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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澜努力按下笑意,高深莫测地抛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扬长而去了。
隔日清晨,雁翎上的水手扬帆启航,陆秉谦睡眼惺忪地来到甲板上,有人正在炊煮早膳,便跟随众人领了碗筷坐下用餐。目之所视除了秦观澜之外均是些生面孔,好几十个孔武有力的水手或坐或卧,看他们手足矫健目光如电,显然是身怀武艺。
突然,不少人陆续停下动作,叫了声“大当家早”,陆秉谦跟随他们的目光望了过去,一个穿着灰色布衫、背上背着两柄武器的女子进入他的视线。那女子身材高挑修长,相貌清俊,她摆了摆手朝诸位道了早安,自己拿了碗筷从大锅里捞了粥,有人给她腾了个位置,她便坐下喝粥,与周围的人偶有交流,看其他人恭敬的目光,这女子显然还是众人之首。
“妇人称王,真是世风日下。”陆秉谦低声说道。
本来人声鼎沸的甲板上突然间鸦雀无声,那些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水手更是对他怒目而视。
丁少袭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男子身材羸弱仿若少年,一张脸长得是细腻秀美,若不是开了腔,还真会让人误会作女子。
“你个娘娘腔何故挑衅我们大当家?!”有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丁少袭伸手一按,将那冲动男子按回座位:“莫跟酸腐书生作口舌之争。”
闻言,陆秉谦面露愠色,不顾对方人多势众,搭腔道:“我也不与女子莽夫计较,阿猫阿狗,回房!”
那阿猫阿狗只道还没吃饱,就被主人下了命令,无奈放下碗筷赶紧跟了上去,陆秉谦回到房里,拿起一本书,“哗啦啦”地翻看了几页又面色阴沉地扔回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左某人还真是真空,仅有一个收藏聊以自慰,暂就不存稿到每章四千字以上了,也好争取每日更新,多在人前换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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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期而遇2 。。。
秦观澜看着这双对面不相识的小夫妻,不禁莞尔一笑,站起来朝丁少袭走去:“人生何处不相逢,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丁少袭看着这让人无法不产生好感的武林新秀,点头回应道:“秦少爷别来无恙。”
“丁小姐,我看这通天水寨光是雁翎这样高大雄伟的大福船①就有几十艘,如此庞大的船队,恐怕连朝廷都很难筹备,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秦少爷过奖了,船队筹备非我一人之力得以完成。”
“丁小姐真是谦逊,秦某人听闻丁小姐不仅经商行船皆有一手,武术造诣也颇深,能请问一下师承何人吗?”秦观澜发觉丁少袭说话简明扼要直来直去,也就不与她绕圈子,直接点出疑问。
“很抱歉,家师有遗训禁止我在武林中提起他的名号。”
秦观澜闻言皱眉,看丁少袭显然是非常守信之人,要从她这里问出话来恐怕已无希望,他收了扇子遗憾道:“如此甚为可惜,丁小姐武艺精妙,您的师傅必定是世外高人,无缘收揽这样一位高人,是整个武林的损失。”
“秦少爷此言差矣,武林中人才济济高手云集,而令尊就是武林盟主。”
秦观澜不住苦笑:“丁小姐可不是在揶揄我,家父的名号确实给我行走江湖带来不少便利,但是同时也因此失去了许多机会,众人只道我父亲武艺高超,生为他的儿子肯定能习得一身家传的好武艺,但是我的武艺再怎么高都无法超过我父亲,没有从别处获得提升武艺的办法,我此生的武术造诣恐怕就此停步了。有时候我还真后悔小时候没有早日脱离父亲的羽翼,像丁小姐一样驰骋江湖,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丁少袭默然无语地看着秦观澜,看得秦观澜脸上一红,“抱歉,跟你认识不久就同你讲这些话,多有冒犯了。”
“秦少爷确实与江湖人所传有些差别。”
“我亦不是口无遮拦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对你就觉得可以敞开心扉。”秦观澜玉树临风的身形在海风中更显飘逸风流,那双迷醉了无数闺中少女的桃花眼更是目光灼灼。
