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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了,她不由地打了个寒噤。此时的麒麟山已经是秋意渐浓。火红的枫叶随风摇曳,几片落叶飘落在毓儿的脚下,风一吹起,又飘向流水,随流愈行愈远。
忽然,司空毓儿看到不远处的溪边,有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是一个受伤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年纪……她跑过去将那人扶起,拉起他的右手,按向他的脉搏。
这个人受了很重的内伤,可奇怪的是,这人似乎曾中了一种剧毒,却已被化解。
好在还有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离水边,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只能将他挪出很小的一段距离。她将身边所带的用来治疗内伤的丹药给那人喂了一粒,又去生了一堆火,希望那人能尽快苏醒过来。
“咳……咳……”那人终于醒了,他受了很重的水汽,轻咳出声。
“你醒了?”司空毓儿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你为什么会昏倒在河边?”
那人忽然清醒,却又如同呆滞了一般,眼泪却流了出来:“姑姑……爷爷,父亲……”
司空毓儿看他那心碎欲绝的模样,不由也勾起了自己心底那一段伤心,也忍不住流起了眼泪。
“我在哭我的亲人,你在哭什么?!”那个人忽然回头,大声地呵斥着她。
“我也在哭我的亲人……我的师傅,还有南风,他们都死了……”司空毓儿被她一吓,声音都呜咽起来。
那人忽然一震:“南风,你认得我的弟弟慕容南风!”
司空毓儿停住哭声,喜从中来:“你是南风的哥哥么!四天之前,我和南风约好,在他的爷爷过寿的日子去遮幕山庄找他,可是因为师父出了事情,被奸人所害,直到今天才来。可是,当我找到遮幕山庄的时候,那里已经……已经……已经化成大火烧成一片灰烬了。”
慕容燕更是欲哭无泪,用拳头用力的击打着地面,如同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爷爷,父亲,孩儿发誓,定要为你们,为遮幕山庄报仇!”
一阵风袭来,两个人都不由地瑟瑟发抖。双双坐在火边,很久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慕容燕忽然问道。
“我叫司空毓儿。”
“毓儿妹妹,你今日救了我的性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我们去找南风,去找你的嫂嫂,我相信,他们还活着……”慕容燕定定地说。
“嗯。”司空毓儿点头。
两人起身,手牵着手,一起离开了这个山谷,离开了那片伤心之地。
一阵阵马车车轮碾过冰凉的地面的声音。
一阵颠簸,南风醒来,竟发现自己的面坐着一个可怕的老人。
那人披散着头发,肤色惨白,眼睛因为修练邪异武功而微微露出可怕的红色,更可怕的是,他的双腿已废,不能动弹,衣摆下露出丑陋不堪的蹩足。他的手中,扶着一根乌亮的铁杖。
“你是谁?母亲!母亲……”
“小子,你醒了?你母亲还在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回家?回哪里的家?我只有一个家,虽然我不喜欢那里,可是我只有遮幕山庄一个家!”
“小子,你不喜欢那里?嘎嘎……正合吾意!你以后再也不用回到那里了。”他怪笑着,让南风汗毛直竖。
“你是谁,我母亲呢?你是不是把她给抓起来了?”
“嘎嘎……小子,你很快就会见到你母亲了。按起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公呢!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慕容……南风?”
“我不姓慕容,我姓卓,我叫卓南风。”
“卓南风……卓南风……好!很好!”他再次笑了起来。南风却爬到马车的角落,再也不理他。
马车继续前行,缓缓使进一座山城。山城中的小路上,人来人往,山城中集市井然,竟然十分地热闹。最后马车驾驶进了一座巨大的依山建筑。
这时有人上了马车,是一个紫衣打扮的人,他用黑布将南风的眼睛蒙上,南风感觉自己被人抓了出去,提在半空中,拐过了不知多少个弯,不知走了有多久,那人方停下,将他往地上一丢。南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掉眼前的黑布,向四周一看。
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巨大的石椅上,坐着那个面目可怕的老人。而在高台下,数不清的石阶蜿蜒而下,金银紫碧色衣衫打扮的四个人正跪在石阶下,旁边还有他的母亲。
“母亲……”南风欣喜之余正要奔向母亲,突然双足之前一道寒光,那可怕的老人一记掌风,几片纤小的冰韧,陡然向他发来。那冰刃就落在南风的脚前,南风又一次惊吓得跌坐在地上。
“还请宫主,手下留情!”看到此景,月姬不由地惊呼出声。
南风自幼生长在武林世家,对各路的武功招数都有所耳闻。只看到这可怕的老人招数中处处透着诡异,不由地惊呼出声:“你是逍遥宫的人!”
