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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再次想起碧游公子,心中更觉这小驼子身份可疑。
因而沉声试探着问道:“小驼子,你偷学碧游门的武功,难道就不怕他日被碧游门缉拿处置?”声音淡淡,却带着震慑。
慕容筠玉原本闭着眼睛,这时一怔。嘴角笑意抬升:“什么碧游门?从来没听说过!”
“你休要狡辩。你所用的内力,分明是碧游门的路数,而这林外的阵法,也像是碧游门弟子所为。可据我所知,碧游门收徒极为严格,小驼子你身有残缺之疾,绝不可能是碧游门弟子。”寒星看向小驼子。
“哈哈哈哈哈!”慕容筠玉在听到“身有残缺之疾”之际,发出一阵爆笑。
司空毓儿哪里知道小驼子这笑的缘故,只是不解地看着他。
筠玉笑了半晌,为免寒星起疑,只得继续整鬼,把话题岔到底:“俗话说,妻不嫌夫丑!我知道你嫌我小驼子生得面容丑陋,可是,我小驼子从小就想着能娶一房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回乡种田过安安静静的日子!”
“小驼子我不管你是逍遥宫的寒星使,还是什么自在城的城主夫人。我只知道,你是小驼子冒死抢回来的媳妇儿!当日那卓南风可是亲手把你交到我手上的!”
“……”司空毓儿听了,气的双眼圆睁。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劝你啊,还是不要多想了,等你伤势痊愈,我就带你回乡成亲,认祖归宗,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从此远离江湖恩怨,保命要紧!”慕容筠玉又笑嘻嘻地道。
司空毓儿气归气,实在不想跟他饶舌。静下来后,不由地看着小驼子的脸。
他的脸,皮肤黝黑,面容实在是不够英俊,几乎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只是,那对眼睛……
他的眼神,透着光彩,如同林外的阳光,带着暖意。
他虽然嘴上满口戏谑,可是在那双眼睛里,她却分明地看到几分……纯真和朴实?
筠玉这厢被寒星盯得心里发毛,忙讪笑道:“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说毕,匆忙别过脸去,胡乱地擦着脸。
司空毓儿收回视线,心里继续想着该如何离开这里。摸了摸腰间的锦囊,幸而还在。只是,现在还不是用上雪儿的时候。
当夜,她从睡中醒来。察觉到屋外有声响,便悄悄起了身,走出屋外。
躲在一棵树后,赫然发现那小驼子正在林内练功。
他正看着一张羊皮绘影图形,似乎上面是一些招式,他正在很认真地练习指法……
司空毓儿看了一会,发现那指法果然威力惊人,是一名精妙绝伦的点穴手法,而且竟像从不曾见过。心中正叹道,却见那小驼子将那图形收了,放回树下的一个包袱,往回走来。
司空毓儿大惊,匆忙回到屋内,故作假寐。那包袱内或许,另有玄机。
回到屋内,小驼子见寒星依旧在睡着,便将那包袱枕在头下,梦周公去也。
司空毓儿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估摸着小驼子已经睡沉了,从袖中探出一枚细细的银针来。
这是她用来在危急时刻防身的银针,所剩不多。
这个小驼子,行事古怪,对自己处处关心却又出言轻佻,实在是让自己对他无可奈何。
念及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她并无意伤他。轻轻弹指,将那银针打入他的睡穴。
听到他呼吸渐沉,她忙起身,迅速地走到他身旁,轻轻取出那个包袱,打开,翻找着,希望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果然,她找到了两张羊皮卷。
一张,正是那张点穴指法的图形,绘有各路指法的图形,一角写着“流云指”。而另一张,上面赫然是写着“一叶障目”阵法的解说。她惊愕。
原来这小屋外,竟被设下了名为一叶障目的阵法,里面的人不懂得破解之法走不出去,外面的人不明就里也会被阵法引向别处。
司空毓儿又回头看看黑暗中的小驼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几束月光静静地投在屋内,淡淡地映着他的面容。