“这句话秦少爷切勿再提,否则我丁某人去到哪里都要被女人暗算了。”
“哈……”秦观澜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秦观澜欣赏的女子,仗着这张脸我无往不胜,到了你这儿就吃了败仗,不交你这个朋友,就是我秦观澜的终身遗憾!”秦观澜朝丁少袭伸出手去:“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与人相交,当以交心为上。”丁少袭拱了拱手:“恕丁某人不敢高攀。”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如流云不带半点凝滞。
一句话婉拒了江湖第一美男子的邀约,船上众人看在眼里,都忍不住叹息起来,而秦观澜被众人同情的目光注视着,脸上实在下不去,只能悻悻地回房。但若是大家以为他秦观澜会知难而退,那就大错特错了。
丁少袭视察船舱,只要没有驱赶他,他必定跟在身后,丁少袭攀高瞭望,他也要跟着上去,伺机问东问西。武林盟主的嫡子、江湖第一美男子,如此放低身段跟在丁少袭的身后,端茶倒水做小伏低,不时以俊美笑容和含情脉脉对丁少袭进行“感化”,大家都觉得他们的丁大当家被这么热情地追求,恐怕某一天就被这锲而不舍的男人给追到手了,有时候会帮他点忙或者捣捣乱,他倒也一直笑脸相迎,很快跟众人打成一片了。
放下手中的海图,丁少袭背手看着远方,这几日被秦观澜缠得紧,她都有些透不过气,就把自己关进房间,至少自己的闺房他秦观澜还是没那个胆子跟进来的。
“大当家,午膳来了。”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
那厨娘将食物放在桌上,双手在围裙上蹭了几下,像是突然想起似地问道:“大当家啊,你会不会变成武林盟主的儿媳妇啊?”
“咳……”丁少袭猛然咳嗽起来,拍打着胸口转过头来,“姜大嫂你何出此言?”
“大家都说那秦公子很喜欢你,像他那样英俊又武艺高强的男人,你不多时就会答应他啦!”姜大嫂大声说道。
丁少袭脸上一黑,“你们莫非是忘了我赢了陆家的擂台。”
“且不说你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就说那陆家的病秧子怎么配得上大当家您呢?!如果他不小心翘了辫子那您不就成了寡妇?我觉得那秦公子还是不错的,长得帅、家世好,功夫也不弱,性格又温柔热心,经常来厨房帮忙,还说‘君子远庖厨’是谬论,让自己的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才算男人。您要是跟他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的。”姜大嫂双手捧心,好像是自己嫁给了秦观澜一样喜不自胜。
丁少袭看她被秦观澜蛊惑得不浅,叹了叹气:“姜大嫂,日久见人心,不要妄下断语,我已经许诺嫁进陆家,绝无反口之理,就算那陆家少爷身体病弱,我也会努力照顾他周全。”
“唉,何苦呢?”姜大嫂是万般不理解。
“纵天下人误我,我不误人便可。”说着丁少袭的脸上竟浮现出难得的笑意,她伸手将一个卷轴展开,里面赫然是一个男子的画像,那男子穿着青色劲装,手握宝剑,姿势威风凛凛,一张瓜子细脸唇红齿白,好像是女扮男装似地。
“这人是谁?”姜大嫂好奇询问。
丁少袭将卷轴卷起,只给她瞧见了几个遒劲大字:吾儿陆秉谦。
“哦……”原来是陆家的病秧子,姜大嫂心中有数,慢慢退下,又觉得那画像中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走亲访友,故无法更新本文,今日补上二更,谢过各位的提点。特别是本文关于分类之事,一直令左某人耿耿于怀,今天做了改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注释:①、大福船,形制以明朝大福船为蓝本,文中对此船的描述均以其为参照,有兴趣者可以百度百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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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期而遇3 。。。
陆秉谦一手捧着书,目光却没在书上,一只手敲着桌板,显得心不在焉。
门响了几声,还没等阿猫开门陆秉谦就扑了上去将门打开。
“怎么样?那黑面女今天又做了什么丑事?”
