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长远的事情想来干嘛啊,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是个问题呢!”
“你呀,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易杨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他就知道,他的林方晓,从来都不是那么瞻前顾后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勇敢地逃婚了。
“反正你喜欢。”林方晓大言不惭。
“时间不早了,快点去睡吧。”
“嗯!”林方晓打着哈欠点头,“那你呢?”
易杨指指卫世祁和林方文:“我和他们一起。”由于草棚不足,一些身子健壮的年轻人夜晚都是这样靠着火堆坐上一夜的。
第二日依旧是男人清理废墟,重建家园,女人和小孩上山寻找食物,卫世祁另外组织了一批壮劳力开挖山道,不能坐等着人家来救援呀!易杨便是看着哪里缺人便上哪儿帮把手,一天到晚也是转个不停。
如此过了几日,这日一早林方晓刚醒来就听到热闹喧哗之声,原来是道路终于被挖通,外面的官府送了许多粮食和御寒的衣物进来,大家都欢呼雀跃,林方晓也开心地抱着娘亲跳了起来:“太好了,娘亲,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却见卫世祁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不禁疑惑道:“卫大人,道路挖通了您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文大人失踪了。”
“你是说文大哥?好好的怎么会失踪?”
“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只听说近日连降暴雨,临近几个县的水患都十分严重,文大人前些日子也亲自到了江对岸的郦水县主持抢险救灾的事务,前两日灾情渐消,文大人便急着要过江来看看这边的情况,没想到船行到江中心水流最急处居然翻了,当时天色已晚,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听得林方晓目瞪口呆,着急问道:“那去找了没有啊?”
卫世祁道:“郦水县令已派人沿途打捞,目前尚无消息。”
“那可怎么办才好?”
五味苦瓜
“为今之计也只有继续寻找了,林姑娘,如今府衙中事多,又要寻找文大人,送你们一家回宣州的事恐怕要延后少许了。”
“没关系的卫大人,自然是你们的事要紧,您尽管去忙吧,我们自己先回泰安就好。”
卫世祁点头道:“也好,有易兄在,料想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不过路上可能会遇到流民,还要小心为上。”
他们的马车行李都在水灾当晚被冲走了,卫世祁便在官府的马车队中匀了一辆马车给他们,至于银子,易杨身上带得有,便没有再拿。安排妥当,卫世祁急匆匆地又去忙救灾事宜,林方晓见易杨还在帮忙分发粮食呢,便转头去找爹娘和大哥商议回泰安的事。
正脸红地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向父母解释自己与易杨的关系,娘亲李氏已经嗔怪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这孩子,还以为这么多年没见长大了呢,不知还是如此任性,发点小脾气也值得大张旗鼓地闹着要走,还好小易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小易?”林方晓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娘您说的该不会是易杨吧!”想想五大三粗的易大掌柜配上小易这个称呼还真是违和感很强啊!
“不是他还有谁?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爹娘,难道还怕爹娘会反对不成?要不是小易这孩子跟我们说了提亲的事,爹娘都还蒙在鼓里呢!唉,这孩子呀,也算是有心了,明知道这么危险也还巴巴地赶过来找你。”
“娘,快别说了!”林方晓早羞红了脸。
“好好好,知道你姑娘家的脸皮薄,放心吧,虽然小易家大业大,但咱们林家的家底也不薄,爹娘早把嫁妆都给你准备好了,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不给你丢脸。”
“娘,您还说!”林方晓心道,要是你们知道易杨的身份远远不止酒楼掌柜那么简单,不知道还说不说得出这样的话呢?“娘,咱们准备一下,先回泰安吧,卫大人忙得很,怕是没时间送咱们回宣州了。”
李氏有点为难地看着林方晓道:“这眼看就要过年了,我看你爹的意思是想回宣州过年,再说了,过完年春种的事也要开始盘算了,我们想既然都走了一小半的路程,干脆就直接回去算了。”
林方晓有点儿为难了,一边是久别重逢的爹娘,一边是刚刚袒露心迹的恋人,她谁也不想离开,那该如何是好?
“那好啊,咱们就先去宣州吧!”易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锤定音。
“可是喜福顺那么忙……”林方晓怎么好意思把大老板给拐跑了呢?
