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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声音来自都林的寝宫,可等语造到了都林的寝宫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这里似乎比离宫任何地方都静,暗夜无声,静得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这反而令语造不安。
语造走在这里,他在寻找都林,一切都在他的眼中,只是哪里都没有都林。语造还在走着,他的魔眼在搜索,他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一条淡如烟的影子已跟住了他。
这是不是在灏山上遇到的影子?
影子离他越来越近,似乎想故技重演,语造没能看到宫门外的守卫死前的样子,他会不会和守卫一样呢?
影子已快和语造融为一体了,这时语造忽然停了下来,反而把影子吓了一跳,影子后退了一步。
语造忽然间转身,正对着影子,” 我们又见面了。“语造并没有看地下,他在看自己的身后,他身后没人。
影子没有答话,没有生命的影子自然也没有语言,不过影子没有再动。
语造这回盯住了地面上的影子,他的魔眼在发光,影子知道自己终于应该现形了。
他的手迅速向语造抓来,瞬间有风的地方就有他的手,无形的手铺天而来,天地顿时被影子手上的尖芒笼罩了,这才是真正的血芒,它无孔不入,只要有热血的地方就会被血芒凝结成冰。
从一开始意识到血茫时,语造已为自己设下风屏,不过这毕竟是星河里最可怕的血芒,风屏越来越弱,而语造并没有想出破解的办法。黑暗帝国的血茫真的是无人破解,语造悲哀地想到这一点。
放弃是最好的选择,放弃就会和霓裳重逢,即使是不放弃又会坚持多久呢?
忽然之间,一切都消失了,霓裳还有冰一样的压力。
重 现
语造的魔眼从幻觉中张开,他第一眼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人而不是影子。确切地说是一个孩子,是都林。语造看得再真切不过,不过这个都林令语造感到有些陌生,他镇定地站在那里,从容地看着影子,这种从容是语造曾在一个人身上见过的,而这个人已经死了。
” 你终于出现了。“影子居然会说话。
” 你也出现了。“都林的声音不像平日里的含糊不清,他的声音清晰而平和,透着无上的尊严。
影子的眼里有火苗在闪动,这并不只是一个影子,这是一个人,有生命的人。火苗越来越旺,都林和影子谁都没有动,他们在等什么?
周围还是静谧,静得只有语造自己的呼吸声,一种无形的压力使得语造快要透不过气来。他手心湿湿的,是汗。
影子也在流汗,冰冷的黑暗帝国的冷血杀手怎么会有汗呢,这并不是雪人身上的雪化成的水,而是冷汗。
影子动了。
顿时语造面前光影重叠,天地之间星芒闪动,将都林围在当中。
而后影子不见了。
血芒是传说中黑暗帝国冷血杀手的致命武器,相传,有血芒出现的地方,所有生命无一能够幸免,从没听说过谁能在血芒下生还。然而星芒却是星河里所有亡灵的精魂,它聚集的是星河天地间的灵力,而只有昔日的蝶恋才拥有它。
这冷血的影子怎么会有星芒?
星光越来越亮,即使是语造的魔眼里也只有星光而没有都林,都林在哪里?擎天剑又在哪里?
