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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放下手,道:“你说的是真的?”
夏镶见她面上泪痕恣肆,忙陪笑道:“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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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看妹妹总不出现,不免出殿来找。这时候看到妹妹一直和夏镶亲亲热热地在一起,不禁摇头。谁知忽见长宁一时竟捂脸哭起来,他急忙奔过去。一面惊慌这个从来是快快乐乐的妹妹何以会哭;一面又惊异夏镶好大胆,居然敢惹恼自己妹妹!
“夏镶,你竟敢惹长宁儿哭?”
“夏镶不敢!”夏镶一见太子来了,慌忙告罪。
长宁忙道:“哥哥,我没哭!”
“没有?你脸上现还有泪痕……这又是怎么受的伤?”天政忙检视妹妹面上的伤痕。
长宁急忙捂住脸,“没什么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夏镶还帮我敷药了!”又急急道,“夏镶已经认我做姊姊了,哥哥你不许欺负他!”
天政愣住,瞥一眼夏镶,这小子居然这么讨妹妹欢心?见妹妹只推自己离开,盯了夏镶一眼,也只得罢了。听得身后妹妹道:“你可不许叫永安姊姊,只准叫我一个人!”
“好!”
“你发誓!”长宁严肃道。
“那我家里的姊姊也不能叫了么?”夏镶摸摸自己粉嫩的娇腮。
“那是你亲姊姊,我才不管呢!我是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姊,你就只准叫我一个人!”
“我就说你霸道嘛!”夏镶咕哝道。
“你说什么?还不快发誓!”长宁瞪他一眼。
“夏镶发誓,今后就只叫长宁公主一个人做好姊姊!”夏镶举起小手,笑道。
“一点儿都不严肃!”长宁嘴上虽是不满,心里却还是觉得甜蜜,忍不住凑近夏镶娇嫩的面颊。
夏镶忙拉住长宁的小手,道:“我们到里面去吃东西吧,我都饿坏了!”
长宁没亲着夏镶,有点不愉快,但是也不太在意,就跟着他一起走进殿内。
一时两人亲密无间,在座位上边吃边谈边笑,很是引人瞩目,连景舜帝都注意到了。
卫衡在一旁微微皱眉,却见宰相大人夏绍周似乎很是得意,心里暗暗不解。
而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张欣就很是失落!这个夏镶一出现,长宁公主几乎都不看他一眼了,本来平时不看他,就当自己不存在,他也无所谓——当然,平时公主对自己是最好的了,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啊!可是,看到夏镶一来就几乎吸引了长宁公主的全部注意,自然就很是沮丧不快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人家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的冢孙,家世良好,又文武全才,而且还长得那么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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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人!”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喜悦,“多日不见,宰相大人一向可好?”
夏镶抬头看,对面远远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神采奕奕地走了过来。
“哎呀!是梁大人哪!你我两年多不见,你是越发清健了,真是鹤发童颜啊!”夏绍周忙还礼。
夏镶见祖父又说着这些虚套话,心里好笑,但是也就跟着祖父行礼。
那个梁大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夏镶给吸引过去了。
“哦!梁大人,这是我的嫡孙夏镶!”
“嫡孙?老梁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小的一个孙儿?”
“哎!他是我家承业的独子,一直跟着他父亲在外面,三年前才回来的。”夏绍周见梁大人对孙子也很感兴趣,“梁兄!你看看,我这嫡孙怎么样啊?”
夏绍周跟这位天官梁大人交情深厚,两人常在在一起胡侃,互相嘲笑,其实倒未必就相信他的话。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这孙子这么优秀,心里难免还是希望别人多夸一夸的。
梁大人看了半晌,微微皱眉不语,再看看夏绍周,道:“他真的是令孙?”
“怎么?难道这还有假?老东西!你又想胡说了吗?妒忌老夫有这样一个孙子吗?”夏绍周得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老梁我怎么敢妒忌堂堂一国宰相呢?只是你这孙子——”
夏绍周见他一脸难得的严肃样,也觉得有些诧异,道:“到底怎么啦?你就说嘛!”
梁大人微微一笑,道:“我再仔细看看。”
夏镶被这老头看的也不太舒服,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梁大人却伸出手,按住夏镶的脉门;夏镶想抽出手,夏绍周道:“镶儿!你就让你梁爷爷看看!”
半晌,梁大人放开夏镶的手,脸上的惊异之色越来越明显,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再看看夏镶灿如春霞之色的面庞,闭了闭眼,慢慢恢复正常的脸色,古怪地哈哈一笑。
夏绍周忙问:“我这镶儿怎么样?”
