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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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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的地表应声裂开。
呼哨而过的鞭尖掠过宽厚的大氅,扯断了一角袍边。
他并没有和她正面对阵的打算,急退了两步站稳后又出声道,“苏三娘也太操之过急了。”
苏濯不睁眼,只将耳朵侧向他的一边,“可我也怕夜长梦多。”
她边说边一把撕开左手长袖,露出手腕上精巧的弓弩,按发两枝短箭的同时,长鞭自上而下,迎头劈将下去。
她耳里风声从中断开,像是为厚重的衣物所撕裂的。
两只短箭被大氅阻滞,继而又被扫落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扰乱声。苏濯的耳朵能透过这些声音明确地分辨出他手中大氅的位置,很快,半席大氅就被灵活的鞭刃所卷住。
两人各持一端,互不退让。
他打头笑道,“在下想提醒三娘一句,你能打过我,打得过这么多躲藏在暗处的弓手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惜在下不是王。”
苏濯冷哼一声,懒待听他多话,用力将长鞭扯紧,只听一连声的裂帛响,大氅已去七八。接着她稍稍偏过一些,好躲开身后激射而来的箭矢。
他把手上破烂不堪的大氅弃置于旁,拍了拍手道,“再来过。”
话虽如此,苏濯却感觉不到他的杀气,也感觉不到他的敌意。
所有自命孤高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即是仇恨他人的无所谓。这种淡泊的感情会让他们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急功近利,会把他们一生所求毁于顷刻。
苏濯虽不至于如此,却也十分讨厌不认真打架的同僚。
她心里纳了三分火气,再度抽回长鞭,摆开架势,不动声色地使左手的弓弩改嵌了毒药。
车厢内的紫赋忽然于此时发出一声闷哼。
他收起拳头,状似关切道,“有人中箭了。”
苏濯毫不理会,在听到拳风收势之际就发出弓弩连珠,右手挥出的长鞭曲折前行,招招皆是直夺其命门!
他自知躲不过,就地翻了个不太雅观的身,接着好整以暇道,“我认输。”
苏濯的手指不由自主抖动起来,这种态度简直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你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就说认输……?”
他道,“武功上尚且不论,你能对同伴的受伤视若无睹,我就已经输了。所以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
苏濯恨恨地逼近一步,鞭子再一次高高举起,她倏地睁开眼,“你是在换着法子骂我心狠手辣?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友人。我杀你与仇恨无关。”鎏金面具上的表情一成不变,面具下的声音却兀然低沉下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句话说完,此人就不再恋战,一转身便倏然无踪,足见其轻功之高妙,不在任何人之下。
苏濯手里的鞭子还在半空中,鞭笞的对象却在一瞬间消失。她望着他的背影,因失神而全然没有意识到背后不计其数的箭镞。
·
苏洵策马奔到远处,可无论跑过多元,他都觉得刁仙儿总在不远不近的前方,看得见,摸不着。
他甚至还喊过两声,偏对方毫无反应。
这些情状叫他心生狐疑。又走一段之后,见周围的景物逐渐朦胧起来,他方确认是中了圈套,当即勒转马头,往回急奔而去。
只是路旁风景始终循环往复,无论他跑过多久,全无一丝变化,幻影一样的刁仙儿也跟着他在所有方向内若隐若现,让他无法确定方位。
苏洵左右试过,均无所获,便干脆下得马去,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隔不过久便自嘲地哈哈大笑,“是我疏忽大意了,原来是奇门阵法。”
破阵有两个法子,一是找到阵心布阵处,二是找到生门。阵心只会有一个,可能是东西,也可能是人。只是这阵法来得突兀,显然不可能是天然景致。苏洵从未自诩名门正派,但无端端要他去杀人,他还下不了手,因此可选的道路只剩一条,即是算出生门。
奈何他于算术道法方面毫无建树,掐了半天指也只得个空。如是再三,他心里不由地急躁起来,牵着马胡乱走了一气,妄图乱闯乱撞找出条生路来。
阵法内不见天日,他估算着乱转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正该是不耐烦至极的时刻,竟反倒豁然开朗起来,便闲闲地坐在原地躺倒下来,“布阵人只是不是意在将我困死,必然会自行出来相见,我且等他一等。”
不久,果真听到不远处有铃铛的声音渐渐靠拢过来。苏洵翻身坐起,以不变应万变。
作者有话要说:把不合理的部分去掉了。


、二十八折

来的是个玲珑女子,身着一袭红衣,髻上簪红羽,脸上覆半块遮住眉眼的面具,手里还持一条系红缨的短鞭。
她胯/下毛驴被蒙着双眼,拉磨般漫无目的地前行。
苏洵看着她由远及近,不消她开口说话,便招呼道,“桂姐。”
女子似是有些讶然,过了会儿才嫣然一笑道,“二公子好眼力。”
苏洵朝她招招手,“好久不见了,过来坐。”
桂姐从驴上下来,取下不再有任何用处的面具,站在与他相隔不到三步之地,答,“你身边的女人太多,倘若妾只坐得了一时,不如不坐。”
苏洵笑笑,“你倒介意这些事。”
桂姐低头把短鞭扣在腰间,“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在意这些事。不过你能认出妾,妾已经很高兴了。”
苏洵望了她一会儿,诚挚道,“是你,我就一定认得出。”
桂姐对他的甜言蜜语置若罔闻,在原地盘坐下来,道,“既然妾在这里,想必你也该猜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苏洵正了正颜色,沉声道,“大哥就这么留不得我?”
