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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出生不久,母后薨世,青州王星夜赶到京城。因景舜帝不允他瞻仰皇后凤体,他甚至挥拳相向!后哀痛欲绝,一病不起,三个月后才返回青州。在回青州前,他甚至几次流露出要收养长宁之意,但景舜帝爱女之心也不比他差,当然不可能应允。
……
天政看了一眼夏镶,看来权位的确让人心生贪念,那样似乎一直无所欲求的淳厚皇叔居然也渴念着那个位子。他本来也极不相信曹复的上疏,但他亲来青州,却也有所发现,也只有暗暗长叹一声罢了。
曹复禀报完有关青州王之事,在告退之前,又忍不住道:“太子,老臣最后再多嘴一句。刺史府养了一批死士,据他们说伏恨宫执行暗杀任务的有不少是美貌女子,她们武功并非很高,却诡计多端,能以一技之长接近标靶,以寻机刺杀!”
天政一笑,依然深深凝望着夏镶道:“镶儿,你——”
夏镶终于忍不住皱眉,“曹大人,我姓夏,我祖父是——”
天政截断她的话,冲曹复道:“曹大人多虑了。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即可,本太子的安危不必你忧心。”
曹复忙告退出去。夏?朝内大臣唯有宰相大人是姓夏的,夏绍周和他是同年……哦,难怪看起来有点面熟,原来是夏家的小姐!他倒也隐约听说夏家四小姐和太子曾有过一点传闻的,这么说,那倒是真的了?这下他便放心多了。
“太子兄……”
曹复听到这声称呼,猛然间想起来了。夏镶?啊!大婚不久的长宁公主的驸马正是夏绍周的孙子夏镶啊!他是新中状元,年少得意,据说才貌双全,这难道就是?思及此,他背脊一阵发冷,刚才他那话真是太大胆冒犯了!可太子为什么也那般暧昧不明?这可坑死他了,怎么能对他这样的老臣开这等玩笑?
不过,那个驸马长得也太阴柔了,居然能美到那个程度!他这个不明底细,乍见之下可不就觉得他是个女儿嘛!当然,驸马怎么可能是女子!唉!真是老糊涂了!幸好太子驸马没计较,他也就略略放心。
******
天政站起身来,到夏镶面前站定,俯看着她。夏镶抬眸横了他一眼,天政忽叹一口气道:
“唉!镶儿,果然是不知底细,从未见过你的人一见你便毫不怀疑地知你是女子,知道你经历的人反而决不会想到你是女子。丁三丁四是,曹大人也是。”
夏镶想想平生经历,似乎真是这样。但,“太子兄,你为何故意那样误导他?”
“我不是故意误导他,我不过一时情难自禁地流露出那些情绪罢了!”
“哼!你刚才打断我的话,也是情难自禁?”
天政撇唇,“你又何必明确在这些老臣面前表明自己身份,难道日后还怕麻烦少了不成?”随手丢给她一些折子,“这些,你帮我处理了!”
夏镶接过,看了他一眼。他到这里来倒执意要做个悠闲太子了,什么事都推给她!
天政出了内室,到房外亲自泡了两杯茶,端过来,放在夏镶手边。夏镶顺手端起,喝了一口。仍继续看着书折,圈点一番。
天政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面容姣好,眉目如画,那娇嫩细致的肌肤,精致完美的五官……唉!怎么会没更早知道她是女子呢?
夏镶看完书折,天政将茶杯又递给她。夏镶接过,看是太子,吃了一惊,忙站起,“太子兄,你……”
天政一歪身坐下,伸手揽她坐在自己膝上,笑道:“我早说了,换个身份,我就会侍候你的呀。”
夏镶正挣扎的身子顿住,“什么身份?”
“妻子身份呀!”
“可世上不都是妻子侍候丈夫的吗?”话一出口,夏镶腾地红了脸,“我们又不是……”
“我们怎么不是?你可别忘了!前几天不是才在母后衣冠冢前拜了天地,你我还对拜了呢!怎么不是夫妇?”天政看她晕红的面颊实在可爱,忍不住亲上去,续道,“那天十月初六,天地为证,万花为媒,我们已定了终身哪!镶儿,你就别想抵赖了!”
夏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样无耻奸诈的手段,亏他还好意思提及,她才不会在意被他威胁呢!