语造已经紧张得无所适从。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片密实的乌云掩住了天上的星光,语造也许没意识到这样的雪夜是不应该有乌云出现的,乌云出现后星芒的光华也瞬间黯淡下来,如烟花一样化为轻烟。
又是静,离宫之内静得奇异,光影闪过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融入了黑暗。
语造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因为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是谁点燃了早已熄灭的灯火,烛火摇曳中语造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不是都林,他身形高大,而都林只是个孩子。
不过凭直觉语造感到这个人如此熟悉,甚至是亲切,他身上没有一丝杀气。历经无数的生死轮回,就是化为灰语造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眼前的人正是星愿,日照帝国的王,一个在人们记忆中早已死去的人。
星愿正在微笑,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而温暖。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面对着,星愿没有问语造从哪里知道他依然没死,而语造也没有问都林怎么会变成了星愿,星愿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
复 活
面对语造,我又一次出现,也许我应该为自己的复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是语造似乎不需要我的解释。从都林开始我隐藏了自己,其实到后来拿多已发现了我,而语造也早已心存怀疑,也许星愿成为都林有着太多的不得已,而星愿和都林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还需要一个解释给日照帝国。
我制造了自己的死亡,这是别人的阴谋,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阴谋,因为那时我已别无选择。在生死之间,我只能选择生,而生却往往是以死为代价的。
” 那么,在拿多死后,我曾见过的脚印是你的吧?“语造忽然问我。
” 是我在跟着你们。“我回答。
语造的眼睛里显然还有疑惑,” 那么拿多的死也应该与你有关。“
” 其实我并不想让拿多死,只是他却不得不死。“
” 那双手又是谁,应该是拿多,可又不像。“语造在沉思。
那双手掠走了我,确切地说应该是掠走了都林,也许我和日照帝国所有灾难都来自于这双手,这手的背后又是什么,是拿多,抑或不是。
” 那么,影子又是谁,真的是黑暗帝国的冷血杀手?“语造问。
我无法回答语造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怎样去回答。
从星愿到都林,再从都林到星愿,始终有一个阴影笼罩着我,迷雾层层,经历了生死轮回并没有得到我想得到的结果,重新做回星愿,也许现在并不是时候,但我又无从选择。
因为语造,因为落英,也因为日照帝国。
我重新坐在日照帝国王的宝座上,又一次见到语造、解语夫人和奈先。看到他们从惊愕趋于平静的脸,无论是激动还是惊讶,于我于他们都是一种解脱,毕竟他们的王重新回来了,日照帝国又有了主人。
解语夫人是最平静的,起初的波澜过后,她亮如星光的眸子就再也没有太多的情感,也许从拿多死的那一刻,她已想到了今天,这个谜一般的女人,令人费解。
落英一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他似乎并不相信我会这样归来。作为日照帝国的精灵之神,他从冰海开始一直追随我,而又因为一个女人的原因,我不得已让他离去。我想他曾经怨恨过我,他也曾经以为我并不相信他,直到现在也只有他没想到过会再见到我。
解语夫人看了我良久,她用一种不可捉摸的眼神在审视我,其实她应该早已经知道星愿并没有死,不过在她心中还有另一个谜团。
很快我就知道她想知道什么。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我不能确认她对我的重新出现是欢迎还是抱有另一种疑惑。
” 王,你躲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你曾经是都林,然而拿多怎么会找到都林的,而你又怎么成为都林?“
她问的这件事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团,拿多是星愿的敌人,这点已经是日照帝国公开的秘密,甚到所有人都认为冰海上空的火也是拿多的杰作,其原因是他想除掉星愿。
然而一心想让我死的拿多为什么会到那么偏远的小村庄去找一个星愿的化身都林,所有的人都想知道。
冰海上空的火起时,我嗅到了危险,一种我无法渡过的危难。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以后我会遇到什么事情,但我想我应该为自己留下退路,因为我的对手太过强大,强大到我无法想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有时候在无可奈何时,人只能选择忍耐,而忍耐也是一种智慧。
我当时并不知道谁是我的敌人,也许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危险来自我的身边,而只有当星愿不再是星愿时,我才能更清楚地看到身边的人。
在霓裳身边的日子,我一直在想近来发生的事情,也曾怀疑过每个人。起初是落英到后来是语造,直到霓裳想击伤我,破坏我的灵力好让我留在她身边,我才明白其实是有人想诱我到冰海,因为他知道霓裳,他不想让我回到日照帝国,这个人当然不会是落英和语造,于是我想到了拿多。
其实想到拿多也很简单,没有了星愿,日照帝国的大权就会落到拿多身上,更何况当时的护法语造也随我来到冰海,除去我们,拿多也就扫除了一切障碍。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确定,毕竟日照帝国上空的火并非拿多的力量能达到的,也许真的是摩罗,我还在怀疑。
答 案
离开冰海,再回到灏都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一定有人想让我死,而且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没有理由和时间再去怀疑,那么我只有去死,我死之后他的真面目就会暴露无疑,而我怎样去死,又怎样再生,却还没想清楚。
回到离宫之内,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不过我发现我的对手已抓紧时间采取了行动,而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待我的就真的是死亡了。
我抓紧时间去寻找,我必须找到一个能替代我的人。
都林的出现是一个极偶然的巧合,拿多一直在监视我,而我也在怀疑他,回到离宫之后我从没放弃对他的观察,当我发现拿多在寻找一个可以替代我的人时,我就知道他要动手了。
同样这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想找一个替代我的人,而我同时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也许他所找到的正是我所需要的。
于是我就成了都林,一个拿多早就计划好的人。拿多从来不知道我可以用王的灵力去控制一个普通人,甚至可以透过他的眼睛来看世界,控制他的心神。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灵力,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拿多是死了,但日照帝国的迷雾并没因拿多的死和星愿的复活而拨开。拿多虽然死了,而影子也消失了,然而影子后面的又是什么?是摩罗抑或是其他什么人?