桂姐笑着摇摇头,“不是留不得你,”她顿了顿,“——是你们。”
苏洵心底一惊,“大哥要对三妹怎么样!桂姐快带我出去!”他边说边翻身上马,急不可耐地要从迷阵中脱出。
桂姐仍是坐着不动,“二公子少安毋躁,你在这里被困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这么久,该有多少事都尘埃落定了呢?”
她的意思自是指救不得了,苏洵却被她的话点醒,“桂姐是百问楼的人,不该会为任何一个苏家人去犯其他苏家人,大哥的命令不可违背,你需要时间作假,所以你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让我不要因一时冲动坏了事?”
桂姐眉眼一弯,“这就是为什么妾选择了你。二公子,你当真是个妙人啊!”
苏洵靠在马上,“我更希望你选择三妹。”
桂姐摇摇头,“作为百问楼楼主,妾无甚本事,只能多多少少为盟主分些忧。不过一些忧愁而已,到底花落谁家,主意还是在盟主心里的。再说天下有这么多秘密,有些人知道了是好事,有些人知道了却不是好事,而对苏三娘而言是不是好事,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比我更晓得。”
苏洵沉默下来。
桂姐继续道,“能者多劳,只是大公子劳累了这么久了,你为何不愿意帮你哥哥分担些呢?”
苏洵沉声道,“我与他所求不同。试问海阔天空,谁愿意困死在苏家这个囚笼里?于我而言,只要他不动三妹,我就可以任由他肆意非为下去,直到玩腻为止。”
桂姐掩嘴笑道,“可惜你这个毫无争权夺利之心的秘密,百问楼不知道,所以大公子也不会知道。只要他一天不知道,他就一天不会放过你,一切可以用来威胁你的东西,他都会用到,别说是苏三娘,只怕是离你有千万里远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苏洵蹙起眉头,冷冷道,“我确实该找个机会与大哥叙叙旧了。”
桂姐把弄着衣摆,提醒道,“二公子,你或许没有把妾的话听全,妾可以再说一遍给你听——花落谁家,主意在盟主心里。因此你就算跑去表十次百次的忠心,大公子也不会信你一言半语的。”
苏洵静静地望着她,“说你想说的。”
桂姐乌黑沉静的瞳孔中没有半点波澜,“琴棋书画,妾身为女人,却只通了一样,实在惭愧。但这区区一项棋就让妾知道了一个道理,”她将声音放得更悄,“一昧守终将失地,攻才是真正的守。”
苏洵的目光胶凝在她眼上,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启口道:
“抱歉,桂姐,你选错人了。”
·
出迷阵的时候,桂姐走在苏洵的身后,她打心底里不愿承认自己的选择会有失误。然而论及心计城府,苏洵确实远不及苏澈万一,只要他行错一步,只怕会满盘皆输。
就算加上她一个又如何?