“我们还有肌肤之亲了呢!”天政见她不在意,再加一条。
“我们哪有!你胡说!”夏镶跳了起来,随即又被天政拉进怀里。
“这不是吗?”话没说完,天政已攫住她的唇,“你想再来一次?”
夏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想这样的。可天政一吻上她嘴唇,她就成了半推半就的了。这几天天政固然一直上瘾似的,一有机会就吻她,而她似乎对于这样亲密的接触也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
天政叹了口气,认真道:“你以后要恢复身份嫁我,只怕会有些麻烦呢。”
“谁要恢复身份……嫁你?”夏镶面上还未消褪的红晕更红了。
“难道你就一辈子男装,这般与我私定终身?我可不愿我心爱的女人没有名分地跟着我,我要让你成为历史上名声最显赫的……太子妃!”
听了太子妃几个字,夏镶脸色忽然变了变。天政拈起果盘里的一颗红枣,用嘴叼着送到她嘴边。夏镶一扭头避开,推开他站起。天政皱眉,也站起追她,顺手向她丢一颗红枣。夏镶拿起果盘里的一颗栗子也向天政掷去,正中其鼻梁。
“我投你一颗赤心,你竟……”天政摸着被打中的鼻子,虽是不重,却是牵动了泪穴,几乎要流泪,一时狼狈之极,不由大为恼怒。
“太子殿下掷我赤心,为臣子的自然要回以战栗!”夏镶应声道。
“战栗?”天政虽不高兴她这样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但也不由佩服她的敏捷来,大笑道,“你还战栗呢!”
“你……流血了?”夏镶见他一直皱眉揉着鼻子,忙又到他身边。
“镶儿,你是喜欢我的!”天政一把抱她在怀里。
夏镶瞪着他。
“你只有在我面前才这般羞涩,撒娇——”
“那是你疑心生暗鬼,我才没有那样过!”
“你现在就是这样!女儿态十足!”天政十分愉悦,“真是想不到啊!你一直男装,却怎么也会如此?究竟是自然天性,怎么也遮掩不住的!你再细想想我没有揭破你身份之前的几次我们单独相处,你还不是这样?还有,你也没拒绝和我亲热呀!凭你的本事和胆量,真挣不开我,也会打我!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听了天政的话,夏镶怔怔地,神色却慢慢忧郁起来。
“怎么了,镶儿?”天政看她抚着腰间那个紫带,不由笑道,“你这样子更是典型的女孩儿动作!当初长宁儿想念你的时候就是这般!”
夏镶丢开紫带,将衣袍理了理,转身就走。
“镶儿!”
夏镶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留下莫名其妙的天政。
*******
楼下自是热闹得很,大堂里各种议论不绝于耳。当然,最喜闻乐见的大约还是属于那些公子王孙的风流韵事了。
“听说自在林被世子买去了!”
“是呀!世子喜欢上了一个女道士,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了,连家都不回呢!可更让人奇怪的是,王爷不但不反对,还十分纵容。老子如此支持儿子的风流韵事,还真是少有!”最后一句话自然放低了音量。
“这么说,世子他是有娶这个女道士为妃的意思了?”
“这有什么!那位女道士就是身份不高,给她编个高贵出身也行呀!反正世间贵族小姐出家,风流一阵,再还俗嫁人,又有什么稀奇的!连唐朝的皇帝娶自己儿媳,不也是先让她出家做女道士,然后封为贵妃的吗!”
“是呀,说的是呀!这样的事哪朝哪代没有啊!话说那位女道士真是貌若天仙哪……”
“什么貌若天仙!”立即又有人打断他的话,“难道她会比我们皇后娘娘还要美丽?”
说话的人虽然也并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但还是犹豫起来,立即辩白道:“自然,比不上我们皇后娘娘的!她就是嫁给世子,到时候也不过是个王妃,怎么可能跟我们的皇后娘娘比!”
夏镶一时呆呆的,天下的女道士难道个个是美若天仙的吗?
