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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毕,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大少爷慕容楚道:“听闻新任的自在城城主柴少康,现今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三弟认为,这小小的孩子也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大哥,一个小小的孩童也许不足畏惧,但是,自在城的背后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一旦这股势力与逍遥宫相结合,难保不会又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来。”
慕容枫见众人都陷入思索,继而又说道:“孩儿昨日见到这花笺,不由地就将自在城与逍遥宫联系在一起。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那么自在城做出这种举措,不过是虚晃一枪,乱我耳目罢了。只怕,下一步,这两方势力还会做出什么阴损的举措来。”
慕容长风沉吟半响道:“楚儿。”
“父亲。”
“速令全庄上下紧密留心未来这些天庄上的情况。大家也一定要小心谨慎,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人也好多谢照应。”
“是,父亲。”一时众人在慕容长风的指示下都散去。
“羽儿,你留下。”慕容长风却又向自己的女儿唤道。
“羽儿,你不会武功,近些天就不要再外出视诊了。”
慕容羽应道:“是,父亲。”
遮幕山庄历来都有一道家规,慕容家族的武功向来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是以慕容羽虽然位尊为遮幕山庄的四小姐,却不懂武功。慕容家的女子,向来都应该是操持家园,极少抛头露面的。慕容羽四处寻访名医学艺,已经是父亲对她的宠溺了。
“羽儿,为父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要你以我慕容祖辈英灵起誓,我将要告诉你的事情,你不到万般危难之时,不得告诉第二个人知道。”
慕容羽惊讶地看着父亲,却又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严肃地起了誓,等着父亲的安排。
“羽儿,你可知,我慕容世家历代都喜爱藏书?”
“女儿知道,我慕容家的抱一阁的藏书可堪与少林寺的藏经阁一争长短。”慕容羽答道。
“那你可知这抱一阁的所在?”
“父亲,难道山庄内的抱一阁不是……”想到这里,慕容羽忙掩口停住。
“为父告诉你,山庄之内的抱一阁并非真正的抱一阁。真正的抱一阁在我慕容一族的祖坟当中。”讲到这里,慕容羽的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真正的抱一阁,就在你的祖先慕容宜青的坟茔之内。我今日将这至关紧要的事情告诉你,是希望他日,若我慕容一族遇到了什么危难,能为子孙留一个退处。看守这个退处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父亲……”早已惊愕不已的慕容羽听到父亲的这番交待,心中不由的一阵苍凉。难道遮幕山庄真的难逃一劫么?
“休要罗嗦。”慕容长风将那一个装有那张花笺的锦盒放入慕容羽手中,又说道:“我慕容家的子孙岂是懦弱无能之辈!你且附耳过来。”
一时众人散尽,厚重的朱门又重新合上,大殿又重回平静。
麒麟山后山。
“参见宫主。”说话的是逍遥宫金、银、紫、碧四大护法之首,金衣。
金衣王不使任何兵器,他最厉害的武器,正是自己的那双手,那双手练就了九重金砂掌神功。凡是中了金砂掌的人,都会经历如同要爆裂一般的痛苦,死的时候全身发胀,七孔留血,惨不忍睹。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金衣?”从轻纱小轿中再次飘出那忽远忽近的可怖声音。
“启禀宫主,月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宫主大驾。”
那声音等了一会又道:“宫主,属下有一事不明。那一日,自在城城主命人送来的锦盒……宫主为何连看都不看,就命属下收下,交给月姬?自在城自从多年前老城主去世之后便与逍遥宫断了往来。如今的自在城,此举何解?”