到最后只会是鬼门关口多载一条魂魄而已。
然而很多时候,人就是不能违拗自己的心意。哪怕是抛弃唾手可得的利益,甚至是赴死,她所愿意跟随的,依然只有眼前这个天下无双的人儿。
就算他的骏马行驰如流星,她的驴子永远跟不上。眼见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启开朱唇,无意间唱起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苏洵为她的歌声所吸引,掉转马头又跑回来,“驴儿跑得太慢,我们共骑吧。”
桂姐笑盈盈摇头,将手里的短鞭一抽,“你若能追上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苏洵起身踏住鞍鞯,踩风而行,近至她身边时便探长猿臂一捞,将她抱了个满怀,再旋身一扭。不过眨眼功夫,两人便共坐到了马上。
桂姐笑得花枝乱颤,“你想知道是什么事?”
苏洵低低地笑,两人的呼吸在尺寸间萦绕,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如此迷人,他简直要按捺不住吻下去。
桂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哑,“宁欢欢要嫁给景萧声了。没错,贾从善的养女就是她。”
苏洵倏地仰起头,快要连缰绳都捏不稳。
·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从后面搂住苏濯,就地掩躺。好在这阵箭射得偏高了些,悉数从他们身上越过了,一枝枝钉到旁侧的泥地上,入木三分。
苏濯这才回过神来,也来不及定神去看看救她的人是谁,直接便窜到车厢内,欲把紫赋同采香拉出来。
紫赋虽然中了箭,但伤在肩头,离要害尚有些距离,还能咬着牙同苏濯一起从车厢里滚落出去。可采香早已吓得裤子湿透,脚软手软,一步都动弹不得。
苏濯急得火烧火燎,伸手要去拉她,偏偏因为心绪动荡过大,寒毒发作起来,一时间手上的力气全数耗尽,不由显露出疲态。
“要命,你自己出来!”紫赋咬牙切齿地冲采香道,“不然我就和三娘走了!没空管你死活!”
苏濯施了两次力,终于把她背上的箭折断,“别动,小心扯到伤口。你先下车去,我去背采香。”
“苏濯!不必。”有人拍到她肩头,声音温和有力,“这是最后一轮箭,不会再有了。”
苏濯愣了一下神,迟疑地转过头,在见到无比熟悉的容颜之前,她无数次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
她心如死灰地质问,“你还是决定杀我?”
他温柔地笑道,“说什么胡话?我是来救你的。”
她连手里的断箭都来不及扔掉,就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并一遍遍地重复他的名字,“萧声萧声萧声萧声萧声萧声……”
景萧声反手把她紧紧搂住,在她耳后以同样深情的声音回应,“我在这里,在这里。”
见两人抱了个没完没了,忍了又忍的紫赋到底熬不过箭伤的痛楚,艰难道,“三娘……”
苏濯这才面红耳赤地推开景萧声,闷头跑到紫赋面前,“我们先去最近的镇上找大夫给你看看。”
紫赋点点头,“只是一会儿二公子过来了不见咱们,会担心的。”
景萧声从旁道,“前边就有个和书镇。我留在这里替你们等着,你们先去找大夫。”
苏濯哪里舍得离开他,但见紫赋同采香都是不妥,只得附和道,“也好,二哥来了的话,你就跟他说我们在医馆等他。”
景萧声笑道,“知道了。”
坐上他的乌云驹,苏濯同之前无数次一样,从他面前绝尘而去,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回头了。
·
及夜时分景萧声才到达和书镇上,可同行的并没有苏洵。
苏濯疑惑不解,追着他问因由。
景萧声绕不过她,淡淡道,“你我之间有情,难道他与宁欢欢之间就无情了?”
苏濯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也是,你……这么跑过来,宁欢欢不会怨怼?”
景萧声噙笑道,“她心中自系了其他人,我只是成全她。”
苏濯愈想愈高兴,绞着汗巾也能笑出声来,暗道,“萧声果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景萧声在旁搭手,捣着一壶伤药,见她尽是傻乐,便问道,“这么开心?”
苏濯眯起眼睛反问道,“你不开心?”
床上的紫赋瞪眼瞧着他们,看药都捣成浆糊了也不给她敷上,不禁有些怨念,直勾勾盯着景萧声看了好一会儿。
景萧声注意到她的目光,“看我做什么?”
紫赋按着伤口坐起来,“姑爷以前有这么爱笑吗?”
景萧声一愣,“难不成我以前很冷漠?”
紫赋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偷眼看了看主人的表情,“倒也说不得什么,该说是客气得有些疏离?总之不会给婢女捣药就是了……”
苏濯坐到床边,把洗净的汗巾递给景萧声,看他十分娴熟地摸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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