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刻意对他……你也不必假惺惺地试探什么,没得叫人恶心!”
天政不由摇头一笑。
“你笑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你?”这样明白说也好,省得这些皇族子弟胡乱猜疑。她还不想招惹那样无谓的麻烦,那晚的经历已经够她受得了!
“我从来没工夫自作多情。不过,对于别人的自作多情,我真是……”他想到长宁,唉!“无限同情……”
月涓子怒气上来,“你也用不着幸灾乐祸!像你这样的荒淫无耻卑劣之徒,又怎么会懂得我!”
天政忽然被骂,惊讶之极,“好个大胆的丫头!居然敢对本太子这样说话!除了镶儿,你是第二个。”
“世人纵然敬畏太子身份,可未必就敬畏的是你!”月涓子很是不屑。
天政眸色转深,颇为兴味地看着她。
月涓子看着他的目光,心生不满。自己是反应过于激烈,反而引起这位太子的兴趣了?她虽觉得这个太子还算清贤,可喜怒无常,荒淫无耻本就是皇家子弟的传统,她从来都认识得很清楚,不想与这样地位的人有所瓜葛,何况她早心有所属!
“岳小姐说的真是好!这么说,无论如何,你总只喜欢夏镶了?”
“不错!”
“可她怎么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没有要他一定喜欢我。”月涓子看着太子那似乎颇有把握的得意样,心里很气,但还是说,“他是驸马,若终身只对长宁公主一人用情,哪怕只是对这场婚姻负责,我也觉得可敬!是男人就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找借口故作什么痛苦彷徨!但我是我,他是他,你没必要因为我而对他怎么样!如果你想因我而惩罚他,你还不如先惩罚你自己!”
天政神色一动,又一个被夏镶男装迷住的女人!可怜!竟痴情如斯!
“如果,”他顿了一下,“她怎么也不会喜欢女人呢?”
“你!”月涓子脸色一变。她混迹于风尘多年,见惯多少男男女女风月之事,看着天政那暧昧的样子,更不由恼怒:他居然还有脸直接说出来!
“你是说,他喜欢你?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自己的妹妹!我相信夏公子,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目光一直正直清澈,没有任何猥琐下流,也似乎没有什么私情牵绊,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而她在京里就听说招驸马居然还下了圣旨,当初不在意,可现在却忽然觉得说不定夏镶就是被迫招赘。历史上也有不少拒绝与皇室结亲的人!难不成是这位太子看中了他,竟以此笼络住他?这位皇太子怎么如此卑劣无耻!——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她还是尽力不愿用这样的猜测度人。
天政叹道:“这可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情爱之事,往往是身不由己的啊!
月涓子咬牙愤恨地看着天政转身离开的背影。
、第四二章
月涓子咬牙看着天政转身离开的背影。
这个太子明明本也还算圣明仁德,难道就不能做个明君,视夏镶的才华和能力去重用他,而不去注意他的容貌吗?
然而看到夏镶迎面走过来,她又不由感叹这位驸马爷的确也长得太好了!她自己即使本是个极为高傲而矜持的女人,即使也明知他是有妇之夫,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更何况本就不把荒淫无耻当一回事的皇族子弟!
当然,她有时思及于此,却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她应该是被他的才名所折服!当初她知道夏镶连中三元时也并不太在意,只想着这不过是寒窗苦读之人一朝成名而已。可当她听说他年少风流,并且看过他在琼林宴上与众名士唱和的诗篇华章,她焉能不动心,放他在心上?而况,后来他不顾嫌疑,不顾危险,在豫州王府救出她弟弟,还那么细心关怀于她,她更是感激!只不过,近来与他交往,没能有机会与他唱和,她其实也很遗憾。但见他文武全才,自更是欢喜。她断定,如果让他人尽其才,他一定能成为一代名臣,朝中砥柱,青史留名!
“姑娘这是怎么了?”夏镶看月涓子怔怔发愣,忙问。
“夏公子?”
月涓子定定看着他。即使不招惹他,她至少也要挽救一个这样有才华的少年,免他误入歧途!
“公子是来找太子殿下的?”
