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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你既回京任职,范阳郡王家的人,你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吧!”夏绍周随口叮嘱了儿子一句,懒得再看他那懦弱的样子。只拉着孙子的小手,又去试他所学的书本知识了。
夏承业赶紧对儿子报以警告的一瞥,匆匆出了书房。急急奔出,再也顾不上满面满身的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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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一行人到了东宫。
她气恼地推开已先跳下马来扶自己的哥哥,“哥哥你做什么?总把我当小孩儿啊!”
天政一笑,“哦?我的长宁儿长大了?”
长宁瞪了他一眼,赌气般地道:“下次我也骑马出去玩!”
“那哥哥还教你舞刀弄枪的,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你既然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保护我们女子的!再说,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有这么多的侍卫,为什么还要自己学武?”
“长宁儿说的是!”天政赞许地点头,“女孩儿不学没什么。只是,我们虽贵为皇族,却也是习武世家。父皇一天都没落下练武,何况哥哥呢?不为别的,就是强身健体也好啊!”
“这还差不多!”长宁也点头,不在意地道。
现在天下太平盛世,即使以后父皇或哥哥要御驾亲征,也不会让他们一国之君有亲自上阵的机会!只是,几十年安邦定国下来,身为皇族人,还能坚持如此,自然也见其不忘根本之意。
长宁皱眉,天政伸手去探她额头,笑道:“别皱眉了!长宁儿还有什么烦心事吗?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漂亮的男孩儿?”
他情不自禁地想到那男孩儿。看着妹妹,思量着他若是和妹妹站在一起,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不知道……一时竟然有些……”长宁怅惘的神情一晃而过,想起这次出门的初衷来。让内侍们都下去,只余下自己奶母辛嬷嬷,一脸严肃地道,“哥哥!你觉得夏家的几位小姐怎么样呀?”
天政不在意地一笑。
长宁拉了他的手,非要他说。
“这个夏绍周最是重男轻女了,我真讨厌!这次看你去,居然让他家几个孙女都来见我们,我看他分明也是存有……”
“长宁儿别胡说了!”天政对夏绍周的心思不感兴趣,“那是夏大人尊重你,要她们陪你罢了!”
“我才没胡说呢!不过,像父皇说的,他就是一个老狐狸!看你对那几位小姐不感兴趣,也才没露出什么罢了!只不过那几个小姐一看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那样畏畏缩缩,几乎都不像什么大家闺秀!我看都是平日里给那个夏绍周给压迫坏的……嗯,只有那个四小姐稍稍出色一些,她还是正室生养的。可惜,她父亲却也是庶子!唉……”
天政翻看着桌案上的几本奏折,敷衍地哼哼了几声。只有辛嬷嬷跟着应和几句。
长宁想了想又道:“哥哥!父皇这次封大哥为豫州王,又赐婚韩国公的女儿给他,他们和范阳郡王可都是联络有亲的,这下他外戚势力就大了呀!哼!也不知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咕哝着,“哥哥,你虽然还未及冠,其实也可以很早就娶亲的,要不先订亲也行啊!夏绍周如今最得父皇信任,如果你……”
天政抬头惊讶地看了妹妹一眼,不禁苦笑:想不到这小丫头人小鬼大,竟这般有心!难怪今日也跟着父皇撺掇着要带她一起去相府!
“长宁儿,放心,哥哥心里自有打算!”
“哥哥,难道你当真要像你以前说的那样吗?可那未必就能找到……而且,你还很可能会没有外戚势力的!就像母后一样,到时候也……”长宁紧皱细眉,小小脑瓜中已被自己的感情和理智的矛盾闹得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不过,父皇应该不会故意培植大哥的力量,让他敢与你争位!”
天政宠溺地揉揉妹妹的头发,真不知拿这个如此瞎操心的妹妹怎么办!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了呢?他自信父皇对他兄妹绝无疏远之意,或许这些都只是在磨炼他吧?
辛嬷嬷在一旁安慰自家公主道:“这算什么?太子可是一出生就封为太子的!大皇子到现在才封王,也不过算是及冠、大婚之礼罢了!公主不必担心的!”
