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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妨事。难得出来看看,今日,你就免去那些规矩吧,别扫了大家的兴致。”赵应乾说着,便先带着小蝶进去了。
鱼肆的伙计眼尖腿快,见到进来的一行人中,有位是时常来的德喜公公,忙上前热略地招待。带着几人来到内厅,又忙奉茶。四海斋的王老板也赶过来相见。
“德喜公公,要您受累了!怎么亲自前来,我早已命人备了上等的各色水产,正准备给府中送去!”
“哎!王老板,今日难得得闲,所以才来你这里看看,也见见今年鱼市的水产是否丰盛齐整!”
德喜笑着应对之时,小蝶却悄悄扯了扯赵应乾的衣袖,往里间去了。
只见里间,是一间存放鱼货的偌大厅房,也有一些鱼客随着店小二在那里看鱼买鱼的,亦是十分热闹。各色的鲤鱼,青鱼,草鱼游弋在水缸之中,相映成趣。小蝶远远地就瞅见那厢摆着的一个水池里游动着数十条夺目的锦鲤,登时扑了过去。
一时小蝶从走过去的小二那里夺了一根裨草,跑过去戏弄那水里的鱼来玩。玩了一会,却又看见,一旁的水池里,水浪翻腾,游动着数十条状似鲤鱼,通体乌黑发亮的“大家伙”。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那个经过的店小二看到了,笑道:“小兄弟,这是今年从南方运来的黑金乌,它吃小鱼,又会咬人,性子凶着呢!”
小蝶不由地凑上前去。而那些原本翻动剧烈的黑金乌鱼,此时也稍稍缓下动作,在水中,看着面前的……人。
赵应乾这厢,正在一个小二的陪同下,厮认着那些从南海运来的一些奇异水产,冷不防听见身后,一阵水声,小蝶一声惊叫。
小蝶这一声惊叫不打紧,让所有厅内的鱼客们都吃了一吓。—众人都定在原地,看那边发生了何事。
却原来,小蝶盯着那些黑金乌鱼的当,冷不防其中一条顽劣的黑金乌鱼一跃而起,带起一阵水花,直扑向小蝶面上!
小蝶大惊失色,眼见着那条一尺多长的黑金乌鱼直扑向自己,大叫一声,双手便伸出去去挡,不想那条鱼竟钻进自己怀中,扑腾不止!
小蝶吓得着实不轻,惊叫连连,步步后退。岂知那条鱼似乎是有意跟她作对,肆无忌惮地在小蝶怀中打挺翻腾,打湿了小蝶的衣服,水渍溅了小蝶一脸一身。
小蝶急忙之间,想要把它丢回水里,怎奈它通体滑溜,抓也抓不住。
小蝶艰难地往前走去,“扑通”一声,好不容易把它丢了进水池去。
低头却见,自己衣服也湿了,腥臭不堪,好不狼狈,登时口中发出一声哀怨:“呜……这该死的黑鱼!”
见到这幅景象,众人一阵爆笑,就连赵应乾也是忍俊不禁。
小蝶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谁知,那条黑金乌鱼,还没有玩够,噌的一声,又从水里跳了起来,径直再次扑进小蝶怀里。
这下小蝶更是无语凝噎,手足无措,可那条黑金乌鱼只管在自己手臂里面扑腾,气势嚣张。
厅堂里的人,笑的更欢了。
小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外面赶来的得喜公公和王老板正好看见这一幕,也是笑出声来。王老板指着女扮男装的小蝶笑道:“府上何时来了这么一位年轻后生?有趣得紧!有趣得紧!您看,这不正是一幅别开生面的金童戏鲤图,最妙!最妙!”
“哈哈哈!”听了王老板的评语,厅堂里的人,更是个个笑意连连。
夜色低沉,西风渐紧,寒意正浓。
赵玄德身披罩衣,正连夜批阅着奏折,神色困顿。太监总管福林从外间匆匆赶来,挥退一众宫女太监,上前小心地道:“禀皇上,洛阳那边的加急密报。”
赵玄德心中一震,心中如同被什么敲了一记。
看着那用火漆封着的密报,迟疑片刻,接过,打开来看。
一行行,百转千回,看着赵玄德触目惊心,如芒在背……
一字字,重如千钧,看的他遍体生寒,如堕冰窟……
他不寒而栗。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赵玄德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就那么拿着那封密报,定在那里,僵如化石,面如死灰。
“皇上……”福林顿时跪倒在地,虽然不知信上写着何事,可是自己入宫跟在赵玄德身边这么多年,眼见着赵玄德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却从不曾见过他是这般模样。
一行清泪,无声而下。赵玄德泣不成声……
皇帝,本是天下至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皇权的重压之下,谁又知道身为天子的苦楚。层层考量,处处制约,时时计算,刻刻提防,江山社稷之上,多少人与事倾轧在无声无息的斗争中……
“皇上,请皇上保重龙体!”福林只觉得心中亦恸,喉间也哽咽了起来。
良久,赵玄德举起那密报,凑近案旁的烛火,将那封密报烧成灰烬……
“洛阳那边,吩咐下去,让他一旦找到玉美人,立刻运往京城前来见朕!”