梁大人再哈哈笑了几声,道:“宰相大人,你这孙,你这个孙儿么——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哪!恭喜你了!”说完拱一拱手,扬长而去,仍旧哈哈笑着。
夏绍周鼻子里哼一声,自语道:“故弄玄虚!就是老夫当年也能推算出我孙儿是大富大贵之命,用得着你装模作样吗?”
、无根流言悄然起,有心异族到异乡
自此,长宁公主也不避嫌疑,总时不时召夏镶入宫。景舜帝极为宠爱女儿,也并无阻拦之意;而况看到夏镶少年英杰,日后必能成为太子之臂膀,让他们多在一起也好。
这一日,长宁又到东宫,约哥哥去宰相府。天政道:“长宁儿怎么忽然想去他家了?那又要闹得宰相府大费周章接驾,叫他进宫来就是了!”
“我们微服去就是了。我让他来,他十次里才来五六次,在宫里总难免受拘束!而且,既然我是姊姊了,去看看弟弟又有何不可?总不能老让他来……”
天政惊讶地看了一眼妹妹。这丫头什么时候如此体贴,替人着想?
兄妹二人换了便服,只带着贴身侍卫,出宫。
张欣自然走在长宁身边,而卫衡却只跟着太子身后。辛嬷嬷是不让去的,怕她罗嗦催促不得畅快地玩;伍公公惯会体贴主子心意,颇为太子公主所喜,所以带着。
两人刚到宫门,就见一顶紫黄绣凤大轿落下。轿内走出一人,却是豫州王王妃储氏。
储氏虽在轿内看到太子公主便服打扮,本可以避而不见的,但她还是郑重出轿,慢向太子公主见礼。
天政忙还礼道:“皇嫂多礼。”
储氏低眉一笑,身子转向长宁,看着她,亲热而恭敬地道:“公主殿下是让太子殿下陪着出去游玩么?”她自然也知长宁在宫中和皇帝太子心中之地位,所以反向她讨好说话。
长宁只觉得她做作不堪,不高兴地道:“皇嫂怎么一口一个殿下?既是兄妹,何必如此见外?”不过看她那副妖媚打扮却又故作贤淑模样,却又觉得和哥哥保持距离是好一些!
储氏忙谦谦一笑,口道不敢。便也乖巧地只呼长宁为妹,而对天政依旧称呼太子,却是去掉殿下二字了。
长宁回头,看储氏却也正回头,目光扫过自己和哥哥。她不由皱眉,对天政道:“哥哥!她无缘无故进宫来做什么?”
天政不及回答,伍公公忙道:“小的听说她进宫虽不多,但主要是在江贵妃那里盘桓。”
长宁听说也不在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面色微变。忙令紧跟其后的伍公公等退后,才悄声对哥哥道:“哥哥,我听说宫里传出一个流言,说什么……妖孽之事。你看……”
天政一愣,忙道:“你如何知道此事?”
“我哪里知道究竟?我只听说这两个字!我看那个豫州王妃就是妖里妖气的,既已有自己王府,没事还这么经常进宫做什么!如果……”她想宫内只有哥哥年轻,其他皇子都还很小,再就是父皇了……而这两个人自然是她最关心的人了!
天政诧异地看了妹妹一眼,微微一笑道:“长宁儿你过虑了。那些无稽之言,哪朝哪代都有,不过危言耸听,你理会它们做什么!”纵真有这样的事,哼,谅这样一个区区储氏也没那个本事兴风作浪,动摇国之根本!
