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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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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暴前行的速度惊人,瞬间已到眼前,苏濯等诸人皆是屏息闭目。
捱过这一场,便再无危险。
·
闻人越没得觉得披风被人拉了一下。
倏然睁眼时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个流沙坑,苏濯正深陷其中,露出的表情十分痛苦,她以一手紧紧地扯着披风的边角,妄图从内里爬出来。闻人越顿时惊慌失措,张嘴吃了满口的沙,但依然努力道,“别挣扎,拉住我的手!”
他右手拉住旁边建筑的梁柱,左手探出去够苏濯。
苏濯果然毫不客气,一把拽住他。闻人越也不知怎么的,右手突然使不上劲,一滑就随着苏濯一起陷入了流沙坑里。
他立即像苏濯一样无意识地向四周探手去抓,可终究什么也抓不到,他的声音无数次在风中散尽,换不来任何一个人回头看一眼。
·
有无数的细沙自头上的一线亮光处泄漏下来。
苏濯只觉得身下温暖又柔软,只是脖子上被灌下的沙砾打得凉凉的不舒服。
她骤然一惊,睁开眼看着身下的人——是昏迷的闻人越。她赶紧醒了醒神,拍掉面颊上的沙子,并很快从他身上爬下来,再将之拖到旁边的空地上,之后才有空一屁股蹲坐到地上,考虑起现在的处境。
不久后,她的视线就被闻人越所吸引。
多少年了?是有快十年了吧,她又一次能这样仔细地看他的容颜。
当初的少年像是未熟的杏果,带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酸涩,比之样貌,倒是性格方面更让人记忆犹新——他当年就有些别扭。苏濯不自禁微笑起来,想起一些琐事来。
比如他的执拗。不及十岁的闻人越早在自己身上培养出了固执的原型,举凡练剑,每一次都要尽善尽美,只要有一个动作与闻人卿所述有毫厘偏差,他就会废寝忘食地去重复,一遍又一遍。这种时候苏濯一般在做什么呢?她通常只是嘴里叼着海棠花瓣,拿鞭子在旁边象征性地甩甩。
再比如他的骄傲。小时候闻人越经常被闻人卿骂,频率就跟苏濯被乌兰仙子骂一样高。只是每次闻人越被骂的原因都逃不过一个苏濯。苏濯一哭鼻子,他就被骂;苏濯一闯祸,他又被骂。可他从来不乐意同闻人卿解释,只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天理昭昭自在人心”。彼时苏濯也从来不帮他解释,因为觉得他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活该被骂。
再再比如他的口是心非。苏濯手很笨,但她很喜欢做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往往是歪瓜劣枣,然后被她硬塞给闻人越,他每次都说不喜欢,非要推三阻四地不接受。可在他离岛之后,苏濯从他的宝贝盒里翻出她的一大堆东西时,才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珍视这些小玩意儿,又撇弃得多么无情。
……
苏濯伤感起来,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流沙落入光阴的声响。
·
闻人越好容易醒转过来,嘶声叫道,“水……”
苏濯干脆回答,“没有水。”
闻人越艰难地抬起头,靠在岩壁上歇了会儿,然后有气无力道,“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好痛……”
苏濯正在打量有光线射入的小洞,刻意不理会她曾坐在他腹上的事实,错开道,“你说我们能从这里爬回去吗?”
闻人越稍稍抬了下眼角,眯起眼睛看了会儿,摇头道,“全是沙子,估计一推开就完了。”
苏濯讶异,“推开?”
闻人越反问,“难道这不是扇向内开的门吗?”
苏濯试着用了些力气去拉,这线光亮没有丝毫松动,她又反手推了一下,依然毫无变化。
她有些纳闷,咬了下燥裂的嘴唇,道,“看来和昨天掉下来的情况相似啊,又是个不知在哪里碰到了的机关。”
闻人越揉了揉肚子,“你昨天摔下来过了?”
苏濯回过头,璀然一笑,“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里等你吗?”
·
听完苏濯简要的叙述,闻人越对昨天的事情掌握了七八分。
原来这座鬼歌都下竟掩藏着不少秘道暗室,其机关触发点十分隐秘,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其中。
昨夜大雪,沙漠中极冷,苏濯一行人在寻找合适的露宿地时正跌进了一个斗室内,爬出来时已经是今天下午,刚是时候遇上匆匆追来的闻人越。
闻人越摸了下下巴,“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苏濯靠在他身边,闻言转头看他,冷不防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
闻人越让了一下,蹙眉道,“你要做什么?”