那轿中人发出一阵阴厉的笑声,惊飞了林间的数只飞鸟。
只听得掌风一近,那数只飞鸟竟已被那轿中人抓在手中,雀鸟垂死的凄厉叫声同着嗜血的声音混合在一处,那场景使人毛骨悚然。金衣不由得全身一紧。
“自在城那个黄毛小儿!不过是个无知的孩童罢了!他以为将自在城最毒的‘银澈针’送来,向本宫示好,便可借助我逍遥宫之力东山再起,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日我扫平遮幕山庄,定要将自在城也纳为囊中之物!金衣,无须理会自在城的动作。本宫谅那黄毛小儿也不敢与我逍遥宫为敌。”
“属下明白,恭送宫主。”金衣目送着转瞬间飘向夜色之中的小轿离去。
慕容长风料到了逍遥宫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寿宴后的第三天夜里,秋风小筑。
“七夕鹊桥殷恒,
两地伶仃寒封。
长涧傍双煢,
耿耿皆成空。
月冷,月冷,
矮墙清霜挂影。”
月姬轻抚琴弦,唱着那日里与慕容枫初见之时自己弹着的曲调《如梦令·七夕》。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为远在山庄那端的慕容枫抚琴唱歌了。
嫁入遮幕山庄的第一年她不必再唱这种伤感的曲调,因为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然而这些年来,她尽管心里痛恨着那个人,却依然无法释怀,自己心头萦绕的,口中唱的,全是对他的思念不是么?八年来,她一再拖延师傅交给自己的任务,可是却从来没有看到慕容枫给她任何一丝希望。所以,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她看着熟睡中的南风,方才她已经以内力用天魔梵音大法将南风催入熟睡。这个时刻,只怕,遮幕山庄的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熟睡状态了。
师父逍遥子需要的只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机会,一个有足以帮助他压制慕容一族内功深厚成员的帮手,和一次稳操在手的胜利罢了。是的,有了这几重保障,今夜的结局,必然是一场定局。
月姬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今夜,所有的愁与怨都将会结束。她一步步走向门槛。过了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
都会结束。
遮幕山庄山门外,赫然安放着一顶轻纱小轿,四处一片黑暗。只听得衣摆随风,小轿旁霎时多出四条人影。一金一紫,一碧一银。那正是逍遥宫的四大护法,金衣、紫衣、碧衣和银衣。
“月姬参见宫主。”
“月姬。你终于来了。今夜,本宫一定要将遮幕山庄连根拔起!”
“启禀宫主,月姬有一事相求!”
“你想让我放过你的儿子,慕容南风?是也不是?”
“宫主慧眼如炬,月姬不敢隐瞒。月姬定尽全力助宫主完成毕生心愿,但只求留下我儿南风一条性命!”
“月姬,你可知,本宫向来做事斩草除根,不容外情。”
月姬顿时面如死灰。
岂料逍遥子又道:“你本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只要你忠心于本宫,留下慕容南风这件事本宫可以答应。本宫已让银衣将慕容南风带离遮幕山庄。你只需安心地完成我交与你的重任就好。”
“啊!”这无疑是逍遥子的缓兵之计,月姬不由惊呼出声,心念电转,五内俱焚。
“月姬,你这副模样,如何能助我做成大事!”见到月姬如此,逍遥子不由得暗怒。
“宫主,月姬,月姬谨遵宫主法旨!”
“罢罢罢。月姬,你且将银澈针交予碧衣王。银澈针的事你就放下,由碧衣王去做。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与我一同应敌。”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强光,划破长空。
慕容长风等人在熟睡中被惊醒。
慕容枫正坐在听雨别苑里出神。骤然听到那一声巨响,心知一场恶战将至。
毫不犹豫地,他冲向了秋风小筑。
推开月姬的房门,慕容枫发现月姬和南风都不在房里。一时之间,一阵慌乱。又匆匆赶往前院。
玄关处,慕容长风同他的儿子们,怒视着面前的逍遥宫门人。在那一乘小轿之内,坐着慕容一族均欲杀之而后快的逍遥宫宫主,逍遥子。
那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慕容长风,二十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忽然,一阵凄美的琴声传来。众人一阵错愕。齐齐将目光投向那琴声所来之处,那竟然是……
只见那边檐顶之上,坐着一位有着倾城容颜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华衣,轻纱随风飘动,十指纤纤,正抚动在一把很特别的古琴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美艳绝伦。
“月姬!”刚刚赶到的慕容枫惊呼出声。
逍遥之乱
月姬冷冷地看向慕容枫:“你认错人了。我是逍遥宫的月衣使月姬,并不是你口中的月姬!”
慕容枫心头一紧。
众人都惊呆了。就连慕容长风亦是心头一凛。
逍遥子怪笑道:“哈哈哈,今日,就是你慕容一族的灭顶之日!慕容长风,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太久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前,你与那东方老儿几乎将我逍遥宫门人屠戮殆尽。你害我从那日之后,便废去了这两条双腿,每逢阴雨时节,那骨痹之痛,每深入骨髓一分,便教我更加痛恨你一分!这二十年来,慕容长风,我每一天都在想着你死!今日,血债血偿的时刻到了!”
