弄得旁人无法近身,一出府,却恢复了女儿家的性情。宣然暗道,这次出门算是出对了,让他有机会看到辛词的另一面。
嘉南说到口干舌燥,端起杯子自斟自饮,这酒喝得太急,上了脑。他再张口,只觉喉头打架,舌头似短了一大截子,一句话翻来倒去说了七八遍,仍是不明不白。宣然见状,皱眉苦笑道:“这个嘉南,恐是醉了。”
“你和他性子南辕北辙,竟是好友,倒真出人意料。”辛词把玩着手中的酒盅说道。
“幼时曾一起去过学堂,这便相熟起来。”宣然不动声色地将一片酱牛肉夹进辛词碗中:“想来你还未用过早饭,这牛肉滑而不腻,并无腥气,你稍食几口。待一会儿船靠岸,再寻个干净的馆子点几道素菜罢。”
“不用客气。”辛词开玩笑道:“我不是出家的尼姑,牛肉羊肉自是啖得。”
“尼姑?哪里有尼姑?”嘉南瞪圆眼睛插话道:“莫不是来咱们的船上化缘?长得俏不俏?”
他这话引来辛词和宣然一阵笑声,二人目光不经意地对到一起,许久后,才又都慌忙地别过脸。但彼此的心,却都如小鹿乱蹦,怎么也静不下来。少顷,宣然有些紧张地开口道:“你现在又不怕我了?”
“我从未说过害怕你,是你多想罢了。”辛词想也没想便回话道,待话音刚落,就发现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她虽滴酒未沾,但这脸色却比喝醉的嘉南还红,大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之势。
宣然莞尔一笑,这便转了话题,他伸手指着远处的风景道:“对岸有一处凉亭,建的颇为精巧。秋日时候,我若是得了空便和嘉南去那儿临窗而坐,伴着葱翠山色,嗅着阵阵桂花香,浅酌美酒,闲谈一日,倒也逍遥自在。只是近两年我接手府中生意,越来越忙了,那样的闲趣生活渐渐变得遥不可及。想来在苏小姐眼中,我不过是个散着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三少爷恪守孝道,协助宣老爷打点生意,辛词又怎会看轻少爷?”辛词衷心地称赞道。
宣然眼睛一亮,他唇角微微扬起,一双眼睛里好似含着万种柔情,那如春风般的笑容令辛词呆了呆,这才窘迫地咳嗽几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宣然并未趁机讨她笑话,而是体贴地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辛词面前。
辛词接过后朝宣然感激一笑,眼波流转间,竟令宣然瞧得有些痴了。他并非是那种未见过佳人才女的傻小子,但像辛词这般体态若仙的女子,却是第一回遇着。莫怪乎嘉南一听闻苏辛词住在宣府,就急着想让他代为引荐,这等美貌可爱的人,就连他也心生亲近爱惜之意。
“苏小姐在宣府住的可还习惯?”宣然问道。
“承蒙老爷和夫人不弃,留我在府,已是辛词修来的福分。”辛词圆滑地回答着宣然的提问。她瞥见嘉南已经倒在茶几上睡熟了,便猜到三少爷宣然定要打探那晚发生的事情。
事实正如辛词所料,宣然果真又问道:“那一夜,我是说叔叔过世的那晚,苏小姐真的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二老爷一案不是已结了吗?难道三少爷怀疑二老爷不是醉酒落水而亡?”辛词反问道。
宣然讪讪一笑说道:“案子是结了,但疑点仍在。比如那晚的天气,又比如,苏小姐曾在衙门里对县太爷说,那夜听到两声响动,难道苏小姐一点都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曾对县太爷说,自己并不是好事之人,现在这话原封不动再对三少爷说上一遍,辛词并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辛词说完这话,索性扭头望向窗外,假意赏景观湖。
“有些事情,苏小姐有所不知。”宣然的面色有些阴郁,他舒了一口长气,似是鼓起勇气,才敢把藏在心底深处不愿示人的秘密说出口:“叔叔去世那日,正是宣安生母的忌日。”
“什么?”宣然这话成功的令辛词转过头来,她震惊地望着宣然,嘴唇不自觉地蠕动了几下,吞吞吐吐地问道:“并未有人告诉过我……”
“那是自然。”宣然惨淡一笑,犹豫片刻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那时三娘还未入府。我只有三岁,而宣安也不过六岁,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记不太清。只知道二夫人行为不检,被爹爹抓*奸在床,一时羞愧自尽而死。”
