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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过问政事,今日真是有些反常。
苏皮垂下了眼,说:“莫公子下令屠城,这你也听说了吗?”
屠城!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自然要有大鱼大肉啦!希望大家吃饱了~
、修罗面
战争通常意味着死亡,相当人数的死亡。毕竟,像平望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的,高野誓死抵抗,北平军又志在必得,两军对峙,下场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要拼出一个胜负来的。
这些事实虽为郁桑桑所不喜,但也能接受。至于屠城,她仍是觉得过于残暴了,朝野政党的权力之争,干无辜百姓什么事呢。
有时候桑桑觉得自己真是很了解苏皮,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他。苏皮此人喜净,擅乐,好公义。遇到屠城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又气又急。
他虽未多言,她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她摇头道:“我还不知此事,若是我早些知道,一定拦着。现在小五也不在,你可见过大师兄了?”谢隽星是三军统领,屠城这件事上应该说得上话。
他答道:“他为战事忙得焦头烂额的,觉都没时间睡,更别说见我了,我自来后就一直没机会单独见他。今天我一得知要屠城的消息就先去他营帐找他,那时他就已经人在高野了。”
看来主事的人现在都在高野,她心中有了打算:“既然如此,那我们去高野找他们。”小五和大师兄都不像是这么暴戾的性子,之前小五不是还劝降平望,无血开城了嘛,说不定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事不宜迟,她回房取了氅子披上,就骑了马和苏皮一同去高野。
上一次去高野是和燕去舞一起以俘换药,那时候觉得燕去舞的脸就像通行令,来取自如。如今,终于让她也尝到这个滋味了。无论是离开北平军营,还是进入高野,将士们见到她都让路放行。
向守在高野城门的士兵打听了小五和大师兄的所在,便准备快马赶去。却听有一守城士兵嘀咕道:“别人都去屠城了,偏叫我们做这苦差事,等换了班估计也不剩下什么给我们了。”
她一听就皱起眉头,屠城在她和苏皮看来都是违背人伦,令人发指的事情。怎么在这帮兵士眼中,却好像成了唯恐抢不到的香饽饽了。究竟是她错了,还是这些士兵被蒙了心?
马鞭一抽,苏皮先行一步,她也不及多想,策马赶上。只见他脸色不好,却还是好声好气地向她解释:“屠城,对将士而言,算得上一种犒劳。对他们而言,屠城就意味着哄抢金银钱财,美女以及发泄心中的杀戮之气。”
她点了点头,以前读史书,屠城之事不在少数。她只是不明白,这些士兵原也是普通百姓,耕地劳作,心无恶念。是战争扭曲了他们善良的本质,还是人性本恶,透过战争才得以显露呢,她真的迷惑了。
一城杀戮,满目疮痍,哀呼四起,叫人心寒。快马加鞭,王公府邸就在眼前,她不经意一瞥,看见街边一群北平将士围着一男一女,被围得男人穿得是平望援军的军装,其人长相平凡,却让她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勒马,并叫住苏皮。
想起来了,她正在平望去白府的路上见过此人和其母。看来命中注定,她要管一管这闲事。她下马走了过去,那些围着他们的士兵,见到桑桑,都向她行礼问安。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么多人围着友军的人做什么?”她见那男子身后护着一个泪痕满面,衣衫不整的女子。猜测是关于争强女人的事情,闹出了矛盾,才起的争执。她心中很是厌烦,无辜的女人成了男人攻城后的奖励,这样的事情,让身为女人的她见到,真是觉得感同身受。
她气不打一处来,面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那一群北平将士见她这样,更是懦懦无语。
她指了指那平望男子,说:“你来讲。”
那男子立马跪行到她脚边,求到:“我是平望人,名叫赵连,她叫春瑶,和我是娃娃亲,明年就要过门了。北平军的这些军爷想要霸了我的未婚妻,只因她是高野人。我求求姑娘为我们做主啊。”那叫春瑶的女子也哭着跪到跟前。
郁桑桑扶起了他们,把身上的大氅给春瑶系上,然后问那群北平军人:“他说的可属实?”
