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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前辈,您今天势必是要背信弃义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人群的喧闹声中响起,众人看着发出声音的少女,露出惊讶的神情。
秦瑶依看到是个与自己姿色不相上下的美女,立刻露出嫉恨的目光,“陆大侠完成婚约是道义之事,不知你以为有何不妥?”
“陆家摆擂比武招亲本来就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既然擂台已摆,就不能说停就停,否则就是戏耍天下人。完成婚约是对你一人守信,但是完成比武招亲却是对天下人守信,陆大侠要负天下人来完成婚约,陆家以后在江湖上的声誉势必抹黑,所有人都会记得陆大侠曾对我们背信弃义!”
灰衫女子认出那少女就是布庄老板的女儿赵莹然,不禁对她的勇气有些欣赏,也是如此莽撞骄纵的女子才不会畏惧强权,敢于说出真话。
“胡言乱语!”秦瑶依恼怒地伸手想去教训她一番,却被陆华天拦住。
“那请问这位姑娘,是如何才肯甘心离去?”
赵莹然双目炯炯:“当然是继续打擂!”
“对!继续打擂!”所有人都开口声援。
“好!”陆华天和秦瑶依异口同声。
陆华天退避到一旁去观战,秦瑶依拔出宝剑笑意吟吟:“刚才是谁说要继续打擂的?尽管上台来挑战我!”
大家自然不会认不出她手中的兵器,是武林盟主曾经用过的名剑飞霜。剑如飞霜,由寒铁所制,冷而凌厉,一般的武器都不能当其锋芒,若是不小心被其所伤,便会通体遍寒如坠寒冬。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让秦瑶依得意的目光中夹杂了几分讽刺。
“我来!”赵莹然自然气不过被秦瑶依如此蔑视,虽然知道她不好对付,却抵不过心中怒火,飞身闯入擂台。
“哼,不知死活,让我给你留个全尸!”秦瑶依剑势一起,攻势紧凑,果然是大家风范,那赵莹然被她打得节节败退,很快脸上便被飞霜割破,很显然,秦瑶依是故意要令她破相的。
感到遍身寒意,赵莹然的动作更加迟缓,周身全是破绽,秦瑶依知道胜券在握,杀意顿起,便想将赵莹然一剑刺死,赵莹然匆忙躲避,被她刺中了肩胛骨,等于废了一半武功,回去也要卧床半年,没想到她狠毒无比,还要再送一掌击杀她,擂台边的诸人都面露不忍,也有人尖叫出声,陆华天站起了身正要阻止,秦瑶依突然觉得眼前一晃,肩头一阵剧痛身子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起来,重重地跌落在擂台边上。
“是谁?!”她啐了一口唾沫,愤恨地望向擂台中央。
“比武打擂,点到为止,秦小姐为何下如此重手,要置人于死地?!”灰衫女子将赵莹然搂在怀中,点穴止血,又将她搀扶到擂台边上,由布庄的家丁将她抬走。陆华天本来看到秦瑶依手段狠毒,心里已经失望透顶,如今一看那灰衫女子出手相救,不免多留了一个心眼将她细细观察。
“刀剑无眼,会受伤是她学艺不精,你不要多管闲事。”
“风水轮流转,倘若秦小姐有一天败落于人,是否也要别人对你赶尽杀绝?!”
“哈!技不如人,自当俯首认命。”
灰衫女子叫了一声“好”,将头上的尖笠掀去,露出一张清秀素雅的面孔:“好一句‘技不如人,俯首认命’,丁某人便来领教几招。”
“亮出你的兵器、报上名来!”秦瑶依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立刻警惕了起来。
“凰锏,丁少袭。”一对鸳鸯四棱锏拔了出来,那通体火红的颜色恍若凤凰涅槃的火焰一般耀眼。
“飞霜剑,秦瑶依!”看到那陌生的兵器,她更是不敢轻忽,稳扎稳打地使出家传剑法,刀光剑影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台下众人分不清谁输谁赢,只听见兵器相撞的声响如鞭炮般噼里啪啦不绝地响起,如此速战令所有人都看呆了去。
两人过招不过几刻钟,却已经拆分了无数招,在场只有寥寥几个人能看出来秦瑶依已经换了无数套剑法招式却丝毫讨不到好处,而丁少袭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劈、压、旋、扫,把一对重兵使得游刃有余。
陆华天抚须轻叹,这样漂亮的身手在武林年轻一辈的儿郎中都极为罕见,而她虽然技高一筹,明明可以重挫秦瑶依却只是一一化解她的凌厉攻势,丝毫没有伤她的举动,这般良善心性也实为难得。习武之人重德,在陆华天心里她丁少袭已是赢家。不出所料,最后丁少袭用凰锏一个侧撩,刚猛无比的武器强横地将飞霜挟住,秦瑶依虎口被凰锏震到发麻,只能眼看着飞霜犹如流星坠落般被抛向台下。
如此迅速就分了胜负,大家先是一阵静默,而后才反应过来,发出欢呼和赞叹声。雪鹰派的女弟子对视一眼,心知不是丁少袭的对手,默默转身从喧哗的人群中退走。
“你输了。”丁少袭冷眼看着秦瑶依。
秦瑶依咬紧下唇,屈辱和愤恨将她的眼角染红,她瞪着眼睛仿佛要用目光将丁少袭千刀万剐,但是最后只能怀恨地甩袖离去。
感觉到赢了秦瑶依她根本不会服输,反而还会让两人结下梁子,丁少袭有些无奈,将凰锏收回鞘里,重新绑在背后。
正当她要跃下擂台,陆华天却上前一步将她挡住。
“丁小姐想去哪里?”
