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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姚晟传话——”第三名近卫军又奔上城楼,却不敢言。
“讲——”李晋的脸终于相当难看,若得势,则姚晟必遭粉身碎骨的结果,忍。
“姚晟请皇上和柳大人护送夫人出城。”那近卫军报告完毕,敛声静气,不敢抬头。
“哼——”李晋脸上抽筋,但略一迟疑,余光扫向角楼,便答道:“依他。”
无人阻止皇上的举动,也无人能够代替皇上而行,所以众人皆沉默,唯有柳侍郎脸色苍白,久久不能动。
姚晟挥手,则三十万大军退。
战鼓息,旌旗撤,没有人反对主帅的命令,没有人不期望相国抱得美人归。
天下万物,以情动人者多,但以此情动人者鲜。
后世的传说里,姚晟那冷漠无情一代名相的说法早已在白驹过隙中殆尽,后世的传说里,那倾国佳人的微笑和泪珠是无数男子向往的娇颜。
轻衣看着一脸欣慰却心疼的姚晟,完全没有理会她是否容颜已变,不觉感动,她何德何能,得姚晟如此爱护,她不解呀。
若夫人安然无恙而归,姚晟成全轩王治国之愿,若夫人伤及半分毫发,姚晟必将易天下而薄苍生。
李轩犹记姚晟放下的话。
此时近卫军护送相国夫人至东城,姚晟会怎么做?
姚晟得夫人之日,轩王黄甲军发兵之时。
两日后。
“禀王爷,姚相国兵退百里,皇上和三千近卫军护送相国府人至春城。”
六日后。
“禀王爷,八百里急报,姚相国兵退三百里,皇上依约放还相国夫人,姚相国解甲散兵二十万,皇上已在回京路上,王爷可以发兵了。”
八日后,京城已变,山河依旧,而归属易更。
十万黄甲军突袭京城,不到一日已经拿下京城。
轩王称帝,年号永盛。
归京途中,李晋得闻此消息,不觉惊恫,姚晟果然不会便宜于他,一切都是姚晟的计划,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一切……
“禀报皇上,姚相国传话。”虽然姚晟自称辞归故里,但其麾下将士依旧难改称呼,连皇帝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讲——”李晋已经没有了力气。
“姚相国说,因皇上挟持夫人之故,取京城送予轩王,请皇上——”
“混帐,滚——”终于李晋忍无可忍,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和蔼可亲,再没有气定神闲,颓然落座。
我心缥缈 正文 第53章[正文:归故里 我欲与君相知]
历史记载:
永裳十二年当朝相国夫人由皇帝护送出城,以解三十万大军压境之危,一路逶迤至城东,又南行近百里,三十万大军依令后退百里,皇帝又送,大军又退。
至第六日,三十万大军退三百里,姚晟得夫人后解甲而去,其二十万大军兵散四方,化整为零,各自归还原处,其余十万军护送相国夫妇辞归故里,帝方偕同侍郎归。
六日,京城传报,京城八万近卫军遭十万黄甲军突袭,轩王夺权,荣登帝位,年号永盛,始于姚晟解甲归田后一日,永盛元年开始。
又记,当年林南风冤案所涉人等,皆得到重罚,新帝念宰相当年功劳,又追封林为一等护国公,万民颂扬。
同一日,京城各处张贴皇榜,‘寻找’护送相国夫人而出城不归的李晋与柳侍郎,凡得此二人者,重赏黄金万两。
一朝山河一朝君,一朝帝王一朝臣。
姚晟辞归故里,引得朝野震惊,权势如他,功劳如他,能耐如他,放弃了千秋功业,拱手让于他人,怎能不令人惊。
姚晟,已经成为民间传说里一个身世离奇,能耐非凡,重情重义的奇男子,而能够让姚晟放弃万里江山的柳轻衣更是成了人们四处传说好奇的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配得上宰相大人,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得到宰相大人如此倾心。
南方水城,一方佳苑,清雅小筑之内,一个翠绿身影正在忙碌,而被她围绕的月白衣衫的女子正在无可奈何的微笑,虽然这个姿势让她很痛苦,但是她依旧在微笑。
“小姐,向左弯点,对,再左一点儿。”飞云一边拿着那个皇宫里才有的冰蚕丝棒,沾了药水小心翼翼的为轻衣擦上。
“好了,云儿,又不是什么大伤口,过几日便好了。”轻衣实在见不得飞云如此紧张,看她来回的转动,真的是有些眼花了。
听轻衣说得如此轻松,飞云不乐意了,正想辩驳,却听得一边坐在那里状似翻着卷宗的人开口了。
“伤口那么深,容易感染,不要逞强。”
姚晟的口气虽然是略显冷硬,但是任谁都听出来了那宠溺的味道,飞云一边为小姐觅得良人开心,一边也渐渐的长大了胆子。
“姑爷深通药理,不如姑爷来给小姐上药吧,云儿真的怕了小姐了。”
飞云刚才就注意到了那个看似一脸平静的姑爷根本就一页纸张也没有翻动,眼睛总是不时的瞄过来,比监工还盯得紧呢。
“是啊,自己的夫人自己心疼,何必把一个小丫鬟累成这样,走吧,本少爷带你去吃水城有名的海鲜。”
依在门口随时都有可能睡着的景阳开口了。
“海鲜?”
