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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尝起来的味道如何。”另一个男人说道。
丁少袭岂不会听不出他们话语中的含义,即刻警惕地扶着墙站了起来,那三个男人慢慢围过来,嘴里说着下流露骨的话语,让丁少袭心中一阵恶心。
“小美人,不要怕,让爷好好疼爱你。”
正说着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丁少袭虽然武功尽失,但是多年的功底还是在的,动作也比常人灵活许多,一个闪避又扭住那男人的手使劲一掰,只听那男人惨叫一声,“这丫头好凶狠!你们快叫她撒手!”
此时的丁少袭哪里经得起两面夹击,那两个男人一个踢她双腿,一个攻她双手,气劲支撑不住,只得将制住的男人放开。那男人一得释放,马上转过身来“啪啪啪”打了她好几个耳廓,把她打得脸都肿了起来。
“贱女人!居然还敢反抗!看大爷我怎么教训你!”
丁少袭被他们塞了一团破布在嘴里,往僻静处拖去。她奋力挣扎都挣扎不开,便朝墙上磕去想索性一头撞死,免得活着受到这些下三滥的侮辱。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过后,她终于得偿所愿,失去了神识。阖上双眼的前一刻,她突然想起陆秉谦,他还不知道在温柔乡里跟美人多么欢乐地享福,而自己,却在这么荒僻肮脏的小巷里殒命。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是顺遂了他的意呢,还是会得到他的一丝缅怀?
34、后悔莫及3
此刻陆秉谦放下茶盏;对着眼前的苏皖晴拱了拱手:“皖晴姑娘;就此拜别了。”
“好,陆公子慢走。”苏皖晴终于给他哄得拨云见日,可是陆秉谦心中却一直想着丁少袭方才那惨白的脸;心神不宁,很快便坐不住了。
来到烟波苑,已经不见了丁少袭的身影,问问一旁的小厮,说是看到她往大门走去。陆秉谦料是她已经自己乘了马车回去;没想到一出大门;那马车还停在那里,车夫打着瞌睡,掀开车帘一看;也不见丁少袭的影子。
“夫人哪去了?!”陆秉谦将那车夫摇醒,车父懵懂地看着陆秉谦,显然不知道丁少袭的去向。
“阿秀,你乘车回营去看看少袭在不在,我四处打听一下。”他心头突然一阵不安,丁少袭现在武功全失,脸色又不好,昨天被自己那么对待,恐怕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可恨的是自己碍于面子不肯对她求和,害怕每次不论多么深情款款却都只能被她泼冷水,连夜逃避到苏皖晴这里。看到她找了过来还以为她是吃醋,只可惜心里没有欢喜多久就明白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她连他的朋友都不屑应酬。愤怒地打了她一巴掌,其实一出手他就后悔了。不想每次都是自己可怜兮兮地乞求她的爱情,偶尔他也希望能够从丁少袭那里占得一点上风,可是每一次伤心的只有自己,那个淡泊到几乎可以成仙的女人,他除了发泄一点武力之外,根本就拿她没办法。
甜蜜和顺从都是她虚以委蛇的手段,她想救走黄知难的企图昭然若揭,看到黄知难离开她也要随之而去,丝毫不考虑被抛下的人是什么心情。废掉她的武功也依旧困不住她的脚步,冷眼旁观她的小动作,虽然她手里没有武器,却总能一次次将他一剑穿心。
心不在焉地哄完苏皖晴出来,没想到她居然失踪了,陆秉谦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算是站在那里跟她纠缠不清,被她如何刺伤都好,也好过失去她的踪迹。
一路询问过去,陆秉谦绕了好几圈,终于在一个小巷里捡到了丁少袭的木簪,那木簪还是她自己用刀雕刻的,补拙简单,刻着一条凤尾。
陆秉谦颤抖着手将木簪捡起来,看到地上依稀可以辨认的挣扎痕迹,一颗心简直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一步步地循着痕迹走去,在转角处看到一滩血迹,他的脸也瞬间没了血色,快步地往前走去,就在一堆杂乱不堪的废物里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的衣服早就被撕得粉碎,衣不蔽体,莹白的肌肤上有一个个青紫的痕迹,脖子上也有依稀可辨的五指指痕。陆秉谦跪了下去,轻轻抬起丁少袭偏过一旁的脸,触到一股湿热黏腻,竟是满头的血。
陆秉谦的脑子一瞬间空了。
他想要狂叫,想要发疯,但是他却只能看着丁少袭那紧闭的双眼和咬破的嘴唇,逐渐模糊了视线。
“少袭……”他声音嘶哑。
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死寂。
“少袭,你醒醒。”他摇晃着她的脑袋,捂住那不断渗出的血液。
