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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坐在床边的她,顺势贴到小五怀中,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不能再失去公子了。”
小五借着咳嗽,和她拉开了距离,问:“苏丕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他虽不解郁桑桑何故忽然晕迷,但是多半和苏丕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也不会行为如此反常,又这么郑重地拜托付裴玉要速速请苏皮去找她。
燕去舞有些不满,于是端坐起身,还不待她发作,季先生已在门后候着要觐见。
“季某人刚才去瞧过桑大夫,她周身高热,体内真气流窜,并非外伤,倒像是受了某些咒术的样子。”季然一进门,就忙着禀告。
“咒术“这两字倒是提醒了他,小五顿时猜出了苏丕为何没有何郁桑桑一同混进军营。他笑着请季先生先去休息,留下了燕去舞继续刚才的问题。
“苏丕会易容术,找到他花了不少时间,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成功绊住他了。”她边说边给小五捏肩膀。
小五摇了摇头,道:“撤了。”
燕去舞疑惑,“撤了?公子不是说不让南国的人和郁桑桑有过多接触吗?”
小五淡淡道:“情况不同了,另外你再替我去办一件事……”
***
郁桑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无边的深渊中,黑暗之中只剩下了她自己,以及永无止境痛苦。这里就是修罗地狱吗?
她一直身处在不断的冰火双重刺激折磨下,这样的痛苦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抱起,那人抱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她好像闻道了熟悉的墨香。这味道给她带来了安全感,也缓解了她的痛苦。
忽然那蚀骨之痛慢慢消去,取而代之的一股祥和温暖的气包围了她,助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坠入一个甜美的梦。
如果你问她,最甜美的梦是什么样子,她一定会说是她和小五第一个见面的场景。因为那是她五彩绚丽梦的开端。
她忘了那是她第几次溜下山,看厌了万重山终年不变的白雪白云,她爬到平安湖旁的一棵红杉树上,躺在那粗壮的述桠上,看着湖边的人。
平安湖是京城最大的,也是整个大炎最大的内陆湖,勉帝下令任何皇亲国戚或是官员不可侵占这里的土地,这个平安湖的美景是属于天下百姓的。
因为湖光旖旎,平安湖四季游人如梭。如今,这些游人也成了郁桑桑眼中的美好景色。有诗人临湖饮酒作诗,有百姓带着孩童出来游玩,也有恩爱老人黄昏散步,然而最吸引郁桑桑注意的是树下的白衣男子。
她看惯了了苏皮,便觉得世上貌美男子大抵也超不过他。而这个白衣男子却让她另眼相待,他没有苏皮那样一眼动天下的艳治,却如一块美玉一般,散发着皎皎光彩。
他独自前来,对着平静无澜的湖水,只是看,不发一言。夏日的微风吹起他的衣角,他从午后站到了日落。日落时分,有些凉意,游人渐少,他才背后取出洞箫,吹奏了起来。
苏皮一直笑话她不懂音律,听不出奏曲人的感情。可是,她却分明听懂了他的,那是一种壮志未舒的哀恸,那百曲回折的音调,听了直叫人心醉。
她特别想要去劝慰一番,又不敢轻易扰了别人的雅兴,于是在树上继续躺着也不是,坐起也不是,下去更不是。
正是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人却在半途收了音,回头朝她藏身之处看来。
那眉眼之间的凌厉,把毫无防备的她被吓慌了神,一个不小心就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这时,她多么后悔自己为什么爬上的不是杏花树,梨花树或是什么能开美丽花朵的树。这样,她下落的时候,就可以有千百花朵飘散,以此为背景,一定会令人惊艳。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下落的时候,随她一起落下的还有枯叶和毛毛虫。
好险,她不是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着陆,而是落入一个宽阔的环抱。一抬眼,就是一双纯黑如墨的眼眸对着她,便叫她心一动。
她没有说‘谢谢’,取而代之的是:“我叫郁桑桑。”
师傅曾叮嘱她不可轻易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人,因为名字代表你的身份背景;苏皮曾经警告她女子,尤其是未婚女子更不可轻易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尤其是陌生男子,因为,这样人家就会找上门。
她明知如此,还是故意说出了自己的名讳。那人却没有以礼回报他的名字,只是轻轻地把她放下,笑道:“姑娘小心。”
她拽住他的袖子,阻止他的离去。他止了步子,不解地看着他。
“平安湖的桂花看得很好,三十日之后我们在此赏花可好?”她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留住他,一时之间只想到了桂花,便胡诌出一个邀约。
他好像并不惊讶于女子的邀约,风轻云淡地打开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半晌才回答:“好。”
还有机会再见,郁桑桑终于舒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道:“我看你扇子上写着一个鎏金的五字,我就叫小五好不好?”
