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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到她面前,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滑过,似是抚慰。顿了一下,又伸手扯开夏镶外袍。
夏镶微微有些抗拒了,不知他又要做什么。
天政慢慢解开她那条腰带,抽了出来。
“这个给我吧。”
“你……?”要它做什么?鉴于他一向强取豪夺,她也懒得反对,只默默无语凝视着他。
天政将手中的腰带递给她。夏镶瞪着他,反复无常的毛病又犯了?
“帮我系上。”
“你系这个做什么?”此时,她忽然有些想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学会解这个结的……
天政又脱下外袍,看着她。夏镶低头飞快地打着结。然后,他先给夏镶披上外袍,自己也披上,再紧紧地抱住她。
“镶儿,你先回京,等我。”天政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吻,留恋了很一会儿,才放开她,转身。
“你要去哪里?”夏镶不自觉地跟了几步。
“我去于州,从那里回京。”
夏镶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天……”她张口欲呼昨夜他给她的称呼,低头看自己一身男装,又改口,“太子兄……”
“镶儿!”
天政跨出门,回头再深深看了夏镶一眼,恋恋不舍。
“等渡过这个难关,我会给你想要的。相信我。”
实在是难以迈开那离去的步伐啊,真的恨不得就从此在一起朝朝暮暮相伴到老……
夏镶咬着唇,心里略略委屈。抬手,摊开,泪眼朦胧地看着掌心上刚才天政塞过来的一个物什:飞龙玉风铃……
、第五六章
京城东门。
夏镶在伍公公张口之前,就已飞身下马。疾步走到城门口那辆华贵的马车边站着的长宁身边,微一躬身,“姊姊!……”
长宁也早扑到她身边,一拉她的手,嗔道:“怎么才来!我都等了一上午了!”
夏镶偷眼察看长宁如常热情的面容,心里暗暗嘀咕,难道天政还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怎么能不告诉她呢?这下……
长宁拉着她的手,又喜又泣,不理睬彭造异样尴尬的目光,只顾诉说别来的思念之情。好半天,才瞪着夏镶吩咐道:
“你不许骑马了,上车来,我们一起进宫面见父皇!”
“是……”
夏镶扶着长宁上了车,自己也跳上去。
“姊姊,你……”
长宁摸摸自己的脸,鼓鼓嘴,“镶儿……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夏镶惭愧。她早觉得应该把真相告诉长宁,连月涓子和永安都知道了呢!当然,此时自然不是时候。
“你倒越发……好看了!”长宁语气里很是不满,嘴角却浮现一丝诡异的笑。
长宁一直用自己的马车送夏镶进了宫门,夏镶要带领彭造去大殿面君回禀出使一事。长宁则带着伍公公也进宫去,说会和她一起回府,要她务必等她。
“你一定要听我的吩咐哦!”
“自然听姊姊的。”
“哼!你若不听,小心我……”长宁冲她挥了挥拳头,扮个鬼脸。
伍公公等人都不禁摇头,他们这位公主对驸马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霸道,驸马对公主却也是一如既往的言听计从,还真是恩爱非常呢!
夏镶进大殿禀明出使昭戎完成使命一事,景舜帝十分满意。在众臣面前,自是大大赞扬奖赏一番,令她今后在礼部行走。众臣自然也心服口服,皆以为夏绍周之后,首辅之位,必是这位才能出众的年轻驸马的囊中之物了。
排班中的夏绍周自更是得意,虽然他一向并不明显表露出来,但夏镶自然还是能捕捉到。
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她的身份不可能暴露,连祖父和长宁都不知道,天政他为何……
一时退朝,景舜帝笑对夏镶道:“镶儿,你该是见过长宁了,不如跟宰相大人一起回去探望一下你爹娘吧!这么久不见,该是很担心你了!”
