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小瑞看着对面披散着一头漆黑秀发,着一身雪白亵衣的连双秀,不禁心中一荡。连双秀不施脂粉的脸蛋毫无表情,就这样淡淡的,没有愤怒,没有畏惧,更没有羞涩。
“还要脱吗?”
郑小瑞咽了咽口水,粗声道:“脱!”
连双秀认命地将手移到亵衣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坚定不移地解开。
郑小瑞盯着连双秀那双雪白小手的动作,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着。突然,一道红光照亮了他的眼。
连双秀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了一枝梅花,单薄的肚兜似乎裹不住她胸前的丰盈。肚兜上那根纤细的红绳挂在她颀长秀美的脖子上,锁骨以无辜而诱人的姿势呈现。
郑小瑞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热力都汇聚到某处,几乎让他发狂。
郑小瑞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移到连双秀的脸上,那张脸依旧如初见般让他惊艳。即使全身上下衣不蔽体,但那张脸却始终闪耀着处女般的光泽。
郑小瑞犹记得那日在集市上见到的这个女子,像白玉兰般的楚楚动人,让人顿起怜惜之情。他忍不住撩拨了她几句,她的小脸便涨得通红,分外可爱。他假意要拦她,却不料被她一口咬到手背上,那细细的贝齿咬上去却像小野狼般的有劲。
她夺路而逃,他喝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喽啰,眼睁睁看着她娇俏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低头看手背上那一溜整齐细密的齿痕,竟然从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纵然他阅过百花,却独独错过了这一朵芬芳吐艳的白玉兰。
他回味她那一低头的娇羞,他回味她咬他时候的狠劲,他将那慢慢恢复的齿痕看了又看,亲了又亲。
这个女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可是——
原先那个娇羞,狠辣的女人哪里去了,是面前那个几近*却始终面色沉静的女子吗?
他费了九牛二之力终于将她变成了他的女人。洞房之夜,他用颤抖的双手掀开大红盖头,却没料到那个盛装的女人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空壳。
而新婚之夜,他刁蛮的小野狼变成了柔顺的小猫咪,并给了他男人最大的耻辱!
想到这儿,郑小瑞突然觉得牙根有点痒痒的,愤怒是最好的春药,他胡乱地扯去自己身上的累赘,然后疾步上前,伸出手,只那么轻轻一抓——
脖项间那细细的红绳“啪”的一声断裂了,那块红布飘然坠地,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
郑小瑞很满意地看到连双秀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他将那雪堆就的美人儿一把抱起,转身丢到了那张大床上,然后亟不可待地冲刺起来。
他有千百种温柔的手段,榴仙在他身下是欲仙欲死;可是只要一面对连双秀,他便全然忘却所有,只顾得上使出浑身力气厮杀。
郑小瑞眯了眼睛满足地连连叹息,他恨不得将自己整个揉进美人的身体里。
郑小瑞中途睁开眼睛,却看到连双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看着帐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除了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冲刺而微微颤动。
郑小瑞心里涌起了一股悲哀,原先体内蓬勃的*像潮水般的消退了。他骑坐在连双秀的身上,冷笑一声伸出手狠狠地甩向她玉雪娇美的脸颊。
“啪!”
郑小瑞满意地看到连双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诧然。
☆、第89章 玉面阎王
“你是死人还是木头?”
连双秀任凭脸颊红肿,也懒得去摸一摸,她别过脸去,躲开郑小瑞的视线。
郑小瑞一把捏住连双秀的下巴,生生地将她的头扭转过来。然后俯下身狠狠地对上那张脸。
连双秀突然唇边闪过一丝冷笑,道:“我又不是勾栏院里的粉头,爷若是喜欢那些,自不必到我这儿来。”
郑小瑞松了手,道:“我也不瞒你,我刚从榴仙那里过来,她一直痴缠着我让我给她个名分。”他一边说这话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连双秀看。
连双秀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听得她静静答道:“榴仙姑娘跟了爷这些年,爷应当给她个名分。”
郑小瑞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说我该给她个什么名分?”
“这自当是由爷做主,要是爷喜欢的话,我这个太太的位置也可以让出来给榴仙姑娘。”
郑小瑞再也撑不住,勃然大怒道:“你倒是大方,让我娶个粉头当正房太太。”
连双秀推开郑小瑞,半坐在床上,展了锦被披在身上。
郑小瑞败了兴致,也只得穿戴好衣裳,兀自不甘心,道:“娘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感兴趣。”
连双秀却懒得搭腔。
郑小瑞冷笑了一声道:“许家前阵子举家迁回了连家庄,怕是不得回了。”
连双秀只应了一句道:“怕是爷的手段吧?”
