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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一度认为是好兄弟的“白”公子,至今自己都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想要为自己安排一切?
“那么,为何当日,他又要逼我离开遮幕山庄,退隐于江湖之外……”慕容筠玉又问道。
“我只知道那夜她逼你离开遮幕山庄定是为了救你脱离自在城来攻所想出的权宜之计,置于其他原因,我也不知。”卓南风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叹息。
他为她心痛,更多的是心疼。若早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遮幕山庄,他甘愿为她分去十分的辛劳和担忧。只是,他所爱着的司空毓儿,秉性倔强,不肯假手于人半分,纵使与她亲密如他,她也不愿。
这该叫他如何是好?除了与日俱增的思念和忡忡的忧心挂念之外,那个独来独往的身影,所带给自己的,只是让他更加地迷恋她。
“你不必再想了,当务之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卓南风放下心绪,挂念司空毓儿的安危,急于逃离这里。又走至四周查看,希望能找到出路。
慕容筠玉见状,也只得随之查探。两人正在查探之际,筠玉不知按到了石壁某处的凸起,忽然听得某处“扎——扎——”作响……
石室东向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石门,两人走过去,正要查看石门后是什么,卓南风忽觉背后有人,正要回头,却被人从背后施掌暗袭,定住穴道动弹不得。
慕容筠玉也只觉有人以迅雷之势探手将两颗药丸塞入二人口中,又在二人后背挥掌一击,两人便齐齐摔进密室……
穴道已然解开。两人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中空无一物。两人忽然进入黑暗之中,登时只觉什么都看不见。摸索着回到被推进来的地方,墙壁却早已嵌合在一处,变得平整如初。
卓南风聚起内力,向那墙壁击出一掌。可是墙壁却纹丝不动。
“你可曾看到是什么人?”卓南风问向慕容筠玉。
“我只看到一个灰影一闪而过,然后就被推了进来!”慕容筠玉叹道。
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个地方,没有光,没有水,没有食物,若是再无法找到出路,两人一定会被困死在此地。
一时二人同时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我二人合力,再试试能否震开石门!”慕容筠玉道。
卓南风点头,此时也无他计可施。于是二人并肩站在一处,一齐击出数掌。
掌力在墙上发出声声巨大的响动,石门却依然是稳固如初。
“这道石门定是另有玄机,我们还是保存气力,再图他想。”卓南风无奈道。
二人只得在黑暗中摸索而去,发现这处密室竟是非常宽敞,呈方形,四周石壁均长为三丈,卓南风屏息聚力连续跃起,借力以手触顶,惊异地发现石室顶部相当之高,与地面间的距离亦是三丈。
两人摸索了一阵,并无出路,只得坐在一起休息。只坐了一会儿,两人不由地感到寒意渐浓。此时二人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视力稍稍好转。
卓南风站起身,在黑暗中道:“这处密室定是与冰窖相连,所以才会寒气逼人。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的话,只怕会被冻死在这里。”
不想慕容筠玉这时反倒心情放开来。
“哈哈哈!”将身子往后一仰,筠玉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黑暗中的壁顶。“如果是在两个月前,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我一定会方寸大乱。可是今时今日,我反而开始觉得,死字并没有那么可怕……”
南风回头看着筠玉的方向,心中暗暗赞许,说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足以证明,你完全可以担起那份重任了。”
筠玉听着南风的话音,心中愈是疑惑,再次问道:“为什么你明明是逍遥宫的人,我却对你始终产不起杀意。这种感觉,我对白兄也同是如此……”
卓南风沉默了片刻,却并不答他:“如果我们不幸命丧于此,临终之前,你心中会有何遗憾?”气氛顿时变得奇怪起来,原本敌对的两个人,竟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意。
慕容筠玉在黑暗中看向卓南风的方向道:“当日在影子谷,我的父亲母亲,整整分离了十三年才能相见,我能够亲眼看到他们团聚,亲眼见到我的父亲,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说到这里,卓南风看着黑暗中的慕容筠玉,心头竟升起一丝羡慕。“父亲”这两个字,离自己实在太遥远了……
“如果今日真的不幸命丧于此,我想,我最大的遗憾应该是,没能重振遮幕山庄……”慕容筠玉叹道。
“这个遗憾太沉重了,不是所有人能够肩负的起的。除了它以外,你还有别的遗憾么?”卓南风问道。他依稀记得,筠玉的身边有一个名叫白菲儿的聪慧女子。
“当然,我还有想见到的一些人,想做的一些事……”慕容筠玉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一日自己昏迷之时昏惑的火光中那道炊火造饭的白色倩影,黑暗之中脸上竟漾开笑意。
卓南风只道他说的是白菲儿。谁知慕容筠玉却又反问一句:“你呢?”