长宁自然也知道这个。可父皇最近对大哥格外恩宠,而对哥哥的态度又似乎严厉冷淡了很多,况且他们又多了两个弟弟……
不过,纵然豫州王外戚势力大,这也没什么。他不过是个庶长子,或许因为是父皇第一个孩子,对他可能是特别一点吧!而他母亲也早死,即使没死,又怎么能和在父皇心中有着独一无二地位的母后比较?这的确动摇不了哥哥的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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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在东宫盘桓了一时,便起驾回自己寝宫。
长宁宫紧邻皇后寝宫。
皇后虽薨世已久,但当今皇帝夫妇情深,多年也未有再立皇后之意,所以皇后寝宫一直无人居住。侍卫、宫人、供奉等一切照旧,却只是供皇帝及皇后亲生的两个孩子来此凭吊而已。
站在凤凰桥上,她看向自己寝宫方向,这时更多的却是在想着那个从未谋面的母后。正兀自无由感伤之时,却看对面来了几个人,中间的却是她的妹妹永安。
永安只比她小半岁,是此时宫内品阶最高的江贵妃所出。
永安疾步上前,向姊姊行了大礼,随即小心翼翼地站立一旁。
长宁瞥了她一眼,点点头,自顾回宫。说实话,她不讨厌这个妹妹,但也不喜欢。她和她母妃一样,温良恭谦,但总似乎让人觉得她们是因出身卑贱而谨小慎微。长宁也不知父皇为何至今还给这个女人这么尊崇的地位,过去和现在,父皇也并不宠爱她的,但她也算是陪伴父皇时间最久的妃子了!
只是,她没能亲见母后的高贵和美丽,一切都只听辛嬷嬷和哥哥所说。
而她从一出生就倍受父皇和哥哥的宠爱,宫内实际以她为大,谁也不敢得罪她的。这个永安,皇帝更是从未在意过,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若不是她母亲好歹是个贵妃,恐怕也没人当她是公主吧——尤其在长宁面前,宫人们总觉得长宁才是一位真正的高贵骄矜的公主,而永安纵然身穿凤袍绣裙,其行止风度却不过勉强称得上是一个贞静娴雅的大家闺秀罢了!
、祖孙实大相径庭,一家人各有主张
夏镶随祖父到了后院的一个厅堂里,后院是家里人起居之地。他那两个伯父都是祖父的妾室所生养,所以他祖父就让他只在厅堂里坐着,等着他们来相见。
夏承祖是夏绍周的庶长子,是他很年轻时就养下的。他能取名“承祖”还在于后来的宰相夫人一再夭折男孩而以为不能有嫡子之故。一直到第二个庶子夏承宗七八岁时,宰相夫人才又有了身孕并生下嫡子夏承业,可生下后不久就一病而亡,因此颇为娇生惯养。夏绍周本来极其宠爱这个嫡子,认为他聪明俊秀。然而实际上最令他头痛操心的也是这个嫡子,幼时小病小灾不断;长大了吧,还不通人情世故……
夏镶见过了两位伯父、几个堂哥和侄子,堂哥们大都比他大不少,都显得有点老气横秋,唯有最小的堂哥夏瑞要好一点。而侄子中虽也有比他年纪大的,却一个个很是严守辈分,在这个七岁小叔叔面前唯唯诺诺,话也不敢多说的。
夏镶环顾了一下整个厅堂,问祖父道:“祖父!听爹爹说,家里还有四个姊姊,怎么不见她们?”
夏绍周道:“见她们做什么!过会儿你去你两个伯母那里看一眼就是了。”
夏瑞悄声道:“镶弟,大姊姊已经嫁人了,如今家里只有三个姊姊了。”
“瑞儿!你在唧咕什么?”夏绍周一声断喝,吓得夏瑞一个激灵,忙站了起来。
夏镶忙道:“祖父!瑞哥哥只是告诉我大姊姊的事。”
夏绍周微微皱眉,但见到幼孙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竟是相当坦然自在,充满神采,丝毫没有夏瑞的胆怯猥琐之态。两相比较,也就觉得夏镶这孩子实在也难得,也就不计较他过于关心孙女们的事了。
夏承祖和夏承宗靠着父亲在朝中做个小官,实在也没多大出息;而三弟夏承业又十几年在外,过得更差。兄弟俩知道父亲一向认为儿孙不争气,很是不满,面对父亲时难免更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如今见夏镶一回来,就这样颇得父亲欢心,自然也都对夏镶十分客气。
夏绍周毫不理睬这几个一直侍奉在自己身边的儿孙们的心情,将夏镶捧上了天,还恨铁不成钢地又斥骂了那几个大一点的孙子一顿。
夏镶从来没有经过这阵势,虽然也听父亲说过,究竟不信。如今一看,竟是比父亲说得还要厉害!心里好笑,面上却不露出,只是谦恭地回应祖父的夸奖。
夏镶的回应自然更叫夏绍周欢喜,这孩子不仅对自己的话应对从容,而且竟又十分懂事,虽然有些话也显得幼稚可笑了一点,但一个小小幼童有那样敏捷的心思也是很难得的了!
