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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杨亲了一会之后,把头埋在林方晓的颈窝,良久不见动静,呼吸却逐渐绵长起来。林方晓被压得喘不过气,小心翼翼地挣扎了许久才从易杨身下挣脱出来,却还是被他死死地抱住了,无法起身。易杨热热的呼吸喷在耳边,一片热气便渐渐地从耳际漫延开来,直到每一根脚趾头都在发热。
一直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的林方晓全身都在发痛,静静地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又惊又怕中似乎还隐含着一点娇羞的喜悦,这份喜悦在身体里转呀转呀,便变成了一丝丝的甜。
熟睡的易杨突然低低呢喃一句,在这静谧的夜色中特别清晰地传入林方晓的耳中:“洛洛,我回来了,你不要嫁给别人。”
醒酒汤
易杨的怀抱依旧很热,可是林方晓的心却一点一点地冰凉起来,她奋力想要推开易杨桎梏在她身上的手,易杨紧了紧手臂,含糊地说了一句:“别动。”林方晓想到这句话其实也是对那个叫做“洛洛”的女人说的,心里一阵羞愤,不管不顾地对着眼前易杨的手臂奋力咬了下去,他身上的肌肉可真硬啊,震得林方晓牙根都在发麻,不过还是成功地把易杨激得跳了起来:“林方晓,你想干嘛!”
林方晓趁机跳下床去,闷头就跑,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
狠狠漱了好几遍口,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的林方晓还是十分地愤愤不平,什么人啊,明明自己心里面有人了还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叫人家以后还怎么嫁人嘛!
林方晓在心里把易杨骂了好几十遍才睡着,第二天早上才一醒来就后悔了,她怎么就这么下得了狠口去咬啊,虽然天色暗看不到见血了没有,但嘴里那股咸咸腥腥的味道却是真的,林方晓知道,这一下绝对咬得不轻,易杨这回能轻易放过自己吗?
可是他喝醉了大概不会记得的吧,对了,他明明就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叫“洛洛”的了,就当是被“洛洛”咬的吧,既然做出这样的事,被“洛洛”咬一口也是活该!这么一想,林方晓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待到下床穿鞋的时候,林方晓才叫苦不迭,她居然把一只鞋子掉在易杨的房里了。思前想后,林方晓终于还是决定要去探一探易杨的口风。
去之前先到厨房做了一道醒酒汤。
小时候爹爹喝醉回来,第二天早上娘亲都会给他做一道黄豆芽汤,爹爹喝完以后总是说特别有效,本来疼得一抽一抽的脑袋立马就不疼了。易杨昨晚醉得不轻,今早起来想必也不会好受,林方晓觉得这道汤大概能投其所好。
黄豆芽汤的做法很简单,黄豆芽洗净放入沸水锅中,加入蒜末、酱油,改小火煮上一刻钟,然后加入盐和白胡椒粉,再煮片刻,最后撒上葱花就可以了。
林方晓把汤盛出来,剩下的黄豆芽沥干了水,加点辣椒面、葱花、香油、糖和盐拌一拌,拿个碟子盛了,就是一道爽口小菜,再加一小盅小米南瓜粥,林方晓端起食盘去找易杨。
易杨一早起来就觉得口干舌燥,走到桌边喝了两杯隔夜的凉茶才稍稍把心头那股恶心烦闷的感觉压下去一点,见林方晓端着食盘进来,也没什么胃口,淡淡地吩咐:“先放着吧!”
林方晓见易杨不像要翻旧账的模样,稍微壮了点胆子:“易掌柜您趁热喝点汤吧,这个汤解酒效果不错的。”说完殷勤地把汤端到易杨面前。
易杨本没有什么胃口,但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汤水,颜色微黄,倒是一点儿油腥也没有,清淡的气息融入鼻端还真有点解腻的感觉,便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趁着易杨低头喝汤,林方晓悄悄退开,不动声色地把昨晚留在屋子中央的鞋子往床底下踢去,准备等易杨出去之后再悄悄进来把鞋子取走。
易杨几口热汤下肚,胃里果然烫贴了许多,索性把整碗都喝了下去,放下碗清了清嗓子:“咳,林方晓,你方才把什么东西踢到我床下了?”
“啊?有吗?”林方晓装傻,“难怪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呢!”装模作样地揭开垂着的床单去看,才想说什么都没有呢,易杨已经说了出来:“谁的鞋子?”
