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爱你”长青用尽全力把她抱在怀里“无论是迦叶还是长青,心中都只有你,再无旁人。”
“听你这样说,我很……欢喜……”婳妼无力的倒在他怀里,她的眼睛重得几乎睁不开,可她多么想,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她终于撑不住,沉入梦中。
天突然暗了,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婳妼魔性已化,那么这是婳妼要即将经历天雷,飞升成佛。只是她如今修为尽毁,形同凡人,如何受得住。只怕两道天雷会要了她的小命。
“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长青将一朵白色的莲花植入她的额心,他靠在婳妼颈间,一颗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至婳妼的眼角,远远看过去,好像婳妼落下的泪珠一般。
两道天雷不由分说打下来,只听得两声巨响轰彻天地。过后,便是万丈光芒笼罩了落梦寺。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婳妼,也无长青。
作者有话要说:
、婆罗尊者
西天不日前飞升了一位佛,据说是一朵优昙婆罗花修炼而成。佛祖为她赐号“婆罗尊者”;并允她以净池为家。
优昙漫步在云端,俯瞰苍生大地,只觉得心中无端端悲凉,她似乎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婆罗尊者”灵禅子远远看见她,信步走过来,他从袖中取出一朵千瓣白莲递给她“您看这朵白莲与您额间的白莲是否相像”
仔细看了看,却又不像,她指着自己额间的白莲花,笑道:“多谢费心,只是到底不同,咱们且再找找。我相信总会找到我额心这朵白莲的原身,到时候就能将它取下来了。”
“我不解,为什么您非要将额心的白莲取下来呢?”灵禅子疑惑的问她。她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每每一在镜子里看到我头上的白莲,就会心痛万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藏经阁。藏经阁前跪着一座石像,甚是奇怪。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尊跪着的石像?”她好奇的看着那尊石像,万分不解。
灵禅子脸上有些遗憾,他看着那尊石像眼里满是尊敬“这是摩柯迦叶祖师的石像。听说他下凡渡一位女子,不想竟爱上了那位女子。后来祖师回西天,觉得自己贪恋红尘罪孽深重,就把自己封印进石像看守藏经阁当作惩罚。”
她看那尊石像,却发现那尊石像的右手手掌长出了一朵石莲花。
“灵禅子你看,这朵石莲花是不是和我的长得一样?”她惊奇。
灵禅子也是饶有兴致,他伸手去摘那朵石莲花,然而一碰到石像,摩柯迦叶的石像居然解封了。摩柯迦叶默然站起来,他盯着婆罗看了很久,然后唤她“婳妼”。
“祖师!”灵禅子连忙行礼。优昙则是一脸迷茫,他刚刚唤自己“婳妼”?她道:“祖师是否认错了,我是婆罗尊者,俗名优昙。”
迦叶一双眼眸幽深不见底,他盯着优昙看了半响,淡淡道:“是我认错人了,抱歉。适才我听你们的意思是想把你额间的莲花印拿下来么?”