“逍遥子,二十年前让你侥幸纵逃本就是一个错误!今日你竟敢找上门来自寻死路。我遮幕山庄岂是容你在此叫嚣的地方!”慕容长风大义凛然。
“慕容老儿,今日既敢来你山门挑战,我自然是有备而来。二十年没见,既然登门造访,岂能空手而来。我特命爱徒为你准备上一份薄礼。还请一定要笑纳。”逍遥子连连击掌三下。
忽然,飘荡在山门的哀婉的曲子激荡了起来,那曲子音律急转直下,高亢急促,只听得一个飘忽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
“一江流水,对怨曲,但诉衷肠。江头小萤夜流光,寻梦识暗香。山雨欲来,多吹得,小楼西风。春秋芜縻千畔过,有无相生,难越沧桑……”
这是……天魔梵音大法!
慕容长风大惊。对手必然是偷去了抱一阁的秘籍无疑。多年来,从不曾有人练成天魔梵音大法。想不到……
不好。羽儿他们……慕容长风心底一沉。
一时众人纷纷察觉到身体的不适。内功修为深厚不足者尤为明显。慕容长风忙暗暗聚起内力,以抵御这天魔音的干扰,心中却暗惊,因为月姬,已将这门秘技修炼成一定气候了。
一声长叹,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慕容么?
“我儿,随我出战迎敌!”
慕容楚与慕容燕竭力控制着自己在周身乱窜的内息,双双拔出手中长剑,跳入阵内,直奔那乘小轿而去。慕容长风却早已催动内力,掠至小轿之上,探掌向那轿中人拍去。轿中人以右手相接,两人成对峙之势。一时,二人的内力在周围的空气中形成强大的气场,衣摆翻飞,地上的落叶纷纷被狂卷向几丈之外!
忽然,逍遥子以左手从身旁抽出一根乌黑发亮的铁杖,反手向慕容长风胸前拍去。慕容长风收掌,飞身跃向一旁的空地上。逍遥子一声尖啸从小轿中飞出,那铁杖不知何时一分为二,化作两根乌亮的短棍,带着一股阴风,向慕容长风扫去。慕容长风亦将腰中长剑抽出,翻身躲过那双乌铁棍,就长入短,使出一招“催风破日”,将剑锋直指逍遥子的心脏!
逍遥子竟似已窥破他的心机,双棍一摇,残短的身躯,从慕容长风胁下突出,慕容长风的剑招又至。如此快又凌厉的剑势却也让逍遥子深感敬佩。慕容枫与慕容楚也相继赶到,横剑扫来。
一旁的金银紫碧四大护法见状,一声长啸,也加入战圈,他们所率领的逍遥宫的门徒也同时冲向遮幕山庄之内,开始疯狂的杀戮。几个回合之后,场中变成了慕容长风对阵逍遥子,金紫二使对阵慕容枫,银碧二使对阵慕容楚的阵势。
那金衣使得一手金砂掌,掌掌俱是杀着,既凶又狠,处处直逼慕容枫的要害。那紫衣使得一手紫衣剑,紫衣神功若隐若现,面庞不时地微露出紫光。
银衣则使得玄冰掌,每每出手与慕容楚长剑相接,都令慕容楚觉得自己的剑寒意陡升,刺骨冰凉逼得自己的虎口发麻,双臂也正一步步为寒气所侵。那碧衣最为阴损,武功路数虽平平,却极擅长使暗器,暗着处处,处处相逼,令慕容楚饱受所迫。
身后喊杀声震天,奴仆们四处逃窜,哭喊的声音,临死前发出的惨叫不绝于耳。碧衣忽然跳出战圈,将怀中的银澈针取出,连发出三枚闪着寒光的牛毛小针,直逼慕容楚的眉心。慕容楚应对银衣不暇,躲过随风而至的两针银澈针,终受到天魔梵音的挟制,气力不接,右臂中了一根银澈针倒地。碧衣奸计得逞,一声怪笑。
“大哥!”慕容枫见状,挥剑挑开金衣和紫衣的身形,越向几丈外的慕容楚处。慕容枫扶起大哥,运掌紧贴慕容楚的后背,一股真气徐徐进入。
那根银澈针被迫出,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闪着寒光。“三弟,不必了……这毒已经侵入我的五脏六腑,你不要再耗费你的真气了,快快助父亲迎敌!”言未毕,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出。
“大哥!大哥!”慕容枫紧紧地抱住慕容楚,声泪俱下。
霎时,金衣的掌风又至,慕容枫红着双眼,长喝一声,举剑向金衣刺去。
一道紫虹划过,紫衣也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