“咦,这只鞋子怎么那么像我昨天不见的那只呢,肯定是小三子捡回来的那只猫干的,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放在房里的鞋子怎么就不见了呢!多亏了易掌柜眼神好,不然还找不到了呢!那我就先拿回去啦,易掌柜您慢慢吃,一会我再过来收拾。”林方晓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一边快速地捡了鞋子闪身出门。
事后易杨也没再提起什么,这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但林方晓也算是弄明白了,易杨再优秀,那也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不止井水和河水那么简单,于是彻底湮灭了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正回忆得入神,易杨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怎么,我很好看吗?”
“啊!”林方晓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白玉貔貅掉到地上:“易大掌柜,您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突然啊,这东西很贵的,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赔不起那就欠着呗,反正你也还欠着我二百两没还。”易杨心里不太高兴,不由自己就想刺她一下,看她犯窘的样子。
“啊,那二百两不是不用还了吗?卖身契你都撕了。”
“我是撕了卖身契,可是没说不用还钱啊,莫非你想不认账?”
“要还你怎么不早说呀!”林方晓急得跳脚,“这些年的月钱我都花光了。”
易杨笑道:“就算不花,你那丁点儿月钱也顶不了什么事,除非……”你以身相许,最后几个字在易杨心头转了个圈,没有说出口,清河走了进来道:“易大掌柜,外面有人找林方晓。”
“什么人?”易杨瞪了一眼正欲往外走的林方晓,吓得她立马站在原地不敢动。
“好像是小华大夫。”
“告诉他林方晓没空。”
“易大掌柜,我……”明明没有什么事的,林方晓委屈地低下了头。
清河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回禀道:“小华大夫说他在外面等林方晓。”
林方晓可怜巴巴地看着易杨:“易大掌柜,我就出去一会儿,一小会儿,你要有什么吩咐,回头我一定好好做。”
易杨神色突然冷得可怕:“不行。”
林方晓盯着易杨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落下来,默默的流泪慢慢变成了抽泣,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从易杨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时冷时热,到这几年他对自己的严厉苛责,还有这么些年来自己孤身一人在外的心酸,以及至今尚不知所踪的爹娘及哥哥,林方晓越哭越是伤心,大有直叫山河变色之势。
连清河也手足无措地看着易杨:“易大掌柜,这可怎么办?”
易杨头疼地按住太阳穴,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流起泪来就没完没了了?他无奈地看着林方晓,这些年她哭的次数并不多,但几乎每一次哭,他都会缴械投降,无不就此遂了她的心愿。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易杨无力地挥了挥手。
“谢谢易大掌柜。”林方晓抽抽搭搭地走了出去,眼泪倒是收得很快,不过一双眼睛红肿得桃子似的,不敢就这样去见人,回房用冷水敷了半天,又换了身衣服,重新梳了头,这才出去见华乔安。
“小华大夫,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华乔安赶紧站起来:“哪里的话,我该抱歉才是,你这么忙还要找你出来,只是这藕粉夹层糕放过夜就不好吃了。”
“藕粉夹层糕?”林方晓好奇地打开华乔安带来的食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菱形的块状糕点,红白相间,层次分明,看起来赏心悦目。
“今日与小梅表妹一起陪姑母到灵华山上的灵华寺上香,在寺里吃的素斋,寺里这一道藕粉夹层糕做得颇好,小梅想着你肯定爱吃,就让我带了些回来给你。”
林方晓小心地拈起一块咬了一口,玫瑰的香、藕的清甜、薄荷的凉爽混为一体,松软爽口、清凉甜滑:“嗯,真好吃,谢谢你们。”
“不必客气,你爱吃就好!”
林方晓看着温文尔雅的华乔安,再想想那个就爱黑着脸凶人的易大掌柜,不由得感叹,这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接下来的几天,易大掌柜的脾气益发见长了,特别是对林方晓,那是正眼都懒得瞧她了,吩咐个事还得叫人传话,大伙儿都在纷纷猜测,肯定是林方晓又做错什么事得罪易大掌柜了,三不五时地就来劝劝林方晓:“我说方晓啊,你就主动去向易大掌柜认个错、服个软吧,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啊,没得还拖累了大家。”大气儿都不敢乱出的日子,这还是人过的吗?
林方晓也想帮大家,可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呀!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不乐意见自己,自己还不见得就爱见他呢!