他看了一眼扇子,笑答:“随你。”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只留下郁桑桑一人兴奋地在原地,朝他的背影喊着:“别忘了三十日之约。”
三十日之日之后,她如约而至。他们因为只约定了是哪天,并没有约定具体的时辰,于是她很早就到了。
午后,平安湖才渐渐多了来赏花的游人,只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小五。他回来吗?
他会不会忘记了?或者有急事来不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她的假设也越来越多。
她席地而坐,闭目闻着金桂飘香混合着青草慵懒的香气,安慰起自己:这样的美景,这样的芬芳,就算是她一个人欣赏也无妨。
不知什么时候,小五坐到了她的身边,他带了一坛桂花酿和几个桂花糕。
没有道歉他为什么迟来,也不解释为什么他还是来了。就好像他们就是约定了在这个时候相见一样。
郁桑桑好像听到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梦醒了,而梦中人就在眼前。她对着小五笑道:“我梦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郁桑桑和小五的初遇。
下一节,亲们绝对不容错过~~~
、洞房花烛
“哦?梦见什么了?”小五轻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轻轻抬起。
而这一刻郁桑桑却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看见了小五身上穿着大红的吉服,正是结婚当日新郎应着的服制。她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也是金丝盘扣吉服。
她钟爱红衣,现在却觉得再美的红衣也美不过今夜的。
将颤抖的手放到胸前,她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好像随时都能从胸口蹦出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真实地让她不敢相信。
她低下头,用宽大的袖子遮面试图掩住自己欲落的泪水。她的手却被小五握住,他接住了她凌空而落的泪水,又捏着她的下巴,板正她的脸,问:“可是梦到了这洞房花烛夜,笑醒了?”
郁桑桑破涕为笑,食指芊芊戳着他的胸膛,说:“我梦见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我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心中悔得不行。”
“悔什么?”
“后悔没有打扮地再漂亮点,若不是从杉树上掉下来就更好了。”她咬着唇说。
这话却把小五惹笑了,然后他定定地看着她说:“你怎么样我都觉得很美,你从杉树上下来,我只觉得质朴可爱。”说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五又找来了芙蓉糕和茶水,“饿了吧,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她觉得小五十分贴心,她现在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过,她还是注意了吃相,斯斯文文地吞着糕点。她可不想给她的新婚之夜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好不容易觉得自然点了,她才壮着胆子问:“我们怎么穿着吉服?”这话听起来像明知故问,但是她就是想听他说。
他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教训道:“笨,因为今天是我们大婚。”
“有经过我的同意吗?”她撅起嘴,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天知道,她等这天等了多久。
他用手指梳着她的发,笑着说:“我抱着你在伍万将士面前走过,我们当着他们的面三拜行礼。你现在反悔也迟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为了我女扮男装入军营,为了我舍命求药。”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想想他抱着自己行过万人前的场景,原来即便在梦中她也感觉到了。比起眼,一幕幕好像就在眼前。
湛蓝的天,万里无云。大好的阳光下,这个温润好看的男子,身穿鲜衣抱着她,接受几万人目光的洗礼和祝福。在高台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
三拜之后,她郁桑桑变成了他的妻子。
可是世界上有妻子连自己的丈夫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吗?大概普天之下只有她了吧。
