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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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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闻陈家堡出过一位盟主夫人,赖此得以承享在武林上数百年而不衰的名声。但毕竟风光渐老,时移世易,当初震慑武林的江湖名家,如今再托大,也不过仅能算是江宁一大户。可笑的是,陈家堡的人依然缺乏危机意识,还常将自己奉作武林之首,不间断地掺和进各门各派的争斗中,惹得真正的各方盟主头疼不已。
这里头自恋到出类拔萃的,陈端韶,得算一个。
陈端韶是现陈家堡堡主陈述的末子,曾被寄予大望,可惜时年十六的他于武学上仍然不曾有大造诣,在文学上又保持着半瓶醋的水准,实在不堪重用,只能沦为一介纨绔子弟。不过他有一张长得阴柔美丽的脸孔,传闻与陈家堡当年的盟主夫人如初一辙,十分娇媚动人,一个大男人因此出名虽然令人发笑,但怎么说也是个独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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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越刚到陈家堡大堂,就见到陈端韶一阵风似的掠出去,紧随其后的是个满面仓惶的姑娘——这姑娘见着有些眼熟,许是陈述的长女陈端歆了。
果不其然,姑娘才跑过两步,又红着脸折回来,“是闻人少主吧?小女子端歆,方才……方才舍弟无礼,还请见谅。”
闻人越将她上下端详了一番,见这女孩子确实同她弟弟一般艳丽,即便嫁过闻人府,也不算辱没了闻人家的名声,便温和地笑一笑,“少年人贪玩是天性,我怎会责备?”
陈端歆的脸愈发红起来,不再去追赶弟弟,只立着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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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里桃气色满,围墙外的妙音却是熬得头都大了。
陈端韶隔着大老远就一口一个“妙音姐姐”地扑将过来。无知的少年欢喜谁,就爱把谁的名字刻在嘴上,只要一见面,就不停地叫、不停地喊,直闹得人心烦意乱,手足无措。
妙音搓了搓手上的紫色,本想当没看到他再回马车上去,奈何这小子跑得实在是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妙音姐姐,你可来了!我为了你都没去嵩山修行,就怕你哪天来了错过呢!”他喜气洋洋地拉住妙音的手,“先进里面去吧!”
妙音叹了口气,从车厢里拽了个草药包出来,极不情愿地由着陈端韶一小步一小步地扯进陈家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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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苏濯跟司香瑜商量停当,正要送神医出门,路过破窗处时,不经意瞥见外边有人在赏樟树。
此人身上一件边掐暗水仙纹黑貂皮披风看着叫人觉得眼熟,记得苏洵也是有一件一模一样的。苏濯心里疑惑,便开口问道,“原未曾想烦扰,但神医此行同伴究竟是何人?”
司香瑜抬眼向外望去,笑道,“是商饮兰商公子。是了,同苏家是世交,无怨乎姑娘会觉得眼熟。”
苏濯默默点头,从匕首一事看,此人的确当是世交商氏子弟,但他的背影衣着乃至气质举止,又实在太过类似于苏二哥,让人忍不住泛起了思念的愁绪。
要说整一个坐拥江南秀城的苏府里还有什么是值得人挂念的,大约也只剩苏洵一人了。
听得里面提到自己的名字,商饮兰礼貌性地向声源处点头示意,不过目之所及,仅是一扇破窗——
还有后面若隐若现的美人颜。
半掩的愁容,宜喜宜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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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明代苏濯送过司香瑜和商饮兰,回来时带着一脸不可理喻的神色。
苏濯坐在当风的厅堂里,见他这副模样,便开口取笑问道,“怎么?丢了魂了?难能我麾下大将姬小明不爱红颜爱分桃?此是一见钟情之征?”
姬小明嗤笑一声,把袖袋里的东西扔到破烂不堪的桌上,引出“啪”的一声脆响。
苏濯将东西提起来看了,竟是之前用来砍树的伴玉匕!
姬小明扶着桌边靠下来,不高兴地说道,“不知这商饮兰安得什么野心,说是谢你一面之缘,赠匕首以表敬意。”
苏濯愣了一愣,“一面之缘?”
她仔细回想,怎么也想不出何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料多思无益,她很快又将这事放下,找了个理由安抚麾下大将,道:“商氏与苏家是世交,说不定是和二哥有些瓜葛的,托辞相助罢了。”
姬小明见她说得义正言辞,不禁失笑,“不过逗你玩玩,我哪里这样小心眼,何况……何况就算是要吃味,也轮不着我啊!”