阿狗一声叹息:“没有!什么都没有,大少爷!她个上午都没有出门。”
“这不对啊……难道她是生病了?不对,她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生病?不过也说不定……”陆秉谦开始围着桌子踱步。
“大少爷你不用猜测啦,肯定是在躲秦少爷呢!我看到秦少爷今天也在丁大当家门口转了好几圈,他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哧,你说秦大哥是中了什么邪要追求那个黑面女?我看她长得很是一般,性格也不好,整天阴沉沉的。”陆秉谦停下脚步,“你们说!她有什么好的?整天不知廉耻跟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混在一起同吃同住,还学了武艺打打杀杀。”
“是,是,她不好,秦少爷瞎了眼啦!”阿猫搭腔道。
“你怎么可以辱骂秦大哥?!”陆秉谦怒视阿猫。
“少爷我错了,我不该说话。”阿猫低头作认错状,心里却想:我应该让你自言自语到够,到时候你哪记得辱骂过谁。
“既然今天黑面女不出来碍眼,我们就到甲板上去吧!”陆秉谦兴头一来,马上冲出门去。
“少爷!外面风大,多穿一件再出去!”阿狗赶紧拿了件貂裘披风追了上去,脚下匆忙不小心竟与人撞到了一块儿。
“你没事吧?”对方将他扶了起来询问道。
“没有没有!”阿狗摆了摆手,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表情才合适。这可是他们大少爷讨厌的人,虽然他们不觉得她有令人讨厌到那种地步。
“披风拿好。”
“哈,谢谢谢谢!”阿狗拿着披风傻笑地道了谢,急忙跑上甲板去,陆秉谦果然站在船头,一脸惬意地吹着海风。
“大少爷,快点把衣服穿上!”
“不要!如此阳光灿烂,为何还要穿得累赘不堪?”
“唉,您不一样啦,您的身体最受不得寒,大夫说您是九阴寒脉,稍微受寒就会损伤阳元,阳元受损就会生病,还会折寿。”
“我好不容易离开家,你就不要老是唠叨这些从小听到大的废话啦!”
阿狗委屈地看着一意孤行的大少爷,有些后悔跟着他跑出来,这样子谁都管不住这天性顽皮的大少爷了。
“咳,丁某人觉得,你还是穿上这披风为好。”
陆秉谦回过头去,赫然看见悄然而至的丁少袭。
虽然一直腹诽贬低了她许久,心中早已深恶痛绝,可是见到本人的时候陆秉谦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什么人?要管我的事!最讨厌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整天‘某人’来‘某人’去的假惺惺。”
丁少袭被他驳了面子,脸上却依旧淡淡的,“聊表关心罢了,陆公子也不必在意,若是不喜欢我自称‘丁某人’,那以后我直通姓名就是了。”
“谁想跟你直通姓名!”陆秉谦别过头去,恶狠狠地对阿狗喝道:“把披风拿走,不要给女人看笑话!”
丁少袭看他如此小孩心性,忍不住道:“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才令人可笑。而且,你年纪不大就如此偏见固执,实在不好。”
“我好与不好,干卿何事?”
丁少袭欲言又止,最后仍旧没与他说开事实真相,只觉得不是时候。
而陆大少爷一展雄威的后果是当天晚上旧病复发,躺在床上盖了好几层棉被都不住喊冷。手脚嘴唇都青紫了,人也有些昏沉过去,把阿猫阿狗吓得半死。
“怎么办?要是老爷在这里就好了,还能给少爷输点内力驱寒!”
“是啊,而且我们带的药不知道够不够,药方又不在我们手里,如果用完了可就麻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渺茫。这茫茫大海,不知何处是岸,就算有药方在手,要到何处去开药?
“好冷,爹,娘,谦儿好冷……”陆秉谦的眉头紧皱,说着胡话,阿猫阿狗只能不停地用热毛巾给他擦拭,却显然收效甚微。
“应该找个大夫来!这么大的船队肯定配有大夫的,我去找丁大当家!”阿猫站了起来。
“好,快去找丁大当家,她一定有办法的,如果没有大夫就叫她把船靠岸!”阿狗握着陆秉谦那冰雪一样冷的手,朝阿猫匆忙的背影喊道。
猛烈的敲门声将丁少袭唤醒,她和衣起身开门一看,竟然是陆秉谦的小厮阿猫。
“丁大当家,不好了,我家少爷犯病了,快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丁少袭闻言脸色一凛,吹了声口哨,很快身边来了个青衣男子。
“雁一,现在去飞鸿船上把邵君来请来。”
“是!”雁一领命迅速离开。
阿猫挠了挠头,“邵君来,就是那个怪医邵君来?他不是已经归隐了吗?算了,能够遇到他也算是大少爷好命!”
“现在领我去看你家少爷。”丁少袭命令道。
“是,丁大当家这边请!”阿猫不敢怠慢,引着丁少袭来到陆秉谦的房间,看着床上的棉被如山峦般迭起,丁少袭皱起眉头,“这么多棉被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