夏绍周和夏镶一起躬身谢恩。刚出了宫门,长宁公主却又赶来,说要跟她一起回去探望公婆。夏绍周此时自是喜笑颜开,忙请长宁公主上车先行。
一路之上,夏绍周自然对夏镶说起她不在朝中的一些大事。夏镶最想知道的自然是京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的即将到来的太子大婚之事。
夏绍周第一件提到的就是这件大事。毕竟,太子及冠多年,不近女色,甚至有人暗暗传说他与驸马——他最看重的嫡长孙之间有暧昧不明的关系,这是他极为恼怒的!而如今,太子和岳小姐婚约既定,夏镶自然不会被什么流言蜚语中伤,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会凭着自己的才能青云直上。
说及岳小姐之事,夏绍周也是颇为感慨,更是大加赞叹!说这样的女子才真正奇杰敏慧,天下无双,跟先皇后有得一拼,堪配尊贵不凡的太子。而太子一向敬重母后,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情的他自然如获至宝般喜欢云云。
那位岳小姐据说才貌双全,温柔贤德。在这样普遍的盛论之下,却又有一种说法。说她本是一个奇女子,从小流落江湖,出家为道。历经坎坷,却又贞烈无双,铲除奸臣,拯救整个家族,恢复家族名誉和地位……
原来岳氏一族本是开国功臣,在前朝却与范阳郡王不合,被其陷害,其家族被先皇灭门抄斩,只剩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孤儿亦即岳小姐的父亲。其后两代都一直流放在边远之地。而此次岳小姐凭一己之力,洗清家族冤屈,并在青州一役出力甚大,建立功勋。其父兄虽流放边疆,仍是为国忠心耿耿,此次回朝,皇上自然恢复其身份地位,追封先祖。赐婚于太子之后,其父封为靖远侯,官拜上柱国!
“镶儿,你当时也在青州,该是知道这位岳小姐的了?哎!想不到接连两代中宫之主,都与青州有关!”
夏绍周虽一直瞧不起女子,但对有实际才能且出身地位比他高贵的女人,又焉敢有轻视之意?
夏镶愣住,这位岳小姐难道就是那个月涓子姑娘?月涓子居然是这样的身世?原来在青州,却还有这样的事实存在,她居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
驸马府,灯火辉煌。
辛嬷嬷自是兴高采烈!驸马和公主大婚以来,聚少离多,这次虽不及上次青州之凶险(毕竟那是知道的,而昭戎只是路远迢迢而已,小小昭戎焉敢与皇朝作对?),但分别时间也的确长了些。好在公主不再像上次任性不讲理,毕竟,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让他们分开了!
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哪!这不,公主一高兴,驸马府上上下下都以上等赏赐打赏。她自为也得意驸马又立新功。虽然公主让她主持打赏,其实,她的心已不在这上面。公主驸马恩爱,她最一心巴望的就是驸马病好,到时候公主驸马儿女成群……人生至乐,不就是与相爱之人无病无灾,看着小孩子慢慢长大,慢慢相携到老吗?
内室里,夏镶发愣地坐着。长宁沐浴去了,要她等着。
她自然郁闷,不过也不放这件事在心上。只想着下午回府,母亲的病似乎越发重了,虽然见到她回家精神好了很多;而父亲自是为此焦虑憔悴之极,请医用药,费心劳力。可她却空担着驸马之位,不能在身旁侍奉孝顺。虽然长宁和她只是回府一趟,宰相府人人却都夸他们“夫妇”以孝为先,颇感荣光。
“在想什么?”长宁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当然夏镶还是立即觉察,站起。
“姊姊,我……”
“我知道你在想‘婆婆’,是不是?”长宁似笑非笑,“你放心,她见着我们没事,自然会好起来的。我不也让王太医去给她看脉用药了吗?你如果……有事,那才更让她担心,病情加重呢!”
“姊姊……?”
长宁挨着她坐下,定定看着她,笑着叹一口气,“镶儿,你真……”
夏镶忽然想起这次回来,该见过的人基本都见过了,而师兄卫衡却没露面,那个一直追随长宁的张欣也一直没看到,实在奇怪,忙问:“张将军为何不见,他不在京……?”
难道是跟着天政到于州去了?
长宁撇嘴道:“他在不在关你什么事?不会是没看到卫衡,你才这样问的吧?”
“是呀,师兄也没看到……”夏镶不想隐瞒了,她想还是自己告诉长宁好了,不管有什么后果!难道她就非得听他的话,自己的事不能自己做主么?
“难道哥哥没有……”长宁轻咳了一声,转口道,“怎么,你不会还是在吃张欣的醋吧?我又不喜欢他!你不在家,我都不让他来见,何况你回来了呢!”
“姊姊,我不是……”
“别废话了!今儿我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就寝吧!卫衡被父皇派去芜州了,一时不会回来的……”长宁斜了她一眼,拉她到床边坐下,附耳低声道:“今晚不许点我睡穴!”