最近我总能想起拿多,想起他在临死前诡异地笑,他说过的话。他说只有我真正死了,日照帝国才会永存。那时他已经确定都林就是我,而正是由于我他才会死的。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他发现都林就是星愿时,他就必须得死。
没有人会相信,我从来不想拿多去死,他的生比死对我更重要,然而他又不得不死。
一直有个声音在我耳回响:” 星愿,天道轮回不可逆转,你只能顺应天命。命运已经向你展开,只有你自己才能主宰命运。“
每次声音响起时我的脑海中总会出现那比血还要鲜红的蝶恋花。比蝶恋花还要鲜红的女子不是蝶恋,是霓裳。她哀婉而忧伤的眼神总在看着我,欲语还休。霓裳临死前曾留下一个谜,这个谜与雾涯有关,雾涯上的冰石是擎天剑力量之源。
父亲在离开我的时候曾告诉过我,日照帝国的一切秘密都与冰海有关,而霓裳临死时也在冰海留下了秘密,关于擎天剑的秘密。
也许我该再去冰海,第一次的冰海之行带给我的是死亡,而这一次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再入云车,陪我前往的依然是落英、语造和解语夫人,只是这次没有了巫怨,而是衣人。
踏入云车的瞬间,落英原本苍白的面容更加苍白,从知道他将随我再赴冰海之后,他的脸就一直苍白得毫无血色,而进入云车后,他忽然有了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最深处传来的恐惧。
没有人说话,这次的冰海之行使每个人都沉重,上次失去了重石烁和巫怨,而这次又会轮到谁呢?也许落英比上次更紧张,但谁又能不紧张呢,只是不愿表现出来而已。
冰海上空一片蔚蓝,蓝得在人心深处缓缓流动着一种淡淡的离世的味道,没有飞鸟,也没有波涛,只有风吹过后浅浅的波澜。
曾经的集市早已湮灭,那只是一种虚幻。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云,因为云车总是在云层之上飞行,因而称之云车,而现在云车周围却总有着一团云雾。
这种现象并不很有趣,虽然车外的云朵十分美丽,但越美丽的东西越隐藏着凶险,在云中的车子并不比在火中的车子安全,尤其是面对这些避不开的云雾,火有时是能避开的。
我在等待,等待云雾散去。
然而云雾越聚越浓,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擎天剑还是没有风雷声,没有危险。我却嗅到了死亡,那种丝毫不亚于无名之毒的死亡气息。
语造的脸色中隐隐透出绿意,精灵之神可以感觉到天地间最微小的事物,他的脸发绿因为他已感觉到危险,他不知能不能渡过的危机。
语造的眼睛从黯淡到透明,又从透明到黯淡,他又遇到自己无法控制和感知的情况,这是他的灵力所无法探及的。
衣人却没有昔日巫怨的坦然,他在发抖,他并没有嗅到危险,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