她点头,迦叶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无悲无喜,他手指点上她的额头替她揭下那朵白莲。白莲在他手心之中,小巧玲珑,洁白如雪,甚是好看。然而下一秒,迦叶骤然捏起拳头将白莲捻碎。
“你们走吧!”迦叶身上仿佛瞬间围绕着三千寒冰一般,优昙与灵禅子对视一眼,然后走了。
迦叶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莫名的孤寂缠绕着他,他看着优昙走远,眼神渐渐复杂。他明白如今的优昙已经不是当年的婳妼了,然而他也不再是当年的长青。
天雷会劈去她的记忆,所以当初他为婳妼裆下两道天雷,一是因为婳妼难以承受,而是希望她不要忘记他。可是不想飞升之日她还是忘却了前尘,将回忆尽抛。
在凡间时,他未告诉婳妼,她所要历的劫,不仅是魔劫,还有情劫。而他,就是她的情劫。他却始终没料到,婳妼用毕生修为历完此番劫难,过后他却陷入情劫之中不得翻身。
婳妼的劫是他,他的劫是婳妼。这扯不清理不完的劫数究竟何时才是尽头?迦叶苦笑,罢了,如今的她已是优昙,再不是曾经的婳妼了。他自云端走过,去向西天佛光之地。
————
“你当真想好要去凡间历万世情劫么?若你真的想清楚了,那便去吧。”佛祖看跪在地上的迦叶,眼里带着微微的怜悯,他的眼神一如昔年尚未认识婳妼的长青。
“多谢佛祖”迦叶淡淡道,他走去莲花台后的轮回洞,纵身跃了下去,毫无犹豫。
优昙的心没由来的一痛,她脸色瞬间一白。
“你怎么了?”灵禅子问她。
“没事”她这样回答。
世间的人、天上的神、西方的佛,每人劫数,自有天定。但只情关这一劫,自古以来难倒了不知多少神佛。
佛祖手拈一朵纯洁无瑕的优昙婆罗花,微微一笑,那笑中包含了对世人的无限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
、恨
楔子
织忆香的迷雾中,四面冰雪的山洞里,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安安静静的睡在里面,一位女子守在他的身边。
“枠夙,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我知道,你也一定会醒过来。”她说得那样笃定,看了看燃了一半的织忆香,再看了看身旁的男子,然后沉沉的闭上眼。
如果你不醒来,我便陪你一同入梦,即便我是你最讨厌的人。她渐渐睡过去。
冰洞里只剩安静。
————
“云仓,你为什么要出家?”乐桑怒气冲冲的跑到丞相府质问,对面的男子眼神一片温和,看向她时,眼里却闪过一丝厌恶。
云仓谦和的退了两步,道:“乐桑公主,一切都是云仓自己的选择。我想,公主虽贵为千金之躯,可是这些都是臣的私事,公主无权过问。”
乐桑愣在原地,她有什么权利?又有什么资格?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偏偏喜欢云丞相的小公子,云仓。
她不明白,为何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的云仓,为何独独讨厌她一人。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出家的。那些荣华富贵,身份名位,你难道就舍得抛下吗?”她定定的看着云仓,眼里的坚定不容人忽视。
云仓忽视过她,慢慢转身,离开。
他讨厌乐桑不是没有理由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他讨厌这位蛮横、冷血的公主。
八岁,她将他养了三年的画眉用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杀死。
九岁,她将他招为侍读,日日夜夜羞辱他,折磨他。
……
十五岁岁,她将尖刀递到他手上,要他杀死得罪她的一位姑娘,他不肯,她便亲自动手将那位宫女千刀万剐。
他一直在忍耐,终于到了他十八岁可以世袭爵位的时候,他才回家。但他即刻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爵位要去出家。
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愿望是什么,他所求的不过是能够普济世人,长伴青灯古佛。
抛弃名,抛弃利,只为斩断那三千烦恼丝而已。
然而乐桑连这都要阻挠,虽然他说他与她不相干,可是心里到底是存了一丝担忧,怕她真的会从中作梗。
可是一年半个月过去,也没见乐桑公主来过。一打听,才知她被皇上赐婚,下月初七就要和他的大哥云阳完婚。
他得知后,心下虽放宽了,但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块地方总有一些惆怅。
**
三千丝落,袈裟披身,世上再无了云仓,只有落梦寺的法师,落殒,
与他再见时,她便是见到他身穿墨色袈裟坐在佛前的样子从前的云仓,本就生的俊美,如今他出家了,倒多了些许持逸出尘的气质,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这样的云仓他从不曾见过,只是没由来的慌张。
他做了和尚,是不是变得比以前更清心寡欲了?
“云仓……”她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僧法名落殒”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乐桑,眼神平淡的犹如一滩死水,无波无澜。,甚至连从前对她的厌恶,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说道:“不管你是叫云仓也好,落殒也好,总之我想告诉你,我与云阳的婚事是我父皇自作主张,做不得数的。”
落殒迅速的抽回手,对她守礼的一拜:“这些红尘之事,公主不必说给小僧听。况且,云阳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公主拒绝这门亲事委实可惜。”
她突然怒不可遏,恨恨的说道:“你是在故意气我么?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想要嫁的人,也是你。”
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寻寻规劝:“小僧已经是出家人,实在受不起公主的喜欢,公主请回吧。”
盯着他那双淡然的眸子,她声音蓦然软了,问了个不着边际的话:“我且问你一句,你未出家时,可曾有半分的喜欢我?”