苏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多天没见你,都老了。”
闻人越原先只是觉得痒,现下听她一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好久没有刮须,此时青茬一片,想必十分邋遢。
苏濯不以为意,“你索性留起来,做个美髯公!”
闻人越心念一动,但还是放弃了,“哪有后辈留须的,真是不敬。”
苏濯奸邪地笑了两声,“反正这里黑灯瞎火的,哪里来的什么长辈。算了,还是等我们摸到出口再说吧!我们先顺着路走,这里应该有三两条不长的甬道,挑对了到底处有暗门,推开就是出口。”
闻人越不知她心情怎么这么好,便闷声道,“挑错了呢?”
苏濯站起身,又把他也拉起来,“有机关。”
闻人越扶住岩壁,因得知出路,心下一宽,数日来积压的焦急一点点就有机会以愤恨的形式泄露出来,“你今日何来的力气惺惺作态?”
苏濯不解其意,“你说什么呢?”
闻人越道,“不若就在这里分个高低,你赢了我就不再追究旧事,你输了也不用去南疆了,随我回闻人府去!”
苏濯帮他拍掉肩膀上的泥沙,哄道,“人呢,要识时务。这会儿性命堪忧,就别闹性子了,出去了再喊打喊杀,怎么样?”
闻人越被她憋了一脸,怒气冲冲道,“我哪里使性子?!倒是你使性子才对,没事从陈家堡溜了,别人都觉得是你杀人放火!饮兰一张嘴都帮你解释不过来!”
苏濯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擦亮后对着闻人越的脸,慢吞吞道,“哦,你认识商公子?”
闻人越觉得她这话哪里不对,又好像没错,便道,“认识又怎样?”
苏濯摸着甬道壁向前走去,“没怎样,我走前交托他帮我查个人,不知道查出来没有。”
闻人越臭着张脸跟在她身后,“你又没杀人,为什么就跑了?”
苏濯没回头,耳廓在火折子的光线里时隐时现,“你怎么知道我没杀人呢?”
闻人越说不出来。
苏濯低声笑了笑,“这种时候不说这些了。其实我挺喜欢现在这样子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们在乌兰岛后的山洞里摸爬滚打,折腾了半宿也出不去。现在想想真是无忧无虑啊!”
闻人越愣了一愣,道,“……你可别又哭了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停四更,有空补上。友情提醒:这是架空,而且有个魏晋南北朝时期是崇尚不留须的。


、三十九折

苏濯低笑了两声,“我哭只是为了让卿叔罚你,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么?”
闻人越压了压嘴角,“当然知道。”逾了会儿带着些陈年累月的不满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
闻人越看着苏濯在甬道壁上敲敲打打,可半天也没见她摸出什么门道来,心里渐渐有些不耐烦,“或是走错了?”
苏濯迟疑地摇摇头,“应该不会啊。这是条直道,没见有分岔,如何会走错?”
闻人越回头望了两眼,见后面是乌漆抹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着,只得作罢了回退的念头,“你说此地多是流沙陷阱,会不会有些坑洞里头,原就是没有生门的?”
苏濯一听,觉得十分有理,半开玩笑道,“难道我们要一世困在这里了?”
闻人越走得正累,扶着甬壁慢慢坐下,“要换作是与个貌美贤淑的姑娘一块儿,可能日子还好过些。”
苏濯冷笑一声,“我看貌美贤淑的姑娘可不一定愿意屈就少主你。”
闻人越在黑暗中暗暗瞪了她两眼,心中的不悦跟浮屠似的层层叠叠。
苏濯掐灭火折子,坐到他身边,也不说话,就靠肩假寐。
过了许久,她道,“渴了吗?”
闻人越只道她颇有先见之明,身上还携带了水囊,忙咂了咂嘴角的泥沙,道,“渴!”
可苏濯只是幽幽递了句,“我也渴了。”
·
山中不知日月长,谁说暗道底下不是如此?
两人走走歇歇,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身上都是又疲又乏的,兼之口渴腹饥,当真难耐。
闻人越实在走不动了,苏濯擅长于黑暗中忍耐,他却不行。就像失去火光指引的飞蛾,他无法在茫然中寻找到前进的动力。
苏濯有所察觉,将火折子递到他手上,“你来带路吧。”
闻人越皱起眉头,“谁带路不都一样?”