司空毓儿不由心生愧意。
将自己身上的几件首饰褪了下来,拿出锦囊中仅存的银两,放在他身侧,转身走出屋门。
对不起了,小驼子。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我必须要去找到他……
夜尽天明。
司空毓儿疾行在茂密的林间,厚厚的积雪,在脚下簌簌有声。
她的伤势的确如小驼子所说,并未痊愈。她想回返逍遥宫,即使逍遥宫对她的追杀令还在,她也一定要去,弄个明白——
可是前路苍茫,若果真有众多仇家前来诛杀自己,她此行必然艰险万分。
正在走着,忽然听到一阵歌声。
“漫弹绿绮……引三弄……不觉魂飞……”
这是唐人颜师的《江南弄。梅花引》。
她不由地被那歌声吸引,放慢脚步。
那是一个嘹亮的男声,带着几分苍劲,缓慢的音律,如同一泓春水,打破了这冬日清晨的寂静,让她原本凌乱的思绪,稍稍舒缓。
那个人越走越近,竟似没有看到司空毓儿一般,只顾赶自己的路。
司空毓儿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手持木幡,背着褡裢的算命先生。木幡上用笔墨写着:“未卜先知。”
她警意陡升,不敢怠慢,将红玉短萧护在身前,暗暗蓄力。
不想那算命先生见到司空毓儿并没有避开,反而径直走到她面前来。
“姑娘有礼。”算命先生笑吟吟地上前施礼。
“你是什么人!”司空毓儿冷声问道,紧握住红玉短萧的手,未曾有半分松懈。
“姑娘,相见即是有缘,小人只是路过的一个算命先生。有心为姑娘算上一卦,但不知姑娘可愿听小人繁絮一表?”那算命先生到是恭逊有礼。
“我不信这些。你走吧。”司空毓儿冷声道,转身就要走。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那算命先生吟了一声,继而缓缓对着司空毓儿的背影道:“姑娘,你要找的人,咫尺天涯,永难相见!”
司空毓儿一震,飞步回转,闪电瞬间,红玉短萧已扣住那算命先生劲上脉门!
“你在胡说些什么!”
“姑娘息怒!小人所说,皆是真言!”那算命先生神色慌张。
司空毓儿不解。
见到司空毓儿没再动作,那算命先生又道:“姑娘,小人不过是见你我有缘,才作此一言,绝非有意冒犯。姑娘和不听我说完,若果真于姑娘无益,姑娘再问罪也不迟啊!”
司空毓儿放下手中红玉短萧。
那算命先生整理好衣襟。又仔细看看了毓儿的面相,神色凝重。
“姑娘,可否容小人看一下姑娘的手相?”
司空毓儿先是有所迟疑,终究还是伸出了右手。
那算命先生看了,又道:“容小人一言。姑娘命理,本是极富贵的。无奈生不逢时,天运不济,流落市井,命途多舛,苦却轮回。”
“苦却轮回……”司空毓儿惊疑。
她面上虽然未动,但却已被那算命先生的短短几句话给定住。
“你自幼与亲人骨肉分离,饱历艰辛。姑娘此生孤星照命,注定了无情无爱,方可安然度过命中劫数。否则,便会为所爱之人招致灾祸。这些人,可能是你的亲人,也可能是你的朋友。若问何时得脱此劫?小人亦只能说,终会了,但难了!惜哉!”
司空毓儿听了,心中更是难定。
“我的亲人……她可还安好?”颤抖着双手,想起自己的妹妹,小蝶她,不知如今怎样了?
“他们自有福庇,姑娘不必担忧。”
他们?毓儿惊异地看着那算命先生。
“他们?你是说,我在这世上的亲人,不止一个!”司空毓儿惊喜万分。
那算命先生微微颔首。
“你方才说,我要找的人,咫尺天涯,这是何解?”想到这,司空毓儿心中如同万仞穿心,痛不可言。
“姑娘,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与你要找的人,此生聚散匆匆,苦苦纠缠却注定无果,不若,还是放下……”
“我要找的人,如今还活在这世上么……”司空毓儿问道,不由地红了眼眶。
“姑娘,所谓生死有命,天道轮回;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飞星逐月,无异逆转道法自然……”
“飞星逐月?”司空毓儿一震,低声沉吟这句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月朗则星弱,星明则月晦。姑娘若是强求,只能为你所担忧的人招致灾祸。”
月朗则星弱,星明则月晦……难道——
“不……”司空毓儿不能相信地摇头:“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你胡说!”