“遵旨。”福林应声退出御书房。
赵应乾披着罩衣,向外走去。
门口的守卫想要跟随,却被他轻声挥退。
缓步走在庭廊之下,夜风之中,宫墙内树影斑驳,格外萧瑟。
一弯残月挂在西天,照着四周的黑暗。这冬夜,似乎格外的寒冷,冷的让人只觉侵浸骨髓,冷的令人,心生麻木……
愁绪万千,涌上心头,再难平复。
是否可以意平?是否可以宽恕?赵玄德的心被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在这暗夜发出绝望的哀吟……
长夜漫漫今如是。断肠人,愁道是,无消歇。
请君入瓮
千雨霏静静地站在屏风外,隔着青纱,看着医士为卓南风涂上药膏。
这种药膏,名为“清霜露”,是逍遥宫医术毒术皆蜚声武林的诸位医士合众人之力,悉心调制出的药膏,可以祛除伤痛,除死添新,让肌肤生出新的肌理,从而恢复皮肤的原样,不留疤痕。
这段时间,为了帮助南风治疗身体上的烧伤,千雨霏几乎是想尽各种办法。她不惜重金,四处搜寻草药,暗访名医偏方,只希望能够找到灵药,帮助卓南风恢复信心和希望。
只是,一连数十天,他都不肯走出房门一步。
除了自己,卓南风就连忠心耿耿,苦苦跪求不已的四大护法都不愿见,只是要自己凡事代转代呈。
她太明白他心中的苦,因为,他与她,同是天涯零落人。
命运似乎从来都只是无情,备尝苦痛的他们,似乎从不被幸福的眷顾。迎接他们的,似乎,都只会是更多的无尽的灾难。
在按照南风授意,迅速接掌逍遥宫之后,千雨霏与四大护法迅速收整各地旧部,重整逍遥宫。而卓南风则退居幕后,暗中指点着千雨霏处理一切事务。
“启禀千宫主,少主身体上的伤患,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理,已经好了大半,按照这种状况来看,少主的烧伤,完全有希望痊愈,不过,若要少主脸上的伤痊愈,恐怕仍尚需时日。”医士从屏风后走出,向千雨霏汇报着卓南风的情况,字字诚恳。
卓南风虽然生性冷傲孤僻,然而他文物皆备,颇具谋略,深的逍遥宫上下之心。此次逍遥宫遭逢大难,损失惨重,卓南风更是九死一生。危难关头,他在幕后迅速部署稳控全局,千雨霏亦是临危受命,出面代掌逍遥宫,使逍遥宫不至人心涣散,实力得以保存。凡此种种,已经显示出他不凡的能力和才识。月姬一手教出来的儿子,果然不凡。
“南风,你听到了么!你的伤,可以痊愈!”千雨霏听了那医士的话,心中无限的欢欣,又自叹息:“这就好,这就好!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一时不由,红了眼眶。
“天佑我逍遥宫,天佑少主!这次少主定能重拾信心,重振我逍遥宫,来日重创自在城,一雪前耻!”那医士一时情恸,激昂地道。
千雨霏心头又是一酸。
“属下告退。”医士退出房门,留下千雨霏和卓南风。
“南风,我可以进去看看你么?”千雨霏小心地问。
里面的人默不作声。铜镜面前,几束阳光从窗下照来,愈发显示出那个身影的憔悴。
他没有说话。
千雨霏大喜,这次,他没有拒绝。
缓步走到那铜镜前,看着铜镜中那依稀的容貌。
半边脸依旧丑陋。在治疗伤患的时候,医士们把面容上的伤患留到最后。只因脸上的皮肤和肌理更加脆弱敏感,所需更加费时费力,他们为求稳妥,便留到最后。
泪无声而下。千雨霏说不出话来。
“是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声音低沉沙哑,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
千雨霏哭得更恸了。
也罢,就让她的眼泪,替他而流,也为自己而流。这伤,这痛,与他,再无关痛痒。
“我们的人,找到筠玉了么?”粗哑的声音,如同不是自己发出的一般,就连他自己听了,都心生厌恶。
“找到了。他现在,人在洛阳。”千雨霏应道。
“告诉我们的人,只需暗中跟随,不到紧要关头,不得现身相救。”
“好。”千雨霏点点头,准备出门吩咐人手。想了一回,又转过身,对卓南风道:“天气很好,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卓南风看了看窗外的阳光,不回应,也不拒绝。
