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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乾本就警惕四周的情况,听到灌木丛中有人,忙前去查看。
却发现,前方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是个女子。
接着,赵应乾便大感奇怪。
因为那个身影,分明脚步声偏实非虚,这显示那个人根本不会武功。而且,这个人用纸条引自己前来,却似丝毫无犯,在约定的地点出现便要逃走,这又是为何?
心中狐疑万千,只得慢下步伐,悄悄跟随在她身后,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司空毓儿一边没命地在林间飞奔,一边分辨着眼前的方向。她原本也已不记得,那一日自己所看到的小屋究竟在什么地方。她也已寻机问过小驼子,小驼子虽然告诉了自己,可是那路线却是如此的陌生。
当然,那日小驼子同千雨霏同回白虎堂之时,千雨霏心细如尘,曾略去南风不提,细心交代过事情的经过,以免小驼子他日露出马脚。
妹妹,若你听得到姐姐的呼唤,就要保佑姐姐,一定找到那所小屋……
赵大哥,如今我已经没有了武功,今次救小蝶,就全交托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司空毓儿拼尽全力,朝向林中跑去。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小蝶受到了感念,她果真在密林的深处,找到了那所小屋。
虽然一想起那屋内暗藏的石洞,司空毓儿便全身闪过一阵凉意,但是此刻她已顾不得许多。她轻步冲入屋内,小心动作,拿出准备好的一只枯蝶标本,悄然放在那暗藏着石洞的墙垣下;再环顾四周,顾不上腌臜,翻身堕入屋内一侧灶间满是灰尘、黑乎乎的炉膛内。
她屏息凝神。
赵应乾停落在那破屋前。这小屋十分破败,却处处透露着诡异。赵应乾确信那女子躲进了屋内,
思量片刻,便缓步走入屋内。
屋子里十分空旷,除了尘埃遍布的灶间稀落落地摆放着一些残破的陶器瓦罐,破缸破桶之外,屋内几乎一览无余。
赵应乾缓步走近一个盖着木板的大缸。
他猛地移开上面的木板,缸内空无一人,哪里有方才那女子的身影?
再退回破屋中央,仔细地查看着四周,便发现了一处墙垣下的枯蝶。
夹起那只枯蝶,赵应乾看着面前的墙壁沉吟不语。
思索片刻,赵应乾开始摸索墙壁上是否有暗藏的机关。
果不其然。墙壁的某一处,有一个十分不显眼的突起,随着一声巨响,一个黑魆魆的洞门,便被打开来;里面阴气森森,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便传了出来。
赵应乾掩鼻向内走了两步,石洞便戛然合上。昏暗之中,只看到石洞的入口,有一处巨大的空间,而在那里,停放着一具棺材,而在巨大空间的另一端,则是一个向下的石道。
赵应乾不知石洞下面是什么,便走近棺材,想要推开棺木的盖子,一探究竟。
冷不防就在这时,一根花纹奇特的拐杖从那石洞中飞将出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劲,直飞向赵应乾。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金龙真人的府门!”一个神容可怖,声音干涩的老人,从石洞中飞身而来。
赵应乾躲过那拐杖,旋身飞踢,那拐杖转而向老者飞去,却被他揽身接过。
紧急时刻,赵应乾不理会那老者,径直打开那棺木的盖子。躺在里面的,正是小蝶无疑!
伸手将小蝶扶起,便要将她抱出棺外,不想,那老者拐杖再次袭来:“哼哼!想要把她带走,先问问老夫手中的拐杖!”
赵应乾抱着小蝶,闪念电转,心生一计,顿时闪身躲过,冷声道:
“你竟胆敢掳走当今楚淮王爷的家眷,本王爷尚未和你清算,你还敢出手阻挠!你倒真是生了一副不怕死的身骨!”
