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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安自是瞧在眼中,美上眉梢,只是口中仍逗辛词道:“妹妹不该生得恁般可口,让哥哥见了,只觉肚皮咕咕叫呢。”
“若是饿了,便多吃些饭菜。”不待辛词回话,宣然没好气将剩菜剩菜折入宣安碗碟之中。
宣夜瞧着此景,嘻嘻一笑,比划几下,但听书画说道:“小主子他觉两位哥哥其实心里头是喜欢彼此,只是总要拿乔装蒜,装作互不理睬,让人见了不免觉得孩子气。”
“我分明便瞧他不忒,怎可能喜欢他,只是更厌恶罢了。”宣安白了书画一眼,不满地嘀咕道。
“彼此彼此。”宣然咬牙切齿道:“还请哥哥收敛态度,甚么可口污言,只怕脏了小词耳根,坏了她的名节。”
“脏耳根与否用不着你关切,至于名节,她未来将成我的娘子,丈夫调戏娘子,天经地义。”宣安说得理直气壮,辛词和宣夜对视一眼,均心道不好,宣然从来只称辛词全名,从未用过那些个昵称,现在称为小词,恐是要提婚事。
果不其然,但见宣然起身走到辛词身边,不待辛词反应,便牵起她的手道:“我知你想找我说甚,又不是见不得光之事。小词,三娘恐已告知与你,我愿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在你左右。我知你心有顾虑,宣府中,我虽不是长子,却肩负重担,照顾买卖,修持内家,躲之不开,但无论如何,我以命发誓,今生值得你一人足矣,绝不会纳妾藏娇。”
宣然这话说得铿锵有力,饶是辛词也不免为之一震,但见她勉强一笑,平和说道:“辛词何德何能,可得……”
辛词话未讲完,宣然便打断说道:“小词不用急着回我,且沉下心细想些光景再做定夺,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待你全然确定心思,再告诉我也不迟。”说罢这话,宣然起身潇洒离去。
宣然此举,瞧得在侧伺候的书画同小娇瞠目结舌,只是拿眼瞧着辛词。辛词并未言语,低头垂了半响,这才幽幽说道:“人情并非买卖,不是你待我好,我便要以身回报。若是不爱,哪怕许个皇后娘娘的名号又有何用。”
辛词这话说得轻且急,但坐在一旁的宣夜还是听入耳中。他见宣安虽仍翘着二郎腿,一副大大咧咧的德行,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焦急,这便眼珠一转,抬手轻捋捋辛词鬓角碎发。辛词侧身望着宣夜,宣夜嫣然一笑,一边比划着一边起身离席。
书画赶忙扶住宣夜胳膊,吞吞吐吐道:“小主子说,没想到这告白一事被宣然哥哥抢了先。”
“什么叫抢了先?”宣安气愤愤插进话来道:“难不成你也对妹妹有意?”
宣夜甜甜一笑,并未理睬宣安,而是同书画携手朝门口走去,走到半路,但见他们二人止住步子。书画扭过头,惶惶然道:“大少爷,小主子说,宣家不是只有两个男儿。”说罢,二人移动步伐,离了闺房。
辛词忽的走到宣安身边,主动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你若再摆着苦瓜脸,我可要送客了。”
宣安不满,垂首嘟嘴道:“妹妹,他们都欺负我。”
“欺你什么?”辛词明知故问道。
“他们明知道我恋着你,偏偏要和我来争,好不讨厌。”宣安醋意大发,也不顾屋内还有旁人,这便死死将辛词扣入怀中,撒娇道:“妹妹今日定要喂我一颗定心丸,若不然,我,我……”
“你便怎样?”辛词嗔娇道:“你已怀抱着我,还耍什么乖,吃什么定心丸。且正正身形,我有话同你讲,小娇,你且退下。”
宣安得了辛词这话,美滋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娇噗哧一笑,没大没小道:“原来小姐早就芳心暗许,那日我问小姐最喜哪位少爷,小姐还说甚么不熟之类来相骗。”
“你这小丫头,我家娘子说不熟,是只同那两个坏人,至于我……”宣安嘿嘿笑道:“也确是不熟,因刻在心尖,融为一体耳。”
辛词嫌宣安越发放肆,这便拿眼瞪着小娇,粗声道:“还愣着作甚,主子吩咐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吗?”
小娇笑靥如花,蝴蝶般奔出屋,临走时不忘将门拴好,她自是以为辛词同宣安要亲亲摸摸。殊不知,待小娇闭了门,辛词立刻收敛笑容,换上一副正经神情道:“宣安,你且拿定身形,我有话同你讲。”
宣安并未撒开手,而是附在辛词耳畔,暧昧道:“你唤一声好相公,我便松手可好?”