“我只不过让舅爷带了几个小幺儿时不时地去那条街上转上几圈罢了,那许家人都是胆小的,没几日便收拾了回了连家庄,据说那院子差不多都淘腾空了。”
“许家的事跟我何干,爷不必特意告诉我。”连双秀也寻了衣服穿戴整齐,然后坐到梳妆台前看了看红肿着的脸颊。
“那许家大郎的事也不必告诉娘子吗?”
郑小瑞留意到连双秀正要拿梳子的手顿了顿,又道:“那傻子倒是个有福气的,也娶了媳妇。”
连双秀默默地用象牙梳梳着头。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颤了颤。
郑小瑞干脆就择了张椅子坐到连双秀身旁道:“娘子难道不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连双秀摇摇头。
“那日我无意间在街上碰到那个媳妇,竟然也生得好相貌,不输娘子一分。”郑小瑞说着有意无意地举了自己的右手,看那大拇指的虎口处还隐隐留着道伤疤,那媳妇可真算是狠。竟然差点就生生将他大拇指咬下来,那股拼个鱼死网破的狠劲。现在想来都让人浑身一颤。
那日他本来可以吩咐手下将那媳妇打死,然后悄悄埋到城外的乱坟堆里,来个人不知鬼不觉。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偏生就想起了连双秀那日也是咬了他的手背才得以脱身,他仿佛在这个媳妇身上看到了连双秀往日的影子。于是一时心软,便放她去了。
连双秀不语,容貌倒是其次,为人贤惠才是要紧。
“娘子!”郑小瑞突然柔声道,“我知道你怨我。可你我已成夫妻,定是要共度一世的。”
“不敢!”
郑小瑞突然笑,道:“你有什么不敢,我还记得那次你当着那么多人将我手背生生咬出血来。”
连双秀奇怪地转头看了郑小瑞一眼,这个男人好奇怪,前一秒能够狠狠地甩她巴掌。后一秒又能柔情蜜意。只不过她的心是死的,不论是恨还是爱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她和死人相比不过是多了一口气罢了。
“娘子!”郑小瑞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连双秀的脸颊,道,“疼吗?”
连双秀一扭身避开,冷冷抛下一句道:“不疼!”
郑小瑞的手就尴尬地停在半空,顿了顿道:“娘子。只要你说一句,外面的那些女人我统统都能舍了去。”
连双秀盯着郑小瑞看了半晌,道:“何必呢?”
“你倒什么也不在乎。”郑小瑞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莫非,你还在想那个傻子?”
连双秀不为所动。
“哼!我告诉你,你就是活生生地站在那傻子面前,他也不一定能认出你来!”
连双秀咬了咬嘴唇。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取了他的性命,也不劳你这样惦记了。”
连双秀突然将象牙梳往铜镜上一丢,洁白的梳子从中裂成了两半。
郑小瑞不怒反喜,道:“好好,娘子,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郑小瑞,你还想怎么着?”连双秀泠然道,“我被你圈在这里,生不如死,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求了我要给那傻子留条命的?”
“是,可我舍了我这一生给你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郑小瑞掰过连双秀的肩,对了她的眼睛道,“不够,我不单单只要一个像行尸走肉般的女人!”
连双秀的目光仿佛透过了郑小瑞看到了某处的虚无,她惨然一笑道:“爷,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你得了我的身,哪能再要我的心。”
郑小瑞的桃花眼陡然一眯,道:“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那个傻子!”
“傻子,哈哈,傻子!”连双秀连笑数声,道,“是谁把他变成傻子,又是谁甘心当傻子?”
“我是傻子,为了你,我愿意当傻子!”郑小瑞动了情。
“哈哈,傻子!”
“秀儿,你想想,要不是我,你哥哥还不知道在那个泥地里趴着,你老爹还不清赌债被人追着跑。”
“别叫我秀儿,你不配!”
