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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去,怎么还会回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偏偏一个人也笑不出来,只恨萧初季这一招使得太早,把他们的托辞都用完了。
陈端韶气得不行,“好、好、好!既然谁也不肯上,只有我自己来试上一试……”
“慢着!”靠门处有人发话道,“如果是陈少堡主亲自来,只怕有失公允,可否让在下一试?”
陈端韶抬眼望过去,见是个半熟不熟的生人,便问道,“你是谁?”
这人道,“在下商饮兰,在陈家堡是见过的,只是陈少堡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罢了。”
商饮兰这名字一出,在场之人无有不惊,不管男女老少,均多多少少于面上流露出了敬佩之情。
之前推却不肯上前的鲜门主首当其冲地称赞道:“好!商公子乃是隐世高人,行端坐正,武功卓绝,再是可靠不过!”
商饮兰谦逊道,“饮兰年少无知……”
不等他说完,周边顿时哄起了恭维之声,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他捧成武林界一人独大的老不死。商饮兰静静听罢,待言语声稍停,又道,“饮兰着实受不起诸位老前辈这般赞誉之词。只是窃以为试脉一事,并非平常人所能为。若是苏濯内力高深,便是隐瞒一二,也无人可知;可又若她武功低劣,只是于内力上忽起蓬勃,又很容易造成误解。因此,究竟还是该找个于脉象一事十分熟悉的人来探她功夫,才是最好。”
众人尽皆安静下来,觉得他说得有条有理。只陈端韶面色阴沉,道,“你说,让谁来才好?”
商饮兰道,“陈少堡主少安毋躁,在下不是来同你作对的。只是在下觉得,一件事要办,就要办好,办得不伦不类,倒不如不办。”尔后,他向旁侧颔首笑道,“我举荐神医司香瑜。”
此人名号方出他口,周围的人声便一概消停,无不叹服。
陈端韶也曾听说过这名神医,心知他与妙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就一直想一看庐山真面目,听商饮兰引荐了,便顺势答道,“若是司神医,倒确是无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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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香瑜自商饮兰身后踏前一步走上来,向着诸人做了一揖。
陈端韶乍一见他,心中一动,暗道,“这人我见过!他就是司香瑜?是了!他来过陈家堡!他既然来过陈家堡,就必定见过妙姐姐了!”他想着回过头去,果然见得妙音魂不守舍地盯着司香瑜看,心中不禁好一阵抽痛,“商饮兰此刻出来,摆明了是同我不对付,而他必定与商饮兰沆瀣一气,一会儿一定要骂得他下不得台来!”
司香瑜哪里知道他转的念头,只认认真真地走到苏濯面前,客气道,“苏姑娘请伸出手来。”
苏濯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不露痕迹地微微点头,便将手腕伸到他面前,由着他按捏了一番。
过得约有一刻功夫,司香瑜放下手,正经八百地向陈端韶道,“苏姑娘体内没有内力的痕迹,她不会武功。”
夏子央瞪圆了眼,但又不好直接否认,便撺掇陈端韶道,“陈小公子以为如何?”
陈端韶当然是一万个不满意,怒斥道,“你们蛇鼠一窝,说的话哪里得准?”
司香瑜被他骂得毫无缘由,疑惑道,“蛇鼠一窝?我同苏姑娘先前并不认识……”
陈端韶怒笑道,“怎么不认识?于陈家堡出事当日,你不是还施救了?”
他不提也罢,他这一提,旁边便有人突然道,“说来,陈家堡纵火一案,听闻就是有人陷害苏三娘,此番不会也是……”
“确实教人生疑啊,难保是上次没有得手,这此卷土重来……”
“说来,景家数十年前还同苏家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后来听说是因谋害闻人家主被揭发,而败下阵去的,难道这等还有子承父业的?”
周围的声音便如墙头草,一倒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越说越是过火,且声音渐从微弱至嘹亮,简直要成声讨大会。
景萧声再听不下去这些闲言碎语,正待发怒,却听司香瑜抬声道,“陈少堡主,如说一齐在过陈家堡就是相熟的,你为何不与在下相熟?何况你当时是主,在下是客,于客尽地主之谊是人尽皆知的道理,陈少堡主更当熟悉在下才是。”
他这话头接得巧妙,暂时止住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陈端韶被激得斗志昂扬,刚欲再行辩驳,却被妙音上前一步拦道,“端韶如果觉得司神医是苏三娘的人,这乃包庇作假,我妙音便以陈家堡的身份,再试一次,如何?”