“客栈。”丁少袭疑惑地看着这个武林泰斗,不知他为何挡住自己的去路。
“既然你打赢了擂台,就是我们陆家的媳妇,陆家的媳妇在禹明县岂有住客栈之理?”陆华天难掩目光中的激赏,刚才的对阵已经让陆华天由心折服,对丁少袭这样的奇才他已打定主意不会放过。
“这……丁某跟秦小姐只是切磋一下……”
“众人都看到你在我陆家的擂台上打败了秦瑶依,你是当之无愧的陆家儿媳,这件事情已经天下皆知有目共睹,如果你就此离去岂不是让我们陆家庄蒙羞!难道你是看不起我们陆家,不屑当我们陆家的人?!”
“陆大侠言重了。”
“好,什么都不必说了!来人,现在马上准备婚礼,我要谦儿和丁小姐今天就给我拜堂成亲!”
台下丁少袭的部属们全都炸开了锅,有人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大当家要成亲了!”这个事实,有人则虔诚祈祷着“阁老您操心了那么多年,担心丁大当家变成老姑婆,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丁少袭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突然觉得,成亲也许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被奉为上宾地请到大堂,陆夫人看着她冷酷的表情有点不敢靠近,只是试探地问了问她的背景。
“摩沙岛,通天水寨。”
“平日里都是做些什么营生的?”
“行船运货,兼任押镖。”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一双父母,一对弟妹。”
陆夫人见她言简意赅,实在不知道怎么同她多聊,心里有些想念那个嘴甜舌滑的秦瑶依,只是秦瑶依心高气傲,在擂台上输了之后马上就收拾行李走了。
“夫人您是否有关节疼痛?”沉默的丁少袭突然开口。
“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老毛病了治不好的。”
“家父以前也有关节疼痛之症,与夫人一样不能久站,否则双腿会发抖,我跑遍了各国寻访名医,得到了一剂良药,非常见效,正好现在身上有携带,能否让我看一下您的患处?”
陆夫人将信将疑,到室内坐下。
丁少袭半跪在地上,挽起陆夫人的裙子,用内力让手心发热,再将药涂抹在陆夫人腿脚的关节处。
“此药用料珍贵,难以收集,我带的不多,只能用一两个月,正好我接下去又要出航,可以顺道去为您求药,只要搽个半年,就能根治此症。”
“这……这就有劳你了。”
“不用客气。”丁少袭将陆夫人搀扶到大堂,又给她倒了杯热茶,虽然脸上没有谄媚的笑容,动作却自然体贴,细心周到,陆夫人一下子把那秦瑶依抛到脑后,抓着丁少袭的手怎么看怎么喜欢了。
这个时候,陆华天阴沉着脸走进大堂,一只手狠狠捶在了桌子上。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陆夫人大惊失色。
“那混小子竟然跑了!还留书说不娶野蛮女人为妻!真是气煞我也!”
丁少袭眯了眯眼,“可知他跑去何处?”
“他两个最亲信的仆人都带走了,其他人哪里知道他的行踪!老夫立刻派人去追他回来,你在这等着就好。”
“不用劳烦别人了,跑掉的是我丁少袭的丈夫,自然由我自己去找回来。”
“此言甚是,此言甚是。”陆华天知道这个儿媳妇的本事,对她百般信任。“既然如此你就带着我们陆家的信物去找,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拿出陆家的信物找到陆家钱庄即可,虽然你和那小子没有拜堂成亲,但是我陆华天已经认定你是陆家的人,以后你还要掌管陆家上下,就趁寻找谦儿的途中也视察一下陆家产业吧。”
“好。”接过代表陆家庄庄主的信物,丁少袭将它收入袖中,拱手拜别。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知错必改!