·
又在镇上驻留两日后,苏濯的伤势终于痊愈,接下来的路线是要往江宁去,她准备趁夜启程。
于是这日黄昏,苏濯留下姬小明看门,独自去镇外驿站挑选马匹。好些日子没开荤,她嘴上有些馋了,便在买马之余托驿站的杂役去前边店铺内订了两方卤猪肘子,预备结款时一并带走。
厨子是个多嘴的,杂役回来时就染上了他多嘴的习气,在尽忠职守地推销马具之余还夹杂着些许道听途说的不实传闻。
譬如说什么东边镇麟帮的帮主不慎戴上了绿帽子,再譬如说闻人世家少主已经和陈家堡大小姐琴瑟和谐了,如此等等,均是些闲言碎语。
苏濯听得好笑,只挑了后面一半反问他,“小哥说得头头是道,可怎么从没听说过闻人少主同陈家堡大小姐成过亲,难不成两人是珠胎暗结?但要是小儿女间私定终身,如何又叫你知道?啊——原来如此,小哥必定就是江湖上只闻名不见面鼎鼎有名的‘一问百知郎’了吧?”
杂役瞪大眼睛怔了好一会儿,“一问百知郎?”
苏濯掂了掂手上的马嚼子,要笑不笑地答他,“你连一问百知郎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人家的私事?没的信口雌黄,仔细别给有心人听见了,闻人世家的暗卫可是无处不在的。”
杂役赶忙闭上嘴,只同苏濯论价,其余事情一概不提。
苏濯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管这杂役的闲事,要说他爱讲,就让他讲去,讲一千、讲一万,讲的又不是她苏濯,世人各扫门前雪,她一点儿都不消在意。可她偏偏在意了,还很在意,听不得别人提起闻人越。
不过好赖得知点消息——陈家堡位于江宁,地处湖边,她要弃行江宁地界上的水路的话,就得从齐东处绕行,这一来二去,没个三五天下不来,然而在映桃县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再拖沓不得,看来只能兵行险着,和闻人越来个擦肩而过了。
知此一事,她就庆幸自己身边带着的是姬小明。
姬小明在辰泽府待了十年。十年里,辰泽府上上下下,从地方官员到布衣百姓,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个易容匠,知道他身份的,从来不留在辰泽府,只因江湖上就易容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名曰“三换”,是“换貌”、“换地”、“换命”。天底下真正靠谱的易容匠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统共有四位,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打算收徒弟,因而可说是杀一个少一个。为保护这四个人,不知何人所定的“三换”的规矩也就不胫而走,要换脸的自可去换,但一旦换完,必须尽快离开易容匠所在之地,且务要在无人知的情况下离开,便连易容匠也不能知,倘若不这样做,不见川同问泉坊甚至其余各个杀手组织皆会联营追击,将此不守信诺之人诛杀。也由此可知,从事易容匠一职的表面上看来都是散人,其实早已被众组织笼络,“三换”要说是“不成文的规矩”,倒不如说是“杀人者定下的规矩”。
唯独姬小明,他从未置身于任何组织下,仅因受到了另三人的惠及,才可以高枕无忧。起码,在苏濯的认知里面,他是真正的唯一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散人,所以不遵循“三换”也是无妨。
回到破民宅后,苏濯就提出易容的委托。
姬小明先是一愣,后来又苦笑不已,“我知道你要去江宁,怎能给你易容?你是不要命了?”
苏濯反倒讶异起来,“你是与哪个组织有关系不成?我怎么不知?”
姬小明张口欲辩,想想又将念头压下,“与哪个组织都无关。行了,你想易成什么样子?”
苏濯拿起镜子看了又看,“嗯……你觉得易成什么模样好?”
姬小明捏捏她的脸,“这张脸是有哪里不好?”
苏濯吹鼓了脸颊,有些苦闷地瓮声瓮气道:“能有哪里不好?只是冤家路窄,江宁闲杂人等太多,洒家唯恐避之不及。”
姬小明见她神色悠然,知道她所言尽管非虚,却也不危险,易容足可避过,笑道:“你能于个破落小县知千里外事,可见是个半仙,就给你弄个黑痣,点条长毛,再给你捻些白发,做个算命先生好不好?”