“……是。”
夏镶早见他们两个在竹亭里,似乎畅谈很久。本要避开,却也不知为何,还是走了过来。
月涓子看他神色间似乎有些失落,难不成他也有些喜欢太子?毕竟他们相处时日长久,如果太子存心引诱,他年纪幼小,可能也抵挡不住。
可是,纵然他是宰辅冢孙,纵然他才华出众,恐怕也还是要服从听命于君主的意志。只是,他那样才华横溢的人怎么能成为以色事人的弄臣?他肯定是被迫的!前朝血淋淋的教训犹在眼前,她怎么能任由他沦落到那般尴尬地步?
她得拯救他!
“我记得对公子说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是我先认识,我绝不会放他再去喜欢别人!可现实没有那么美好,所以,我会尊重世俗,尊重礼教,纵然再痛苦,该放手的还是会放手!”
“姑娘……”
哦!她也在为没有先认识太子而纠结痛苦吗?她这样洒脱通透的人,情爱上也还是这般犹豫苦恼啊!
月涓子一笑,“公子做不到这个?月涓子看公子似乎对权势地位等都无所用心,难道还会有什么放不开的?”
“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情爱之事,任是大罗神仙也还是逃不开,古时不也有九天仙女为情下凡历劫,何况你我凡人?你也不必太过于苦恼。不过,有违礼教的事,公子还是小心些才是。”她还是不忍心过分苛责夏镶。
夏镶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很是诧异,又疑惑不解。她是什么意思?纵然明白该放手,也还是心里舍不下?所以让她小心……
******
卫衡回到自在林,张欣告诉他太子受伤的事。卫衡吃惊非小。待到张欣将事情原委细说一番,他面色更为阴沉。
张欣本想试探卫衡是否知道那个做了驸马的夏镶的身份,但看他那般心慌意乱,急于去见太子。想他如此尽忠职守,自己怎么会为这样的事烦他,何况他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也只得暂耐一时。
卫衡匆匆走进太子居处,内侍通禀后进房。
“太子受伤了?”
天政正在桌案前翻看着奏折。
“是为了救岳小姐?”卫衡眼里抹过一丝惊疑之色,但还是勉强压抑,问出这样一句——在张欣告诉他具体事实之前,他在外面听到的是这样的说法。
天政头也不抬,“不错。”
卫衡想不到他竟亲口承认,虽说事实也可以那么说吧。就是夏镶,当时也的确是去救月涓子,而太子……不由忍不住道:“如果镶儿听此会怎么想?”
“她难道没长眼睛?”天政毫不在意。
卫衡默然,“事已至此,太子打算怎么做?这般嫁‘祸’于人,只怕岳小姐未必会甘心接受吧?如果弄巧成拙,岂不是……”那要伤害到夏镶怎么办?
天政如何不知?此不过权宜之计。但转念却又微惊,抬头,诧异地看着卫衡道:“你如何会知道?这事只有皇族之人知道……”
“属下在宫里供职那么多年,偶尔听到。”
“可张欣就不会知道。”
“那太子说呢?”
“因为镶儿?”因为夏镶,他自然格外关注可能与她有关的事!
卫衡不语。
天政扯扯嘴唇,“你以为我会如何?”
“属下明白太子的意思。如若太子猜忌,早该杀了镶儿才是!太子既然容她存身,并且又对她有了情意……只是,太子你真的就能放下那些属于你的权位?可卫衡却更担心,镶儿她日后……”
“天意难违,任何人都不能逆天而行。如果真如那些个天官所言,我自然顺应天意,为她铺平道路;如果那些不实,我就只要她做我唯一的太子妃!”
“太子果然谋略深远,大智大勇……”
卫衡大为震撼,久久凝视着自信坦然的太子。不管怎么说,一国太子,正宗的皇位继承人竟能有如此胸襟气度,下此决心,出人意料之外也的确令人敬佩!这么久了,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取舍之间,他敢取,也愿舍,实在是少见难得的明智之人!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王牌,至少,夏镶总在他手里!
“……属下甘拜下风!”
天政淡淡一笑,“卫衡!我知道你不甘心,或者说至少你不放心!你也不用激我,镶儿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人!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终究会让你心甘情愿完全放弃!”
“太子有此承诺,卫衡拭目以待!”
