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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康的,不要欺人太甚,我不会把那场子白送给你的,除非你马上杀了我。”
“那好,你以为我不敢,只要你不同意,就等死去吧,黑仔,给我狠狠地教训他,小心点,别把他的身子骨弄散架了,留着他还有用。”
康平话音刚落,几个大汉便对龙楚生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龙老板昏死过去。
这时,康平又对黑仔说:“把他给我弄进康氏园去,记住,别把他打死啦,人没了我们啥都得不到。明白吗?”
“大哥你放心好了,这一切由我来安排就是。”
话分两头说。都快天亮了还不见自己的丈夫回家,龙楚生的老婆秋云以为他跟别人到外面玩女人去了。于是,她气愤不已地拿电话拨打丈夫的手机。
丈夫手机关机,与他一起的朋友也说他们早已分手。面对这种种疑点,秋云有些慌乱着急了,心想自己的男人很有可能失踪,这无疑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她正打算报警,电话又突然响起,秋云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叫了起来:“喂,喂,是楚生吗?”
对方传来一种怪怪的声音:“是龙夫人吧,你男人在我们手里,他很好。如果你想见到他的话,得有个条件。”
秋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是谁,为啥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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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当然不会告诉你,本人近来手头紧,想弄几个钱花,你想要回自己的男人就准备好五十万元。”
“你做梦吧,我哪来这么多钱,以为我们是开银行的啊!”
“别给我谈啥条件,也不许报警,否则你男人就没命了。”
“求你别伤害他啊。”
“准备好钱,明天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对方挂断电话后,秋云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丈夫,悲痛袭来,她忍不住伤心地痛哭起来。
哭泣一阵后,秋云又清醒地意识到,凡属劫持人质的案子,私了是没有好结果的。以前在电视上也见过类似的情况,大多数都是靠警察营救才化险为夷的。那些歹徒威胁自己不准报警,这恰恰说明他们的心是极度害怕的。
她没犹豫,要救自己的丈夫于危难之中,只有尽快报警。秋云拨通了110的电话。
没过多久,陆剑钊就带人赶到了龙楚生的家里。
秋云向陆剑钊详细讲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从她那忧伤紧张的神情中也显露出少许勇敢果断的气质来。
“你丈夫以前曾与谁结过仇,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陆剑钊问。
秋云凄楚地说:“我也说不清仇家是谁,冤家有哪些,遇上这种事,我的头都给急昏了。”
“别着急,你冷静地想想,在出事之前,有无异常现象?”
经陆剑钊这一启发,秋云突然想起,康家兄弟带人前来闹事的情景。“哦,我想起来了,前不久康家老么带人来要什么保护费,还动手打人呢,陆队长这事你也知道的。”
提起作恶多端的康平,陆剑钊心头自然是怒火万丈,咬牙切齿,当秋云提及“豪乐门夜总会”事件时,他似乎也有所领悟。龙老板被劫持十有八九是此人所为了。不过,在没有获得足够证据之前,也不能草率下定论。
“你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但是我们还得认真进行核实,这就需要足够的证据,希望你能与警方进行很好的配合。”
秋云焦急地说:“陆队长,眼下我该咋办呢,他们逼我拿五十万赎人,可我哪有这么多的钱哪。”
“你别着急,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你就答应他们的条件,为我们抓住这帮家伙赢得时间。至于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好吧,我就按你的话去办。”
天已大亮,陆队长留下两名警员在秋云家守候绑匪的电话,自己便回局里汇报情况去了,秋云叫来自己的父亲,让他去准备钱,焦急万分的秋云已无力外出办理此事了。
快到中午时,绑匪果然又打来电话,其内容是:要秋云准备三十万元,今晚十点携款到市郊南河口码头上等候,到时有人来取钱换人,条件仍是不许报警,一人前往。
不知是绑匪开了大恩还是他们良心发现,也可能是他们感到龙家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因此,赎金由原来的五十万降至三十万。尽管降数很大,可这三十万也令秋云倍感头痛和棘手。
守候在秋云家的警员窃听了电话内容,又迅速查询了绑匪打电话的区域,并将这些事及时报告给了陆剑钊。
正在向刘正南汇报情况的陆剑钊得知这一新情况后,他脸上显出了异常的激动和兴奋。
“好啊,这回我看你又往哪儿逃。”
“有新情况啦?”刘正南问。
“绑匪开始行动啦,他们要龙老板妻子今晚送钱去然后领人回来。”
刘正南一脸镇静,他看着陆剑钊问:“你打算如何行动?”
“当然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来个一网打尽,一个也不能漏掉。”
“说具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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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钊还没来得及往下说,新任刑警队长曾智勇与局长康宁走了进来。
他两人的出现,令陆剑钊有点惊异,不过他此时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又有变化了。
不出陆剑钊所料,康局长刚坐定就对刘正南与陆剑钊说:“昨晚发生的绑架案我与刑警队的曾队长研究过了,此案还是由刑警队来处理。陆队长的任务不轻啊,目前社会治安又有点混乱,刑事案件也不断呈上升趋势,所以110巡逻队要加强巡逻,增加力量对市区治安不好的区域加大监管力度,并且开展群治群防活动,建立小区巡查队,这样一来可以改变全市的治安面貌。所以,陆队长身上的担子不能压得太重了。”
局长的指示谁敢违抗,下级服从上级这是铁打的组织原则,从原则规定的那天起,就没人对它更改过,当然,陆剑钊更没那个能力去改变它。
虽说心里很不舒畅,也有想法。然而,局长决定了的事,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陆剑钊简单地给曾智勇交待了一些有关绑架案的情况后,愤然离开了办公室带人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曾智勇随康局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康宁轻声对曾智勇说:“这事我已知道是谁干的,你带人去对康平说是我的意思,叫他马上给我放人,不然我就亲自去抓他。”
“局长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康宁严肃地说:“你还告诉他,不要胡来,再不听话休怪我对他不客气啦。”
曾智勇带了两名警察,身着便衣驾车径直去了康乐园。黑夜中,只见一辆车尾随其后,可前面那辆车却一点也不知道。
见曾智勇带人夜闯康乐园,康平虽说心头不高兴,可他知道曾队长是大哥的心腹之人,所以也拿他没办法。
“曾队长,这么晚到此有何贵干?”康平非常客气地问道。
“康总,我有话单独同你谈,可以吗?”