“宣安。”辛词顿了顿说道:“适才我落水时,隐约间乜见一块碎布,我只当是自己眼花耳。后转念一想,那布上花色针脚,似我在左耳房内见过的。”
“左耳房内?”宣安笑容僵在脸上,吸了口气道:“你是说,那是我娘亲遗物?”
有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三夫人单莲假借上山敬香之际堂而皇之出府会情郎县令丘齐,一见丘齐,二人性骚而发,饶是身处喧嚣之中,也要躲在轿内行那丑事。
事毕,单莲本欲同丘齐缠绵依偎些光景,谁知丘齐从袖中抖出一只沾血绣鞋,一字一顿质问单莲是否杀害宣家二老爷宣正靖。
乍见绣鞋,单莲不免吃一大惊,脸色煞白。但只片刻功夫,单莲便神色如常般披上衣衫,将那绣鞋扔在角落处,她甚至不忘掏出一面精致铜镜,重新理过云鬓,这才抬眼瞧着丘齐道:“你既然横竖瞅我像杀了人的,恁凭我如何辩解,听入你耳中,也不过俱是虚情假意的谎话罢了。”
丘齐蹙眉,有些恼怒道:“这鞋正是那夜你来见我时所穿戴,为何会染了血,这是谁的血,又为何会凭空出现在我手中,你且别跟我撒娇耍闹。人命关天,马虎不得。”
“人命关天?”单莲冷笑一声道:“丘大人,丘老爷,您还真当自己是戏文里唱的开封府尹包拯吗?这鞋确是那晚我所穿戴,不过回府间弄丢了,寻不着,不知被甚么居心叵测之人偷了去,染上些鸡血鸭血来诳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怜我,知我懂我,我一介女流,与宣正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你倒是说出了个是是非非来。”
丘齐早已料到单莲会如此回话,自他拾到绣鞋后,第二日便悄悄将梅子押到官府后院,不必恩威并施,只是许诺会放梅子一条生路,不再将她送回孙娘子处,梅子便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宣正靖落水那日,梅子伺候辛词歇息后,她并未径直回住处,而是绕个圈子,跑去灶房里拈食偷腥。夜深人静之时,她曾闻得几声犀利猫叫同犬儿狂吠,只当是寻常猫狗打架,并未留神在意。
吃饱喝足,梅子只觉浑身上下暖洋洋不愿动弹,这便搬了个马扎,躲在内屋打盹。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斜眼瞥见灶台前有人影晃动,她以为不过是府中馋嘴丫头小子闪进来偷食,这便捻手捻脚凑过去,打算捉弄那人。
她这一探头,瞧见的竟然是宣家三夫人单莲!梅子当即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窥视着单莲。大夜里的,三夫人为何会只身一人鬼鬼祟祟跑来灶房?若是饿了渴了,自有果儿她们伺候着,哪用得上她亲自动手?梅子暗想一阵,不得答案,只得收敛心神,继续立在一侧瞧好戏。
但见单莲手上握着一只绣鞋,未曾迟疑,便将那鞋子掷入火中,借着忽闪忽闪的火光,梅子清楚看到那鞋上沾了一大块红血。吓得她惊慌失措,掩住口鼻,连连倒退。直到确认单莲走远,梅子才晃晃悠悠起身离开。相隔不到一个时辰,便传来二老爷落水身亡的噩耗。梅子心中生疑,不免将单莲烧鞋同宣正靖之死相互联系。
为此,梅子还特意跑去灵柩前询问几个负责给宣正靖擦洗更替上冥衣的侍女,她们俱说,宣正靖身上无任何伤口。这么一来,三夫人单莲绣鞋上的血迹似与宣正靖之死无关。梅子不敢将那夜所见所闻透露给旁人,人命大事,谁人不躲。
丘齐听罢,从怀中掏出那支绣鞋,梅子忽见此鞋,只觉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摔倒在地,幸而那日梅子只见单莲烧了一只,并未成双,想来这只是弄丢了去,阴差阳错落到丘齐之手。
若说起来,也真是梅子时运不济,她虽隐隐知晓单莲外面养了姘头,却不知那人正是丘齐。她见丘齐面无表情,这便呼啦呼啦说开了,有一分被她说成三分,有三分被她说成九分。单莲是丘齐枕边人,饶是生怨生疑,也用不着梅子在旁挑事寻刺。
果不其然,听罢梅子所言,丘齐只是哼了一声,这便拂袖离去。梅子自以为可借丘齐之手,将单莲置于死地。殊不知,她是给自己挖了深坑,只待轻轻一推,便要永世不得超生。
单莲见丘齐脸色阴晴不定,并不像平常那般,这便压低嗓音,换上一副唯唯诺诺的语气道:“官人,这鞋确是我那夜所穿,只不过与宣正靖之死毫无瓜葛。那夜我从后门悄悄入府,一不留神,踩上猫尾,那只该天杀的猫叫个没完没了,我怕引来旁人,这便随手拾起墙角铁铲,照着那猫头砸了过去。那只恼人的猫连眼睛也未来得及眨上一下,便一命呜呼。好巧不巧溅了我一脚血。我怕被人猜忌,这才想去烧掉绣鞋。
只不过夜色正浓,一轮明月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弄得我看不清道路,摸索进了灶房,竟发现脚下剩一只鞋耳,又不好原路返回查找。没想到,这鞋被有心人拾了去,拿来哄你。我的好官人,小心肝,你倒是仔细想想,我只图宣家金银,为何要去做杀人之事?更何况,宣正靖本就不招宣正贤待见,二人宿怨已久,宣正贤那夜虽不在府上,可谁有说得准,不是他暗中派人做掉自家弟弟呢?”