飞云马上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冰蚕丝棒,有些讨好的看着状似冷漠的姑爷,现在她知道小姐最大,若是从前飞云定是不会如此讨好姚晟的,但是自从那日看到姑爷抱着狼狈的小姐愤怒的踢开悠然居的大门时,飞云就对这个姑爷的态度大转变起来。
待到知道姚晟为救轻衣解甲归田时,飞云看姚晟的目光更是不一般,她眼底姚晟俨然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一个有情有意的大英雄,这让从京城赶来的景阳非常不满意,所以为了引得这小妮子的注意,景阳带她去了一趟南方水城独有的海鲜楼,却不料效果奇佳,现在唯一能够把飞云的注意力从姚晟夫妇身上转移的就是海鲜了。
看着景阳把飞云带走,姚晟马上站了起来。
姚晟的脸越是严肃,轻衣眸子里的笑意愈是深浓。
捡起冰蚕丝棒,沾上特别配置的疗伤药,姚晟忽略了轻衣眸子里的笑,而是口气不善的命令道:“不要动。”
然大手却是轻柔的托着轻衣的娇艳,眸子里的心疼和那日从李晋手里接过她并无二致,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轻衣突然有些好奇这个看似儒雅淡定的男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也是她逃出李晋钳制时最感兴趣的一件了。
姚晟,在世人的眼底成迷,在柳轻衣的眼底也是迷呢。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冰蚕丝棒凉凉的,那略带草香的药水也是凉凉的,此时的初夏,轻衣的心头也吹过了一袭凉风,惬意的,舒适的,让人留恋的。
“夫君当日只身进城,不怕有去无回么?”轻衣觉得那一刻姚晟是愚蠢的,让人生气的愚蠢,这可不是一向睿智沉稳的姚晟会做的事。
“充其量铤而走险。”姚晟不满意于轻衣的不安分,加大了力气捏住轻衣略显尖细的下巴,看来是要好好补一补了。
“夫君三十万大军北上不动一兵一足剿了李晋的皇权,是早有安排的么?”轻衣依旧不老实,姚晟的手慢了下来,那冰蚕丝棒悬在二人面前,不再被来回的蹂躏了,姚晟看向轻衣的脸,漆黑的眸子里泛出笑意,他知道柳轻衣冰雪聪明,已经猜出来一些事情。
“三十万大军北上,贵在速度,贱在疲乏,若与二十万黄甲军战则必败无疑,能够险胜,是因为胜在人心贪婪,胜在李轩之手。”姚晟淡笑,轻衣也笑,却不料扯的好疼,黛眉紧触,姚晟的脸又严肃起来。
“夫君果然更高一筹。”
“勿动。”姚晟似乎比较满意轻衣那声略带娇甜的‘夫君’总是响在耳畔,虽然下达着命令,但是口吻已不是那么严肃了。
“原来夫君沽名钓誉的本事登峰造极。”轻衣又道,可不是,姚晟如此大军压境之时欣然撤退,可谓不贪皇权,可谓情动天地,可谓千古留传。
“你认为为夫真的不能坐上那帝位么?”姚晟明知道轻衣故意挖苦,却仍旧摆起脸色认真的反驳起来,皇帝的宝座他曾经想过,那是没有遇到轻衣之前,那是没有被她迷惑之前,可是当那一封休书跃然眼底时,当伊人无视他的存在真的离开时,他方明白这世上总有纯洁的出污泥而不染的女子。
那时,他方明白,如今的佳人,仿若当年的自己,她从来都是那么纯粹的活着,开心的淡然无畏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
姚晟的过去,谁知道呢?