“自尽?她是落水而死?”辛词颤着声音喃喃问道。
“别怕,二夫人是在左耳房上吊死的。”宣然忙解释道:“许是我想多了,大概只是巧合罢了。”
“二夫人和二老爷的关系……”辛词本想问他们二人是否有些暧昧的帐,但觉这话题不是自己该打探的,便住了口。
偏那宣然猜到她心之所想,幽幽答道:“他们二人并无那些旖旎之事,相反,听闻叔叔十分厌烦二夫人,曾多次当众令她难堪。”
三少爷难道怀疑,是大少爷下的毒手?辛词暗自揣度道。
正在二人默然之际,船靠了岸。宣然喂嘉南吃了几杯浓茶,解他的酒气,又付了租船和酒菜的账头,这才扶着嘉南上岸。辛词跟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宣然的背影。
宣然猛地一回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口吻对辛词说道:“我并不是想吓你,只是觉得你该知道些宣府里的掌故,免得轻信旁人,害了自己。”
辛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大少爷宣安在她心中虽然形象欠佳,但无论如何也没法将他同杀人狂徒联系到一起。
但关于那一夜,宣安的晕倒一说的确令人生疑。莫非那晚三夫人溜出府,是为宣安开启侧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他进来,好让他借机将醉酒的二老爷宣正靖推下水,然后宣安再悄悄出府,假装晕倒在后街?
毕竟关于宣安晕倒的时间,并无确实的说法。辛词只觉心乱如麻,这事本与她无关,但与杀人凶手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这颗心却是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辛词一行刚出门,宣家老爷宣正贤便乘着马车回到府中。他进府之时,一干女眷正在三夫人单莲的带领下拜佛诵经,单莲瞥见宣正贤靠着门框,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她赶紧抛下经文,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宣正贤此次出门虽打着跑生意的旗号,但却是另有曲折。每到冬春换季,他下*身那根铁棍就似生了锈,瘙痒得很,若是伸手挠,总会刮掉些白不拉机的粉末,用清水冲洗也无济于事。
但一到夏天便会痊愈。这怪病周而复始跟着宣正贤不少时日,他也看了许多大夫,内服外用了多副草药,却都不起效。二月二龙抬头,这病就跟着来了,一到三月三生轩辕,这病又忽的消失个无影无踪,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这次他去省城,主要是拜访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道士。
要说起来,这山野道士还真行。几服药下去,宣正贤那根宝贝玩意竟然不痒不掉粉儿,活脱脱像是童子身上挂着的光亮物件。喜得他原地蹦三蹦,见那道士捋着一撮山羊小胡冲他笑,他脸一红,对那道士拜了又拜,还用大红绸子布包了整整五十两白银塞进道士袖中。
那道士嘴上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一双枯干老鹰抓却死死攥着红布:“宣大老爷,这病虽然除去,但根却烙下了,以后老爷行房时,还请留些气力,不要弄到干枯流尽才好。”
宣正贤点头称是,但一坐上马车便把道士嘱咐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正所谓色胆包天,他禁*欲了将近一个月,这满腹邪火,急需拉来几个肉嘟嘟的姑娘好好纾解一番才行。
这不,一回府,他便急急跑来寻三夫人单莲。单莲见宣正贤一脸喜气,便知这病十有八九治愈了。她扬起头,柔声唤道:“老爷。”
宣正贤见一屋子的丫鬟侍女,也不好就这么挽着单莲回房歇息。他正正神色,点头道:“你且忙着,我还有正事要办。”说完这话,宣正贤便拂袖出了厅堂。
单莲应声目送宣正贤离去后,这才挥挥手,将贴身侍女果儿唤到耳边:“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