“我错了,少袭,你起来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他迷乱地拔出一把刀,硬是要塞进丁少袭那已经握不住东西的手。
用力收拢着她的手指,她却总是握不住,陆秉谦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刀“啷当”一声落在地上。
“呜——”陆秉谦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呜咽,只觉得心像是被绞成碎片,那种剧烈的痛要把他整个人都摧毁掉了。他好后悔自己打了她伤了她,后悔自己跑去找苏皖晴,后悔废了她的武功。他甚至后悔自己在与她相逢的时候为何不给她一刀刺死,那么现在她就还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奇女子,那个令众人叹服的丁大当家。
拔掉她背后的丧门钉,陆秉谦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身体,却不见她有半点动静,她表情安详好像才刚刚睡着,那恬淡的模样却叫陆秉谦几欲疯狂。
阿秀在营帐和附近都找不到丁少袭,也没人看到她回来过,于是又策马回到城里去找陆秉谦报告,结果当他找到陆秉谦的时候,震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眼神空洞的陆秉谦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坐在角落里,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知觉。
“师傅……”他走近去看,看到丁少袭破碎的衣服心中腾起了怒火,再看她头上的伤口,便也愕然地怔住。
他与丁少袭相识不久,可是也渐渐喜欢上丁少袭的为人和性格,看到她那样躺在陆秉谦的怀中,一动不动,知道恐怕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下子也红了眼睛。
“师傅,让我看看师娘的脉搏。”阿秀伸出手,却给陆秉谦打开了去。
“不要碰她!谁都不许碰她!”陆秉谦狂躁地说道。
“师傅……你不要生气,你看看我,我是阿秀啊,你伤心糊涂了,我不会对师娘怎么样的。”阿秀耐心地说着。
陆秉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是稍微将手松开。
阿秀目不斜视地将手伸向丁少袭的脖颈,顿了一下,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师傅!师娘还有脉搏!你自己看看!”
陆秉谦愣了一下,颤抖地伸出手去。
“你的手不要抖。”阿秀急忙提醒。
但他当局者迷,慌乱不堪,怎么能不抖,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确定,丁少袭还有非常微弱的脉搏。
两个人急忙把丁少袭抱去最近的客栈里,准备了所有必备的药物给丁少袭治伤,他们忙得不分昼夜,阿秀有时候会忍不住打盹,陆秉谦却一直呆在丁少袭的身旁,用满是血丝的双眼凝视着她的睡颜。
丁少袭的情况总算好转起来,陆秉谦却整理行装,准备上京。
“师傅,师娘快要醒了,你怎么不看看她?”阿秀非常不解陆秉谦的做法,明明爱她爱得那么痴狂,她昏迷着都寸步不离,她快醒了却要离开。
“没必要了,反正她也不想见到我。”
阿秀欲言又止,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师傅是不是介意师娘她被人……”
陆秉谦苦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她遇到什么坏事,都是我造成的,我应该介意的是自己的无能,居然没办法好好保护她周全。就算她醒来不恨我,我都会恨我自己。我不配做她共度一生的人。”
“师傅……”阿秀看得出陆秉谦对丁少袭的感情,他一个冷静自持的妙手神医,何曾变得如此迷惑沮丧。身材那么高大的男人,就算挺直了脊背,脸上强装出笑容,也藏不住眼中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悲伤。
“我吩咐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替我办到,我就能放心走了。”陆秉谦低声在阿秀的耳畔说了几句,阿秀睁大了眼睛。
“师傅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会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吧?”