******
这年立春很早。腊月未尽,距离新正也不过只有几日了,春风似乎在一夜之间唤醒这西南一方大地,万物复苏,青君山上一些花木甚至更早绽放出嫩叶红花,点缀着一片春意,让黯淡了一冬的天地也一下子多姿多彩,盎然热闹起来。
天政抬头,看了一眼迎面过来的月涓子。
“岳小姐似乎忽然对本太子产生兴趣了?”
这女人这些天很喜欢在他居处四周转悠,而且不避夏镶。他虽奇怪于她态度的转变,却又担心她是忽然知道夏镶是女子而如意如此——那就打乱他的计划了。
“是太子殿下忽然对我有兴趣了吧?”月涓子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想不到目无下尘的仙子也有自作多情的时候!”天政冷冷嘲讽。
月涓子面色一变,沉思片刻,“太子殿下既知我来历,又知我目前作为,却也能像对皇叔那般相待,月涓子感恩不尽!太子既是个难得的坦诚仁义之人,月涓子也就不顾大胆唐突,想对太子说几句心里话!”
天政忽听她如此正经庄严,也不由收敛面上的嘲讽之意,“岳小姐,请说。”
“岳氏一族遭遇如此,月涓子自小孤介,非常怨恨于皇族兔死狗烹之无情无义,也痛恨他们的荒淫无耻!我确实对先帝心存不满,若不是他,我岳氏家族何至于此?今上登基以来,风气大变,万民欢悦!可近年来,月涓子在风尘之中,却还是看到那些贵族子弟难改积习,皇族不少人亦有男男女女都喜欢,拆散多少良缘,害了多少人,坏了多少皇朝风气!如今最让我痛心的是,你,太子,未来的天子居然也断袖,甚至还沾染自己的妹夫!可笑你还得到那样一个心疼妹妹的好名声,也实在难逃荒淫无耻之徒之名!”
天政不禁惊讶于这个月涓子的胆识了!纵然她了解自己性情,也不可能有如此胆量敢冒犯皇族!他沉下脸,勉力忍耐着。
月涓子与他对视,毫不逃避,“可是,太子殿下终是一个与众不同之人!我虽不能理解你们这些喜好男色之人,但撇开男女之别,我还是敬佩于太子对夏公子的情意!就如那晚,为了他,竟不顾生死,以身挡刀剑……甚至连君臣之道都毫无顾忌,这自非一般情意可比。只是……”
天政不动声色,听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你是太子,这样的情意又能持续多久呢?拿男女之情来说,就如当今皇帝皇后,世人皆说他们恩爱非常。尤其在这青州,百姓自更是得意这里出了一位盛宠不衰的皇后娘娘!可我却还是为皇后娘娘悲哀,不平!皇后娘娘有定国安邦之能,才倾天下,不让须眉,可她得到了对等的情意了吗?一个女人纵然身为皇后,即使世人都要求她人前母仪天下,可她的内心真能做到那么贤德包容吗?如果她真的爱那个人,她是决不会允许那个人身边有其他女人的!除非她没有那么深爱那个男人,除非她要的是别的!而皇后娘娘显然不是!她那么年轻就薨世,定也有自己的委屈吧?听说二公主永安不过小长宁公主半岁吧!”
天政遽然动容!这些话正戳到他痛处!母后的薨世一直是他的心病,但他一直也不敢深入去挖掘其因。只是,如今听月涓子说来,竟大有惺惺相惜之意!原来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母后才德杰出,也只有同样境界的人才能理解她吧!
“世间男女,无论富贵,尚是如此,何况不为世俗所容的你们两个?”
“你真好大胆,竟敢妄论当今皇帝皇后是非!竟敢把我父皇母后贬得一文不值!”
“我没有褒贬他们,也不敢!我褒贬的不过是他们作为普通男女之间所谓的情意!”月涓子镇定地道,“难道太子殿下认为皇上忠于皇后娘娘吗?纵然他照样给了薨世的皇后娘娘无限的荣耀和恩宠,可她终究香消玉殒,那么所谓的风光也无从得知!何况,她年华早逝,可皇上不照样悠游于众多嫔妃之间,生儿育女,留下的不过是一个虚名、一个虚位罢了!”
天政皱眉,哼了一声,站起。
月涓子跟着站起,却见远远地夏镶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在一起,竟停下了脚步,似要避开。那极力掩饰的失落模样,正是她所想要的效果。既然太子不容易被说服,那么,只要夏镶误会而丢开这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