一时又怕累着这个刚回来的嫡孙夏镶,就命他去见过两个伯母就快回来。
“瑞哥哥,我跟你去!”夏镶还是一副清脆的嗓音,一点儿也不显得疲倦。
“瑞儿,你就好好带着镶儿去吧。”夏绍周发话道。
夏瑞忙高兴地在前领路,夏镶伸手拉住夏瑞,道:“瑞哥哥,你们都很怕祖父呀?”
“当然怕了,谁不怕?祖父总是骂我们没出息。”夏瑞有些沮丧地说。
到了西院大伯父的住处,还未进院门,丫鬟们报了进去。他大伯母孙氏,带着夏瑞的生母周姨娘等姬妾和四小姐夏淑芳早已出来迎接了。
夏镶向大伯母和姊姊行礼,孙氏忙一把拉起,忙道:“好孩子,快别多礼了!”
周姨娘等都微微福了一下。
“姊姊!”夏镶见了姊姊分外亲切,惊喜地叫。
夏淑芳见这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对自己这样亲热,很是意外地眨着眼睛,面色微红,显得有点激动。
孙氏忙道:“这是你四姊。”
夏镶拉着淑芳的手,一起坐下。谁知夏瑞过来一推夏淑芳,道:“过去,我要和镶弟坐在一起。”
夏镶很诧异地看着夏瑞对自己姊姊的无礼,可是大伯母和周姨娘都一声不哼,任由夏瑞将淑芳逼得站起来。
夏镶忙拉住淑芳的手,道:“姊姊,你坐我这边来。”拉她坐下。
夏瑞很不高兴地道:“一个死丫头,在我们面前还坐呢!”——正是夏绍周的作风。
孙氏微微皱眉,低声喝道:“瑞儿!你叫姊姊什么?”
夏瑞道:“大娘,我没说什么!”
周姨娘冷哼了一声,虚打了儿子一下,道:“瑞儿!你多嘴什么!人家四小姐以后可是会选上太子妃的呢!你敢不尊重?”
夏淑芳听了这话,顿时气红了脸,几乎要哭出来!却又只望着母亲,不敢作声。
夏镶奇怪地瞪大了眼,孙氏忍不住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夏镶忙道:“瑞哥哥,你不对。她是姊姊,你怎么能气姊姊呢?”
夏瑞见夏镶一双光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不怒而威的样子竟让他微微有些发怵,嘴里叽咕道:“我有什么不对的?”
“刚才你见了姊姊都没行礼,我让姊姊坐,你还推姊姊!难道对姊姊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吗?”夏镶不高兴地说。
周姨娘见这个刚回府的宰相嫡孙这样说,才赶忙又打儿子,道:“我叫你没规矩,叫你胡说!”
夏镶忙又去拉夏瑞,回头又对淑芳道:“四姊姊,瑞哥哥,我们出去玩吧,别坐着了。”
孙氏忙道:“镶儿!怎么这么快就走,连茶还没喝上口呢!”
“大伯母,我跟姊姊、哥哥一起去看二伯母去。”夏镶放开夏瑞,拉着淑芳就往外走。
刚走出房门,就听周姨娘的声音道:“哼!不知神气什么?难道还真以为凭那个德行就能选上太子妃了?”
孙氏道:“你住口!这样无稽的浑话你竟在孩子面前也胡说,看我不告诉大少爷!”
夏承祖已四十多了,虽也做官,但因一直跟着父亲住,在府里还被称为大少爷。
“哟!还真以为自己那丫头就能当太子妃呢!哼!”
其他几个姨娘也叽叽咕咕的。
夏镶听了更是莫名其妙,问淑芳道:“四姊姊,太子殿下要在我们家选妃子吗?”
夏淑芳红了脸,想了想,却还是忍不住对这个一见面就很喜欢的小弟小声道:“哪有这回事?不过是……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今儿到我们府里来了,祖父让我们姊妹去陪……”
夏瑞对她挤挤眼,道:“没这回事?那你们三个丫头怎么天天练那些琴棋书画、学你那些礼仪行止进退呀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能当上太子妃吗?”
夏淑芳正色道:“你胡说什么?就是不选妃,哪家女孩儿不学这个?”
夏镶不以为然地道:“太子都长成大人要娶妃了,姊姊还这么小呢,为什么要嫁给他?”
夏瑞道:“镶弟,你不知道,太子殿下也不过十三四岁,比我们也就大个一两岁!”
夏镶“哦”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