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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夏镶恭敬道。
长宁一把捉住他伸到面前的小手,道:“你真的是夏大人家的小公子?”
“是呀!”夏镶要松开长宁的手。长宁却不愿,就任她拉着,两人携手往灵和殿走去。
“那我怎么没听说你呢?”长宁有些奇怪。
夏镶道:“我从小一直在外面,回京才两年多。”
长宁微微红了脸道:“上次真的是你救了我?”
“也不是呀。我不过比别人早找到你而已。”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大雁塔呢?别人却不知……连哥哥都……”
“那也是碰巧吧!”
长宁见他毫不骄矜,并不居功,心里欢喜。一时无话,忙问候道:“你家几个姊妹怎么样?”
夏镶道:“二姊姊也出嫁了,家里还有两个姊姊,一个已经十六,一个十五。我四姊姊为人尤其好,可平时我祖父都不让她们和我一起玩。”夏镶平时别说见到这两个姊姊,就是见父母也是很少的呢。
“那你平时和谁一起玩?”长宁诧异道。
“我天天都跟着祖父读书,跟着师兄他们学武,没有人陪我玩的。”夏镶平日虽并不在意,但是现在和年纪差不多的长宁公主聊了一会儿,竟然也觉得有个玩伴也不错了。
“那——你真可怜!”长宁不禁同情道。
“这有什么可怜的?”夏镶无所谓地道,“我跟祖父也可以玩哪,跟我师兄也可以玩的。”
“那些大人们有什么好玩的?”长宁撇嘴。
“这倒也是。他们太过认真,你和他们玩,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玩。”夏镶嘴角露出顽皮的笑,想到平日跟祖父逗乐子,但他老人家还一点不能察觉,不禁又觉得好笑而悲哀。
“那个卫衡大概也及冠了吧?你和他怎么玩?何况他还是你师兄呢!”长宁见走在前面的卫衡频频回头看夏镶,心里很是不快。他脸上似乎对自己很有点偏见呢,难道怕自己吃了他这个师弟不成?
“我们两个加起来正好就跟我师兄一样大。”夏镶笑道,“他人倒不错,肯和我玩,没有师兄架子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宰相大人家的公子!”长宁很不屑地瞪着前面卫衡的背影。
“不许这样说我师兄!”夏镶皱眉,甩开长宁的小手,道,“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要是依你那样说,他岂不是对你和太子殿下更好了?可他没有啊!”
“他就是对我哥哥更好!平日里没事,根本不在长宁宫当值,总往东宫跑!”长宁不服气,却又忍不住去抓夏镶的小手。
夏镶想到师兄是经常出宫来找自己,教自己武功的,大约是拿着这样的借口离开长宁宫的吧?虽说长宁宫一直并没出事,可让人知道他擅离职守也是不好,于是只得闭嘴不语。
长宁看夏镶像是没看见自己的手似的,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又不禁生气。这在她也是少有,为什么夏镶这会儿竟这样大胆,这样惹得自己生气呢?
宰相夏绍周正等在灵和殿门,见到太子天政,忙行礼。眼睛却也偷看着太子身后不远处的爱孙夏镶,见长宁公主正和他并肩而来,不由更是高兴,忙躬身对公主道:“公主殿下!”
“平身吧,夏大人!”长宁只看着夏镶,见他并不理睬自己,心里更气。
长宁进入大殿,见过父皇——这就是当今天子称景舜帝的。却见江贵妃带着永安公主也坐在一旁,她心里有些不快。挤到父皇身旁,坐下。永安忙过来见过姊姊。
诸位大臣和一些名门公子来参见皇族之人,行礼毕,那些年轻公子们一个个都向长宁公主献殷勤。长宁也懒得理睬,却只盯着夏镶看。觉得那些人加起来也没有夏镶一半好看,虽然夏镶年纪还很小,可他已相当出色地将众人比了下去。
夏镶随他祖父拜见江贵妃和永安,永安见到夏镶,竟一时也面红耳赤。长宁心里莫名又恼了,对父皇道:“她们来这做什么?”
“长宁儿!”景舜帝宠溺地揽了揽女儿,低低道,“平日里也没见你在意,今日是怎么了?”