3
3、不期而遇1 。。。
陆家二老将丁少袭送至门口,丁少袭顿住脚步朝他们恭敬道:“二位请留步,不必远送。”
“你此去路途遥远,我叫账房给你支些银两当做盘缠。”陆夫人说着正要吩咐下人,在门口静候的通天水寨的成员们面面相觑,表情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陆夫人您虽然大方,但是我们丁大当家怎么可能连盘缠路费都出不起呢!”一个下属开腔说道。
丁少袭轻扫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噤声后退。
她回过头脸色稍霁:“夫人好意晚辈心领了,我晚辈本就是做运货的生意,有几艘小船代步,自给自足,不在话下。”
“也是,也是。”
丁少袭牵过马头,纵身跃上马背,那马通体黑色,肌肉矫健,明显是一匹千里良驹,丁少袭骑在上头更显英姿飒爽。
“这是陆某潜心多年钻研出来的剑谱,应该对你的武学提高有所增益,姑且拿去有空练练吧。”陆华天运了内力将他心爱的家传剑谱抛向丁少袭,丁少袭伸手一接,按下翻涌的内力,把剑谱收入怀中:“晚辈定当不负陆大侠重望。”
十几匹高头大马嘶鸣着绝尘而去,陆华天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抚了抚胡须,笑着与夫人相偕回房。
这方还在策马赶路,那边陆秉谦带了两名贴身仆人阿猫阿狗来到了码头。
“大少爷啊,为什么我们不骑马坐车要搭船呢?”阿狗疑惑地问。
“那是因为江湖四处都有老爷的熟人朋友,走陆路很容易就被抓回去啦!”阿猫得意地说。
陆秉谦点了点头,“这是其一,走陆路我又不懂骑马只能坐车,父亲只要派人快马加鞭,不出一天就能将我截住,但是行船就不一样了,大海茫茫,瞬息万变,定教他老人家无从找起。”
“少爷真是聪明绝顶啊!”阿狗赞叹道。
“你这是夸我还是咒我呢?秃子才绝顶。”陆秉谦敲了一下阿狗的头,三人嘻嘻哈哈地在港口问了最快出发的船只,很快就登上了一艘名为雁翎的大船。
雁翎形制高大如楼,船身坚硬如堡垒低尖上宽,船首高高昂起,船尾耸翘,全船看起来真有如雁翎飘在水上的姿势般弯曲优美。船的尾部有木楼三层,上面置有水手随时瞭望海上的情况。船的两舷分列着一些小窗口,显然里面应该是用以住人的房间。登船眺望,碧海蓝天融为一色,夏末的海风沁人心脾,带着海盐的咸味扑鼻而来,不由令人感到豁达爽快。
“久坐书斋,不知天地之浩瀚,自然之玄妙,果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尽天下美景,方不虚此行矣!”陆秉谦感慨万千。
“陆小弟所言极是。”突然,一个温润的男声在一旁响起,陆秉谦一个回头,险些吓出汗来。
“秦大哥!你怎么在这?!那秦瑶依是不是也……”
“陆小弟稍安勿躁,瑶依走的是陆路。”秦观澜摇了摇扇子,一身白色螺纹绣金丝长衫端的是翩翩佳公子一名,无怪乎江湖第一美男子之名会落到他的身上,凡是他所到之处,就有无数闺中少女从此患上相思之疾,真是祸害不小。
“那就好。”陆秉谦脱口而出,又有些羞窘:“对不起啊秦大哥。”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要跟我道歉?”秦观澜笑着看他。
陆秉谦以为这是秦观澜揶揄他,只是涨红了脸,低头嗫嚅了几句,突然又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秦观澜:“秦大哥您也知道秦瑶依根本就不喜欢我,嫁给我是不会幸福的,我逃婚也是为她好。”
秦观澜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对不住了陆小弟,你道歉错人了,瑶依根本就没有赢那擂台,你逃的不是我们秦家的婚事。”
“啊?!”陆秉谦张大了嘴。“那是谁赢了?”
秦观澜努力按下笑意,高深莫测地抛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扬长而去了。
隔日清晨,雁翎上的水手扬帆启航,陆秉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