“姑娘,你印堂发黑,面色暗黯沉,不日必会有仇家上门。还是速速避开祸端,方可险中求生。”
司空毓儿此时,那里还顾上这些话语……
“不过,姑娘大可不必担忧,姑娘遇难之时,必会有福星相救……”
“漫弹绿绮……引三弄……不觉魂飞……”那算命先生轻抚三寸胡髯,将自己所吟的曲子,又道了一遍:“姑娘可听过这古曲,可知所谓梅花三弄之意?”
司空毓儿摇头。
“哈哈哈……机缘已过!”那算命先生忽然沉声笑了起来。背起褡裢便走,口中却还念念有声——
“一开少还(huan)稀,欲露还藏;二开,盛气逼人,血意乱枝头;三开花稀落,绿意伴之,冬去春又来哪噫——”
那声音飘忽不定,却犹在耳前。司空毓儿大惊,才知来人绝非等闲之辈,想要找时,那人却已不见。
茫茫雪林之中,静寂不闻杂声。
司空毓儿怔在原地,回味着方才那算命先生的话,久久难以平复……
血染天香楼
……
在无边的黑暗中行走,不真切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熊熊烈火当中,那灰衣人拥着月姬,含泪而笑的模样。
……
一张思念了而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面容,飘过,她的目光冰冷而又孤寂,但却对自己留下温润的笑意,一瞬间,如烟一般,消散了……
……
“父亲……母亲……毓儿……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卓南风从阵阵愈见清晰的剧痛中醒来。
痛楚,真切的痛楚,如同无数刀刃在刻刮着自己的肌肤一般,从右臂,从全身阵阵传来,几乎要令他的意识磨灭。
“母亲……父亲……毓儿!”
卓南风在昏惑的意识中,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左手,他匆忙抓住她,仿佛那是自己的最后一线希望……
“毓儿……”
他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眼睛却是如此地沉重。一次又一次,他挣扎着,直至看见面前的光线。
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素淡的模样,在模糊的视线中,如梦似幻……
她浅浅的笑靥,一如初见的时候般美好……
烟和雾慢慢消失。
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是千雨霏。
千雨霏正含泪看着自己。
“南风……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终于醒了。”千雨霏说出这一句,泪也从眼中滚落。
“我……这是在哪里……”沙哑的声音,几乎就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是你的家!你看,这是这是秋心小筑啊。”千雨霏泪中露出一丝笑意,想要给他一丝温暖。
家?遮幕山庄?秋心小筑?逍遥宫?
他拼命地唤回自己的意识。
“我不是……死了么。”声音依旧沙哑,卓南风几乎无法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不,你没死!是血麒麟救了你!幸好它还在!幸好寒星把它给了你!”千雨霏激动地道。想想那日决战的惨烈,他能活着回来,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柴少康以我为饵,布局打击逍遥宫主,你就不会来到自在城,也就不会令逍遥宫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千雨霏满腹愧疚和悔恨。
“扶我……起来……”卓南风挣扎着,想要起身。
“大夫交代过,你身上的伤十分严重,不宜乱动。”千雨霏关切地道,想要阻止。
“扶我……起来……”卓南风加重了力道,挣扎着想要起来。
“南风!”
千雨霏见无法劝住,只得扶起他。
卓南风在起身的时候,扯动了右臂和身上的伤,痛楚立刻传遍全身。
他咬紧牙关,颤抖着起身,不觉,冷汗已将身上包扎在伤口上的绷带湿透。
“小心!”千雨霏扶住他,万万想不到,他坐起来之后,竟想要走下床去。
他挣扎的十分艰难,失去了一只胳膊,仿佛失去了重量的支撑,在看到自己鲜血模糊的右肩时,
他目光一颤,气息慌乱,身体几乎在发抖。
“你不要再逞强了!”千雨霏泪如雨下。
“不!我要起来……”卓南风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艰难但又坚定。
“扶我……过去。”卓南风微微扬起左手,指向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
“不……”千雨霏摇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他一定不愿意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扶我过去!”卓南风咬牙道。
千雨霏只得含了泪,扶着他起来,走下床去。两个人,艰难地前行着,不过是十步的距离,却如同走了很久很久一般。
两人在铜镜前站定。
卓南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模样比鬼还要可怖的人。
他形容缟枯,面色发青,厚重的绷带包住了他左边的面容,而身上的绷带,一些地方血迹斑斑,更是刺目惊心,
右臂空荡荡的衣袖,随着身体的战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