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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没想到她竟毫不为自己美貌所动,心里不忿更不甘!她可不信一个男人会那么忠贞专情,纵然人人都说先皇后美若天仙,可父皇不是在她还是盛颜之时,就宠幸了母妃吗?
“姊夫是胆小吗?姊夫对我这般冷淡,难道不怕不顺我的意,我就不会配合你完成这和亲重任?”永安早已觉得自己的温柔娇弱之攻势似乎对夏镶无用,不如直接陈述利害关系,看他还不就范!
夏镶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随即镇定自若地道:“出身虽不由人选择,但夏镶敬重那些自尊自重之人!更何况公主出身高贵,日后又是昭戎王后,夏镶绝不敢存冒犯之心,公主不必试探玩笑!若让人知道误会,岂不是毁了公主终身?”
永安咬牙看着夏镶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怨气难平:她是自轻自贱了?她倒要瞧瞧,到时候谁会匍匐在她脚下求饶!
她狠狠瞪着眼,倔强地站立。帐篷外一个人影一闪,随即掀帘进来。她一惊,急忙看时,却见那人笑着向她道:“妹妹何必如此生气,又何必苦恼?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以前我对你说的话不成?”
、第四九章
夏镶越来越气闷,她想不通皇帝为何会同意让永安来和亲!这个女人,分明无心为国效力!而如果择皇族宗室之女来,即使是纯良柔弱之辈,只要心意不出差错,至少也可以牵制北延翯几年。可目前的状况,永安恐怕不仅不会听命于朝,还会故意破坏两国关系吧!
她又拿出玉佩,一面摩挲着,一面回顾当时天政对此和亲一事所说的话。他一再叮嘱自己不能有万一暴露身份的机会,提到此次和亲,他的解释也颇无奈,而且当时他的眼神实在也很是古怪!
她究竟是要促进这和亲之举,还是应该放弃永安,别寻途径,以和两国关系?作为一个臣子,她所要做的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况,日后那还是天政的天下啊!可即使永安她能把握,那个北延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吧,如果他知道永安的心思的话?如果这两人根本不能大婚,所谓求亲之诚,所谓和亲之举,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却正好是开战之借口!她要把这消息传回天政手中,以便边疆早作准备。
“你那是什么?”
夏镶微惊,忙藏了玉佩在袖内。看那北延翯施施然走进来,站起躬身施礼。
北延翯虽未看清她手中的物事,但见她那样宝贝,心内一紧,面上笑着道:“难道是长宁公主送你的定情之物?”
倒是定情之物,不过却是长宁公主的哥哥送的。夏镶想不到他对中原这类琐事都有所了解,不愿与他多谈,只微微一笑,“大汗,西北战事如何?”
“察乌部落卷土重来,准备倒也充分,北延翚按兵不动:双方暂时僵持着。”
夏镶只不过顺口一问,看北延翯并不烦恼这些,自然也不多话,干扰他们的安排。
北延翯坐了下来,却是一副向夏镶请教之态。问起在域内如何安置统治这些不同部落,尤其是像察乌一部反复无常的。
“大汗成竹在胸,自当有妙策。夏镶也不了解草原各部落族人之心及历史,怎敢妄言!”
北延翯对她投以不满的一瞥,似乎当她是最亲近的兄弟朋友,“我若知道,察乌部落又怎么会如此快的反复?夏镶你连这样的事都不肯发表意见,难道你也信奉所谓明哲保身?”
夏镶不知他是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求教,“大汗如若信得过夏镶,何不说明察乌是怎样一个部落?这样我们也好讨论,以便对症下药。”
“察乌部落原是亚拉罕草原上的一支部落,后来被北面的赫罱族驱逐,在一百年前迁徙到我昭戎草原西北。其占有土地少,好战,不事生产,总想不劳而获,掠夺他人,因此总在昭戎草原上挑衅。我也一直仿效中原仁义之心,不与他计较,并且让他得尽好处!可他们却依旧贪心不足,时不时就来搅扰不宁!”