逍遥子怪笑两声,忽然飞出高台,数道掌风向月姬扫去。月姬措手不及,忙运掌加以阻挡,只见片刻间逍遥子竟隔空运掌和月姬对了三招,又飞回座上。
“小子!那你看看,你母亲是何门何派?”他只为试探。
南风惊呆了,他从来不知母亲原来会武功,而且武功竟如此高强。
“风儿……”月姬表情十分痛苦地低下了头,她无法面对儿子质疑的目光。
“月姬,你这次在围攻遮幕山庄一役中的表现非常好。说吧,你想要师父赏你些什么?”
“月姬不敢居功,只求……只求师傅能准徒儿带着南风离开逍遥宫,从此隐退江湖。月姬……月姬将不胜感激!”月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逍遥子忽然目露凶光:“月姬,你当真要背弃师父么!”
月姬一惊,忙道:“月姬不敢隐瞒,师傅,月姬经此一役,实在是失去了太多,现在只求与我儿
远离江湖是非争斗,平淡度过此生!”
“哼!月姬,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全身而退么!”逍遥子忽然掠起,鹰爪探向惊慌失措的南风,抓起南风,向后殿掠去。月姬见状,心中顿时寒意陡升,不顾自身的安危,追了上去。
月姬追至后殿之内的一间密室,却只看见逍遥子双掌抵在南风后背,骨骼的断裂声响动,南风痛苦地大叫一声。
霎时,逍遥子又抓起南风,在他口中放进了一颗药丸,吩咐手下:“来人,将这小子锁在寒冰室中!”
“宫主……求宫主饶我儿性命……师傅,你曾答应过徒儿的!”月姬心痛如刀绞。
逍遥子冷哼一声:“我已经将他身上的慕容世家的武功尽数废去!他已中了我的催魂掌,筋脉尽断!你也知道,催魂掌,也只有师傅能解!”
月姬听完肝胆俱碎:“师傅……你……”
月姬急中一跃,同逍遥子战在一处。
“月姬,你不要忘了,你的武功是为师教的,想要赢我,简直是痴心妄想!”言语之间,月姬已经连中数掌,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月姬,你可知道,在这个江湖,向来是强者当道!你若想捍卫自己心中所想,必须要让自己比别人强大百倍甚至千倍!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只要听为师吩咐,将来必定大有所为!”逍遥子看着月姬,冷酷地道。
“求师傅放过风儿!你让徒儿做什么都可以……”月姬无力地哭出声音。
“月姬,为师有心栽培你成为我这逍遥宫的主人,不想你竟要背弃于师傅!”逍遥子手中的乌杖一顿,十分愤怒。
逍遥子坐在椅上,一时又道:“罢了。今日你我师徒二人且就坦诚相对,为师就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丈夫慕容枫,本是独独钟爱于你的。”
月姬睁大了眼睛……
“那日你与柳如烟在山下所见到的,不过是我命人设下的一个局罢了。那一夜风流的慕容枫不过是我命人乔装假扮的结果。而对于慕容枫,当年遮幕山庄上下流言四起,不论真假,对于一个男子来说,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错误罢了。可是,唯有你,爱这慕容枫太深,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仅仅是因为慕容枫在你心中过于完美,一次小小的间隙便使你与他反目成仇,离开他的身边……”
“不!不会的!”月姬如遭雷击一般,歇斯底里地痛呼出声:“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以为你爱上了慕容枫,就可以和他双宿双栖了么!你险些坏我大计!你以为你以内力不够为由拖延修炼天魔大法的时间,为师便不知道个中的因由么!你不想杀他,即使是为师用计令你二人生了间隙,你也还是整整拖延了八年!我岂能容你将我毕生的心血尽数毁去!”逍遥子怒目圆睁。
“师傅……你杀了我吧。”月姬已经绝望。
逍遥缓缓从袖中拿出匕首,猛然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逍遥子听到了声响,急急地挥掌劈开月姬手中的匕首。匕首落地,月姬受到爱子筋脉俱断和丈夫背叛自己一事真相的双重打击,昏了过去。
月姬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冰室中。脚边有一个黑色弱小的身影。
是风儿,是她的风儿!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南风:“风儿……风儿……你不能死!你快睁开眼睛,是母亲啊!风儿……”月姬失声痛哭。
南风在昏迷中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微微地睁开眼睛,却看见母亲伤心的模样。
全身筋脉尽断的小南风,忍住强大的痛楚,伸出手去,接住母亲的那滴泪。
“母亲……”
月姬紧紧地抓住南风的手。
“母亲,父亲和爷爷他们是不是都已经不在了……”
月姬默默地点头,伤心地流泪:“是母亲杀了他们,是母亲杀了他们!”