康平没拒绝,说:“当然可以,曾队长这边请吧。”
他带曾智勇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一阵寒暄后,曾智勇便将话引入了正题:“康总,你得对我说实话,我是带有康局长的指示来的。”
听说是受他大哥的差遣,康平自然不敢胡来:“他有何吩咐,你尽管说吧。”
曾智勇紧紧地盯着对方轻声说:“康总,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龙楚生的人?如果有就把他交给我。”
“你咋知道这事?”康平不解地问。
“这事不仅我知道,就连你哥也知道。局长得知此事很生气,他委托我来就是要你三思而行,别再干糊涂事了。”
曾队长的话意他已经听出音来了,但他又故意问:“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
“把那人交给我,这事由我来处理,怎么样?”
康平无可奈何地说:“他都下话了,我还有啥可说的呢,就按他的话办吧。”
康平叫自己的手下将龙楚生带来交给了曾智勇,并送他们出了康乐园。就在这一瞬间,这一切全被守候在外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曾智勇将龙楚生带至一个空旷的郊外,然后单独对他说:“龙老板,今晚我们就放你回去,不过得有个条件,不知你……”
听说要放自己回家,龙楚生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了。他感激不已地说:“只要能放我回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已被康平一伙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龙楚生,仰在车上痛苦地呻吟着,其样子十分让人怜悯。“龙老板,你就把那场子让出来不就了事了吗,何必要硬撑着去吃这份苦头。”
此时的龙楚生也一下明白过来了,他深知仅凭自己这点力量是斗不过康平这伙人的,何况他在公安局的哥哥事事为他撑腰,自己哪是他的对手,常言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何苦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呢。该忍则忍,该让就让。想到此,龙楚生痛哭流涕地含恨答应了对方提出的条件。
事成后,曾智勇就将他送回老家去了。在离开金江时,龙楚生一脸悲伤的样子,站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久久不愿离去。
没过几天,人们发现龙楚生在金江消失了,有的说他去了省城,又有的说他去了北方。总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此人一家子了。
尽管金江市又恢复了平静,可这种表面的平静却掩盖不了暗中的争斗。龙楚生被康家人搞定后,生意场上的人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这种矛头已被陆剑钊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总想为这些人找个出气发泄的地方,但事与愿违,有捂盖子的人,这事就不能办成。陆剑钊看见曾智勇神气地走出了刑警大队的门,便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队长有何吩咐?”曾智勇一点也不在意地问道。
陆剑钊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又帮康家的人做亏心事了?”
曾智勇听后心里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队长,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我能帮康家做什么事,这公安局又不是他家开的。”
陆剑钊说:“我问你,龙楚生是谁逼走的?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曾智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是我给逼走的吧?如果你真有这种认为,拿出证据来吧,到时我们在局长面前说个一清二楚,我不想背这种黑锅。”
陆剑钊不客气地说:“干没干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是要告诫你,帮康家做亏心事早晚会有麻烦的,不要到时你埋怨我没提醒你,犯了事还不知问题出在何方。”
曾智勇也毫不示弱地说:“这么说来,你是认准我干了亏心事了?那好,我们当着局长的面说清楚,你血口喷人我受不了。”
接着,陆剑钊的办公室里传出争吵声,干警们听到两位队长在争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悄悄去向刘正南报告,并把这位管事的副局长请了过来。
刘正南一进陆剑钊的办公室就厉声喝道:“你俩都给我闭嘴,真不像话,公然在这儿大吵大闹,有问题就不能坐下来谈?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曾智勇抢先说道:“师傅,他血口喷人,无根无据说我帮康家人做亏心事,我受不了。”
陆剑钊看着刘局长那阴沉的脸,想开口说什么又没张嘴,刘正南朝曾智勇挥了挥手说:“你先出去,干你的事去吧。”
曾智勇没有拒绝,带着一脸怨气出了队长办公室。刘正南坐下来声音低沉地说:“你这是怎么搞的,当着大家的面吵闹,这成何体统,让外人知道,这还像是办案的地方的吗?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教训人家,你有证据吗?”
陆剑钊不服气地说:“我是想给他提个醒儿,免得以后犯错误,这也有错,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不接受意见。”
刘正南严肃地说:“有你这么训人的吗?换了我,我也不能接受,凭白无故地说人家做亏心事,这不是给别人脸上抹黑吗?”
陆剑钊说:“师傅,我说他是有根据的,只是现在不想揭穿他,让他自己醒悟,可是,他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这像接受意见的样子吗?”
刘正南又说:“这么说来你真是有理?不管怎么样,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是违反纪律的,而且还是两名队长,这给你们的下属造成什么影响。再说,眼下正是破案关键时刻,如果我们内部都闹不团结,这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呢?你想过没有。”
陆剑钊低着头说:“我承认我冒失了点,的确没想到他会顶撞我。师傅,我不得不告诉你,曾智勇的的确确被康家的人拉下水了,我真为他担心。如果他真要一心为康家办事,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刘正南沉默一会儿说:“这事暂时不能对外讲,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