“不曾:他摇头,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成一团,她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手,她冷笑道:“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你放心,日后我嫁的人,一定是你。”
落殒摇摇头,不懂她为何如此固执。即使他出家,她还是不肯放过他吗?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他说:“公主莫要再无理取闹了,小僧如今只是一个出家人。当青丝落地之时,情丝也便断了,此生此世,怕是要辜负公主的厚爱了。”
他一番话说得委婉,却是不留一丝机会给她。
“我是公主,想要什么没有?至于你,我也一定如愿,我的丈夫,只能是你。”她大笑起来,头上的流苏交碰,铮铮作响。
终于,他的声音里带了些微怒意,冷冷道:“即便公主如此,小僧也只有一句话,此生此世,小僧绝不会娶亲。”
她优雅的起身,红唇轻启:“那咱们且等着瞧吧。”
宛若春日里刚刚苏醒的毒蛇,目光狠毒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
没几日,就听闻云丞相的大公子云阳突然得了暴病死了,众人惋惜乐桑公主年轻守寡。不料一道圣旨下来,让京城人们炸开了国。
皇帝竟将乐桑公主赐予了出家的落殒为妻,公主嫁和尚,这可是自古以来从未有的事情。
落殒听到圣旨的时候,正在抄阅佛经,他连眼都没抬,就拒绝了,也当即被人带去了牢狱。
漆黑阴暗的地牢也掩不住他身上太过澄澈的光芒,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是感觉有人来了,落殒缓缓睁开眼,看见一双珍珠绣鞋停在他面前。
“为什么要抗旨?”乐桑不顾腌臜,在他身边坐下。
落殒双手合十念了句佛,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名利女色皆不沾。无论公主费多少工夫,小僧还是那句:此生此世,怕是要辜负公主的厚爱了。”
她轻蔑的笑了一笑,说:“落殒大师,我很钦佩你的坚定。可是抗旨的下场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纵然你不怕死,那落梦寺的那些小和尚未必不怕。你可以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会把那些和尚一个一个杀死在你面前……”
“公主休要欺人太甚!”落殒豁然睁开眼,带着怒气。
她轻轻瞟了他一眼:“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等着,看那些人如何为你而死。对了,还有你父亲,虽然你已出家,但终归是云家的人,你抗旨不尊你父亲也得受牵连。反正你哥哥刚死,你们正好下去和他做个伴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仇
落殒因愤怒而握紧的手,她看了心疼,她也不想这样逼他,她当真不愿意他恨她,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落殒大师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就派人支会我一声。”她再次开口,脸上全然没有先前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情,只有公主的高傲、狠厉、她迅速整了整衣襟朝外面走去。
刚刚跨过门口,就听见落殒沉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娶你!”
她弯唇一笑,那模样着实妩媚,她就知道他肯定会同意。她亲自挽起他,却被他无情的拂开,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非要嫁给一个僧人,纵使我今后娶了你又如何,我绝不会爱你。”落殒铁着一张脸同她说。
乐桑的手僵了一僵,立即挽着他的胳膊笑道:“没有关系,嫁给你然后继续折磨你,便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情。”
“你有病!”落殒不可理喻的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开这儿。
待看他走远,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伤,那种浓稠的,哀伤的迷雾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许久,一滴水从她脸上掉下来,异常晶莹。
他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要嫁给他,她花了多大力气,付出了多大代价。
她的母亲是匈奴的公主,临死前将一支匈奴军队交到她手里。正是这位数十万人的军队佑了她二十年的恩宠与荣华。
如果不是她以这支军队作为交换,父皇怎么会答应这件辱没皇室颜面的亲事,从今往后,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落殒他不会懂,也不愿去懂,甚至他在恨她。
**
四角垂着彩缨,下面刻着金饰的花轿被八人抬起往落梦寺驶去,婚礼极尽奢华。
然而落殒连迎接都没有,彼时他正坐在禅房里打坐。她也不甚在意,自己提着红裙下了轿,尽管这里围了上百个看笑话的人。但她面带微笑,从容镇定的走过青庐,连天地也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