为首的一位军士,面露愤色,向她抱拳道:“是属实,但是莫公子下令屠城,这女子已算不得他的未婚妻了。”
她哼了一声,屠城屠城,被屠者变为猪猡,就像砧板上的肉,供人肆意宰割了?她眯起了眼,走到说话那人跟前:“你也是有家人的,时移世易,若是你的母亲,你的妻女受这样的侮辱,你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那人虽无言以对,但是面上还是有不服之色。想也是,军令已下,她一个小小女人,也无官职,凭什么管他们,大概都觉得她狐假虎威了。
“这两人,我做主放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们可听明白了?”这事她还偏要管了。
“是。”那些人说罢便面有不愉地退下了,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都会不高兴的。不过,她也顾不上他们的心情了
脱下了手上已经败了色的四面人相手环,交给赵连,道:“我送你们到城门口,你带着这手环回平望找城主白子,报上我的名字,他自会护你们周全。”事到如今,她也需要仰仗白子了,那混小子可有的得意了。
“赵连愿抵死想抱姑娘大恩。”他目中含泪,说着又跪下了。
她可不要别人的命,拉他起来,说:“你们好好珍重,便是最好的报答。”
***
送走赵连,她和苏皮即刻赶往王公府邸,还未至正堂,就听到鞭声连连,哀呼不断。那痛呼撕心裂肺,似是承受了极大地苦痛,光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一进内堂,恶臭熏人,只见小五端坐主位,燕去舞站在他右侧,堂内还做着谢隽星和贺勇等一行人。大堂中间,则锁着王贺,王必。
王必已死,却在鞭尸之刑,王贺一把年纪了,被挑了筋瘫软在地上看着已亡的儿子受刑。
郁桑桑倒呼一口气,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走到小五面前,苏皮则握住了行刑者的皮鞭。
一时堂宇安寂,更显得王贺的谩骂声响亮:“要杀就杀我,拿死人出气,算个鸟的英雄好汉!”
她也目带询问地看向小五。
小五站了起身,拍了拍皮袍,对王贺说:“你抵抗朝廷亲军就是死罪,你儿子折我军中大将更是不得全尸。你想死,别急,我自会送你去。只是你教儿无方,要受尽人间酷刑,我才舍得你死啊。”
他说此话时,眼神中的阴毒狠厉是她从未见过的。令她有一刻恍惚,不解于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往日里从容优雅的他,昨日里蛮横霸道的他,还是眼前这个从骨子里透出阴毒寒冷的他?
“愣着做什么,继续行刑,没我的命令不得停止!”他下完命令,扭头对她说,“跟我来。”
他周身凛冽之气,让她一时忘了自己地来意,不自觉地跟着他走至偏殿。
本以为,他要训斥她一顿,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好好和他辩一辩。小五却从壁橱中取了他的披风,把她围住,皱着眉头说:“你一进门,我就想说道说道你,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敢穿这么单薄就出门。”
她呆住了,这个笑得温柔的男子就是刚才下着冷酷命令的人吗?他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判若两人?
“真的是你下令屠城的?”本来看到内堂严酷的刑罚,她还真相信了是小五下令屠城,现在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昨夜是我唐突了,可有伤着你?”
这话问得她羞死了,要是往常她一定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跑回房间,把脸埋进被子。但这次她却没有迷糊忘事,还是继续问:“为什么要屠城,为什么要对王贺父子上这么重的刑罚?”