就这么一日日地晃到了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节,讲究的就是一个团圆。
大户人家家中自有厨子整治团圆宴,穷苦人家不管有钱没钱,这一顿也是少不了的,因此这一日是极少有人会到外面就餐,喜福顺也就势放了一天假,离家近的都回家与亲人团聚去了。
剩下的林方晓这种无家可归的,还有离得远赶不回去的,喜福顺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们,每年中秋都会设一席中秋宴,让这些远行的游子们也感受一下集体的温暖。
至于易大掌柜,林方晓似乎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是否还有亲人,反正这三年的中秋宴他是一场不落地都参加了,也算是与民同乐了。
中秋宴年年有,今年却是特别不同。
菊花火锅
林方晓一早来到厨房就听到如下对话:
“听说没有,今年的中秋宴咱们喜福顺与凤临轩一起办呢!”
“这有啥奇怪的,两家迟早都要成一家的啦!”
“我看呀,要不了今年年底,咱就能喝上喜酒了。”
“听说凤掌柜待人和气得很,在凤临轩干过的都说他们那福利不错,就是不知道凤掌柜做了咱们的老板娘,咱们的日子会不会好过点。”
“瞧你说的,咱易大掌柜也没亏待你吧!”
“哎,方晓你来得正好,那天你跟凤掌柜一起吃过饭的,你说说看,凤掌柜待下面的人好不好?”
林方晓想起苏小梅每次游说自己跳槽时说的话,还有那天凤掌柜温柔细致、轻声细语的模样,再想想易大掌柜冷着脸恶形恶状地吩咐她去干活的样子,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道:“凤掌柜待人确实好很多。”
正说话间,小三子跑了进来:“易大掌柜说了,今晚大伙儿吃火锅。”小三子大名陈三,是喜福顺后厨总管陈广丰的儿子,年纪不大但聪明机灵,平日里十分热衷帮大伙儿办一些跑腿传话的活儿。
“吃火锅?往年没这个先例呀?”陈总管有点疑惑地问道:“果真是易大掌柜说的?”
“当然是了!”自家老爹居然不相信自己,小三子有点不太高兴:“易大掌柜还说了,今晚和凤临轩一起过中秋,人多,大伙儿也忙了一年了,今天就好好地轻松轻松,不用费心思做菜了,弄个大火锅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吃。”
“我说嘛,凤掌柜就是会体恤下属。”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凤掌柜的身上?”
“如果不是凤掌柜吹吹耳边风,咱易大掌柜能想到这点?”瞧瞧,这易大掌柜多不得人心啊,林方晓心里幸灾乐祸地想。
“说得也是啊!我说王顺,今晚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表现啥?”
“当然是在美女面前表现啦,凤临轩的美女可不少啊,你小子还不抓住机会好好套个近乎,真想当万年老光棍啊?”
“光棍怎么啦?又不止我一个,你怎么不说说林方晓?”
“我怎么啦?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听到扯到自己身上,林方晓也有点不高兴起来。
“不是我说你,方晓真的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了,今年多大了?该有十九了吧?”
十九岁的林方晓觉得自己正值青春年少,不过在众人的眼中,她早已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咳,咳!”见大家越说越远,陈总管咳了两声道:“林方晓,晚上易大掌柜和凤掌柜那一桌的火锅,就由你来预备吧。”
“不是说大伙儿一块吃吗?”林方晓不解。
“咱们大伙儿是一块儿吃,可人家凤掌柜天仙一般的人儿,能和咱这些大老粗们一块挤?”
“哦,那好吧!”林方晓一想也是,如此良辰美景,人家当然是要单独对月小酌的。
既然是这么风雅的一件事,那火锅自然也要做得素雅一点,又要应时应景,林方晓想做个菊花火锅应该不错。
锅底用的汤厨房早就预备好了,是用鸡鸭架子、猪骨、猪肘和猪肚熬的奶汤,林方晓先要准备的是烫火锅用的配菜。
肉品准备的是八生片,分别是鸡肫、鸡胸脯肉、猪腰、鱿鱼、牛里脊、鹅肠、河虾仁、鲫鱼,该切片的都切成极薄的小片,鹅肠切段,河虾洗净剥壳去了沙线,各自呈风车状摆入七寸盘中。
大厨房中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今晚要吃的菜,所以林方晓要用到什么材料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