卓南风的心情也轻松许多。“我,和你一样,我尚有未偿还的恩情,有我想见的一些人,想做的一些事……”
卓南风一时不由在黑暗中暗自苦笑摇头,笑自己的卑微,自己的心头,永远只被两个女人所占据……
神功始成
“够坦白!我们不应该是敌人。”慕容筠玉笑道。
“要是这里有一壶酒就好了!临死之前,能够和你一起大醉一场,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筠玉不由地将双臂在身旁一挥,却不想,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筠玉坐起身,一把抓过那一物笑道:“酒倒是没有,可是……我发现了这个。”
卓南风见慕容筠玉将右手一举,忽然之间,一束火苗跃了起来!
“火褶子?!你在哪里找到的?”卓南风惊异道。
“就在这里捡到的。”慕容筠玉笑道。
卓南风心中暗暗生疑,他们二人被人暗中诱入此地,敌友不明。这间偌大的密室年深日久,怎么会有如此新的火褶子在这里?莫非是那灰衣人故意事先放在这里的?
岂料慕容筠玉举起火褶子,四下又走了一遍,惊声道:“这里又捡到了几个!”
两人不由地纳罕。正在疑惑之际,慕容筠玉指向卓南风身后的墙壁,惊呼出声:“这是……”
卓南风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墙壁,赫然发现,原来墙壁上有着一道道的沟壑,方才他们摸索之时,并不曾注意。
“是字!”卓南风走过去,摸着墙壁上的弯弯曲曲的沟壑惊喜地道。
卓南风从慕容筠玉手中拿起一个火褶子,沿着墙壁细细走了一遍,又走了回来,沉默不语。
“是什么?”慕容筠玉看着卓南风的神情,便知其中必有缘故。
“催风剑法的内功心法。”卓南风迟疑片刻,面无表情地答道。
慕容筠玉听了,心中一阵狂喜:“原来催风剑法不止有外家剑诀,还有独门内功心法!而且心法就在慕容青宜祖师爷的坟墓之中!”慕容筠玉看着墙壁上的字迹,难抑心中的兴奋。
仔细看时,这才发现,墙壁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篆体字,每一个字都是字大如斗,在火褶子的照耀下,呈现出神秘的青灰色,与褐色的石壁不同。慕容筠玉不由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我已经数过了,一共是四百四十九个字,四面墙壁上个是一百一十个字,壁顶九个字……”卓南风站在原地,如同定住了一般。
慕容筠玉听到了,忽然回过头,看着卓南风的身影影,心中的惊异不断在扩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高人在暗中指点我们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好好修炼催风诀,将血麒麟的内力真正化为己有。方才你我二人,只是将内力封存于体内,根本无法真正发挥它们的效用,要想真正将催风剑法练至最高境界,必须以催风诀作为内力牵引……待到我们练成催风诀之日,那位高人必会回来,启动机关,放我们出去……”卓南风道。
慕容筠玉一言不发地走到南风面前。
“你究竟是谁,还有那故作神秘的白兄弟,终有一日,我会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
慕容筠玉定定地看着南风道。“可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练好催风诀。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慕容筠玉眼中的光芒,卓南风同时下定了决心,终于点了点头。
司空毓儿从昏睡中幽幽转醒。
以为自己仍在自在城的毓秀行宫,司空毓儿惊身而起,将怀中的红玉短萧抵在身前,随时准备出击,怒目看向床榻下旁的两名婢女。
那两名婢女见状十分惊慌:“姑娘你不要误会,我家公子在路上救下了姑娘,我们是公子特意安排来照顾姑娘的……”
“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司空毓儿冷声问道。那夜救下自己的是谁?怎么自己又来到了这里?