陆秉谦苦笑了一下:“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怕我很快又会糊涂,所以趁现在吩咐你去做这件事,免得我以后又一时冲动,犯了后悔莫及的错误。”
在阿秀的目送下陆秉谦和众人拔营而去,离开了西碧城,只留下两个护卫和阿秀一起看护丁少袭并看守黄知难。恢复武功清醒的丁少袭,怎么是阿秀和区区两个护卫能够看得住的?陆秉谦吩咐阿秀去做的事情何其明朗,其实就是给丁少袭劫走黄知难大开方便之门。陆秉谦头也不回地往秦京赶去,留下马蹄踏过的滚滚烟尘,近了秦京,他在驿站休息停当,洗去满面风尘,心里算着应该是丁少袭醒来的日子,便站在窗口望着西碧城的方向,明知道就算有千里眼也看不到她离去的背影了,却还是站了许久。一遍遍地回想着这段时间丁少袭的一颦一笑,她的横眉冷竖、她的羞窘脸红、她的愤怒生气,她的所有表情,都好像是被刀子刻在了他的心上,清晰可见,无法抹去。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永远不分离,可是还是下定决心把她放走了,因为他不敢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心痛欲绝,他害怕下一次没有幸运,他会永远地失去她。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焚香沐浴,穿上崭新的官服,玉带银冠,华丽非常,连一旁服侍的侍女都为他的俊美深深倾倒,眼神迷离地盯着他不放。他是殿前红人,名扬四海的妙手神医,所有人都对他的成就钦慕不已,却没有人看到他心底深处那不可言说的失落和苍凉。
35、记忆之殇1
阿秀端着药碗跨进门槛;一眼就看到坐在床头的丁少袭;看到她醒来阿秀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将药洒了。虽然知道她这几日就会醒来,却还是激动了一会儿;将药放在桌上,阿秀走了过去,丁少袭也感觉到他的到来,便转过头来看着他。
“师娘,你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丁少袭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作,目光有些木然。
阿秀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面带笑容地倒了一杯蜂蜜水凑到丁少袭的唇边。
“喝吧。”
丁少袭轻啜了一口;睫毛轻颤,又伸手接过了杯子将蜂蜜水一饮而尽。
喝完,她舒了一口气,目光疏离而礼貌地看着阿秀:“谢谢,请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阿秀的笑容僵了一下,“师娘,我是阿秀啊,你因为受伤在这里养伤呢。”
“‘师娘’……你是在叫我吗?我的名字叫做‘师娘’?”丁少袭迷茫地看着阿秀。
阿秀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了,是的,谁经历过了那样的事情醒来后还能如此淡漠,不悲不喜,不怒不怨。
见阿秀表情古怪,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丁少袭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有一个疤痕,已经结痂脱落了,只留下一个突出的白色痕迹。她摸着伤疤皱起眉头,似乎极力在回想什么,但是她的目光从茫然到慌乱,最后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竟是一点都想不起什么。
“师娘!”阿秀见她居然伤害自己,急忙抓住她的手,但丁少袭武功恢复,岂是他抓得住的,她手一推把阿秀推倒出去,撞在桌子上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撞到了地上,刚煮好的药也摔在地上,流得满地都是。
浑身的真气奔突乱撞,丁少袭面红目赤,好像走火入魔一般,手掌拍在床柱上,床柱应声而断,“噼里啪啦”的木头碎裂声响起,阿秀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原本好端端的大床轰然一声倒塌了,冲上去扒开床盖,看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口鼻流血的丁少袭,简直吓得六神无主。
按捺住心头的慌乱他将丁少袭从杂乱中拉出来,摸了她全身的骨头,所幸毫发无伤,又给她把了脉,知道她方才控制不住真气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震伤,双眉紧蹙,阿秀叫了小二给丁少袭换个房间,自己赶紧抓药去了。
丁少袭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平静许多,也不乱运真气,阿秀故意让人把黄知难带来想试探她的反应,可是她目光陌生,丝毫没有正常的反应。
“少袭她怎么了?”黄知难被反剪着双手押到丁少袭面前,看到少袭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看了一阵就飘走了,也不打招呼,便觉得她是出了什么问题。
“师娘,黄将军叫你呢,他是你以前的好朋友。”阿秀笑着说。
“我的好朋友?”丁少袭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黄知难,“不认识,而且有点脏了。”
黄知难一直被囚在一个窄小的布袋里从来没人给他机会去清洗自己,被幽罗丹的毒折磨的时候又痛苦不堪到处打滚,身上脏一些是难免的,可是丁少袭毫不避讳这样说,还否认跟自己的朋友关系,他心里不免有些凉飕飕的。
“看来你很了解我的事情,他叫我少袭,想必是我的名字了。”丁少袭虽然失去记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