妙音向来与司香瑜齐名,是江湖中众所周知的又一位神医女侠,诸人见她真容竟是个俏丽姑娘,便又是接连感叹,佩服不已。
陈端韶说不出狠话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妙音,“妙姐姐,我知道你总不会害我的!”
妙音笑盈盈道,“当然,难不成妙姐姐何时害过你?”
说罢,她也不用司香瑜开口同意,自行便走到苏濯面前,“苏姑娘,请。”
苏濯并不抵抗,顺从地抬起手,让她捏了盏茶功夫的脉象。
司香瑜站在一旁,眸色深沉地望住她二人。
直到妙音昂首高声宣布:“铁证如山,苏姑娘全无武功在身!”
司香瑜这才松开手,晾去满手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陈端韶码成陈端歆了,修正bug。
、五十七折
陈端韶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吭哧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妙音拉他道,“全是误会,端韶。”
陈端韶皱着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勉强道,“妙姐姐说是误会,便一定是误会了。”
妙音莞尔一笑,代他向苏辅之道,“苏盟主,端韶不懂事,叫盟主为难了。”
苏辅之暗自舒了一口气,哪里肯和她计较,忙答道,“不,到底还是因为老夫处事不够周全,才麻烦了妙神医同司神医二位。”
景萧声眼睁睁看着陈端韶被妙音拉下场去,周围诸人细碎嚼舌的又都是他景家图谋不轨,心里直憋了一股气,只是发不出来。
夏子央眉梢一挑,向他暗道,“没想到这回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总还有沾花姑娘在,纸终究包不住火,她要还肯说出实话来,我们或还可扳回一局。”
见景萧声微微点头,夏子央大声道,“这位姑娘,现下你可说一说到底自己是个什么来路了吧?”
被围在团团人墙正中的女子怯生生望了他一眼,犹豫道,“夏……夏公子……都这样了,还要说吗?”
她这话说得可怜,又稍带了些小女儿情态,似乎同夏子央十分相熟。
人群中的议论更盛。
夏子央被她的模样噎了一阵,辩解道,“你愿说便说,不愿说便快请自行离去!今日可是景兄大喜的日子,由不得你一直闹下去。苏盟主手眼通天,总有一天会查出你的身份,许也不消得你自己开口了!”
女子再一眼望住景萧声,娇声道,“演砸了……钱还照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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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人声鼎沸,便如身处盛夏天气里的菜市场内,目所见处,尽是交头接耳、目光往来,还有大声议论者,恍若入无人之境,直提名讳、高谈阔论。
景萧声再忍不下去,大声喝道,“沾花姑娘!四年前苏濯调包一事可是你亲口所述,并一再要求我们为你主持公道,现今又来出尔反尔,是意欲何为!”
被叫出名字的苏沾花侧头看着他,表情天真烂漫,似是对他的话一句也听不懂,“景公子是要赖帐不给?”
景萧声忍无可忍,跨前一步,逼视于其目光之内,咄咄责问,“你是拿了苏辅之多少好处,要这般向着他说话?”
苏沾花惶然后退一步,吓得泪盈于睫,“景、景公子,你若是当真不愿给钱,我不讨要就是了,莫要唬我!我功夫乍学得一两日,还是你教的,必然是打不过你的呀!我一介戏子,全凭张脸吃饭,千万手下留情!”
景萧声一手往她脸上扇去,同时厉声吼道,“胡说八道!”
快着她脸时,他却又扇不下去了。这张脸酷似苏濯,果真像极了,才害他听信了她的话,做出这么一场闹剧,本想瓮中捉鳖,却不想被请君入瓮。眼下不仅于明面上得罪了苏辅之,还在暗中连首辅大人也连累了。这会儿,遑论报仇,就是景家的一片锦绣前程,也都算是都毁在了他的算计了,算来算去,只算了自己,实在可笑。
他怒极反笑,哈哈哈地止不住,便如同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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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欢站在苏濯身侧,再旁便是苏洵。这样的位置,叫她没法把心思放在景萧声身上,他疯了也好,傻了也罢,对她来说都是一样。她也知自己铁石心肠,可偏就没法改。
趁着周边人都围着景萧声声声质问,她偷偷向着苏洵的方向移去了两步,听到他搂着惊魂未定的苏濯轻声问,“爹爹,怎么今日宁修竹老前辈与他夫人竟一句话也没出过?啧,景凝远不曾出席吗?这可是他儿子大婚的日子!”