“夫君?生气了么?”轻衣见姚晟俊美的容颜怔在那里,不觉笑了,伸手欲去触摸那俊美的容颜,却被姚晟一把抓住柔夷,但见姚晟笑道:
“此计可谓一举两得,不仅报仇雪恨,而且卖了个大人情,最重要的是打动了夫人这颗坚硬无比的心。”姚晟出现少有的调侃,修长的手指直向轻衣的胸口,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让轻衣噗哧笑了,但是笑完之后听得一声呻吟,好痛。
见轻衣痛,姚晟脸上又是一紧。
二人边聊天边疗伤,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解释前嫌,不需要顾忌重重,仿佛前世里早已熟悉了彼此的性情一样,那么相知相守,相濡以漠。
他不再是那为国为民,操劳忙碌的宰相大人,她不再是倾国倾城却为父所用的一枚棋子,和母亲相比她更幸运,因为她遇到了姚晟。
司马实在不忍心打扰这幸福的二人,六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如此开心的笑,六年来,为了那一场恩仇,费了多少心神。
而如今,少爷真的放弃一切,可是别人也许不会放弃吧。
瞥到门口的司马,姚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微的羞赧,轻衣偷偷看,心底里开心的笑了。
“少爷,门外有客求见。”司马眼光有些闪烁,轻衣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明白了司马在刻意隐瞒什么,是什么样的客人来了?
是谁,要打破这短暂的幸福时刻,姚晟的脸沉了下来。
我心缥缈 正文 第54章正文 飘渺心 为君尘埃落定
夏日的凉风吹动着门前的一株垂柳摇曳着枝条,显得格外的柔媚,越发显得初夏的凉爽和惬意,只是此时的轻衣没有了往日的惬意,遣退了司马,轻衣不自觉的把耳朵送到了竹帘之后。
是的,不知道什么人见姚晟,她很好奇,为何司马的眼光闪烁。
而前厅之内坐在那里细细品着香茗的姚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竹帘之后的佳人,只见他微微的上挑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此时的姚晟无往日皇权在握的权贵模样,而多了几分闲云野鹤的轻狂和自在。
和轻衣一样,姚晟等着那刚刚进来的人儿开口,此时的如烟死里逃生已经是狼狈不堪,一身素色衣衫不说,连脸颊都涂满了污垢,哪里还有往日的风流自许,娇媚横生?最重要的是她那涣散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美丽。
“如烟已经无路可走。”
如烟似乎在和姚晟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明显的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轻衣一怔,心底里的不安化成荆棘一般刺在心头,难以克制的痛了起来。
“你认为晟会帮你?”姚晟的声音凉得如同初春时的一江碧水,清澈的映射着他的心意。
轻衣心底也跟着凉凉的,但又有些舒适的凉意,而如烟则是瑟瑟的一抖,绝望的望向姚晟低低的可怜的无奈的道:
“我们曾经夫妻一场。”
曾经夫妻一场?轻衣感觉这句话深深的刺痛着柔软的心房,不欲再听,只是脚仿佛生了根,想听听姚晟会说什么。
“呵呵,说得好,我们曾经是合作的伙伴。”姚晟轻狂一笑,眼底那分怒意在张扬,如烟许久不敢言。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如烟真的很欣赏相公,如烟也曾经想伴随相公左右,是相公心底里只有柳轻衣,才让如烟凉透了心。”
言语之间,如烟倒是有几分真诚,轻衣心底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挂着宰相夫人头衔的不止她一个呢,姚晟,坐享齐人之福,却不过是自讨苦吃。
“所以,你才会继续偷听晟的每一步计划,然后告诉李晋,看来那是晟的错咯?”姚晟不怒反笑,言语之间已经是寒意袭来。
“我?”如烟委屈至极,姚晟眼底的如烟也可怜至极,这一生他认识的女人中,柳氏一个,如烟一个,可怜而又可恨。
“当日青楼赎身,晟已经有言在先,是你欲掩李轩之目而委身于晟,如今想来讨这个人情,未免牵强。”姚晟负手而立,状似看轻衣掩身之处,其实什么都没有看,之所以能够如此心情好的还和如烟聊天,那是因为他想看到佳人那张被捉住时的脸。
轻衣感觉姚晟的声音里有着轻松写意的闲适,便知道他与如烟确实没有什么,心底里豁然开朗,连最后那一层微薄的云都吹散了。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姚晟于她是唯一的,她于姚晟是唯一的。
听到这里轻衣已经打算离开,姚晟没有解释过他与如烟的一切,是因为他坦荡荡,还是因为他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