长宁本不在意,听哥哥如此说,自也不再放在心上。一行人到得宰相府,只令人报与夏镶。
夏镶急忙出府门迎接,看是太子公主,更是吃惊,忙接入府中流音厅。夏绍周知太子公主用意,自也不敢去见,只令夏镶陪客。吃茶毕,长宁不愿在厅里干坐,要四处走走。夏镶令家仆清了闲人去,因有公主在,自又令人去请三姊、四姊来陪。谁知他三姊近日身染小恙,本拟拼着小命也要来的,但究竟不敢传给贵人。因此只有夏淑芳一人过来,和夏镶一起陪客人去后园。
夏淑芳是第二次见到太子公主,她一向温柔腼腆,未语脸先红。这和神采飞扬的夏镶自是两样。开始也并不敢去看太子,更不要说和他说话了。偶尔只在夏镶和长宁说话间插上两句;后来见太子公主都很喜欢自己兄弟,而夏镶又一向看重她这个姊姊,自然不愿辜负所望,鼓起勇气和客人谈天,略略活泼起来。
一时长宁异想天开,又想出去。大家想着如今太平盛世,天子脚下,又有几位高手相陪,自然要奉陪公主。夏镶也要一听说出去就犹豫退缩的四姊一起,说祖父和大伯大娘问罪,他担着。于是,几个人一同从后园出去。
巍巍帝都,人烟阜盛,车水马龙,极其繁华热闹。长宁自为得意,又觉得这样才算真正走进热闹的凡间,而不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无人亲近,无人可以亲近。
只是唯一令她不很愉快的是,夏镶总只顾着他那个从未出过闺门的姊姊,一直牵着她的手,怕她被人群挤到。她也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她身边有两个侍卫——啊!并非呀,她身边的不过是张欣和伍公公罢了!那个卫衡似乎也总远离自己,而只在夏镶身边。莫非他看中了夏淑芳?可这样……
她看看走在前面的哥哥,只奇怪他何以还如此固执,对夏淑芳这样的美人居然也不太在意。夏淑芳年纪又与他相仿,现在居然越来越美貌,正是鲜花绽放新鲜娇嫩的时候。虽哥哥偶尔开玩笑说,看惯了妹妹的美丽,其他女子哪里会在他眼里呢?可他眼见就到及冠之年,也该要找太子妃了呀!大皇兄豫州王自大婚之后,一直择美纳宠,姬妾成群,孩子都有两个了呢!
中和楼是京中最热闹最繁华的去处,也是各路消息聚集散发的地方。
天政带头上楼。堂倌见他们一行七人衣饰不凡,人品出众,不敢怠慢,忙安排最好的位置。
几人坐下。天政环顾四周客人,居然有不少是外族之人。他知道最近昭戎族有心来朝,讨论两国交好之事。这些商人打扮的人或许只为探路?只是那生疏之中又透着些怪异。
卫衡也看着那几个人,听了一回,微微皱眉。
天政道:“你懂那些外族人的话?”
卫衡忙道:“少时一直跟师父一起,他正是昭戎族人,所以……”
“他们说些什么?”
“他们似乎不是平常的商人。听那个带头的似乎对我们中原很是仰慕,倒没什么恶意,但委实不像是生意人的声口。”
“仅仅如此?”
卫衡再听了几句,点头。
夏镶等人见他们神色有异,也便停下与四姊、长宁的谈话。看过去,也觉得那带头蓝瞳之人年纪虽轻,却气度不凡,举止行径中都隐隐透着一股霸气。两个随从看上去也不是平庸之辈。
那几个昭戎人并不在意周围人的注目,只旁若无人地大声谈笑,笑声极为豪爽。
一时,楼下又上来一群人。中间一人左拥右抱,两个打扮得粉妆玉琢的小童身子扭得袅娜多姿,嬉嬉而笑,一起簇拥着往一旁想是他们早已预定的雅座走去。
天政微微皱眉,认出那人正是范阳郡王之子范柯,亦即豫州王妃的母舅。此人三十多岁,不学无术,整日唯知花天酒地。家中妻妾众多,却不过是掩人耳目,实则到处搜罗美貌幼童,供其淫乐。
夏镶瞪大了眼,忙悄声问卫衡道:“师兄,那两个小孩是……女孩儿扮的吗?”
卫衡瞪他一眼,“非礼勿视,你难道不懂?”
夏镶道:“这有什么非礼勿视?她们既是那个男人的妾妇,既敢于公开如此,别人为何不能看?我只是奇怪,她们为什么要扮成男子模样!”
卫衡睃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低低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要女扮男装!”
夏镶微微一怔,正要说话。天政皱眉对他道:“那人不过喜好男色罢了,不是女子!”看了妹妹和夏淑芳一眼,见她们只顾聊天,似乎并没在意,这才放心,使眼色不让夏镶再说这样的话题。
夏镶虽仍是不解,但早已不敢再问,只低头喝茶。
那边范柯搂着两个小童刚要落座,忽然起身,眼光在天政等人位置一瞥,立即就推开身边小童。
范柯神情颇为激动,眼睛直盯着夏镶,正欲说话。却见夏镶对面的天政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他自然认出是太子公主,不免吓一跳。偷眼看看四周,只得微微躬身,讪笑道:“太……公子,是您哪……”
天政一见他过来,自知他用意。冷冷地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