“察乌部落卑劣不堪,崇尚武力,但他本是遇强则折,遇弱则肆,是生物界低等动物之本能反应,所以对他们不能示弱!尤其是在他挑衅之始,不能有一念之仁,而要一举打灭他的嚣张气焰,让他觉得无翻身之机会,这样才能获得长久的和平。”夏镶想起自己所搜集了解的有关察乌部落的资料,不免也感叹此部落的反复无常,犹如无知顽劣幼儿,恃宠而骄,根本不服管教。
“夏镶,看来你也还是很了解察乌部落啊!那就请畅所欲言,不吝赐教!”
“像察乌部落未受教化的野蛮族类,夏镶觉得还是应该先以武力震慑,等待教化之后,再以德服人!不过,这恐怕非一日一时之功了!”
“夏镶你此言深得我心!北延翯本也不过草莽之辈,这些年我真是邯郸学步,倒是被弄得迂腐了!”
“大汗过谦了。大汗这样的仁德之心,实为难得!只不过……”她犹豫地看着北延翯,他的野心难道仅仅在昭戎草原上吗?
北延翯一笑,“夏镶,昭戎一族混乱已久,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上国!北延翯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强大昭戎,不愿族人再过那种颠沛流离、自相残杀的生活,也决不让人任意欺侮我族人少族弱!”
夏镶看着他坚毅的面容,默默点头赞叹:这人果然了得,胸怀本族,和睦友邦。
“大汗一身肝胆,又有王霸之气,仁义之心,可敬可佩!”
“夏镶你不相信我和平之心?北延翯平时最重信用,决不背弃诺言!”他顺手拿起一根玉簪,一折两段。
“大汗之诚心,夏镶岂敢猜疑?”
这么说,永安那里,她势必要竭尽全力,成全他求和之心。不过,想永安即使不甘一直被皇帝冷落,也不该放弃这样的机会,耽误自己终身!毕竟北延翯这样一个才俊杰出之人,永安应该会喜欢,她对自己的迷恋也不过一时,待到一切解释清楚,她自该分清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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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在自己住处想着储氏的一番话,怦然心跳。
储氏本和大皇子被皇帝圈禁在京郊外一个隐秘处,豫州王被剥夺封号封地。本来永安以为储氏必是已被暗暗处死的,那些不过是父皇表面放出的消息罢了,连母妃都被迫自杀谢罪了呢。而现在亲眼看到储氏竟到了此地,及至听储氏所言,心内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储氏告知这几年宫内的一个流言,说皇帝不敢违逆天意,自然不敢杀她!而又因对永安也有所怀疑,正好永安自动请缨要和亲,他就顺水推舟,将她送到此处。
永安从来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或许她无意中选择的这步棋,是对的?难道自己竟是那个天命之人?她自小也并未受过多少皇室正规教育,对于国政其实是一窍不通,连长宁也只接受的女德知识而已,这似乎也是皇帝有意为之。不过,她一时妄自得意,只当天命之人,自会有能人辅佐,她不过应命而生,心机也不输于别人,用不着考虑那些——正如储氏自己可能也如此以为吧。
储氏又提到最近左贤王北延翚前去镇压的察乌部落。这个部落一向凶悍无礼,唯利是图,是他们可以利用的一支牵制昭戎族的力量;另外,昭戎族内部也有反对和亲的一些贵族。不过,如果以北延翯大汗为主的昭戎族愿与他们合作,别寻良机与皇朝对抗,他们自然更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她又听储氏说任何男子都会对属于自己的女人有着强烈的占有心,何况尚未开化的昭戎族人?因此,这几天,她便也主动对北延翯示好。只是,北延翯依旧对她不咸不淡,倒叫她不能把握。储氏便又给她出谋划策。
“这个……行得通吗?”
“这又有什么行不通的?不管成功与否,我们至少可试探出北延翯的态度,或者激怒北延翯,让两国交恶,我们自然渔翁得利!或者,即如万一北延翯仍不敢得罪朝廷,那你就可以慢慢掌握这一支力量,以后有的是机会……”
永安冷笑道:“如果失败,我可能被杀,那可就做不了昭戎王后……”
“你如此美貌,是昭戎大汗一心向往的中原温柔贤德淑女,他怎么可能杀你?再说,如果是天命所归,你怎么也不可能被杀的!而且,你放心,是个男人也不愿眼见自己的未婚妻受辱的!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你也只要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即可!他必然是最受打击,不仅完不成和亲重任,而且……哼!难道不也为你出一口气?还有,我听说那个左贤王可对你死心塌地喜欢哪!我们还有人在他那里,即如这个昭戎大汗靠不住,那还可以把希望放到这个人身上!左贤王这样的莽汉会更容易把握,不是吗?”