“你当我养着这么多的掌柜都是吃干饭的呀,放心吧,误不了事。何况,我跟你们一起回宣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呢!”
“什么事啊?”
“当然是提亲咯!”
“提什么亲?”林方晓蓦地明白过来,小脸涨得通红,“谁答应嫁给你了!”
“你答不答应没关系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父伯母同意就行了。”
林方晓要走,一起混了这么些日子的熊孩子们都很舍不得,自发组织了一个欢送会,引得林方晓泪水涟涟,差点就留下不走了,直到易杨一再保证回程的时候一定会带林方晓回来小住几日,双方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过了这么久野人的日子,当她们到达一个繁华的市镇,林方晓仿佛从回人间一般,兴奋得不得了,嚷嚷着要找一家最大的酒楼,好好地吃上一顿。
易杨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先找间客栈下榻,把身上的泥尘都洗干净之后再去好好地吃上一顿好的,好不好?”
林方晓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再抽抽鼻子,味道仿佛也不怎么好,便答应了先去洗澡再来祭五脏庙。
到客栈的时候,问题出现了,按林方晓的意思是自己和娘亲住一间,爹爹和哥哥一间,易杨自己住一间,要三间房就足够了,易杨偏偏就安排了林父林母一间,林方文一间,易杨和林方晓各自一间,开了四间房。林方晓就不理解了,明明三间房就够住了,偏偏要四间,这不是浪费嘛,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
易杨觉得她不可理喻,不就是一间房的事嘛,又花不了多少钱,住得舒服就好了,你林方晓平时挺乖巧听话的呀,这时候怎么就这么爱闹别扭了呢?
林方晓也委屈啊,以往你是老板我是员工,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往后不同了呀,咱们可是要结伙过日子的,过日子当然要精打细算,再说了,我不过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你就板起个脸这么凶我,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易杨气得一甩袖子就回房去了,林方晓也气呼呼地让人打了好几大桶热水进去,生气归生气,委屈自己的事情,林方晓还是不干的。
洗得干净清爽出来,便该去找吃的了,碍于有长辈在场,两人不至于闹得太过,只是互相之间都不看彼此一眼而已。易杨也不问林方晓的意见了,直接就把大家带到了一家大酒楼。
想到这些日子吃野菜干粮把肠胃都吃得寡了,这次易杨就特地点了许多肉菜,口味也是照着林方晓平日里喜欢的来点的。
碧绿的龙井鸡,是用整只鸡抹上油盐,放入铺了甘蔗在底的深锅中,撒上上好的龙井茶叶,焖上半个时辰即成;红烧大肠,最要紧的是要洗得够干净,然后放入酱油和香料去煮,煮上几个时辰,足够熟烂,又吃得出大肠的香气;吊烧金钱鸡,是一片鸡肝、一片叉烧夹着一片肥猪肉,咬下去腴香满口;糟蒸肉,是用陈年香糟滤去渣滓,切里脊肉片,洒陈年太雕同蒸……
最后易杨见林方晓一直板着脸生闷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特地点了个五味苦瓜,暗指她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苦瓜洗净剖开,用勺子把瓜瓤刮干净,斜刀片成透明的薄块,蒜粒捣成茸状,姜及胡萝卜切细条丝后,浸泡在摊凉的沸水中备用;锅内烧水,加少许盐和几滴油,水沸后放入苦瓜片稍加氽烫,马上捞起放入凉水中浸凉,沥干水放在一边。
起油锅爆香花椒、干红椒后,下蒜蓉煸炒,加入盐、白糖、白醋、绍酒和纯香麻油煮成调味汁,在苦瓜片上铺上姜丝萝卜丝,再浇上调味汁,拌匀即可。
吃多了肉菜之后,再来这么一道青翠欲滴又点缀着几点艳红的凉拌苦瓜,真让人口舌生津,忍不住夹起一块来尝尝。刚一入口,林方晓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啊,又酸又苦又辣,刚想张口吐掉,见易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赌气地又嚼了几下,口腔慢慢适应了这复杂的滋味,竟慢慢地品出一丝丝甜来。这才想起方才上菜的时候,那跑堂的说这菜还有一个别名,叫做“人生”。
这五味苦瓜的酸甜苦辣咸,可不就是人生的滋味吗?正如她和易杨之间的感情,不单只有心心相印时的甜蜜,也有猜心的苦,误解的酸和吵架的辣,不过这一切到最后,都会回到一丝回味悠长的甘来。
林方晓这时候其实已经不生易杨的气了,不过一时还拉不下脸来,怏怏地跟着大家一起回客栈歇息。
好久没睡过舒服的床铺,以至于林方晓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熟了,把后来推门进来的易杨气得直摇头,她这心也放得太宽了吧,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居然连门也不上锁就能睡得如此安心。