“这么说来,宣正靖睡了宣正贤妾室,确有其事?”丘齐抿嘴问道。
“不光睡过,还睡了不止一次呢。”单莲笑着搂住丘齐脖颈道:“要说宣正贤也真是可怜,家里家外,均带着绿帽子。你也别为这事费神,许再过上些时日,我们便私奔离开樊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成夫妻,颐养天年。”
“这些个话你对我说了三四年,连宣夜都已长成,你不还是安安稳稳当着宣家三夫人。”丘齐不耐烦回道。
“官人好没良心,我这不都是为了咱们日后衣食无忧嘛。就凭你挣得那几吊碎银子,连我日常脂粉钱都够不上,难不成,咱们弃宣家家产不顾跑去喝西北风?过苦日子?”单莲见丘齐脸色越发难看,赶忙软了声音道:“你知我心里头爱着你,巴不得和你逍遥快活去。沉些气,宣正贤藏金之所我已查个八九不离十,只待逮到时机,自是知会与你。
宣正靖是被人害死还是落水而死,与你何干,与我又有何干?!我的大官人,为了你,我可是连儿子也欲弃之不顾,你可不能负了我。”单莲说着眼圈泛红,抽泣起来。
丘齐全然搞不懂,眼前女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过,正如单莲所说,宣正靖之死与自己完全无干,就算是单莲杀得又能怎样,反正自己不能离了她,饮鸩止渴,就算毒发身亡也只好认命。
单莲见丘齐面色有所缓和,忙不迭凑上前去,做出许多撩人娇态,丘齐见此光景,不觉心中如刺,勃勃然兴致大起。又闻外面莺声燕语,更是助了情*欲,梅开二度,在轿内同单莲依依呀呀做上那事。你爱我,我爱你,爱得十分深厚,遂成了皮肉相缠的冤家。
“好哥哥,你可爱杀我了。”单莲双腿夹在丘齐腰间,笑嘻嘻说道:“这物如铁杵一般,急匆匆杀将进来,害得我也不能活了。”
丘齐听得单莲夸赞,喜滋滋愈加卖命。
如此这般,他早便将心中仅存那点正气抹杀了去,宣正靖是冤死横死,他俱不愿过问,眼中心间,只有单莲一人耳,
“官人肉肉,年关之前,我定要做成丘家媳妇。”单莲轻咬着丘齐耳垂,媚声说道。
丘齐哈哈大笑几声,抱着单莲臀瓣,爽利利又泄了一次。
待到入夜,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分离开去。
丘齐一回府,便唤进几个伶俐小厮,贴耳吩咐下去。小厮得了令,忙迈着大步前去后院,将梅子请上一顶小轿,只告诉梅子说衙门内不甚安全,将她转入一隐蔽小屋。
梅子不依,硬要去找县令丘齐问个清楚,几个小厮瞬时变得青面獠牙,几人七手八脚用绳子将梅子捆绑住,又用破布塞住她口,将她扔进轿中。梅子方知,自己成了刀下鱼肉。
丘齐并非要杀害梅子,他自诩读书之人,双手只捧圣贤书,怎能沾染鲜血呢。他只不过是借刀杀人,将梅子奉还与孙娘子,并小心叮嘱孙娘子,要好生‘对待’梅子罢了
65、第三十二章:沧海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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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娘子是何等有眼力见的人物,小厮话音刚落,她便谄媚笑着,点头应许下来,并请小厮传话回去,说定不会辜负县太爷所托。
丘齐得了此话,不觉轻松下来,这又觉得梅子年纪轻轻被送入那种窑子,不免可惜。不过她开罪单莲,又告诉自己些本该烂在心中的话儿,忘了祸从口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