千雨霏已是十分欣喜,忙道:“医士说你的伤擦了药之后不宜见到阳光,我这就让人为你准备一副面具,这样,你就可以随意的行走了。”
卓南风顿了顿,终于点头。
千雨霏这才开心的去了。
“菲儿妹妹,我们终于到了洛阳城了!”鬼影子背着行李,看着面前的巍峨城楼,开心地道。
“嗯。”白菲儿开心地点头回应。
这一路,真的是万水千山。
菲儿和鬼影子从蜀中走水路沿江直下,继而沿陆路北上,并在沿途四处打听筠玉的消息。在沿途听到慕容后人所留下的打抱不平的义举侠名之后,两人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筠玉他秉性正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已然微有侠名。可二人却又不免担心,唯恐筠玉被仇家发现行踪,遇到危险。如此忧心忡忡了一路,两人再加上长途跋涉,也着实十分辛苦。
两人一路前往山东。不想赶到了山东,才知道武林大会已被取消,推迟至新年后在洛阳举办。而负责武林大会的正韬门门主东方清衡,此时正在洛阳。
两人只得折返,光是在路上,就耽搁了太多时间。
“菲儿妹妹,等进了洛阳城,我们找间客栈,好好休息,再打听筠玉的下落。”
“好。”两人言笑着,正要往城中行去,却不想一行人走来,拦住了二人去路。
“敢问二位可是影子谷的鬼影子,白云山庄的后人白菲儿小姐?”来人为首的是个身着长衫的斯文俊秀的男子,身后跟着十几名仆役,带着两乘小轿,似是有备而来。
两人顿时心生警觉。
对视了一眼,鬼影子立刻护住白菲儿便走:“这位小哥,您认错人了,我们刚从乡下赶来,来洛阳城赶集,备些年货,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说着便要离开。
“两位请留步!”那人见二人要走,忙拦再次住二人去路。说起话来依旧恭敬有礼:“在下公孙兰轩,在此等候二位大驾多时。只因二位有一位生死之交现在城中,正在等着和故人一聚。”
鬼影子和白费二楞住了,生死之交?!
筠玉……难道是筠玉?!若是筠玉,为何不亲自来见,却要如此曲折地命人在此等候?
见到二人面上仍有疑色,那公孙兰轩面上微微一笑道:“我家主人也料到两位必不会轻易随我入城,因此特在小人临行之前交代,只要在二位面前提及赵大哥,你们必会知晓。”
“赵大哥!”白菲儿惊呼出声。“你……你是赵大哥的属下?”说出这话,心头不由一阵惊喜。
就连鬼影子也愣住。
不对,赵大哥的身边,一般都是德喜公公和方靖天随侍,怎么这次,会变成一个生面孔……
鬼影子一时按住白菲儿:“且慢!这位小哥,你说你是赵大哥派来接我们入城的,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我们怎好轻易相信?”
那公孙兰轩面上一冷。
思忖片刻,公孙兰轩又干笑道:“想必二位也知道,我家主人身份显赫,此次到访洛阳,不便走漏风声,泄露身份。如今他正身在城中,不便亲自来接你们入城。若小人再道出一桩缘由,你们还是不肯相信小人,那小人也只得空手回去禀报我家主人。”
鬼影子镇定自若,只是道:“小哥但道明这缘由无妨。”
“当日我家主人与你们在麒麟山上分别之际,曾留下他的紫金令牌和五百大内侍卫。”公孙兰轩尚未说完,就被鬼影子打断。
“好!这次我们就姑且信你!”
“鬼影子……”白菲儿想要出声,却被鬼影子用眼色止住。
“公孙小哥,就由你带路吧。”鬼影子揖手道。
“两位,请——”公孙兰轩左手一挥,身后抬着小轿的人便上前。
鬼影子让白菲儿上了前面那乘小轿,自己坐了后面那乘,一行人,径直入城。
白菲儿坐在轿内,却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赵大哥因何在此迎接她和鬼影子二人?莫不是他已经找到了筠玉?一时心中激起千层浪,平添几分急切。
忍不住撩开一旁的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