只见她呈大字型摊开四肢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一大半都拖在了地上,只在腹部的位置搭了个被角,睡得双颊粉红,小巧秀气的鼻子微微翘着,十分可爱。易杨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林方晓咂巴一下嘴巴:“真好吃!”这姑娘,做梦也还忘不了吃的。
易杨把林方晓往里推了推,林方晓动作夸张地往里一翻身,“呼啦”一下整张被子都被她卷了起来,滚到里面去了,易杨在外侧躺了下来,双手垫在脑后,只觉得十分地安心,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耳边“啊!”地一声凄厉的痛呼把林方晓从酣睡的美梦中惊醒,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依稀看见捂着手臂差点滚下床去的易杨:“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杨从牙缝中挤出咬牙切齿的一句:“你干嘛咬我!”
“啊?我咬的是你的手臂啊,难怪我说着肘子炖的火候不够,怎么咬也咬不烂。”
“你才肘子呢,你除了吃就不能想点别的啊!”
“那人家不是做梦嘛,你好端端地跑过来干嘛!”见易杨一脸痛苦的表情,又有点儿心疼:“给我看看,咬着哪儿了?”
易杨苦着脸卷起袖子,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月光下,也看得出一圈深深的牙印,林方晓轻轻地吹了一下:“很疼吧,要不要上点药?”
温温软软的口气让易杨心中一酥,一把搂住她道:“你也给我咬一口就不疼了。”
见面礼
林方晓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你咬吧!”
等来的却是轻轻柔柔的一个吻落在脸上,易杨醇厚的嗓音原来温柔起来也是那么好听的:“对不起。”
“嗯?”
“我今天不应该对你凶的。”
“嗯。”
“不生气了?”
“那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我脾气不好,对你生气了。”
“还有呢?”
“我不该不征求你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地要了四间房,太过铺张浪费。”
“这还差不多,那以后不许再这样啦!”
“可是我也是因为实在太想你了才会这样的啊,你要体谅一下啊!”
“说什么呀,咱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嘛!”
“可是你如果跟你娘住在一起,晚上我就不能像这样来找你了呀,白天也不能抱一抱你,我心里都难受死了。”
“嗯,那你抱一抱就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我不走了,就在这儿睡。”
“不行,娘亲说过了,女子成亲之前不能跟男子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哦?为什么呢?”易杨好笑地看着林方晓,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睡在同一张床上会做些什么呢?
林方晓白了一眼易杨,她好歹也看过一箱子那么多的话本小说,还在青楼呆过一小段时间的好不好,还真当她是傻子呀,坐起来想把易杨推开:“除非你想让我在成亲的第二天拿不出那什么元帕,一辈子让婆家的人看不起。”
“没事,反正跟你成亲的是我,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易杨把她拉下来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可是你娘一定会嫌弃我的。”恶婆婆虐待儿媳妇的话本她可没有少看,她已经可以预见她可悲的未来了。
“没有谁会嫌弃你,谁不喜欢你咱们就不跟她住在一起,咱们家里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说螃蟹就是直着走的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嗯,可是你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里去睡吧!”
“我就躺在这儿,保证不碰你。”煞费苦心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还是不能留下来,易杨无限怨念。
“这床小,两个人挤着睡不舒服,再说钱都给了,不住不是浪费嘛!”
“那好吧,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啪!”林方晓爽快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香吻。
“不是那儿,这儿才对。”易杨点点自己的嘴唇。
林方晓想起往日他的长舌在自己的口中翻搅时那种骨酥身软的感觉,小心肝狠狠地跳了一下,又怕他果然就赖在这儿不肯走,