永安仔细想了想,点头同意。其实,这主意正合她心,她也早有此意。不过,却没有想到可以利用他,达到这许多目的!如今,难得如此凑巧,能一举数得,岂非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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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镶得知永安身体不适,请她去看。想到也应该做一番最后的努力,便去了。到得她的大帐外,看到一旁侍立的一个宫女,颇觉眼熟。再欲细看,那人忙低头躬身,随着几个昭戎族侍女一起退下。
夏镶对身后紧随的伍公公使个眼色。伍公公在帐外略站一站,便尾随那宫女离去的方向而去。
夏镶走进大帐,帐内厅堂空无一人,连侍立的宫人也都不见。
“是姊夫吗?请进吧。”永安慵懒娇柔的声音似乎是刚睡醒。
夏镶微微皱眉,还是掀帘走进内室。内室里香烟袅袅,一种温暖暧昧的气息充溢其中。
永安斜倚在玉枕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袍,里面的亵衣都能看得清楚。
夏镶心内哭笑不得,永安此举注定自取其辱!可自己呢?却又并不能暴露身份,处理不好,势必适得其反,真是左右为难!
永安紧紧盯着夏镶的面部,看他面色不动,不由有些失望。难道他一点也不动心,还是他克制力那么强?或许……她猛地想到,难道他真的不能人道,连这些反应都不能有?
夏镶远远地站住,躬身。
永安决定先扮演一个痴情女子的角色,不露痕迹。将衣服掩了掩,语气小心,“姊夫,你能过来坐吗?”
夏镶也想和她真心实意地谈谈,解开她心结,盼她放弃那可笑的念头。她以为永安无非是因为自己“娶”了长宁,不服气罢了,哪里会料到还有其他?于是就走近几步,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谁知永安却一味装痴卖傻,不肯与她谈有关和亲之事。永安心里自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做昭戎王后的,如果能把昭戎控制在手中,再将夏镶弄到手,那岂不更圆满?她心里虽想到此时是利用,却又挡不住一直以来的那种不甘和爱恋,她一定要得到他,征服他,哪怕是短短几天!
“公主……你何苦如此?”夏镶看她那一片哀怨的目光,不由又有些愧疚。
“哼!难道我就那么卑贱吗?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同样是公主,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你?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你,你的喜欢?就因为我出身不如长宁,就连争夺的机会也没有了吗?就像我母妃,十几年辛苦,也比不上那个皇后一根手指头?我母妃侍奉父皇这么多年,那个皇后在哪里?纵然我母妃身为贵妃,可父皇却还让母妃向太子、长宁行礼!哼!为什么这世道这样不公平?难道我母妃争一点自己应得的权益也不可以吗?可惜,她受尽委屈,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一切!”
一说到这个,她就不必演戏,直接冲口而出!她以为夏镶不可能知道母妃与青州王、豫州王的关系,也知道夏镶一直同情弱者,比较在意公平,也能感觉此时夏镶愧疚的心思!
“夏镶,难道你也是这样的无情?就不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不能什么好处都让长宁占去了吧?”
“公主一片痴心,夏镶愧疚难安!你这样……真是不值得!就连姊姊的情意,我此生,恐怕也难报答一二……”
夏镶虽一向不喜欢那些自甘下贱之人,可永安毕竟无辜,她这样的身份地位,却一直是那样的待遇,也还可悯。皇帝既然背叛了皇后,娶了她母妃,却又一直压制于她,不给她应有的自尊,也无怪她要反抗!
永安不由疑惑起来,“你难道真的不能……可即使如此,你为何对长宁那么好?如果这几天你能一般对我,我为你死了也甘心!更不要说……”
她故意停下来,脉脉含情地看着夏镶。夏镶见她如此不知好歹,言语间又似乎有所威胁,心里大为不满。见她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更像别有隐情,突然想起刚才在帐外的那个宫女,心头暗暗一惊。
“公主!难道你希望夏镶骗你?这样岂不更耽误你?还有,你放心,不管怎样,只要你悬崖勒马,以和亲大局为重,我一样当你是姊妹般喜欢的……”
“这么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像喜欢长宁那般喜欢我?”永安顿时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