苏濯浅浅一笑,“带路的人会更有耐心一点。而且前面有个岔道口,我们也许需要分开走,我在乌兰岛的时候受过训练,在黑暗中也能勉强视物,火折子给你用更合适些。”
闻人越不服气她的说法,也不能接受女人的谦让,“你的意思是我就比你……”
苏濯拍拍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我这是在感激你。”
闻人越一愣,问道,“……感激我?”
苏濯道,“可不是?你想想,我都失踪了,可追来的就你一个。你又不像是要把我捉拿归案的,足可体现你对我的关心备至,我难道不该感激你?”
闻人越斥道,“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才追过来的!我只是怕你溜走,害我报仇无门!”
苏濯佯装好奇,“可你在京郊附近,不是亲自放我走的吗?”
闻人越的脸烫起来,他感觉自己准备好的解释在这句话的冲击下都变成了强辩,无理无据,只是取闹,“可我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你们自己来登门致歉!”
苏濯失笑,道,“这才多久啊!难不成你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得跟去闻人府?再说你人也不在闻人府啊,你不是急着要和娇妻定亲,回陈家堡去了么?我们这一个负荆请罪,却在陈家堡的地盘上进行,岂不是莫名其妙?”
闻人越左右是说不过她,回想起来,他们俩吵架他就没赢过,这会儿也只好打落牙齿肚里咽,“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追来只是为了不让你借机逃走!”
苏濯哼哼了两声,“叫你的影卫来追不就得了?何必亲自披挂上阵?诶,对了!你可以招影卫来刨开地道啊!这不是连找出口都省了?实在不行,你这笛声萧萧,加诸内力在里边,肖月半也该是听得到的!”
闻人越别过脸,登时不高兴了,轻声道,“……黑木笛不在我手上。”
苏濯没听明了,便凑近他问道,“什么?”
闻人越的头扭得更过,快要转过身去,“……黑木笛被我爹爹没收了。”
苏濯不出声了,她觉得自己刚打好的算盘被人一把抹糊了,什么算计都只得作废。
闻人越兀地转回头,正对上她一张大脸直杵在他面前,黑的眼红的唇,在昏暗的甬道里,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点缀着,竟莫名的勾人心魄。
他心里十分尴尬,又更添了些口干舌燥,便忍不住倒退了半步。忽然感到脖子上一凉,他伸手一抹,是一滩水渍。
·
见有水滴,两人间的矛盾即刻消退殆尽,转化为通力合作,苏濯摸出一个小竹筒,将里面的小笺取出,胡乱塞进袖袋里,拿着竹筒四下找合适的岩石摆放,闻人越则是举着火折子向上张望,寻找水源处。
直仰得脖子酸疼,闻人越依然没发现壁上有何处渗水,“我们才走了一小段路,没道理已经到绿洲底下,这水也是来得蹊跷。”
苏濯忙不迭道,“指不定是谁的水囊漏了,渗下来了一些。”
闻人越毫不客气地笑道,“这该得有多大的一个水囊啊!”
苏濯不搭理他,把竹筒在一处位置摆好,伸手去夺他的火折子,“你找不着就换我来!”
闻人越突然有些想逗弄她玩的闲心,便刻意把火折子举得老高,引她去够。苏濯气得不行,“谁有空跟你在这时候开心?快给我!”
闻人越摸了摸鼻子,自我检讨了一番,反思着确实是不合时宜,便听话地递将给她。而后一倒身坐到地上,扶住竹筒。
苏濯认真地将所有缝隙处一一排查过,费时长久。闻人越的视线不再跟着她走,而是垂落到地上,正瞅见一封折叠细致的小信。他并不知是苏濯之物,便随意地将其捡起,慢慢捻开,道,“这边有些线索,只不知是何人落在这里,刚才竟没发现。”
苏濯闻言,也不看他,“你找到什么东西了?”
闻人越道,“是封小信。”接着又念道,“月半……不就是十五么?怎么只写了这两个字?等等……肖月半……?是你的?”
苏濯乍一听他提到“月半”,就伸手要去抢回,手中火折子仍是举着,身子却俯到闻人越面前,冷不防听他喝道,“别动!”
闻人越的声线压抑得极低,面色也是说不出的严肃正经,一时镇住了苏濯,倒真叫她的身子僵了一僵。
他慢慢摸到腰间剑上,将剑刃一丝一毫地缓缓推出,口中犹兀自低声道,“千万别动,苏濯,千万别动,很快就好。”
苏濯心中一冷,心里摸了个七八,“有什么?”
闻人越按住她的嘴唇,“别出声,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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