苏濯哈哈大笑起来,“当真不愧是姬圣手,妙极妙极!甚合吾意!甚合吾意!”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什么的请无视,现在一修改就会自动解锁,很苦恼啊……听着《胸毛之歌》……真心写不出……


、九折

江宁城。
这里算是处福地,山明水秀,风光霁月,享六小胜四大胜,往来游客络绎不绝。
百姓生活富足,一般要仰赖辖城的县官老爷廉洁爱民,但江宁城里的县太爷只是挂名的虚号,真正背后主事的当家是陈家堡。苏濯对这座古城所知甚少,可对江湖事所知甚详,即便举国闻名的江宁十胜景只能模模糊糊念出一个来,各地各府官衙身后倚仗的江湖势力却能报得一个不差。
陈家堡堡主陈述,堡主当了不过五载,勉强算得上是治堡有方。他本人毫无特色,有意思的是他膝下的一双儿女,长女陈端歆,次子陈端韶。这两人皆美且俏,传说便如一双姊妹花,一个赛一个亭亭玉立、美艳勾人,简直完全承继了数百年前有幸荣登盟主夫人一职的老祖宗陈宓的容貌。
要说陈述本人,其实是长得颇为抱歉的,能得这一双璧人作子女,大抵是陈宓托魂了。
苏濯拉了一面半仙的旗号,像模像样地混迹于市井之中,凡遇人求签的,都掐指一算,满口胡言地搪塞过去,居然还赚了三两文小钱。午后她便择选一家落魄的小食肆进去待着,操起破锣嗓子点了碗云吞,为防痣上长毛撩进水里坏了她午餐的雅兴,还特意用左手小指提着,突显得她的吃相既斯文又滑稽。旁边少有的食客都纷纷偷笑起来。
吃到一半,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不防门口走进两个锦衣华服的贵客,苏濯眼角稍带一瞥,还能来得及滑溜到嘴里的云吞就又“哧溜”一声落回了汤碗里,溅了她一头一脸。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
苏濯微微欠下肩膀,用半仙的旗子把脸全全遮住,更加狼吞虎咽起来。
这要是狭路相逢,还指不定谁是勇者。虽然闻人越不见得能认出她来,但究竟求个保险,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他身旁衣着金贵的姑娘被跑堂兼老板唤作“陈大小姐”,想必是陈述长女陈端歆了,就不知他二人如何会到这么一间上下左右不盈十丈的脏渍之地来幽会?
作为地头蛇,陈端歆也真是不上道。
“两位要用点什么?”掌柜半弓着腰,恭恭敬敬地问道。
陈端歆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难以自抑的兴奋感,愉快道,“上两碗云吞就是。越少主,这家铺子看着虽小,却是百年老店,口味地道,来江宁城尝一下六小胜之一的云吞才算是不枉此行,一会儿我们再去看看妙云观,好不好?”
闻人越的反应软得很,“好,悉听尊便。”
苏濯从旗面背后探出半个三角眼,想看看闻人越是不是中了什么稀世毒药,以至于江山还没改,本性倒先移了。
这两位上层人士一壁蜜语甜言,一壁左挑右选,拣了老半天才相中店里最内的一张桌子,又叫随行的护卫擦了许久,这才款款落座,陈端歆凑得离闻人越极近,简直恨不能趴到他身上,口中还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她引以为傲的故乡风景。
闻人越一丝不耐烦也无,笑盈盈地将对方望着,耐心倾听,偶尔还加以回应。
苏濯看得腻歪,快快咽下最后一口汤水,扯起半仙旗打算走人。
掌柜也不知安得什么心,心情特别好地开口说了一句:“半仙下次再来,我给你准备个漏勺,也省得你一面吃还一面提溜着胡子了。”
苏濯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角,顶住店内的哄堂大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还有,这不是胡子,是毛,有灵气的,你要不要摸一摸?”
这下子,人不多的店里反倒像是挤满了人似的,乱哄哄地笑成一团,惹得最里坐着的两位贵人也抬眼来看她。苏濯感觉得到自己的脚底已经抹完油,随时可以开溜了。
可还没等她滑出去,闻人越就开口说话了,“刚刚陈大小姐吵着要算命,眼前就有一个,不如请他过来算上一卦?”
幸而陈端歆大小姐看不上她,推脱道,“这人看上去不正经,算卦这种事情得找个真有仙气的才好。”
闻人越笑一笑,苏濯本以为能就这么走了,不想他却发挥起百折不挠的本事来了,“大小姐不信我的眼光?”
这分明是在立威啊!看来这陈端歆确然是闻人越相中的了,没过门先立夫纲,好叫她以后也百依百顺,服服帖帖。
极有眼力劲的掌柜把零钱递给苏濯,“半仙,你打从何方来?”
苏濯一点不想接话,但众目睽睽,不接又显得心虚,便粗着嗓子道,“蓬莱。”
掌柜长长地“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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