长宁不高兴地盯着夏镶,见他并不太注意永安,这才觉得好过一点。
景舜帝看到他的宰相大人第一次将嫡亲幼孙带进宫里,自然也格外器重。特意和夏镶聊了几句,又让他即兴作了一首诗。发现他果然十分聪敏,长得又是那么清俊秀美,竟十分喜欢,一下子赏赐很多。这叫宰相大人感激得意莫名,也叫其他名门公子羡慕妒忌万分,而长宁也不禁觉得与有幸焉。
一时宴会开始,长宁特意走到夏镶身边,与他坐得很近。
“哎!夏镶!”长宁见他只顾和身边的卫衡说话,用手肘碰碰他,小声叫道。
夏镶转过头,笑笑,又回头和卫衡说了一句什么。长宁伸手拉拉他衣袖,道:“你生气了?”
“公主,夏镶怎么敢生气呢?”夏镶忙回头,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长宁瞪他一眼。
“夏镶不敢。”夏镶吐吐舌头。
“你还不敢呢!”长宁撇嘴,瞪着卫衡,很不高兴地道,“你就只顾着你师兄么?”
卫衡忙道:“公主,属下只是——”
“要你说话!”长宁马上打断他的话。
卫衡微微一笑,英俊秀挺的面庞露出一丝无奈,忙起身离开夏镶身边。
磨磨蹭蹭地,永安竟也鼓起勇气走到卫衡刚才离开的位置旁了。长宁见她竟有要坐下的意思,瞪她一眼,道:“永安,你来做什么?”
“姊姊,我——”永安在长宁面前一向胆小,这时候见长宁直言相询,自更是不敢吭声了。
夏镶看看永安,再看看长宁,笑道:“你好像是妹妹,怎么还让人叫你姊姊呢?”
长宁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像个姊姊,对自己妹妹那么凶,那么厉害!”夏镶一手支颐,看着长宁懒懒地笑道。
“我——”长宁小脸更是涨得通红,“哼”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见夏镶正冲着永安微笑,而且似乎还有让永安坐下的意思,心里更为生气,叫道,“永安,跟我来!”
永安羞涩地笑着,正准备坐下呢。可听见姊姊的呼叫,也只好赶紧站起,忙跟了去。
夏镶无所谓地坐在一旁,拈了一块青果,放进嘴里。抬头见太子天政正好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冲他扮个鬼脸。
天政低声笑道:“好小子!你小小年纪,竟招惹了我两个妹妹!长大了还了得?”
夏镶瞪大了眼,无辜道:“太子殿下,夏镶怎么敢招惹两位公主殿下呢?长宁公主生气,夏镶也是很莫名其妙呢!”
天政伸手轻拍夏镶小脸,道:“幸亏你现在莫名其妙。再大一点,就会主动勾引了!”
“什么是勾引?”夏镶忙扭脸,却没能避开,小脸也不自觉地微微涨红。
“不知道更好!”天政嘻嘻一笑。
夏镶见他笑得暧昧,忙起身道:“太子,夏镶先告辞出去一下!”
这回轮到天政有点莫名其妙了,手里的柔腻感觉一时觉得很是陌生!但也只想着是这孩子是因为太小,所以才过于柔嫩吧;又想自己也的确从来没有对妹妹或兄弟如此,可能第一次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但一回头,却见卫衡似乎很紧张地盯着夏镶,脸上的神情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一件什么宝贝就要被人夺去一样。
天政不在意地一笑。
、年少无心无忧虑,尔独何辜限一梁
夏镶刚走到灵和殿内的院落中的僻静处,就见长宁又过来了,想到太子那句暧昧的话,就要闪身离开,可长宁已经在叫他了,“夏镶!”
“公主!”夏镶忙躬身站住。
“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好不好?”长宁很不高兴他有些故意做作的样子。
“那公主要夏镶什么样子?我怎么阴阳怪气了?”夏镶也不高兴了。
“我——”长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咬咬下唇,瞪住他道,“你不许理睬永安!”
“为什么?”夏镶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
“我说不许就不许!”长宁跺脚。
“哦!你欺负你妹妹!”夏镶叫道。
“我哪有!”长宁吓一跳,忙分辩道,“我只不过看不惯她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你刚才说我阴阳怪气的,也是看不惯了?我们正好是同样的人,为什么不让我理睬她了?”夏镶摸摸鼻子,撇撇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宁忙道。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夏镶走到梅树另一边去,伸手拉下一枝,凑近闻了闻。
长宁忙跟着也过去,道:“我——”
“你怎么不称自己本公主了呢?”夏镶放开梅树枝。树枝往上一弹,竟一下子碰到靠过来的长宁的脸上。长宁出声呼痛,伸手捂住脸。
夏镶也吓一跳,忙掰开她的手,道:“怎么样?我看看。”
长宁被树枝碰到的右眼流出眼泪,娇嫩的小脸上更有一条浅浅的红色痕迹。
夏镶忙道歉:“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长宁抹去眼泪,虽然并不很痛,却还是照样嚷道。
夏镶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我给你擦伤。”倒出一点在指腹上,轻轻为长宁抹上。
长宁只觉得面上一阵清凉,而夏镶温润的指腹又叫她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忙伸手捉住他的小手道:“没什么了!我不告诉父皇哥哥就是了,你别怕!”