那老者一听,对方竟报出自己的身份,乃是北宋楚淮王爷,心中着实吃了一吓。又想起完颜宰相临行时的吩咐,这件东西绝不能出现闪失,顿时一咬牙,举杖便向赵应乾扫去。
赵应乾一面将小蝶放在石洞一侧,一面躲避那老者的招数。
“快快说出你是受谁指使,背后有何目的,我尚还能饶你一命!”赵应乾出语相激。
岂料那老人竟愈发狠毒,处处相逼。赵应乾掌中暗暗加了力道,易筋经要诀游走全身,你来我往之际,便已将那老者的招数尽数拆解,渐趋上风。
那老者自知敌不过赵应乾的易筋经,本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时就更加顾不得轻重,只求寻机逃脱。眼瞧着赵应乾掌风渐至,直扣自己命门,陡时摸上腰间的竹筒。
一道金芒飞过,有一物直扑向小蝶左臂,小蝶顿时脸色化作青黑;那金芒径直飞回老者腰间的竹筒。
“啊,小蝶!”赵应乾一时分散了注意力,那老者暴跳而起,拐杖凌空翻向赵应乾面上,寻了空隙,乘风而逃,掌中一拍石洞口的机关,打开石门,消失在小屋外不见。
石门又复合上。
“小蝶!小蝶!”黑暗之中,赵应乾急忙过去查看小蝶的脉象,发现她已是身中剧毒。匆忙抱起她,启动机关,跃出石门,向屋外掠去。
司空毓儿尚不知石洞合上后洞中的突发变数,只道赵应乾已成功救人离去,约莫停了一盏茶的时间,确定那老者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才从那灶间炉膛里爬出,匆忙逃离那魔窟。
翩翩陌上客
自那次奇耻大辱之后,于是乎——
于是乎洛阳城内便又多了一桩笑谈。
那便是丐帮白虎堂的新任帮主,居然是一个容貌丑陋,汲汲无名的五袋弟子;而且据闻他被端木帮主任命为堂主的当日,才正式被授予加入丐帮的仪式。据闻执行仪式当日,他被五花大绑,丢在正堂,竟似极不情愿,可最后愣是差点没被口水给淹死。
“大哥!你既然身在我们丐帮,你就应该知道,被帮众吐口水是每一位丐帮弟子所必经的一种仪式。可谓是级别越高,便越是盛大;一旦受了众多弟兄的口水,那就表示,他们日后会与你甘苦与共,与你亲如一家。可你当日的表现,也未免太逊了吧!”乌鸦跟在筠玉后面,冷嘲热讽地道。
筠玉转过头,脸色黑的顿时让乌鸦闭嘴收声。
哼!想想那天的惨状,筠玉只觉心底哀嚎阵阵,欲罢不能。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鬼影子,居然害得他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聚会化为泡影……
可是,看见眼前的人,心底所有的苦恼便全都烟消云散。
司空毓儿正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茶杯,想事情想得出了神。听到动静,见到是小驼子,笑道:“你来了。”
筠玉带着乌鸦走进屋内,毓儿将点心端给乌鸦,让他自顾自开心地吃着,看着他笑意浅浅。
筠玉自顾自地看了看自己不伦不类的衣服,一时自嘲道:“想不到,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变作这幅模样。”
司空毓儿笑了:“我都听说了。这是好事。”
“连你也认为这是好事?”筠玉十分无语:“我生平最恨的,莫过于被人摆布;别人强加一些事在我身上,即使是好意,我也不会接受的。”
司空毓儿听了愕然。油然觉得,眼前的小驼子,和那个年轻人很像。只是如今,他又流落在何方?
一时拍着他的肩膀道:“现在你既然已经做了堂主,以后就更要注意言行,莫要被人耻笑了去。三月初八,武林大会势必有一番明争暗斗。如今让你出师有名,也算对你是一重庇佑。”
筠玉无从辩驳,只得吐露心底的忧虑,叹道:“距离武林大会召开,还有四十多天。东方盟主他们所中的毒,却依旧无解。我虽答应了盟主全力以赴,可如今的情势,实在令我毫无信心。”
毓儿听了,知他压力重重,不免一时气馁。宽慰他道:“你放心,银澈针的解药,我已经有了头绪。我一定会在有限的时间内,配出解药。此外,我曾经想过,要破除柴少康的阴谋,我们并不是毫无胜算。但是眼下,我们需要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和帮助。甚至敌人的敌人,我们也要争取。”
“敌人的敌人?”筠玉一愣:“你是说,逍遥宫?”
司空毓儿点头。
筠玉一时恍然有所悟,当下便暗暗决定,寻机探探那千雨霏的口风。
“我家媳妇儿,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怎么办,我现在对你,可是越来越着迷了……”筠玉忽然伏在桌上,眉眼忧郁,端起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道出这一句。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有她在他身边,他的心,总是很安定,很温暖。
心底的感情,真的压抑的太久太久;就连他自己都暗暗惧怕,也许某一天,它压抑的久了,会忽然爆发。
可那重世俗的禁地,那道无形的枷锁,真的越来越重,压得他就要透不过气来。
他总嬉皮笑脸,他总满口胡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遮掩些什么。
她不知道她正悄悄地改变着自己;她不知道忧郁和愁思也会爬上他的心头。也许,她总是认为自己就是那般嬉闹快活的。
不。他并不快活。
司空毓儿一惊,随即便看见一旁乌鸦挤眉弄眼的神色,面上一红。
“我才嘱咐过你身为堂主要谨言慎行!你往日里满嘴胡缠也就罢了,怎么今日当着乌鸦的面,还这般放肆?”