小五敛了笑容,收紧了她披风上的系带,放柔了口气问:“我替燕来飞报仇,不好么?”口气清淡地好像在问她,今晚吃面好不好一样。
她握住小五的手,认真地说:“不好。”为了一己之欲,至万民于水火,她想说,不好。
听了她的回答,他只是一笑,说:“昨夜累着你了,我请人送你回休息。来人!”他话一落,便闪身进来三位士兵,走到她身边,低着头对她说“请。”
这哪里是请她回去休息,简直就是要软禁她。“算我求你,不要屠城,行吗?”她不为所动,还是盯着小五看。
“你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对士兵做了个去的手势,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小五走回正堂,第一件事就是问燕去舞:“南国使节还未到?”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既然怀光古玉苏皮已经送到,也没有留他在此的必要了。看见他和桑桑走在一起,他就满心满脑的不舒服。
燕去舞浅笑:“我收到消息,使节一行人已经进了高野了。”估计苏皮一出王公府就能遇上。
他点点头,那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接近尾声了,小五也越发把本性显现出来了,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下节看点,小五要阴苏皮了,付裴玉也要出场了。
大过年的,帅哥当然要多多露面,哈哈哈哈哈。
祝大家龙年行大运~
、私奔邀请
三位亲兵名为护送,实为监视。一人于前开道,另二人殿后,送着郁桑桑出了偏殿。苏皮一见这阵仗,便跟了上去。
“没说服成功?”他也就这么一问,其实结果显而易见。
她丧气地看着他,回答:“我都没机会好好说,他就直接派人把我押出来了,看来这事不让我插手。”这一行,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放走了赵连,还确认了是小五下的令。这两件事,对她而言都意义重大。
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呗,反正他在军中闲着也是闲着,看到桑桑过得好像不是很称心的样子,他折腾折腾,给小五填填堵,也算是为她出气了。
他还在脑海中琢磨着该怎么样才能既阻止屠城,又能成功让小五气到肺炸。就听到一人高喊道:“世子爷,您叫我们好找啊!”
来人是高灌,他跟随南朝青帝多年,深得青帝信任,这次他都来了,看来不好对付。
兵来将挡嘛,苏皮笑呵呵地迎上去:“高大人怎么来了高野?”说着又瞄了瞄他后面近百的护卫。
“世子爷,您是不知道啊,青帝得知您搅进了大炎内政,很是不高兴,立马派了我们前来接您回去。”高灌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确实不像假话。
他心里觉得奇了怪了,他回南朝寻怀光宝玉之事应无人知晓,一路上他也变换着面容与装束,不该有破绽,但是赶回大炎的路上却一直有甩不掉的尾巴,害他耽误了好几天,差点使郁桑桑陷于险境。为这事,他也很是自责,却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他更是诧异了,居然连青帝都知晓了他的行踪,还派了亲信大臣与武装部队“捉”他回去。苏皮看着一个个面目严肃,装备整齐的南朝士兵,好像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们立马就要拔刀就地了结他似的。
他笑着打哈哈,“皇帝叔叔怎么会知道我在高野,其中也许有些误会,我并没有参与大炎的内政,只不过朋友有难,出手相助一二罢了。”说着看向郁桑桑。
她很识眼色地上前为苏皮站台,点头道:“是是是,我受了禁咒,生命垂危,多亏他及时赶来,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你跟前和你说话了。”虽然不知前因后果,起码她看出了来者不善。
那高灌也不是好打发的,脸上笑着,口气也依然客气,只是话里却是半分也不让的:“是不是误会,一时我也不清楚。我此行的任务就是带世子爷回南朝,别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再说了,世子爷说是来帮助这位姑娘的,现在她活蹦乱跳的,世子爷也可以放心和属下一起回去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真是寻不到错处。理说不过人家,他就耍赖或者半路偷溜嘛,反正他的脾性全南朝都知晓的,“我若是偏就不回去了,你能奈我何?”青帝向来疼他,料想就算他违旨,最多下次回去领几板子,也不会真为难他吧。
不过想来这次,他料错了,高灌像是知道苏皮会这么说似的,笃定定地回他:“九姑娘正在宫里做客,您要是不管她的死活,您就抗旨不尊好了。我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敢真的拦着您。”
他们抓了阿九?他气得上前抓住高灌的领子,责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高灌还是一派自若,恭敬地回道:“太后近日身子有些不爽利,怕是宫里阴气太重,所以请了九姑娘去宫中做法。”打着这样光鲜的名头,实则是拿司徒九的安危来威胁他。
他狠狠地一把甩开高灌,握紧了拳头,他最恨被人要挟。但是他们手上有阿九,让他简直没有反抗的能力。该死,他低咒。
高灌很有眼力价,知道苏皮应是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