夏镶耸耸肩,不在意地道:“我本来就不怕的。”
“你!”长宁气道,“你真不怕?”
夏镶见她生气,赶紧陪笑道:“我是说我不怕皇上,但我怕你呀!”
“你怕我?”长宁奇怪道,“为什么?”
夏镶转转眼珠,道:“我怕你再受伤呀!”
“你这小鬼!”长宁咬着牙笑,忽然道,“夏镶!你叫我姊姊吧!”
“夏镶不敢!”夏镶没想到这公主倒一下子这样异想天开了。
“有什么不敢的,我让你这样叫,你就这样叫就好了!”长宁努力摆出一副哥哥天政太子刚才摆出的威严姿态。
夏镶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宁公主,笑道:“你比我大么?我看不见得!”
“我当然比你大,我现在还比你高啊!刚才哥哥已经告诉我了,你比我小一岁呢!”长宁得意地道。
“可我宁愿有个妹妹。我已经有四个姊姊了,才不想再要个姊姊了呢!”夏镶故意皱眉道。
“你——!”长宁又气得两眼冒烟,想不到这个夏镶竟如此不识抬举,“让你叫,你就叫好了,罗嗦什么!”
“你这么厉害!我怕了你,我还不如找永安公主做妹妹呢!”夏镶嘻嘻笑道。
“你敢!”长宁举起手。夏镶伸手握住,对她扮个鬼脸。
长宁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咬咬嘴唇,瞪着他,“你以为永安比你小吗?她也还是比你大,她只比我小半岁而已!”
“噢!难道你们家就没有比我小的公主了吗?”夏镶看她生气的样子,觉得也很可爱,不由逗弄起她来。
长宁虽想到吴美人新近生了一个小公主,但还是说:“没有了!没有比永安更小的公主了!”
夏镶凑近长宁,小声道:“我真没想到长宁公主你这样坏!”
“我,我怎么坏了?”长宁正为他凑近自己而略有点不安,听他这样说,更为吃惊地结巴道。
“前不久我还听说宫里又诞了一位小公主,难道不是你妹妹吗?你竟这样咒她?”夏镶鼓鼓嘴。
“你,你倒知道的不少!”长宁撇嘴道,“她还没正式封为公主呢!”
“哦!没到封为公主的时候,就不是公主了么?”夏镶目光很是不屑。
长宁惭愧道:“我以为你是指年龄相近的公主嘛!”
“我为什么非要找年纪相近的妹妹呀?”夏镶见长宁摘下一朵红梅在手里揉搓,道,“你把这花儿都弄得很疼了!”
“什么?”长宁呆住,“你说什么?”摊开手掌,见红梅已经化为花泥了,不禁低头。
夏镶叹一口气,道:“你真霸道。”
“我?”长宁气急,“你说我霸道?你是欺负我从小没有亲娘么?我就知道你喜欢永安,你去找她好了!”捂住小脸,竟小声哭了起来。
夏镶吃了一惊,忙拉她的小手道:“你怎么哭了?别哭了,我随便说的,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说了!”
长宁扭身,似乎更为伤心了。
夏镶虽然知道这位长宁公主出生不久,皇后娘娘就薨了。十几年来,皇帝没有半点立后的意思,即使是一直陪伴在皇帝身边的江贵妃,也一点机会没有。因此长宁也就倍受皇帝的宠溺,脾气自然难免刁蛮一些!可见她这样伤心,又是一个没娘的孩子,自然也赶忙安慰。
长宁从指缝里看夏镶急得额头生出薄汗,一直都见他从容自若,心里略为有点安慰,但还是故意捂住小脸,低声哭泣。
夏镶四面看看,急得连连打躬作揖,道:“公主!你就饶了夏镶吧,我叫你好姊姊,好不好?”
长宁放下手,道:“你说的是真的?”
夏镶见她面上泪痕恣肆,忙陪笑道:“当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