那两名婢女正要答时,忽然有一人推门而入,朗声笑道:“正是在下!”来人身着白色罩衣,进门之时带进了一股冷风,司空毓儿顿觉周身一阵凉意。
她惊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来人挥手示意,那两名婢女应诺退出房门。就在司空毓儿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面前的公子却不客气地问道:“我们……已经是太久的朋友了。只是不知,今时今日,我是该称你为司空姑娘,还是该称你为逍遥宫寒星使?!”
司空毓儿顿时身形一震。看着面前的赵应乾,她走下床榻,缓步来到桌前坐下,自倒了杯热茶喝着,淡淡地道:“我们的确已经是太久的朋友了。只是不知,今时今日,我是该称阁下赵公子,还是该称呼你为小王爷?!”
赵应乾先是面上一惊,随后面色又化为柔和:“看来你已经好了大半,我便放心了。”
司空毓儿看向赵应乾,幽幽地道:“巫山今何在,物是人已非——”
赵应乾听了,却全然不以为意,只是点点头,面上无限欣喜:“我以为,我今生今世,再也无缘和你相见了……”
想到二人自分别以来所发生的种种,如今各人身份的变化,浮华的人事变迁令人倍感苍凉。司空毓儿也只觉大恸,沉默不语。
“自从影子谷一别,这其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我们随后慢慢再提便是。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我也不再对你隐瞒。现在,我有要事在身,你就随我在这里安心养伤,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必烦恼。”赵应乾只觉心头有千言万语,却只是说不出,只化作一句交代。
司空毓儿点点头又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西江古城!”赵应乾应道。
数日之后。
司空毓儿伤势初愈,和赵应乾一起策马在西江古城外的草原上。
这里位于大兴安岭以西,远在塞北之疆。毓儿在马上跑了一会儿,只觉迎面的风与江南之处大不相同,干咧之中带着凉意。不过九月的天气,这里已经是寒意渐沉。
西江古城位于兴安岭北部,蒙古草原乔巴山以西。西江古城两面环水,位于关外北部的一处两股分流汇合之处。只因汇流之处江水西流,所以汇流后的河干名唤西江,此城亦被唤为西江城。那两股分流,一支位于金国境内,名唤特瓦支烈河,一支位于北宋境内,称漠叶河。
西江城内民风淳朴,汉人、女真人、蒙古人与一些其他民族杂居一城,建筑多为土城,街头巷尾,妇女多喜戴各色头巾来阻挡风沙,是具有典型北疆特色的塞外古城。
茫茫草原上显现出不断起伏的灰绿色,西部尽头犹可见灰褐色的戈壁滩现出一角。视线之内的苍穹,一碧如洗,似乎触手可及。棉絮状的白云,如同垂挂在天际的大朵羽毛,在日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银色光芒。草原东部地势渐高,云雾苍茫中依稀可见山峰峰顶白雪皑皑的乔巴山。雄壮美景,实在不可比拟。
司空毓儿只觉心情从未有过的畅快,一路向北驰去。
“毓儿,快回来,不能再往北去了……”正快意北驰之际,身后传来赵应乾的喊声。
司空毓儿慢下速度,挥鞭回转向赵应乾,却见赵应乾已经等在那里。两匹骏马仰首阔姿,鼻孔不时扯着气,马蹄频频点地。
“怎么了赵大哥?”司空毓儿扯住缰绳问道。
“你也太大意了。才学会骑马几天的工夫,你就敢如此策马狂奔,万一出了什么事……”赵应乾关切地道。
“赵大哥,你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起来!毓儿会小心的。”司空毓儿扯过缰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便再要向北行去。
不想赵应乾一把扯住司空毓儿扬起的马鞭:“不能再向北行了!”
司空毓儿不解地看着赵应乾。
“前面便是金宋交界,近来金宋边界不宁,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能再往北走了。快随我回去吧。”赵应乾道。
司空毓儿见赵的神色严肃,便道:“赵大哥,你说你来到西江古城有要事要处理,是不是,西江古城出了什么事……”
赵应乾看着司空毓儿,沉默片刻,终道:“不错。你随我来。”
赵应乾一路向东北而去,司空毓儿紧随其后。
两人往东而行,来到乔巴山山坡上的一片高崖。山崖之上西风纵横,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