“小五,你真的叫莫小五吗?”从前她或许懵懵懂懂,什么事情也不求甚解,但是在北平军营的这一个月,她身边真的发生了许多事情,父兄成了朝廷钦犯,国之公敌;她又从军成了医师,认识了季先生,白子和燕来飞;一路笑闹,却又听闻了白子的可怜身世,更是得知一段可叹的爱情故事;再后来燕来飞战死,小五中毒,她舍命求药。
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许变化很细微,小到别人还足以发现,她自己却已经察觉。
小五倾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既然他这么说,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以她对小五的了解,他是说一不二的。他愿意说,你不问他也不见得会说;不愿意说,你死缠烂打也问不出,反而惹他生厌。
换个问题吧,她摇了摇手上的玉镯,质地细密,晶莹通透,问道:“是不是有一个自称苏丕的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怀光宝玉吗,玉是好玉,一看就是古玉,只是真的有避病邪的功用吗?她看了又看。
“是的,他已在军中歇下,明天你就可以过去看他。”小五做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说:“我们的大婚之夜,你心里倒还惦记着别的男人啊。”
她张望了周围,嘟嘟囔囔地道:“这里只有两只红烛,窗上连个喜字都没有,桌上才没有枣、花生、桂圆、松子,也没合欢酒,没有红帐,被子也不是鸳鸯戏水……”她掰着手指头一样样地的数。
无数次,她幻想着和小五的婚礼,也在别人屋顶人偷看过洞房花烛,该有什么,她一清二楚。
小五有些歉疚地握住她数数的手,低低地解释:“因为来飞才去,又是在战事中,所以一切从简,日后我一定补偿你一个空前盛大的婚礼。当时你晕迷不幸,危在旦夕,我太担心,所以没顾忌你的意思就办了这场婚礼。别说你还有一口气,就算你去了,我们这场婚礼要办了。”
如果她死了,不就是冥婚了,他是说即便是冥婚他也要娶她吗?她没有选错人,她好想站在万重山顶上,大声呼喊,昭告天下,她郁桑桑找到了最适合的人,她郁桑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她说:“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婚礼。”什么喜字,红帐都是附加的东西,如果新郎官不是小五那么再奢华的婚礼对她而言都毫无意义。如今,有一个真心待她的小五,还有什么不足的呢。
他笑着靠近她,“可惜你大病初愈,否则真想好好欺负你。”
她把头低得更低,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其实可以欺负的。”
她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已经整身压在她上头,这份陌生的重量叫她有些害怕。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吻落在额头上,然后一路向下,吻去她的泪,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那么温暖,让她忘记了哭。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领口,解开了金丝盘扣,他问:“再问你最后一次,可以么,等下可不许哭着喊停哦。”
她鼓起勇气,双手环住他的颈项,用行动表示肯定。
他温柔地吻着郁桑桑,手上却没有停歇,继续解开她的衣服。终于,他们赤诚相见。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心里一遍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是她深爱的小五,他们终于要灵肉合一,从此成为最亲密的人。她又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今晚的他们过得那么顺意。“公子,我有事要禀报。”郁桑桑用脚趾也知道这是谁再门外说话,这个时间有胆子越过士兵的阻拦的人没有几个。这人就是军中除了她以为的唯一女人,燕去舞。
小五从郁桑桑瓷白的颈项间,抬起了头,压抑着不满回道:“有什么事情,等不到明天再商议吗?”
“公子,是京都的事宜。”燕去舞毫不慌张,她知道对小五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果然,小五顿了一下,说:“你去谢隽星帐中候着,我一会就过来。”
“是。”虽然刻意压制了情感,还是听得出她声音中的喜悦。
小五端详着他在郁桑桑脖子间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淡淡地批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