苏濯也是不解,转眼望向宁修竹夫妇。之前事情烦乱,她也未曾注意过,现今瞧来,的确是非常的可疑,如何事情发展至此,这二人反倒一点动静也没有?只一昧笑眯眯坐着,雕塑似的木讷诡异。
苏辅之沉吟半晌,道,“确实有异。”
苏澈道,“景凝远设计了这一出好戏,想必是觉得有了十足的把握,或许暗地里还独自在策划别的事情,只教儿子出场便足矣。再说,于他而言,儿子大婚算得什么?最多不过是他向上爬的踏脚石!这老匹夫的性情,你们还不知道?”
他说罢,眼角斜斜望向宁欢欢,又道,“景萧声不在意这场婚事,我知道缘由了,可宁姑娘怎么竟也一点不在意?”
宁欢欢没料到他注意到这厢,一时怔愣不知怎么回答。
苏澈弯弯嘴角,“是了,宁姑娘眼里自始至终只得一个情郎,所以才连爹娘中了妖尸术也不知。”
苏洵同宁欢欢一齐惊呼道,“妖尸术?!”
·
苏沾花的事情后又紧接着妖尸术,便譬如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之中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很快盖过了原本气势汹汹的声讨。
景萧声的疯模疯样再没有人关注,大家皆只管自己逃命,被踩了脚后的叫痛声此起彼伏。
盏茶功夫后,院墙内剩下的人就已经屈指可数了。
苏辅之知事态严重,自座位上直起身来,向余下的人道,“诸位还请上来。”
这些个或初出茅庐无所畏惧,或自恃着武功高强的宾客互相对视过后,便一一走到堂前来了。
夏子央当先走到前头,不屑道,“什么妖尸术?胡言乱语!”
话音刚落,屋顶上便有人替苏辅之答道,“他……”
“不信我们!”
“我们……”
“功夫可是妙极的!”
“这……”
“不叫妖尸术!”
“是……”
“《天道八劲》的无上武功!”
“你们……”
“无知小辈!”
苏濯一听这声,心里便有了底,朝宁欢欢道,“是贾从善的走狗。”
她恨极了这两只妖孽,心头无名火起,一纵身就从苏洵怀里挣脱开来,长鞭瞬时在手,再一跃攀上瓦檐,面对面地同雌雄人对峙住。
余下的人等中有一个滞愣了一会儿,忽道,“诶,她会武功?”
紧接着这人脖后便挨了一掌,然后直直栽倒在地。
商饮兰在后边无辜地朝司香瑜道,“不知怎么,就打出去了。”
、五十八折
长鞭如电,一闪便戳到敌人的面门。
然而却被其轻易闪躲,且随之甩来两发暗器,招招直夺命门。苏濯即刻回鞭,将暗器一一打下,同时严阵以待,提防着旁或有活死人趁虚而入。
这二人功夫她这番是第二次见,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她却是头一回看到。只见两人成叠垒之势站立,一人端坐于另一人肩头。上头的一位身材纤瘦娇小,说起话来有如掐丝葫芦,细且尖锐,看来当是女子,偏就生了满脸须髯;下面的一位身材魁梧雄壮,满身肌肉虬结,表情凶恶,声如洪钟,可脸上五官却秀丽可人,明明该是个姑娘。
苏濯看得啧啧称奇,一时竟忘了出招。小个子见她如此,狞笑数声,手掌一翻便折出一段银光。
苏濯赶紧偏过左肩,险险避开,右手一拧将长鞭打成一个螺旋,奔取他左眼。
小个子面色一紧,在大个子肩头掐了一下,尖声道:“退!”
大个子闻声急退了两步,袖中跟射出两支长钉。
苏濯左手弩起,两箭射落长钉,紧接着右脚迅速前踏一步,鞭子又抖直了以奔雷之势向着大个子的脚下去。
小个子狠拍了一下大个子,厉声道,“转!”而后双脚勾在大个子腋窝下,整个人自背后倒吊下来,腰肢柔软,黏若烂泥,紧紧贴在大个子背上,袖中抖出一支长钉,硬生生接下了苏濯这鞭。
大个子脚踝处感觉了一震,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两步,忙急道:“师弟……怎……宁……来!”边喊边朝庭院中望了两眼,看是没人来,心里更急。
小个子翻身起来,重新坐回大个子肩膀上,柔情蜜意地答道,“师姐,我没事。”
大个子闻言定心,转过身来重整旗鼓,咄咄咄三声,连发了数十条银光粼粼的长钉。
与此同时,小个子也忽然跳离大个子的肩膀,旋身而起,在空中横打一周,浑身散出无数暗器。
苏濯眸色深沉,手中长鞭翻转如蛟龙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