、第三三章
自在林是青州城内仅次于君柳园的神秘地方,但此处却是以富丽奢华闻名。本是一富贾世代休闲隐逸之所,但这回被青州王世子买下,一般百姓自然也很难靠近。
自在林亦是依山傍水。绿江蜿蜒山谷,流经其侧。
山自然还是青君山,不过君柳园在南,它在北,两处相隔几十里。从这里翻越青君山,就是昭戎国大草原,一马平川,十分辽阔。其西北是和青州搭界的许州。青州是边疆重镇,其边界主要就是这座青君山,其他关隘处,绵延百里。而许州却不过只有一个小山村与邻国搭界,几乎不算是边地了。
此时自在林后所在的青君山上,一行几人正往上攀登。到得山腰,他们停了下来,往下俯瞰。
自在林那十几间庄园算是园林建筑,虽及不上江南园林那般精致,但园亭楼阁,池沼水榭,隐于山水之间,也差强似之。山坳处阳光来得晚,近午灿烂的光芒照耀在金色的屋顶熠熠生辉,也颇辉煌壮观。整个庄园布局讲究之中透出随意,倒也不枉它“自在”之名。
几个人又观察了一下四面地形,相互讨论了一番。前面带头的人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余人都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镶儿,你也来坐下吧!”那坐着的人略略挪了一下,让出一大块地方。
夏镶上前一步,又站住了,躬身道:“夏镶不敢。”
天政撇唇,想到身后的张欣、卫衡等人,也便没有坚持。
山下自在林大门外面来了一群人,簇拥着一顶紫红华轿。又有一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轿旁紧紧相随。
天政站起身来,认出那骑马之人正是他的堂弟楚天放。轿子停下,天放赶紧跳下马,打开轿帘,扶出一个身穿蓝色黄边道袍的年轻女冠来。那女子推开天放,手中拂尘一甩,自己先进门而去。天放随后赶紧跟了进去,随从们也整齐地跟着进去,大门关上。
“倒真是金屋藏娇了!”天政开口,侧头看了夏镶一眼。
夏镶微微一笑,“若果真如传言所说,那么十几万两黄金藏在此处,自然是金屋了;再加上刚才进去的这位……”那个体态婀娜的女冠似乎有些眼熟,不知是因为所有年轻的女冠服饰相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所谓十几万两黄金是卫衡这几天探到的消息。都说自在林最初的主人在此藏有十几万两黄金,有说已经花完,有说失去了藏匿地点,连主人都不知……卫衡他们分析,这可能不过是青州王掩人耳目的说法。只是,这十几万两黄金对于青州王来说也不算小数目,其来历却也是破令人费解。但他既然买下这里,自然绝不只是为了让儿子讨心爱的女人欢心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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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青君山最高峰,众人皆是极目远眺。西北方向的一个名为星音的小镇,正是皇朝和昭戎国三年前和议之后所开的边市之地。恰逢集日,一些临时的帐篷更多地点缀在集市中。
天政眺望远处,指着远处一座紫金色大帐道:“那个大帐倒是规格不小!”
卫衡上前禀道:“属下查探到昭戎大汗近几日在附近秋狩,所以……”
天政回头看看镜内,更略略皱眉。秋狩?昭戎大汗每年一次的大型狩猎也都安排在冬季,这次忽然提前,又安排在边境附近,莫非也要浑水摸鱼,或者有其他用意?
卫衡继续道:“属下探知,昭戎大汗这次所带勇士不过一二百人,可能是临时起意吧?其主要兵力由左贤王带领,正集中于其国西北,那里正有察乌部落叛乱。”
张欣插口道:“说不定不过是故布迷阵……”
天政道:“曹刺史的人传来的消息也是如此。不过,昭戎左贤王勇猛善战,所向披靡,他在察乌督战,他们大汗自然也不必担心。北延一部如今日益强大,已成昭戎草原上最大的一支力量,这位大汗野心不小。”
夏镶道:“若北延可汗真别有所图,也不会如此直接轻率,建大帐于此。难道是让我们预先提防吗?”
“有理。”天政点头。昭戎族自大汗北延翯即位以来,和谈商定,边界冲突也骤然减少。近三年来两国使者更是往来不断,皆是说北延翯有心和平,对外用兵都极少,实行休养生息政策,以利于多年战乱之后的经济发展,他这态度自然对两国都有好处。
张欣也点头。其实,太子来这里之前自然早已在边境布置停当,他不过太担心于青州王和昭戎联合。若是借兵昭戎,那边界就此不宁,两国百姓都要遭殃,而青州王之事就更棘手一些。但这变数也依旧存在,不可掉以轻心。
天政迈步下山,“我们去边市看看。”
“太子?”张欣想要阻拦。
“这有什么?不过是边市而已!”
一行人寻路下山。
夏镶走在后面,卫衡看她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