“母亲不要难过,风儿知道,你心中也是不想的……”
“风儿,母亲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就只有风儿了……”月姬泣不成声。
母子两个,依偎在一起。此景此景,纵使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动容。
南风轻轻点点头:“风儿不会离开母亲的,永远都不会……”说毕,便又昏了过去。
月姬失声痛呼:“风儿……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才七岁……母亲绝不会让你死!来人,来人!我要求见宫主!我要见宫主……”
月姬走进昏暗的后殿。逍遥子静静地坐在一把雕着着金鹰的华椅上,闭着双眼。
“师傅,月姬求您救救风儿,他才七岁,是我唯一的儿子,求您救救他吧!徒儿甘愿,甘愿为您做任何事情!”
“包括为师走后,替为师打理逍遥宫?!”逍遥子一语既出,铿锵有声。
月姬闻言大受震动,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逍遥子。
思之再三,月姬带着泪痕,断然道:“徒儿……愿意!”
“好。从今日起,你就进入逍遥宫的清风洞开始闭关修炼我逍遥宫的掌门大法,无相神功。三年之后,你闭关有成,就是解救风儿之日。你现在就去吧。”逍遥子面上柔和了几分。
“三年!师傅,三年……那么久,风儿如何能够坚持到那个时侯?”
“我废去风儿武功的时候,在他的体内留下了一道我的无相真气。只要你肯听为师的话,为师答应你的,必会做到!我不仅会救他性命,还会教他绝世武功。去吧,清风洞大门已开。三年之后,你便是这逍遥宫的主人。”逍遥子命令道。
“现在……”月姬惊呼。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月姬拜别师傅……还望,还望师傅代我好好照顾风儿。”月姬伏地再拜,走出殿门。
月姬走后,逍遥子便命人将南风带出冰室。
不一时手下们抬来一张软椅,慕容南风还在昏睡中。
逍遥子将南风放置一旁的床榻上。运掌护住风儿的心脉,将南风的筋脉一一接好。南风受了强大的真气,全身难受无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那让他觉得害怕的老人,他这竟是在救他么……
不知昏睡了多久,南风幽幽转醒。他所受的催魂掌,已被解去了一半。
窗外已经是阳光灿烂,虽然身体还是很难受,但是已经比在冰室的时候好了很多。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醒了?”角落的一个阴暗处,一个轮椅上的声音响起。是逍遥子。
“母亲呢?你把我的母亲怎么样了!”南风大喊。
逍遥子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驱动轮椅来到他面前问道:“我震碎你经脉的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
“不,一点都不疼!”那声音里满是倔强,让逍遥子不由得一怔。
当年自己的双腿被慕容长风所废,而今日,他也差点废了这个孩子全身的经脉。逍遥子又是一阵长笑:“不愧是慕容家的子孙!好好好。”
他的双手再次拍上南风的肩头,一股真气缓缓输入。“风儿,你的母亲现在正在清风洞闭关,只要你肯叫我一声师公,我就将你身上的催魂掌的毒性尽数解去。”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想方设法哄这孩子信任、依靠自己。
南风却挣扎着从床上跌了下来:“我不是慕容家的子孙,我姓卓,我叫卓南风!我也不要你来救我性命!”
“小子骨气倒是挺硬;那就让我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来人,把他关进地牢!我要你求我来救你!”逍遥子恼羞成怒。
两名黑衣手下走了进来,用布袋将南风一蒙,等到南风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便已经被丢进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