******
辛嬷嬷悄悄问马士洪,“马总管,皇上让我来有什么事?”
马士洪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操心公主驸马的事。”
“那是呀!只不过……”辛嬷嬷正犹疑间,马士洪对她一使眼色。
景舜帝走了进来,马士洪立即退下。
辛嬷嬷忙恭立。
景舜帝到龙椅上坐下,果然问起长宁和夏镶之事。
辛嬷嬷十分高兴,不再像以前说起公主驸马之事那么沮丧犹豫,没有底气了。
景舜帝愣了愣,“他们是跟以前一样,还是比原来更好?”
“自然跟以前一样好……”辛嬷嬷奇怪地抬头,忙又小心地道,“呵呵……小别胜新婚,自然是比原来更好!”
“朕怎么听说驸马身体不好,你在给他抓药呀?”景舜帝喝了一口茶,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辛嬷嬷更是欣慰,原来皇上还是很关心公主的呢!原先她还暗中有些怪皇帝这么轻易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匆匆嫁给那个不能人道的夏镶,但现在……
她呵呵笑着,“哪里!驸马练武之人,身体好着呢!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
“什么?”
辛嬷嬷面上含笑,只顾回忆起今早公主驸马起床之后的事。她自然也听说过夫妻久别,做丈夫的可能会更有那方面的意思的。所以,她很早就等在房门口。待到他们起床,她立即进去,亲自去给公主驸马铺床叠被,竟果然发现公主落红了!她自是喜极而泣!长宁却只害羞地嗔她一眼,而夏镶看到那些,早涨红了脸,惊愕非常!这让她极为好笑!原来竟是这位少年驸马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而并非不能人道么?真是一场虚惊啊!这么久了,谁知事情竟是这样的!
当然,既是无事,以前都瞒着,此时她更不会把公主的闺房之事告诉别人,哪怕是公主的亲生父亲!
“老奴该恭喜皇上了!太子殿下终于要大婚了,公主驸马说不定不久就要给您添一个外孙子呢!”辛嬷嬷挂着舒心之极的笑容,真心实意地向景舜帝躬身道贺。
景舜帝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端着茶杯的手在桌上一顿,随即道:“是吗?长宁儿她……已经有了?”
辛嬷嬷没想到皇帝这么急,但看他面上却并没什么喜色,又觉得奇怪。
“还没有。哪能……那么快!”
“辛嬷嬷!你是侍候长宁儿从小到大的人,待她就该真正忠心!如果朕知道你有什么事故意欺瞒,休怪朕无情!”
“那是当然!老奴焉敢有什么欺瞒?”辛嬷嬷虽不敢说对公主如亲生女,但感情上去已差不多啊!她怎么不关心公主的终身幸福?现在驸马已经没什么事,她还要瞒什么!
景舜帝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辛嬷嬷。终究看她面色极为坦然忠诚,才挥手令她退下。
、第五七章
近日,因南疆邻国又来使臣觐见,礼部尚书自是忙碌不堪。于是,景舜帝下旨将太子大婚的有关事宜交给驸马夏镶,由她全权负责。
皇家婚事,所谓三茶六礼比之朝臣、平民更为奢华,仪礼更为正式复杂。而此时太子又不在京,夏镶却得一一向皇帝请旨,按例准备,这样接连忙碌了好几天。
这一日,她和总管马士洪到岳府去行纳征之礼。那十几辆满载着金银宝玉布帛等聘礼的车辆由内侍和东宫侍卫们一起拥着往上柱国靖远侯岳府而去。
她和长宁“大婚”时,因是入赘宫中,又因婚期匆忙,这些仪式步骤虽都有,却是简化多了,没有这般郑重。至少,她做“新郎”时,这些完全没亲自经历过。而现在,她却要为自己喜欢的人娶别的女人一件件地做这些事,真是可笑……
她本是文臣,该坐轿去岳府的,可马士洪却说好久没出宫,要骑马透口气。于是,御街上,他们并马缓缓而行。
这实在是煎熬!她无心看街景——那些百姓对太子之大婚寄予极大的好奇心更使她心烦意乱;更无心看身后装满聘礼的车辆——那该是……
转念,自然又想到那位月涓子,她也的确当得那些赞美和那个位子的!而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跳梁小丑罢了!
如果她没有喜欢他,她会高高兴兴地替他用心完成这件差事的……
如果她没有喜欢他,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