“我不配,倒是那个傻子配!”郑小瑞嗤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
“忘得了又如何,忘不了又如何?”连双秀竟然像有些痴了,一行泪慢慢从从眼中淌出,“我好恨,我好恨我那日为什么偏生要在集市上遇到你;我好恨。我好恨我为什么偏生会有这样无用的哥哥和爹。”
郑小瑞正要说什么,连双秀陡然变了脸色,狠狠地道:“我更恨,我竟然就这般的软弱,不能一刀结果了你。”
郑小瑞的目光中柔情褪尽,他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只当凭了他的手段,日夜小意侍奉着。定然能教她回心转意。女人嘛,没有一个不是水性杨花的。再说他自诩比那个许大郎强上百倍,论能力,轮相貌,哪个不说他是伟男子,竟然就偏偏折在了那个傻子的身上。
郑小瑞冷冷地道:“你既然如此恨我,那为什么还要在这?”
“呵,我不过是要看你坏事做尽,最后能落得个什么下场。”连双秀冷冷道。
“好。很好。”郑小瑞频频点头,“我的好娘子,你就先耐心地等着,看你的情郎能落个什么好下场。”
连双秀全身一紧:“你竟然敢杀他,你这个小人,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
郑小瑞闲闲一笑。道:“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娘子,你放心,我可比你还舍不得呢。”
“你这个小人。”连双秀啐了他一口。
郑小瑞慢悠悠地擦去脸上的口水,道:“娘子,你可见过猫捉老鼠?”
连双秀美目怒睁。眼前的这个男人生了比一般女子还美的相貌,心思缜密手段狠辣非常人可比。她和他做了半年的夫妻,虽然诸事不管,但是郑小瑞的事迹却是时有耳闻。
不外乎是他使了什么手段夺人妻女,或是谋了什么诡计毁人生意,但凡是他看上的,或是被他惹上的,没有一个人能够脱身。
活生生一个阎王!
这半年来,她尽将自己这副身子舍了去,心却早就死了,所以也不痛不怒,不过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气。
滥赌的连老爹得了这样一个财大气粗的女婿,自然是乐得做梦都能笑醒,却是乐极生悲,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某一日在牌桌上,抓了一副好牌,还没待笑上两声,便从椅子上出溜了下去,再也没醒过来。
好吃懒做的哥哥连双水寻了这一座靠山,往日里趴在烂泥里都没人瞅上一眼,却也狐假虎威抖了起来。
连双秀被连双水接连出卖,早已不认这个哥哥了。
她孤身一人,只当是在炼狱里煎熬着,她假装忘记了爱和恨,只把自己当做空心人,却忘了与虎谋皮所要付出的代价。
郑小瑞逼近连双秀,随意地将她的一缕长发绕到自己的指间,闲闲道:“娘子心爱的,我自然不忍下狠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许家的,让他们好好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连双秀不由得惊得倒退了一步,那一缕绕在郑小瑞指间的秀发被生生拉扯住,将头皮扯得生疼。
郑小瑞摇摇头,将那一缕秀发送到自己鼻间嗅嗅,道:“娘子莫怕,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我有耐心慢慢地等,等你一个接一个地生下我们的孩儿,到时候我相信娘子必会回心转意的。”他的眼睛在连双秀的小腹处转了又转。
连双秀的目光中流露出哀色。
郑小瑞松了手,那一缕秀发颓然从他指间滑落。
他将连双秀盯了半晌这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听到他在门口叮嘱琴儿道:“你好好伺候太太,机灵着点,任何时候都别让太太一个人呆着。”
连双秀呆了一呆,转身打开梳妆盒,从最里面的隐秘的夹层里抠出了一颗小小的蜜色药丸,然后飞快地塞到嘴里。
她一口就将这药丸吞到肚里,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木然和沉寂。
☆、第90章 端倪
庄善若坐在日头下绣荷包,她特意选了松柏的图案。“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她也是曾听秀才爹念过的。
绣得累了,她抬了头,看身边七八步远的地方,许家安舒舒服服地窝坐在躺椅上,举着一卷书在看。
这场意外的病让许家安清瘦了些,颧骨在脸上显了形,却是显得眼睛清亮了不少,似乎要比之前更明白事理些,看来是因祸得福了。
庄善若伸了伸腿,将着了一双半旧的桃红色的绣花鞋往太阳地里挪了挪。
十一月底的日头烘得人暖暖的,竟也懒懒的不想动弹了。庄善若想起许家安身子弱,过一段时间差不多就该把火盆拿出来用了。
许家玉也用竹绷子绷了块帕子,端了张小杌子坐到了庄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