“嘿嘿嘿……”乌鸦倒是丝毫不以为意。要是他的这位堂主大哥哪天不这么油嘴滑舌,满嘴胡缠,那才奇了怪了!
筠玉看着毓儿,居然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道:“唉。唉。我只是想赞你聪明罢了。”一副受伤的模样。
“聪明。”毓儿听了,嗤笑一声,若有所触,竟是一叹:
“天底下,那里有什么天生就聪明的人呢!那不过是人在走投无路,无可选择的时候,被逼之下想出的办法罢了。久而久之,你办法想得愈快、愈好,又渐渐习惯了用方法做事,就自然显得你聪明了。”
筠玉无从理解毓儿话中的悲凉之意,顿时愣住。
两人正静默之际,忽然,一阵大嚼特嚼的噪音发作不已。
两人又齐齐看向乌鸦,乌鸦正大吃特吃,神采飞扬地道:“安啦安啦!我的嘴巴,只会吃好吃的东西,不会到处乱讲话!”
两人骤时哑然失笑。
当晚,司空毓儿带着乌鸦,再次来到冷府,为司徒亮施针。
只是这次,施针完毕,公孙兰轩特地在花厅接待她。
“司空姑娘连日奔走,为司徒先生和九姑娘治疗,我家主人不胜感激。”公孙彬彬有礼。“我家主人知道姑娘医者仁心,视钱财如粪土,所以特意命小人订购了一批优质的药材,现在已经送往白虎堂,聊表谢意。”
一个婢女上前,她端上的,是一张朱漆裱单,上面列着凡几味名贵药材和常用药材共三十一种,数量可观。
司空毓儿暗叹那三少笼络人心的手段,一时接过那裱单笑道:“三少果然是心细如尘,这般盛情,小司空代那些久受病痛的百姓在此谢过了。”
“司空姑娘,现时我府中,还有一位上宾罹患重病,需姑娘诊治,还请姑娘移步诊治。”公孙兰轩道。
“哦?烦劳总管带路。”司空毓儿未曾多想,便跟随公孙兰轩,来到后院中的一处静室。
可是当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她险些就要定持不住,扑了过去。因为床上躺着的人,竟是小蝶!
“公孙就不打扰姑娘就诊了。”公孙兰轩说着,便退出屋外。
见到他退了出去,毓儿忙来到床边,查探小蝶的伤势。又仔细查看小蝶的左臂,始知那毒是被一种毒虫噬咬所致,虽然凶险,却并非不治。想起那天石洞中可能发生过激斗,她不免心有余悸。
急忙从药箱中拿出匕首,用灯火烧了,用酒瓶淬过,轻轻割破她左臂肿胀的伤口,放出污血。
取出银针,取定穴位施针驱毒;每下一针,拔出之时,都会有污血渗出;如此反复。
写下药方两份,司空毓儿交给门外的公孙兰轩一份,又交给守在屋外的乌鸦,命他亲去抓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毓儿调配好药膏,轻轻涂在小蝶左臂伤患之处。
躲在密室之中,透过墙上的一处镂空翡翠饰物所做成的假窗,赵应乾看着那紫衣女子,沉吟不语。
德喜不由叹道:“主子,她必定是司空姑娘无疑!虽然容貌变了,可这天底下,除了我们之外,这么担忧小蝶安危的,也就只有她了!”
“只是……为何她如此乔装,又不肯亲来见你,如此辗转的暗中提点我们救小蝶?”德喜讲到这里,又糊涂起来。
赵应乾一言不发。究竟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何事,为何毓儿会武功尽失,流落在丐帮?
“德喜。我明晚便会奉命离开洛阳,你就留在冷府照看小蝶。待到小蝶痊愈,你即刻写信报与我知。”赵应乾吩咐。担忧小蝶的病情,又道:“去将司空姑娘开的药方拿来我看。”
德喜应了。不时便带着药方返回。
赵应乾拿着那药方,端详了一会儿,不由大惊。
德喜见了,顿时关切地问道:“主子,怎么?难道小蝶她……”性命堪舆?!
赵应乾并未作答,而是取过桌上的笔墨,在那药方上每句的最末,各勾出了两个字,一共是八个字。
那八个字看似毫不相干,只因是药材的名头,十分生僻拗口。
德喜并未看出端倪。赵应乾便道:“你将那八个字,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